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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李夜 「你這是何必呢?我只是一時興起。這遊戲可以結束了!」他驀然打開車門,冷酷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下車!」 什麼?娟妮瞠大一雙美眸,她還半裸著耶,他居然叫她下車! 見她不動,子風索性推她出車外,然後再把她的上衣從車窗裡丟了出來,扣上扣子,腳踩油門,車子絕塵向外奔去,轉眼消逝無蹤。 「令狐——子風!」她咬牙切齒地大叫聲迴響在庭院裡。 ◎◎◎ 若蝶完完全全死心了。她知道,身體有一部分已經死去。 天空又在此時驟落一場雷雨,不但令她淋得狼狽,也令她更不知所措。 此刻,腦袋只剩一個念頭——逃!她要趕快逃離這裡。 奔離了大門,她沿著山區小路大步跑著,但她忘了腳下的拖鞋不適合跑步,一使勁,拖鞋上的帶子掉了,她立即丟開鞋子,赤足在山區狂奔。 一個斜坡,突然使急促的她重心不穩,跌滾滑下。 一輛紅色喜美倏地停靠在山壁旁,一張吃驚的臉從搖下的車窗裡探出頭來—— 「老天!若蝶!真的是你!」男人從車子裡跑了下來,冒著大雨扶起滾落到路邊?因激動而昏迷過去的她。 可惜,若蝶什麼都聽不到,她那蒼白及被小石子劃破肌膚的狼狽模樣,憔悴地令人心疼。 汪楓將她抱起來,往自己車內走去。 ◎◎◎ 他真是無法相信人怎麼可能跑得過車子? 令狐子風都已經追下山腳了,可是除了零星的車輛和他交錯而過,只有漫天驟下的雷雨。 他竟失去了她的蹤影?怎麼可能?他俊挺的五官浮起一絲焦慮。 一定有地方,他因焦慮而遺漏了。 他的小蝴蝶,肯定是躲起來了。 該死的雨,偏偏在此時下得如此張狂,讓他看不清楚視線。 或許,因為雨下的太大,她躲進樹林避雨了。突來的煩躁,令他用力重槌喇叭。他想起她投來的視線——那目光哀怨地讓他揮之不去。 看來他玩過頭了。原本他很有把握掌控一切的,但他必須承認,這樣的戲碼不是一個真心癡戀的女人承受得起。 這次,他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令狐子風開始思索最先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盜王頭街,為了要成為佼佼者—— 他竟然狠心去傷害他在乎的女人! 在乎?他心口微微一震。他愛她?沒錯,他真的愛她。 曾幾何時,她已經盤踞在他的胸口,甚至牢牢生了根? 不!他決不容許他的蝴蝶飛走,他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他會找到她的,就算要他翻遍整個山頭,他也會找到她! ◎◎◎ 兩下輕微的碰觸,似乎有人在扯她的T恤,若蝶立刻驚醒了。虛弱歸虛弱,但手掌一個下意識反應,立刻揮開欲脫她衣服的手—— 「我就說嘛!她不是真的昏倒!」 這熟悉的音調令她一凜,精神回來大半。 空洞的眼瞳總算有點兒正常,她看清眼前這一張臉,「是你——」那精明的都市女強人面容依舊。 若蝶的呆愣令凌薇覺得好笑。 「好久不見了!古大小姐。」 「你帶……我回這裡?」若蝶正視到自己一身濕漉又混著污泥,水滴還沿著髮梢漫流。她心口一震,這麼狼狽又淒慘的樣子,居然被凌薇看得清清楚楚,上天還真是厚愛她,這下沒被凌薇譏諷調侃,那真是見鬼了。 「不是我。是我得力的愛將小汪先生,他把你『撿回來』的。」凌薇露出一個無奈的臉色,然後再一臉疑問的道:「你是怎麼搞的?不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怎麼會落到這種田地?是不是被人發現你其實不是古家失蹤多年的……」 「夠了!凌薇!」汪楓打開房門走進來,手上持著二杯濃郁的咖啡。「我不是請你幫若蝶換衣服?她全身濕淋淋,再不換會感冒的。」汪楓英氣的濃眉糾結,一向溫和的臉也暗了下來。「我剛剛在電話中是怎麼跟你說,不是要你別問任何問題嗎。」 「她這種落魄狼狽樣,是正常人都會好奇!」凌薇的眼神裡有一點不平氣的水霧。 那水霧讓若蝶發覺到了,莫非…… 曾經對愛情不敏感而被動的她,現在竟能看得到別人的愛情?好奇怪! 或許是因赤裸裸的體驗過吧。在愛情路上走得遍體鱗傷的她,只覺得凌薇眼中那水霧很熟悉,甚至勾動她的傷口。 「小汪,凌薇說得沒錯,是正常人都會好奇,一個已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人,怎會又淋雨又狼狽,渾身還跌得污泥處處都是。」若蝶開口了,聲音是拚命的強忍住想哭的衝動,因為她要維持最起碼的自尊。 「這是你的私事。我知道你的脾氣,你不說就是不說,問你問題只是在你傷口灑鹽。」 若蝶呆了幾秒,她從沒想過汪楓竟會這麼瞭解她。這訝異化作一股暖流從心頭滑過。 「喝杯咖啡吧!另外,你一定要趕快把濕衣服脫下來。」汪楓打從一進門,關懷的眼眸一直就沒離開她。 這令一旁的凌薇越看越不是滋味。 「你還是這麼愛喝咖啡?我記得你總愛喝加牛奶的咖啡,而不是奶精。」回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是嗎?」汪楓溫柔地笑了。「你還把我的習慣記這麼牢,我很高興。」 「我們曾是最佳拍檔。那兩年,我才要謝謝你。」若蝶凝望著臥室裡三、四台價值非凡的照相機,心裡有一點感動。 這些玩意,她用了好幾年去摸索,甚至還夢想能成為一流的攝影師,但,現在—— 熱情退了,舞台也失去了。 在匆匆跑出來之後,她一無所有。好可笑! 「我回去了,不妨礙你們敘舊。」凌薇冷冷的道。打直了腰桿,凌薇只覺得自己是局外人,心頭的酸楚一直源源不斷地升上來。 「不,你不能走,凌薇。」若蝶歎了很長一口氣,她側頭望了一眼汪楓。 「小汪,說一句老實話,我對你的感覺一直是拍檔、戰友。還記得那一夜嗎?你說,你一直都很喜歡我,我那時就很坦白的告訴你,我沒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她認真的眼神有縷憂傷。「現在,我已經懂了愛情,但,我的心已經遺落了,你別再放心思在我身上——」 「我從不覺得放心思在你身上有什麼不好。那一夜是我笨,我不該在你拒絕我之後,就跳槽到凌薇的工作室,我該堅持下去,等你懂得愛情,等你回心轉意,而不是打擊你,讓你的夢想及事業崩潰。」汪楓的懊惱寫在臉上。他大步向她走近,忘情地去拉若蝶的手。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陪你把工作室弄起來成們從頭開始。」 凌薇精明能幹的面容,在剎那間變成雪白。 「小汪,你還不懂嗎?我已經遺落了心,對於所有的一切,我已經沒有了熱情,我更不能愛你。」若蝶抽離了被握住的手,突見凌薇奪門而出。她忙跳下床,追了出去—— 「被愛比愛人幸福,相信我,凌薇比我更適合你,還有謝謝你的咖啡。」 若蝶在匆忙中只撂下這段話,這次換她來不及說拜拜。 第10章(1) 「你別跑,凌薇!」要比賽跑步,至少等她養足體力嘛。 一個踉蹌,她摔倒在地上,大叫一聲。這下好了,路面上的水跡未乾,她看來更狼狽了。 「你追我幹嘛?向我耀武揚威?」凌薇停下了腳步,下巴固執的往上揚。「這十年來,我做什麼都贏你,就算你是珠寶界巨星古煌的愛女,那又怎樣?至少我曾徹底打敗你,讓你結束工作室,讓你失去理想——」 「對!沒錯!打從學生時代,你一直就處處跟我作對,處處打擊我!」若蝶歎了一口氣,膝蓋的破皮流血,讓她忍耐許久的淚水泛流,爆發的情緒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難道我有跟你結仇結怨嗎?為什麼你一定要處心積慮的針對我?」若蝶越說越激動。「難道你是歧視我在單親家庭長大?」 傍晚的暮色湧來,黑夜包圍了兩人。 有好幾分鐘,兩人只是沉默對望。涼風吹來,若蝶半濕的身子在顫抖。 「我沒那個意思。」凌薇那強硬的態度軟了下來,她隨手脫下自己的外套走近若蝶,披在她身上。「說來你一定不相信,我一直很嫉妒你。在我十四歲那年,你的名字在我腦海生了根,我對自己發誓,若有機會碰見你,我一定要你只能屈居第二。」 什麼?若蝶瞠大了一雙靈活美目,滿臉困惑。 「還記得你國中時啟蒙你攝影天分的大哥哥嗎?」凌薇蹲了下來,和癱坐在地的若蝶平視,口氣澀澀地說:「那個大哥哥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我就很崇拜他,甚至,那種崇拜還轉成了單戀癡迷。但有一年暑假,他拚命往外跑,說他發現一個對攝影很有獨特眼光的女孩子,說他要栽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