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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淺草茉莉 劉潔兒自信的上前,對著豐鈺盈盈一拜道:「潔兒方才見過太子了,兩人還喝過酒。」她聲音中帶了些許驕氣。 或許是一品大官的女兒,應對上總是比一般人沉穩,皇后滿意的直頷首。「既然喝過酒,認識了,就聊聊吧。」她熱心的說。 豐鈺原本含笑的臉忽然一變,身體也跟著晃了兩下,身旁的高月嚇了一跳,趕緊就近攙扶住他。「太子?」 他怎麼了? 第7章(1) 「我頭有些暈,或許是剛才喝多了。」豐鈺揉著眉心,狀似非常不舒服。 皇后立即露出憂色。「太子當真不適?」 「孩兒恐怕酒醉了,未免出醜,還是先行離開的好。」他身子搖搖晃晃了起來,雙眼明顯有著迷茫醉意。 皇后原是擔憂的要點頭讓他走,而後不知想起什麼,眼神驀地一緊。「你正醉著,還是別急著回去,不如在這兒歇著,等酒意稍退再走好了。」想走,她偏不! 好不容易才將人請來,兩三下就想藉故閃人,哪有可能!她料定他不是真醉。 「潔兒,你去攙扶太子到內殿,伺候他休息解酒吧!」皇后以眼神示意她到豐鈺身邊去。 劉潔兒是個聰明人,立即就知道該怎麼做,可是見他身邊還站了個高月,她眼角輕掃而過,高月立即尷尬的要讓開。 可她才要動,豐鈺身子一傾就往她身上倒,臉還埋在她頸窩裡,手臂半圈在她腰間。 這麼曖昧撒嬌的動作,讓在場所有女子無不妒忌不已,恨不得太子倒的是在她們身上。 高月則是飛紅了臉,在劉潔兒妒恨的眼神中趕緊推了推懷裡的豐鈺。「太子,您站好,很多人在看呢!」她困窘的提醒。 他不理,還是在她身上賴著不動,帶著酒氣的灼熱氣息吹拂在她頸項上,讓她生出一股酥麻感,可是這感覺很快就教皇后嚴厲的眼神給打散了。 她吞了吞口水,原本殷紅的臉龐瞬間轉為蒼白,再次推推賴在身上的人。「太子——」 「別吵,讓我靠一會兒,你這頸窩最舒服了,就像繡花枕一樣,是醒酒的好地方。」 她的白臉頓時又再度轉紅,整個快要腦充血了。 她不信這人真的醉了,他八成是故意的! 「你想害死我嗎?快給我起來!」她急切的在他耳邊低語警告,手忍不住在他腰間捏了一把。 她感覺到伏在她身上的身軀輕顫了一下。還笑,他竟笑得出來? 「再不起來,當心我直接將您丟給劉小姐,她的頸窩絕對比我的舒服!」她下最後通牒,作勢要將他推往另一具身子。 忽地,他頭一撇,身子一彎,嘔出一口穢物。 「啊——」有人驚聲尖叫了,這叫聲竟來自高傲嬌貴的劉潔兒,原來她那雙做工精緻的鞋上沾了豐鈺的嘔吐物,她花容失色的驚叫,不敢置信。 皇后見了,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就只有豐鈺的眼還迷離著,不知發生何事。 那劉潔兒又羞又惱,可又不敢發作罵人,立時紅了眼眶,眼看就要哭了。 「太子若真醉了,還是盡早回去歇息吧,本宮就不留你了。」皇后無奈,氣結的揮手說。 這句話彷彿是特赦,豐鈺總算露出歉然的表情。「搞砸母后的夜宴,兒臣深感惶恐,改日再向母后賠罪。」說完也不等皇后回話,緊攀著高月的肩頭,讓她扶著他離開鳳延殿。 他這一走,所有女人無不大失所望,尤其是那劉潔兒,艷麗的臉上出現濃濃的不甘,至於皇后的臉色就更不用說了,異常的難看。 高月扶著豐鈺走出鳳延殿,在殿外等候著打石去召來軟轎,豐鈺仍是站不穩,身軀靠在她身上,意識越發不清,她撐著他有些吃力,臉都冒汗了。 看來他是真醉了,想想他這幾日跟她嘔氣,吃睡都不好,幾杯酒下肚,難免醉得快,方才自己還誤會他,她不禁滿心歉疚,扶著他的手溫柔許多。 「高女官。」她額上正滴著汗,忽然有人遞上了一條乾淨的絹子。 她詫異的轉首,瞧見一名有著翦水雙瞳的秀美女子,這女子的穿著不似宮女,也有點面善,想來是裡頭的女客之一。 「這……」 「你滿頭都是汗,擦擦吧。」那女子說。 「不用了。」這絹子那麼雪白,一擦不就髒了,她不好意思弄髒人家小姐的絹子。 「別客氣,我只是瞧你辛苦。」女子看了倒在她懷裡的豐鈺一眼。「這條絹子就送你了,不用歸還——軟轎來了,你還是趕緊送太子回去吧。」女子逕自將絹子塞進她手中,轉身回殿裡去。 「高女官認識陳將軍的女兒?」打石領著軟轎過來,瞥見了那女子,在上前幫著高月攙扶豐鈺上轎時好奇的問。 「那女子是陳將軍的女兒?」她訝然。 陳敬剛由邊關立功回來,將北國打得割地賠款,是當朝正紅的人物,沒想到那位小姐竟是將軍之女。 「您不認識嗎?奴才見你們交談,以為熟識,原來不是。」打石笑說。 她搖著頭。「我也是與她第一回照面,她人不錯,送了我一條絹子擦汗。」她看著手中的軟絹,露出了一絲感激。 原本高月想直接送豐鈺回東宮,但想到最近他因她要離去之事和她鬧脾氣,如果現自作主張,他一定又會不開心,加上知道他喜歡別館的清靜;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回別館。 為了照顧他,軟轎出了宮門換乘馬車後,她便與他同坐。 他頭枕在她腿上,她用那女子所贈的絹子幫他拭汗。 「別抹了,有一股味兒,我不喜歡。」他突然開口說。 高月微驚。「哪有什麼味兒?我聞過,明明很香。」她不以為然的反駁。 他還枕在她腿上末起,只是閉眼皺眉。「香什麼?胡說!」 「你何時這麼挑剔了?況且——」啊?他不是喝醉了嗎?還聞得到什麼味兒? 她立刻捧起他的臉龐,不客氣的撐開他的眼皮。只見裡頭一片清明,哪有什麼醉意! 「起來!」又上當了,她火大的推開他。 豐鈺這才苦笑一陣的離開她的懷裡。真可惜呢,以為可以享受到回別館的…… 都怪那條絹子,何必拿別人的東西來擦他的臉!他暗惱著,瞪向那條無辜的絹子。 這兩年來他們越發熟悉,私下相處時已沒這麼多規矩了,有時開玩笑,她已不會用敬稱和他說話。 「太子,你好啊,演技越來越出色,連我都教你給騙了!」她氣呼呼地道。 「哪是演技,是真醉……現在才酒醒些的……」他討好地辯解,但在她的怒視中,又心虛的垂下頭。 「好嘛,我也是不得已的,不這樣脫不了身啊。」他也是情非得已。 高月鼓著雙頰瞪著他。「那有必要連我都騙嗎?」只要想到他「醉後」在她身上瞎蹭的事,她臉兒又紅了。 這個色鬼,她真小看他了! 他顯然也想到在她香馥懷中的滋味,眉眼都是笑。 「為求逼真嘛,委屈你了。」他呵呵笑說,可眼裡哪有什麼歉意? 「你!」她雙頰越鼓越大。 豐鈺寵溺地將掌心包裹上去。「為什麼你連生氣的樣子都這般可愛?」 她氣結,險些昏過去。 「以後母后再找你去,若無我陪同,你就別去了,曉得嗎?」他倏地將笑容斂起,臉還往下一沉。 高月一愣。「太子曉得……」 「若非如此,我會這麼乖巧隨你來?」他不以為然的望著她。 她驀然眨起微濕的眼睫,呆愣地看著他。「所以太子知道我是不得已的?」 「就算知道,我還是惱你,不僅沒對我說這事,還逼我來。」他如泣如訴的目光哀怨極了。 「我並非懼於皇后的威脅……」 「我當然明白你不是怕死,你是——」豐鈺凝視她的目光瞬間複雜了起來,最後,他重重一歎。 「我不需要什麼太子妃,我只要有你就夠了!」他鏗鏘有力的告訴她。 她一怔。「我是東宮女官……」 「所以,我只需要女官!」 「身為太子不容任意妄為的。」 「身為女官不能強迫主子的。」 她被他堅定而溫柔的眼神魅惑了,這雙眸子宛如無盡的蒼穹,那樣的坦蕩清朗讓她深陷其中。「太子是主,高月是僕,就因為如此,所以——」 「你與我相處兩年,對我還忌諱過什麼?」他看著她,眸子裡不再是慣常的沉穩寧靜。 高月啞著嗓子,無法反駁。這兩年,雖說他是主,她是僕,但是,大多數的時候,兩人的角色是對換的,他總是以她為中心繞著她轉,她要的,他捨得,她不要的,他亦不勉強。 他喜歡服侍她,為她挽髮,為她穿鞋,為她夾菜,為她剝荔枝。 在外人眼中她是僕,在他心中,她該是主吧? 他緩緩將臉湊近她,距離近到兩人氣息能彼此交纏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