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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綠光 夏侯決在等待一個契機,名正言順地將他除去,讓百姓信服,讓百官群起拱他為帝。 古敦王朝適逢皇位更替,雖說國號未變,但以往是馮家天下,眼前卻是闌家天下,才坐穩了第三代,內耗未止,夏侯決如果要出手,自然是挑古敦,不會傻得找大涼還是無極的使節開刀,跟自己過不去。 所以,想要盡快將他除去,又能搏得聖名,那麼就多拖一個墊背的,還能得到外交上的益處,是傻子也會這麼做。 祝平安聽完他的分析,不禁嘴巴微張。 「想要除去敵人,就要把自己的心思打磨得和敵人一般,如此一來才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平安是從小和他一道長大,是他最能信任的心腹,否則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 祝平安呆了下,娃娃臉上有些憂慮。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是很好,可問題是,要除去攝政王,得要變成攝政王般的心思,皇上這不是愈來愈偏了嗎? 「平安,去瞧瞧成歆的狀況如何。」他擺了擺手,打發祝平安離開。 他要好生想想,接下來,他要怎麼做。 御膳房裡,誘人菜香伴隨著熱氣,自然也伴隨著火氣。 「那頭的,連洗菜也不會,乾脆丟去浣衣局算了!」 辛少敏心間一抖,頭也不敢回,立刻加快了洗菜的動作。 是在罵她嗎?她不是挺清楚,因為在廚房外頭洗菜的人馬共有十組……嗚嗚,她的手從昨晚洗菜洗到現在,已經皺到快要滲血了,她真是作夢也沒想到,洗菜竟會是這麼細碎又麻煩的工作。 她洗得手好痛,洗得眼睛好酸,更糟的是——她好餓。 要不是這御膳房裡裡外外喧鬧得像是在打仗一樣,她有把握在場數十人皆能聽見她的腹鳴聲。 可惡……好香,一大早就吃得這麼豐盛油膩,是不怕得三高嗎? 更可惡的是,這御膳房是都不用休息的是不是! 從昨晚被那名叫來福的小太監給拉來後,她發現御廚已經輪了一個班,可其他的雜役和廚娘、太監都在原地沒換過班! 這御膳房裡共有十數口灶,真正掌廚發號施令的有兩個,一個負責膳食,一個負責糕點,而灶前台邊埋頭苦幹的少算也有十人,就這樣點了一晚的火,都不知道已經端出多少菜了,從晚餐到宵夜再到早餐……這宮裡是在養豬是不是! 吃吃吃,吃過宵夜就睡,睡醒再吃,這不是豬是什麼? 羨慕死她了!她也好想當豬,她真的很想,可是人各有命,想當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她執勤昏迷轉醒後,驚覺自己變成了太監吧! 從天要亮之時,她內急到雙手發顫,死忍著不去小解,就可明白她是多麼不願面對這令人驚恐的未來。 而就在她忍無可忍,無法再忍時,她終於跑了趟茅房,這才發現——哪來的太監,這身體根本就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好不好! 這份認知讓她的內心稍稍好過了些,但她的身份依舊是個名為壽央的御膳房二等太監,她還是得繼續洗菜……她到底要洗到什麼時候才能休息?就算不讓她休息,好歹也先讓她吃口飯吧。 「羅公公,迎賓館西香苑還要三十份的熱食,還有後宮幾個娘娘也差人要糕點。」外頭走來一名太監,苦著臉跟管理御膳房的七品太監羅驤說。 羅驤聞言,臉比他還苦。「那些使節不是趕在正午前就要離開了嗎?」 「就是因為要離開,所以才要準備一些熱食讓他們路上吃。」 「他們是把咱們宮中御膳房當成宮外的酒樓不成?」 「……皇上允的。」這四個字說得極輕,卻重如泰山,讓羅驤閉上了嘴,轉進御膳房裡。 待幾個監督他們幹活的頭子進了御膳房後,辛少敏身旁的廚娘、太監不禁壓低聲響閒聊著。 「這下子可真是要累癱了,得想個法子調離這裡。」 「開朝百年大典已經結束了,再累也不過就今天。」另一名小太監低聲說著。 「下個月是皇上生辰。」第一個開口的太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上個月是淑妃生辰,這個月是開朝百年大典,下個月是皇上生辰,要是我沒記錯,再下個月就是貴妃生辰了……打從皇上去年迎後納妃之後,一天到頭就設宴玩樂,這不是要整死咱們這幫人?」 「可是……賢妃才死兩個多月,應該不致於大肆慶賀吧。」 「你傻啦,賢妃死了關其他嬪妃什麼事?大伙得趁這當頭使出渾身解數抓住皇上的心,一舉得子,瞧瞧上個月淑妃生辰,逗得皇上多開心,皇上連開三日宴後,幾乎夜夜都待在玉辰宮。」 辛少敏在旁聽得心驚膽跳,不為他的,就只為了那連開三日宴……那時的御膳房到底是什麼景致啊?還給不給人活呀。 「照這樣子看來,淑妃想要母憑子貴是指日可待了。」真想知道淑妃那兒還有沒有門路安插人。 「非也非也。」突地,隔壁洗菜組的一名太監忍不住靠過來些。「告訴你們,皇上是煞星轉世,誰要攀上皇上誰就出事。」 辛少敏聽至此,眉頭一揚,倒不是因為皇上是災星,而是這個太監身上的汗臭教她忍不住偷偷地憋氣。可不可以可憐她這個嗅覺超好的人?! 第2章(1) 第一個開口的太監不禁低聲罵道,還不住地左顧右盼。「噓噓噓,你小聲點,談論皇上,你不想活了也別拖著咱們下水。」 「沒事,大頭們都不在,這位小兄弟,讓讓。」這名看起來年紀大些的太監硬是擠到辛少敏身邊,她只好乖乖地退到一旁。太監找好位置了,打開話匣子,「記不記得皇上一出世,太上皇便逝去?」 「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生老病死一般的事。」 「是沒錯,但皇上學走時,那照料的婢女無故暴斃,而後皇上入殿習字,那風頭正健的少傅也暴斃,從此之後,跟在皇上身邊的人莫名其妙死去,皇上十五歲生辰,莫名一場大火燒了宮殿,也燒燬了皇上的臉,沒幾日之後,母妃辭世,先皇病故,接下來的,皇上身邊的太傅、詹事府、侍衛,幾乎年年都有人出事。」 「……真的假的?」 「說幾個最新的,好比去年底剛納妃時,那最為得寵的德妃,不是暴斃?而兩個月前賢妃聽說也是?」 辛少敏發現,這太監說到這時,洗菜的十組人馬突地靜默無聲,她眼眸緩緩掃了過去,發現這真是個八卦站,大伙假裝忙碌,可是一個個耳朵豎得可都尖的。 「這話說來也不對,咱們都知道皇上身邊的祝平安和成歆一直以來安然無恙,還有那位貼身侍衛太鬥,也是好好的。」 「這許是他們八字重,所以沒被煞著。」 辛少敏搖搖頭,直覺得這些人就是太閒,才會講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是說,大伙的手都停下來了,她趁機假裝聽得很入迷,休息一下,應該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不過,要說皇上是煞星也沒錯,上個月有個宮女送晚膳過去,適巧皇上摘下面具,那宮女不小心偷覷了皇上的臉,臉上的燒傷被瞧得一清二楚,隨即惱怒地差人將那宮女押到殿外活活杖責至死。」 「皇上的臉和身體被燒壞了,恐怕就連心也是,這些年還好有攝政王在,要不真不知道這天下會變成怎麼樣。」 「糟的是皇上連著幾日早朝,不知道攝政王會不會把朝政交還給皇上掌理……皇上荒淫無道又殘虐無情,要真重掌政權,就怕這天下要亂了。」 「亂歸亂,後宮嬪妃還不是一個個引頸期盼皇上寵幸,哪管皇上是昏君還是暴君。」 「我倒是在想,皇上寵幸嬪妃時,那面具是否也戴著,要是取下……不知道那些嬪妃會不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欸,難不成那賢妃與德妃根本就不是暴斃,而是瞧見了皇上的臉,教皇上給——」說話的太監還不忘往頸間一劃。 辛少敏無聲歎了口氣。她都快餓死了,居然還要聽這幫太監加油添醋說故事……她好可憐,真的好可憐。初來乍到就被拖來洗菜,又餓又累,這天底下有沒有這麼心酸的事?就算不給吃,好歹讓她睡一覺,也許一覺醒來,她還在工作崗位上,這裡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 呵呵呵……真是忍不住佩服自己竟還能撒謊安撫自己,她的手痛得這般真切,怎麼可能會是作夢? 「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壽央的?!」前頭突地有人吆喝著,這頭的閒聊立刻一停,隨即後頭有人推了她一把。 「找你的!」 「嗄?喔喔喔,對對對,我叫壽央。」她二話不說起身,腦袋突地發暈了下,她不認為自己是貧血頭暈,要說是餓到頭發暈她還比較肯相信。待暈眩過去,她雙手往身上隨意抹著,快步朝那位太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