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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陶樂思 偷拍的狗仔很厲害,用照片說故事,每張照片像是連續動作,還在旁邊附註了拍照的時間點—— 第一張是林達偎近相爾傑,笑著往前走。 第二張是兩人並肩坐在花台有說有笑的樣子。 第三張,林達將頭靠在相爾傑盾上,然後相爾傑展臂摟住她,接著兩個人緊緊相擁…… 再然後,場景換過,是一間五星級大飯店的門口,他們倆一同步下計程車;最後一張照片則是林達親密挽著相爾傑進飯店的畫面…… 文字內容將整個過程敘述得精彩生動,彷彿撰文者就在他們身邊一樣,把他們的互動對話看得一清二楚。 連奕霏的心情頓時糾結得像一團混亂的毛線球。 看上頭所示的時間,應該是他們去夜店那一次。爾傑那天回來得很「早」,天濛濛亮才回到家裡,隔天她要洗衣服時,聞到了他衣服上的酒味和屬於女人的香水味,當時,她只是推想,去那種場所,難免會沾染一些,所以不以為意,沒想到香水味原來是和林達擁抱來的…… 她明明對相爾傑那天是和林達、同事去夜店是知情的,可是看著這些照片,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受到影響了,感到惱怒而失望。 為什麼爾傑會跟林達擁抱? 為什麼他在送她回飯店之後,沒有盡快離開,而是直至清晨才回來? 原來,他們倆在她看不到的時候,互動是如此的親密! 難怪遇到有她同行的時候,林達總會對她擺臭臉……因為有她在,行為得收斂,他們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親近。 這要怪林達嗎?明知道相爾傑有未婚妻了,還刻意靠近,分明是意圖不軌!可換個角度想,爾傑還沒有真正結婚,林達也有喜歡人的權利,親近喜歡的人,何錯之有? 真正要怪的人,應該是相爾傑! 他是最清楚知道自己感情狀態的人——他們是情侶、他們還同居、他們甚至即將結婚了! 他怎麼可以任由另一個女人和他這麼親密? 她不反對他有異性的朋友,但前提是要懂得自我約束,懂得拿捏分寸啊! 她以為他懂得的。 看來,是她太自以為是了。 以為他會因為有她這個女朋友,而和其他人保持應有的距離;以為他們既然朝結婚這條路走去,他就會把她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以為他真的要為了她安定下來,變得更成熟穩重…… 結果,她徹底錯了。 即使有了她這個女朋友,他依然故我,維持一貫和人相處的調調;就因為要結婚了,他反而對她更漫不經心…… 結婚之於他,究竟有沒有意義? 如果有意義,那為什麼他彷彿一點都沒有即將結婚的自覺?為什麼對婚事的籌備如此被動輕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需要事事樣樣都說出來設限嗎?她不願以強迫的方式約束他,這種事,應該要自動自發才對呀! 還是,結婚對他而言,只是簡單的兩個人住在一起?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倘若他真是這麼想,那為何要結婚?他說過,結婚後還是會跟婚前一樣的……既然如此,同居不也一樣嗎? 婚期已在倒數階段,他看起來根本還沒有做好要踏進婚姻的準備,也沒有將成為人夫的自覺……她該就這樣結婚嗎? 她……似乎也還沒準備好。她的生活重心太過以他為重了,整天只會引頸期盼著他的歸來,喜怒哀樂全隨他影響,以至於快要失去自我了。 假若這狀況一直持續,她沒有足夠的時間自我調整、自我改變,那麼,就算結了婚,遲早也一定會出問題的。 她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該怎麼辦才好? 看著攤在面前的週刊,連奕霏怔忡了。 此時此刻,她腦袋裡怕的不是第三者,而是他們之間該如何改變現狀,讓他真正做好準備,也讓她稍微得到喘息,釋放心裡積存太多的怨,歡歡喜喜、毫無疑惑地當個新嫁娘…… 第7章(1) 不過是買支筆要多久? 相爾傑洗完澡、吹乾頭髮,再到書房寫了兩、三張喜帖信封,心頭隱隱覺得浮躁不安,尤其連奕霏去附近超商買東西頂多一、二十分鐘就該回來,但今天卻特別慢,擔心之餘,很快便坐不住了。 他換上輕便的棉質家居服,匆匆出門去,來到超商外,透過落地窗看見了連奕霏坐在窗邊座位,高懸的一顆心才安穩落下。 他敲敲玻璃打招呼,朝她咧開一口白牙,隨即走進超商裡。 「東西買了怎麼不回家?坐在這裡發什麼呆?害我擔心得跑出來找你。」他來到她身邊的座位落坐,自然地抬手摸摸她臉頰。 連奕霏轉頭看向他,好一會兒都面無表情。 她真的被他搞得好迷惑、好矛盾。 說他對她不上心,也實在不公平,否則她才遲一些些未到家,他怎麼會馬上出來找?可若說他是在乎她的,那這陣子的種種輕忽和散漫,又作何解釋? 唉……她好累,左右為難的感覺很不好受,她不想再疑惑猶豫了…… 沒有時間再讓她搖擺不定,趁喜帖還沒發出去,還來得及喊停,就果敢一點,踩下煞車吧。 不太對勁哦……相爾傑本來是噙著一抹帥氣笑容,可她這樣瞅看著他,沒有平常總是恬然溫暖的微笑,沒有溫柔多情的目光,他的笑容不禁僵在嘴角,心裡升起一陣不安的寒意。 這超商冷氣好像開太強了,他覺得陰風陣陣啊,有股風雨欲來的FU,頭皮也發麻。 「你……怎麼了?」他擔憂地問。 「你看看這個。」她把攤開的雜誌推到他面前。 「什麼?」他納悶挑眉,接過手,看見是自己的報導,不禁訝異瞠眸,隨即疑惑地拿近細看。 看著報導的內容與照片,相爾傑眉心愈蹙愈緊,他和林達清清白白,純粹是好朋友、好哥兒們的情誼,經過這樣編排和形容,變得好曖昧…… 可惡的狗仔,半夜不睡覺,還偷拍得那麼勤! 他望向她,有一種「剉咧等」的感覺,這哪是山雨欲來而已,應該是要打雷閃電了吧? 「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吧?」他吶吶地問。 「你覺得我看到你們這些舉動,不會生氣嗎?」連奕霏反問他,口氣淡淡的,可眼底明顯壓抑了許多情緒。 試問,有哪個女人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其他異性如此互動親密,會無動於衷? 生氣,是因為在意,除非對他沒感情了,否則,不可能不生氣! 可個性使然,她即便生氣,也不會大吵大鬧,頂多臭臉質問,或是以沉默表達不滿,現在這樣,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理智了。 因為她不能失控,她還要跟他說更重要的事,若是在爭吵狀態下,場面更僵,感覺更差,那麼結果會更加無法收拾。 「這天你是知道的,就是去夜店那次,我有打電話問你去不去。」相爾傑趕緊舉證自己有報備,生怕她誤會。 「如果我知道我沒去,你就會跟其他女人這麼親密,那我無論如何都應該要去才對。」她語帶指責,烏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她並不傷心,因為她瞭解相爾傑這個人,他行事光明磊落,若是變心,一定會攤牌坦言,而不是偷偷摸摸搞劈腿,他不屑那樣的行為。 然而,她雖然不傷心,卻對他感到生氣失望。 氣他沒有身為她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的自覺,才會輕率地發生這些事,對他不夠自律感到失望。 相爾傑愣了愣,怔忡地迎視著她。 她真的生氣了,平時晶亮水潤的眼睛此刻潮暗如海,看不見原來的恬柔溫暖,只有對他濃濃的失望。 他們之間不曾有過如此窒悶的氣氛,令他不禁有點心慌,大掌攫住她手臂,急切地想要說明。 「小霏,你不要誤會……」 她卻緩緩地將他箍制的手拉下,不疾不徐地截斷他的話。「你們沒有做那些舉動嗎?」 有圖為證,還能怎麼狡辯? 「有是有,可……」他想解釋卻又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就不是誤會了。」 她把週刊挪回自己面前,看似仔細地端詳,實則考慮著該怎麼開口跟他說她的決定。 早就該說了,當她需要好友的鼓勵打氣才能相信自己結婚的決定沒有錯的時候,婚事就不該繼續籌辦了。 如此重要的決定,應該篤定萬分才對,卻得仰賴好友的信心喊話,才能凝聚動力……這已經不對勁了。 對於結婚這件事,她沒做好準備,他也一樣。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此喊停,否則就來不及了。 「當然是誤會,這裡面寫得像我和林達是去飯店偷情似的,天知道我跟她根本清清白白,你想想,如果我們真有怎樣,林達怎麼肯甘心回墨爾本,依她的個性應該死纏活賴也要留下來,對吧?」他既懊惱又覺得冤枉,忙以事實為證,好增加說服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