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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亮妍 孫爾若見狀,立刻上前拉下他正要將啤酒往嘴裡倒的手。 「放手。」孫於修不悅地攏起濃眉。 「如果你真的很想死,不必用這種方式,我來幫你就可以了。」說罷,孫爾若毫不留情地揮出一拳,直接打中他好看的左臉。 孫於修被揍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一點跌倒。 「你在做什麼!」孫於修不可置信地怒喝。 「在幫你。」孫爾若微微一笑,同時下一波的攻擊再次展開。他們從小一起學拳擊,孫爾若出手的速度極快,但孫於修因為挨了一拳,早有警惕,他快速避開一拳,不甘示弱地回擊。 兩兄弟就在屋子裡打成一團,毫不留情地出手攻擊對方,直到兩人都鼻青臉腫,身上的傷勢讓他們明天上不了班並且耗盡了體力才停止。 「夠了吧?」孫爾若躺在地上喘著大氣,揉著剛剛受了孫於修一記鐵拳而發疼的腹部。 孫於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唇角還流著血,眼睛甚至腫起來,但是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面無表情地呆望著天花板。 瘋狂的發洩過體力之後,孫於修覺得自己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連腦袋都意外地清醒許「我不管離婚對你來說打擊有多大,但是既然你決定和她離婚,就必須為這個決定負責,不能丟下其他的事情不管,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這樣任性妄為,懂嗎?」孫於修沒有回答他,自顧自地開口,「以前我以為要愛上一個女人,讓我心甘情願的只和她一個人過一輩子是很困難的事。」他低沉的嗓音沙啞無比。 從崩潰憂鬱的情緒裡平復下來,孫於修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望住天花板,繼續喃著,「可是靜心離開之後,我才明白原來要放下一個我愛的人,那才是真正困難的事。」孫爾若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靜靜地聽著弟弟那幾乎是哽在喉嚨裡的嗚咽以及心碎的低語。 「原來要把一個人從這裡拿出來……」孫於修大掌用力拍了拍胸口心臟的位置,苦澀地道:「比要把一個人放進去更困難幾千幾萬倍。」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去追回來,如果不能追回來,那麼不管再困難你也都得放下。人生裡會發生的事太多了,不可能事事都順著我們的心意。」孫爾若道。孫於修繼續愣看著天花板。 孫爾若緩緩從地上起身,低睨著失婚心碎的可憐弟弟,再次開口。「最晚後天我要在公司見到你,這是最後通牒。」 想繼續頹廢曠職下去?很抱歉,這件事不能再順著他的心意了! 第10章(1) 半年後—— 如果不是為了工作,他絕不會踏入君華飯店,因為他恨死了這裡。如果沒有君華飯店,就沒有靜心和畢斯何背著他偷情的事。 如果沒有君華飯店,他的婚姻就會幸福美滿、無懈可擊。 好吧,他承認這是牽拖,但是不管如何,他就是想牽拖! 失婚半年,他依舊無法走出陰影,無法忘記那個背叛他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踏入這間飯店會影響心情,若不是為了一筆年獲利可達上千萬的合作案,他說什麼都不想踏入這個地方。 好不容易談妥案子簽了約,他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裡,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畢斯何!」他震驚地大叫。 畢斯何回首,一看見他立刻瞇細了眼眸。 「他是誰?」畢斯何身邊的男人問著。 「他是誰?」孫子修表情驚駭的問著。 他剛才看見這男人和畢斯何接吻了! 「他是我男朋友。」畢斯何望著孫子修,拇指指向身旁的男人。孫於修的下巴瞬間掉落。 這男人是畢斯何的男朋友?!那、那靜心是什麼? 「而他,是一個混球。」畢斯何向男友慎重地介紹孫於修。 「他是你男朋友?!」他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沒空計較混球二字。 畢斯何一臉「不行嗎」的表情斜睨著他,有些不耐地問道:「你有事嗎?沒事我們要走了。」這傢伙在半年前傷透了靜心的心,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和他維持什麼表面的友誼這一類鬼東西。 「你不是和靜心在一起嗎?你們不是……」孫於修驚愕地張嘴,話沒說完又閉了嘴,就這樣開開闔闔好幾次,他整個人彷彿陷入五里霧中,開始感到不對勁。 如果畢斯何愛的是男人,那麼那一切難道都是他誤會了嗎? 「什麼意思?」畢斯何神情古怪地瞪住他。 「半年前,有人看見你們出入飯店,還拍下了影片。」他質問的目光望向畢斯何。 畢斯何想了想。半年前?那不就是靜心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嗎? 「什麼影片?」畢斯何疑惑的問。影片在離婚之後早就被他刪除了,現在這也不是重點。 「你和靜心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孫於修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有些激動地問。 畢斯何身旁的男人見狀,不悅地拉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孫於修,如果我沒猜錯,你所謂的我和靜心在一起,該不會是指交往吧?」畢斯何問著,當初他不是沒猜測過這個可能,不過靜心什麼都沒說,他也不好亂猜,現在看孫於修這樣子,看來一切和他所猜測的相去不遠。 孫於修沒有說話,表情卻回答了一切。 「真是太荒謬了。」畢斯何忍不住拍額大笑,「孫於修,你是有什麼毛病?我不是老早就告訴過你不會和你搶靜心嗎?」 孫於修無言,他的確是說過,只是後來他被那個影片氣極了,只當他是在騙他。 「難道靜心的心有沒有在你身上,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畢斯何不可思議地瞪住他,不敢相信他會是如此遲鈍的男人。 孫於修擰起眉頭,還是無言。在看見影片之前,他完全不懷疑靜心漸漸對他上了心,但是在看了影片之後,他覺得她一切都是在演戲。 那段影片拍得清清楚楚啊,真的是他誤會了嗎? 「你們那時候為什麼一起在飯店出現?」孫於修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靜心的特殊症狀?那時候剛好有一位在美國專精催眠的心理醫生來到台灣,我特地請他為靜心做治療,那段時間那個醫生住在這間飯店,所有的療程當然也都是在這裡完成,靜心一開始沒告訴你,是希望治療成功之後可以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她才剛治好她的病,你們就離婚了。」畢斯何說道。 孫於修一怔,心理治療……如果畢斯何今天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時他那樣對她卻沒看見她的過敏症狀發作是因為治療有了效果? 「你知道靜心的治療過程對她來說有多痛苦嗎?就算每一次的療程都讓她哭到無力,為了你她還是鼓起勇氣去做,而你竟然以為她愛的是我?」畢斯何不說不氣,越說就越覺得氣惱。 孫於修渾身僵硬,愈聽罪惡感愈重,腦中那張淚漣漣哭喊著恨他的小臉也益發清晰。如果一切都是誤會,而他居然還那麼對她,豈不是很該死?「靜心她……過得好嗎?」 畢斯何看著他驀然失落又複雜的神色,輕勾起一抹笑,聲音極冷地問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關心她?」 離婚之後,靜心難過了好一陣子,吃的少睡的也少,問她三句話若回個一句就算很給面子了,那段時間,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若不是他和張媽及雅顏實在看不下去,索性直接陪著她不吃不喝,用這種激烈的手段逼她振作精神,她只怕早已形銷骨立、香消玉損了。 「靜心雖然沒告訴過我你們為什麼突然就離婚,也沒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並不代表我看不出來那時靜心被你欺負的有多慘,我不認為我有告訴你她的近況的義務。」 說罷,畢斯何和男友一同轉身離去,而孫於修僵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平復心中的情緒。 張靜心不見了。 孫於修花了一星期的時間,才確定自己真的完全找不到她的蹤影。 離婚之後,他強迫自己不能和她聯絡,那時他認定她欺騙並且背叛了他,於是他不允許自己留戀她。雖然事實上他的內心仍然毫無自尊地戀著她,但至少表面上,他自認為除了一開始那兩個月之外,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他都掩飾的很好。 他還是那個優雅迷人的翩翩貴公子孫於修,只是他再也無法看見美女就心動,更下意識地主動拒絕每一個送上門的美女。 為了不讓自己有理由找她,他甚至逼自己刪掉她的手機號碼,後來卻發現那組號碼早已刻在腦海裡,根本忘也忘不掉。 可是,當他再撥通那組電話號碼,赫然發現號碼的主人已經易主。 那天聽完畢斯何說的話,他特地查證過,畢斯何說的沒錯,那一段時間台灣正舉行國際心理學研討會,許多國內外的知名學者和心理醫生都在那段時間來到台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