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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倪淨    


  回報?羅湘湘一時沒聽懂的發愣,原來昨晚是他索求的回報,那既然都佔有過她的身子了,這男人是不是可以放過她……「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清澈的目光迎上他的,看不出一絲委屈,也沒有吵鬧,這樣的反應,教段夜挑眉。

  「如果我要你留下來,像昨晚那樣滿足我呢?」

  滿足他?在他深邃的黑眸裡,洩露了一絲意圖,教她心慌的猛搖頭,似乎有些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要她留下來,是為了要她當他的女人!像昨晚那樣,由著他強佔索求她的身子?

  「不,我不能留下來。」

  她的拒絕教他不悅,對女人,他從不給耐性,女人只怕他不要,沒有他留不住的,只是,她為什麼拒絕?

  在羅湘湘說完這話,段夜俊美的五官隨即不斷放大,而後他的唇再次印上自己的,薄唇帶來的狂妄教她驚得縮了下,卻在他探入舌頭時,那灼熱氣息又教她手足無措,那像是一團火,他吻得深沉,吻得霸道,完全沒讓她退縮的機會。

  如此熱練的吻教她再次心跳加速,事實上,她並不討厭他的吻,雖然夾著淡淡的煙味,卻多了股男人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

  「我的身子,你已經要過了。」撫著嘴唇,羅湘湘驚得瞪大眼,唇瓣還殘留他的氣息,輕地指控他昨晚的蠻橫。

  「那是我救你回報的開始。」而他,還會要求更多……

  「請你讓我走好嗎?我真的不能留在這裡。」抬起眼眸,羅湘湘輕輕地懇求著。

  「我沒說你可以走。」

  聞言,羅湘湘眼眶又是一片濕潤,她知道段夜肯定很有權勢,否則他哪能從警方手中救她出來,但不可以因為他救她就要她強留下來啊。

  見她無助哭泣的坐在大床,段夜有些惱怒道:「該死,難道留下來真讓你這麼委屈?」想要留在他身邊的女人何其多,她卻一再拒絕他。

  「我不能留在這裡,我還要唸書也需要打工賺錢。」

  「你想打工賺錢?」

  她點頭,卻沒想到段夜會接而嘲笑出聲,笑她的單純天真,「你以為還有誰敢僱用你嗎?」

  什麼意思?她不偷不搶,只是單純靠自己的勞力賺錢,為什麼沒有人要用她?

  「在台灣我相信沒有人肯用一個來路不明又可能是毒犯的員工,除非你想出賣靈肉,那又別當別論。」

  「我不是毒犯!」她大聲說,帶著哽咽的哭腔,少了股氣勢。

  不與她多說,段夜真接喊傭人,將那日的報紙送到她面前。

  第4章(2)

  幾分鐘後,羅湘湘親眼看到自己的照片被登在頭版時,血色倏地在她臉上消失,不置信的拚命搖頭,喃喃自語道:「我是無辜的……」

  「是不是你做的那不重要,因為現在不管你走到哪裡,你就像被貼上黑色標籤的罪犯,隨時都會有人認出曾經因為運毒被起訴,這樣你還想走嗎?」

  事實擺得很明,只要她留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刀子,因為他會是她最大的靠山,但如果她離開這裡,恐怕只是未來災難的開始。

  一般人不會不知道輕重,特別是女人,都巴不得能留在他身邊,都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才是最有利的,所以段夜篤定她肯定會留下來。

  只是明明見她臉上佈滿淚水,羅湘湘卻說出他意料之外的話,「請你讓我走。」

  她的倔強引出段夜內心的怒火,捏住她尖細的下顎,「再說一次。」

  「我可以靠自己生活!」

  十多年寄人籬下的日子她過怕了,好不容易才重新開始,她不想再依賴任何人,而且這人,還是個想要奪去她身子的男人,她怕他眼中的熱火,也怕像剛才那樣的狂吻,還有昨晚的強求,她真的怕……

  見她逞強,段夜心裡明白該讓她走的不是嗎?他應該馬上要傭人轟她出門,再也不必見她心煩。

  但,他沒有,從未允許女人在他面前耍性子,他的女人向來都是服從徒有乖巧的,沒有誰敢忤逆他的話,她卻是第一個,也是他目前為止最想擁有得到的一個女人。

  「請把我的衣服還我。」羅湘湘輕聲重複道:「我要走了。」

  二話不說,像是發狂般,段夜粗暴的摟住她的下巴,低頭再強索強吻,那吻粗暴,直吻得她痛苦呻/吟,以為自己幾乎快要窒息時,這吻才被結束。

  而後,段夜隨即狠狠的將她推倒在床,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低咆:「要走就馬上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被吻疼的嘴唇紅腫,羅湘湘驚慌的見他轉身離去,門在他身後甩上,那巨響教她嚇得瑟縮,而後她輕撫發疼紅腫的唇瓣,雖要自己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但不爭氣的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豆大的滑落在襯衫下擺。

  當段夜再次火爆的衝下樓時,身上的濕衣服已經換下,伍天行先是一愣,卻聰明的沒多問,只是將牛皮紙袋遞給一臉陰沉的他。

  「我查過消息,月牙來台灣後在飯店住了一晚後就沒再回去,飯店的服務人員表示,她的行李目前留在飯店。」

  「那就是說月牙離開飯店已經七天了?」坐在客廳沙發,段夜打開牛皮紙袋,拿出裡頭的資料仔細看著。

  「沒錯。」

  那丫頭,究竟跑哪裡去了?

  台灣就這麼點大,段夜不相信找不出妹妹的下落,「再派人去查。」因為剛才的餘怒,段夜的語氣不免加重,卻讓伍天行以為他心急妹妹的安危。

  「要不要聯絡其他人,說不定月牙會去投靠他們?」

  可段夜卻搖頭拒絕,「依月牙那好勝的個性,她不會去找自家人投靠。」如果真有可能,她最有可能找的人只有情同姐妹的於恩。

  伍天行似乎也認同這說法,那鬼靈精怪的月牙,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她大哥,連她威嚴的父親都因為有母親當靠山而不當一回事。

  「想辦法再去查她住飯店時,曾經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那些蛛絲馬跡他全都不放過。

  正當段夜與伍天行談話時,管家上前,「段少爺,那位小姐是要她自己走,還是要派司機送她離開。」

  段夜冷道:「讓她自己走,既然是她想走,那就不要奢望別人的幫忙。」

  管家才走,伍天行問:「我以為你沒打算讓她離開。」畢竟他眼裡的佔有慾過於強烈。

  段夜斜了伍天行一眼,教他聰明一點,「好,你的感情事,我不過問,總行了吧?」

  「月牙的事等有消息再跟我聯絡。」說罷,段夜臭著一張臉上樓,不顧伍天行是不是有聽到他剛才的話。

  大廳的伍天行想,段夜肯定不曉得那位小姐帶了多少行李,憑她怎麼有辦法離開這半山腰,就算要坐車也要步行一個小時才有站牌,她那嬌小瘦弱的身子有那麼大能耐提那些行李走遠路嗎?

  原本對羅湘湘不抱好感的伍天行在她拒絕段夜的收留後,對她倒是起了欣賞之意,難得有女人會拒絕段夜,她這丫頭竟然做到了。

  不過他心裡不懂的是,段夜竟然會這麼容易就讓她走,如果這樣,那當初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把人救出來呢?

  離開段宅後,幸運的羅湘湘在過路好心人的幫忙下,在車站前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順利搭上公車,拖著沉重行李箱,車上乘客還好心的幫她將行李扛上公車。

  好不容易回到大學順利註冊,校工熱心的幫她將所有行李拖到女生宿舍。

  或許早有心理準備,當室友帶著鄙夷的目光不肯與她同寢時,她只是默默不語,最後舍監在沒有人願意與她同住時,只能要她一個人住四人上下鋪的寢室。

  「很抱歉,我們小店不適合你。」年過半百的老闆娘正忙著給客人煎蛋餅,「你再去別的地方找吧。」

  羅湘湘在老闆娘說完後,不死心的繼續說:「老闆娘,我真的很需要工作,能不能請你先試用我看看?」這是她最後一個工作機會,從早上到中午,她問了不下幾十間附近的店家,連便利商店的工讀生她都問過了,卻沒有人願意僱用她。

  「小姐,不是我們不用你,是你真的不適合。」

  羅湘湘這才發現,幾個正等早餐的客人眼睛打量的盯著她竊竊私語,「老闆娘我……」

  「我都跟你說了,我們早餐店不用你,麻煩你不要在這裡妨礙我們做生意!」老闆娘怕她嚇跑客人,口氣很沖的說:「你不要以為你現在被判無罪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誰知道哪天你毒癮發作,會不會發毒瘋。」

  「我沒有!」原來是這麼回事,大家的異樣眼光及工作的碰壁,全是因為之前的毒品事件。

  「小姐,請你快走,我很忙,沒空跟你在這邊聞聊。」

  被老闆娘趕,又見客人的指指點點,羅湘湘只得低頭轉身離去,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滾著。

  兩個星期後,無意間發現學校不遠處的小巷子裡,有家日式析青哥彈珠店正在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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