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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淺草茉莉 「喝——唔唔……咿……呀……咿咿……呀呀……啊!」 轉瞬間,她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她一陣咿咿呀呀大叫後,眼冒金星的陷入一片昏天暗地之中。 「你還好吧?」 奇怪了,這聲音怎麼近到好像就在耳邊? 「你……」 「對不起……你跟我一起了。」 「一起了?」她感覺身不好像有個溫暖的軀體墊著,伸手摸摸,自個兒竟然跌進某人的胸膛裡了。「一起在井底了!」她大叫。 完了,她也跟著摔進井底了! ☆ ☆ ☆ ☆ ☆ ☆ ☆ ☆ ☆ ☆ ☆ ☆ ☆ ☆ 「你待在這井裡幾天了?」在她貢獻出要給老婆婆的食物後,好奇的問。 見他束著黑髮,身上的白袍衣料是高級織錦製成的,明明應該是多日未進食,飢腸轆轆,吃起東西卻還是斯斯文文的,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才能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依然氣度矜貴。 她已問清楚他為什麼會被困在這井裡,原來他是大戶人家的長公子,被不明人士綁來要殺害,幸虧他命大,跳入這口枯井中,才逃過死劫。 而且這小子年紀居然還大上她四歲,兩人縮在狹小的井內,瞧見對方的體格幾乎是自個兒的一倍大,難怪她會反被他拉進井裡來了,這只能說他當初的顧慮是對的,她真的很自不量力! 「三天了。」他一面撕著饅頭,再慢條斯理的送進嘴裡,那姿態優雅高貴得很欠扁。 「三天?那不就是皇上開始下令鎖城的時候?」 「原來鎖城了,難怪……」 「你曉得皇上為什麼下令鎖城?」她訝然於他的態度。 他微笑起來,那模樣還真是好看,就像春日裡溫暖的陽光,可現在明明就是太冷天,這會兒還是在陰冷的井底啊,但為什麼面對他的笑容,她卻暖得全身舒暢? 「大概、可能知曉吧。」他模稜兩可的回答。 她蹙著眉。「你回答得很不乾脆耶,什麼叫做大概、可能,到底是知曉還不知曉?」 他又笑了,在昏暗的井底中,只有井口的微光透入,瞧著他眉宇之間流漾著的溫雅神采,竟是如此高雅出塵。 她一愣,對上他那雙笑吟吟的漆黑眼眸,心頭居然亂糟糟的怦跳起來。 「喂,你別笑了!」她衝口而出。 這下換他愣住了,嘴角上的笑容跟著僵在臉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生尷尬。 她見了反而噗哧笑出聲,忍不住動手捏上他的臉頰,他彷彿更吃驚了,好似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他動手…… 第1章(2) 「你笑起來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歡,太勾惑人心了!」 他眼眸又重新出現了濛濛笑意,唇角微微一動,又往上勾了。 「叫你別笑,你又笑,真是不聽話!」莫名其妙地,她又動氣了。 少年眨了眨柔和親切的眼,那神態宛若夏日的湖水,讓人光看著就有種舒適的感覺。 她望著他,纖細的指頭再次伸向他,明知她又想造次,但他沒躲,依然噙著笑任她在他臉上捏得變形。 這回她使的力稍大些,讓他有些吃痛,可是他笑容還是沒減,這反教她不好意思了,頓覺自個兒是在無理取鬧,怎麼叫人家不要笑呢,真是不明所以的要求! 「算……算了,你要笑便笑吧,我不與你計較了!」明明是自己任性,也不知該怎麼認錯,就……就只好自個兒找台階下了。 他嘴角依舊掛著柔和的笑。「謝謝你的大人大量了。」他打趣的道。 她抿著嘴,心想,這人雖然出身大戶,但脾氣挺好,一點兒也沒有公子哥的,富貴驕氣。 「這會兒咱們都困在這裡了,你打算怎麼辦?」她不自在的轉了話題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期待我的家丁能趕緊找到我,不過真對不起,沒想到連累你了。」他滿腹歉意的說。 她露齒一笑。「沒關係,相信只要等到鎖城令解除,你的家丁很快就能尋來,我想我爹也會急著來找我的。」她揣測他的家人之所以沒能立即尋來,是因為鎖城的關係,只要一解禁,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他們了。 他眼眸一閃,神色難解。「嗯……」 她畢竟年紀輕,也沒深思他的臉色變化,逕自拿出包袱裡的肉乾遞給他。「多吃些,餓了那麼多天,吃飽點吧!」 可他沒有接過肉乾,只是搖著頭。「省點吃吧,萬一吃完了還等不到救兵,咱們兩人可是會餓死的。」他笑著提醒。 「啊!還是你想得遠,也不知咱們會被困幾天,這些糧食頂多夠咱們吃上兩天而已,之後沒了食物就慘了!」早知如此,不管如何也要帶走小菊兒身上的那包食物。 她懊惱不己,抬眼見他神情還是那麼樣的從容淡定,這傢伙真是不簡單,堪稱處變不驚,要是她一個人在這枯井裡待上這麼多天都沒人來搭救,早就哭翻天了,難得他還能這麼鎮定。 然而他的這份冷靜也感染了她,讓她似乎不怎麼害怕萬一沒人來相救的下場了。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他盤腿坐著,笑著凝視她問。 「我姓高,單名一個月字。」 「高月,好名,高掛星空的明月,你爹是要你成為清華如月的人兒嗎?」他贊問。 她揚唇一笑。「你想得可真美,我爹給我取名時,可沒這麼多心眼,只因我是秋夜裡出生的娃兒,所以指著天上的月亮,隨便取的。」她沒好氣的說道。 「是這樣的嗎?」他悶笑著,這回可不敢笑得太明顯,以免又惹人怒。 她睨他一眼。「不用憋笑,我爹是武官,肚子裡沒什麼文采的,你要笑儘管笑吧!」她一副認命無所謂的樣子。 「武官,姓高?不會剛好是在京城任副尉的高瓊松大人吧?」他訝異的問。 「你知道我爹?」她也很吃驚。 他頷首。「聽過,他可是一名武藝高強的武將,京城武官沒人不佩服他的。」 聽到父親被稱讚,她展顏笑了。 「爹的名聲倒是響亮,就是官運不佳,當了十年的副尉還是升不上去,與他同期的武官個個的官位都比他高了。」 他點了點頭,是聽說過這位七品武官脾氣不好,說話嗓門大,經常得罪人,儘管以他的資歷早該升上去了,無奈至今還是原地踏步,做他的萬年副尉。「你爹可有抱怨朝廷待他不公嗎?」 「沒,我爹認命得很,對陞官之事壓根已經死心了,他只在乎那些跟著他的兄弟們生活過不過得下去,是個很讓人擔心的老爹。」 「你是在替他叫屈嗎?」 「我?你誤會我剛才的話了,」她側著首看他。「我才不是因為他升不了官而擔心,我是為他的壞脾氣而擔心,尤其他那大嗓門,總是教第一次見他的人嚇個半死,以為他張口要吃人!」 「他嗓門真有那麼嚇人?」他好笑的問。 「你沒遇過,下次遇見你就知道了。」她擺手的說。 「喔?下次有機會我會注意一下的……」他呢喃自語起來。 「喂,我今晨起得早,這會兒有點犯困了,既然一時半刻出不去,我就先歇一會,有狀況你趕緊喚我。」她一面說,一面打著呵欠。 「好……」發現一顆小腦袋已經搖搖晃晃的倒在他的腿上,他先是一陣訝然,接著漸漸綻出一抹淡笑。這小丫頭……膽子還真大…… ☆ ☆ ☆ ☆ ☆ ☆ ☆ ☆ ☆ ☆ ☆ ☆ ☆ ☆ 高月雙腿跪在地上,小腦袋被父親緊緊壓低,都貼到地面上了,稍稍用力吸一口氣,就能把地上的泥給吸起。 可儘管如此,她也不敢亂動,因為此刻不只她,地上還跪滿了至少上百人,這些人全是京城大官,來頭一個比一個大,她爹在這裡頭算是排在末尾的,因此她跟著爹跪在這群人的最外圈。 她頭叩在地上,努力回想起一刻鐘前的種種,正當她在井裡睡得四仰八叉時,井內突然大亮,她被燭火的亮光照醒,一睜眼居然看見穿著皇家禁衛衣飾的男子腰間綁著繩索凌空而降,那高掛在半空中的樣子,瞧起來詭魅至極。 以為撞鬼了,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那人對著她枕在頭下的人行禮,她這才收拾了心驚,確定他不是鬼魂。 少年對那人揮了手,那人如獲恩典似的拎她起來,她以為他要先救她出去,哪知竟是將她拎起後說了一聲「失禮了。」然後就將她丟在—旁,轉而恭敬的抱起少年,朝上頭吹了一聲口哨。 接著,這兩人都出了井,久久後,她好像才被人想起,方才出現的那人才又下到井底,粗手粗腳的拎了她的後領,把她領出井外。 這之後,她所見到的便是一票人黑壓壓跪了一地,連爹也跪在其中,見了她後愕然的大吃一驚,也不及細間她原由,粗紅著脖子趕忙將她帶到身邊,壓著她的頭,跟著眾人高喊,「臣等救駕來遲,請太子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