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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連清    


  「我的慈悲竟然教你利用了,你好樣兒的……」殷願喃著,黑眸閃爍出凌厲的光芒來。

  第五章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鳥鳴啁啾,好悅耳,讓原本沉睡的江淘兒忍不住豎起耳朵來。

  「唔……」她揉了揉眼睛,睜開睏倦的眼皮。「天亮了嗎?呵∼∼」微張小嘴,打了個呵欠,動了動身子,側過身,定住!

  「哇!」她低嚷,心漏跳了一拍、又漏一拍,緊接著櫻唇發顫。

  而後,床鋪又再震動了一下。

  她眨眼,再眨眼。

  殷願側過身子,與她面對面。

  「真的是殷願!」江淘兒低嚷道!

  至此,她終於確定躺在身邊的男人不是幻影,而是真實存在的,並且忍不住梭巡著他的面容,視線開始從他飽滿的額頭往下移動,巡望過濃眉、星眸、挺直的鼻樑與抿起的薄唇。好賞心悅目的容貌呀,只是,她也清楚地感受到從他身上迸射出來的詭譎肅殺之氣。

  「殷願少爺,你……你怎麼會躺在我旁邊?」她啞聲問道。

  「你睡得很熟嘛。」殷願毫無抑揚頓挫地說著,卻非回覆她的疑問。

  「是、是啊,我睡熟了,熟到不知道你竟睡在我身邊。」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跟他同睡一張床上?她跟他同睡一張床?!

  「是你爬上我的床,是你主動睡在我身邊。『暖閣』是我就寢的房間,你要明白,是你爬上我的床,睡在我身邊,而非我睡在你身旁。」他說著其中的差別,強調是她主動爬上他的床,而非他召喚她前來的。

  「你的口氣好差。」

  「我若再對你溫柔,你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我哪裡敢放肆來著?」她細聲回道。他的說法、他的眼神,好似都在指控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似的。「你在生氣嗎?因為我睡著了?對不住,我承認因為床鋪太過舒適而睡著,暖床工作是失敗了。」

  「暖床工作?」這又是什麼東西?殷願臉色更沉了。

  「其實你應該要喚醒我的。」江淘兒喃喃地坐起身。喚醒她不就沒事了,何必這麼生氣?

  「所以錯的人是我?」他亦起身,面對著她,陰柔的眼神轉為陰毒。這種話她也敢說出口?

  「是你要求暖床的,我只是服從命令。雖然暖床暖過了頭,睡著了,可你也別惡臉相向啊!」

  「我啥時下了這道暖床的命令?」殷願問。

  「是杜……」等等,先別扯上杜鵑等人,殷願這詭計多端的傢伙是何用意?連自己的習性也可以裝無知,那麼她就來提醒他好了!「因為天涼,你怕冷,於是命令奴僕替你暖暖被窩,你要否認下過這道命令嗎?」

  「胡扯!」

  還真否認。「我沒有胡扯,我是領令前來暖床的。」

  「你是領誰的命令?說!」他冷笑。

  江淘兒忍不住抓住被角,他像閻王般的笑容令人害怕。

  「我領誰的命令?就是……就是……」她咬住下唇。如果現在說出三女婢,一定會把三女婢給害死的。殷願突然不願意承認下過這道命令,是因為發現暖床的人是她,他為了顧及自己的顏面就不承認,就擔心被她這個人質給抓到弱點!

  「怎麼不說話?還是根本就沒有這道命令?」她原來是心機女!

  「你好凶,而且凶得毫無道理。其實暖床又不是什麼大事,你不必如此憤然的!」

  「對你而言,暖床是天賜良機,我若是欣然接受,你當然很滿意。」

  「你究竟在說什麼?字字句句都在諷刺我別有心機,好像暖床是我胡掰出來的故事一樣。」

  殷願看著她。又來了,她總是一臉的無辜與無奈,就是這種面容讓他軟了心。至此,他懷疑自己誤入了她的圈套。江淘兒的裝傻、裝呆,純粹是要讓他卸下心防,讓他無法從她身上得到任何好處。

  而且一路走來,她成功了,他變慈悲了,迥異於以往的陰狠作風,處處對她留情,就是動不了她。

  二十四年來第一次成形的慈悲,卻成為她利用的工具,他冷厲道:「答案很清楚,你心機深沉,一旦讓我為你迷醉,你就可以高忱無憂,所以你當然會想盡辦法要創造與我同床共枕的機會,好乘機迷誘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我哪時創造出與你同床共枕的機會了?哪有這種事?」江淘兒嚇住,她儼然成了蕩婦?

  「你已經付諸實行,現在不就是與我同床共枕了?」他睇著她。

  她一愣,頓時無法反駁。

  他再道:「我原本的寢室已經讓給你,可你繼續蠶食,再搶我的床,這印證出你在主動獻吻後,現在又想獻身的計謀!」

  她茫然,與他對望許久,才慢慢開口道:「你在說什麼啊?明明是你需要奴僕暖床,我只是聽令而行的。」

  「你用盡心計在製造曖昧。」俊容逼近她。差一點被她騙了去!沒得他的允許,她竟然敢佔領他的床。她總是輕易地就爬上男子的床,並且將她先前的承諾棄若敝屣,還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哪來的曖昧?你言重了。」只是暖和了被窩後換成他睡,這樣會很曖昧嗎?

  他冷睇她。還以為她心性無邪,淘氣的作為只是純真天性的結果,喋喋不休亦是出於善意,也因此他才會一再的容忍,哪知……

  「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哪有奢想躺在你身邊?你一進門,我就會起身了。我說了,是你晚歸,我才不小心睡著的,是因為你沒有喚醒我,而非我計劃與你同床共眠——」

  「夠了!現在作戲也無法掩飾你的企圖!」他斥道!

  江淘兒傻住!呼息愈來愈紊亂,心窩還乍起一股劇痛,這股莫名的痛楚無法阻止地到處擴張漫流,灌進四肢百骸中,讓她的身子好難受!

  「我從沒有拿身子來換取好處的念頭,沒有!若我心懷不軌,早就侍寢了,哪裡會忍耐到現在?」她回道。

  「欲擒故縱才不會惹我生疑。」

  「故弄玄虛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瞇起黑瞳。她會傻到不知有啥好處?「當然有好處,你現在是被強留在『殷家莊』,性命隨時不保,但你若抓住我的心,不僅性命可以保住,爾後還可以吃香喝辣,甚至若想翻臉,還可以輕易地就逃回『單家堡』,順便向對方邀功!」一股從未有過的火氣直衝腦門。

  江淘兒氣白了臉,她好無辜,被誤會。「是你自個兒身子虛,需要僕人替你暖床,現在卻把罪過推到我身上來!只因為你身子虛弱的事讓我這個人質掌握到,臉皮掛不住了,所以就惱羞成怒了!」她想起先前三女婢的交代,要她為暖床之事保密,只因殷願不願讓秘密外洩。所以,她錯了,錯在當初答應幫忙暖床,忘記自己的人質身份。他被人質知道了弱點,當然惱怒。

  江淘兒深深地吸了口氣,再道:「其實丫鬟為主子暖床只是一份工作,你不必想成我要引誘你,我並沒有。況且我又不是你,不會耍陰謀詭計的。」詭計多端者是他才對。

  她又在裝無辜了!「一個連承諾都能棄之如敝屣的人,我該如何相信你?你承諾過,不會用身體當禮物,但才幾天時間而已,你又立刻將自己的身體奉上了!」

  「我沒有要把身體奉獻給你!請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樣陰險,我不是你,我不敢妄想殷家少爺!我不敢、不敢、不敢的!」她腦袋搖得跟博浪鼓一樣。

  「哼,究竟是誰陰險?」

  「當然是你,難以捉摸的你!」

  「唱作俱佳的人是你才對!」她才是食髓知味的心機角色。就因為挾持她至「殷家莊」後,他不斷地留情,所以她便抓住這契機,爬到他頭頂上來。「不要以為扮無辜就能讓我再相信你,你這淫娃!」

  「淫娃?!」她瞪大眼!「你罵我……淫娃?你你你……你怎麼可以罵我是淫娃?怎麼可以?」這麼毒辣的指控讓江淘兒無法承受。

  「你是淫娃!」

  她震驚瞠目。此人性格陰森,思緒亦是齷齪不堪,才會將暖床之事無限上綱到是她在勾引他!

  人心還真是難測,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的,尤其像殷願這種傲慢陰沉之人更是變幻莫測,單純的暖床工作,卻遭受到他無理的對待。

  就像爹親一樣,太相信自己的識人能力,太相信摯友的作為,結果人家一個翻臉不認人,江家差點就家破人亡。

  那個與爹親相交二十年且歃血為盟過的生死至交,發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誓言的異姓兄弟,結果,福是共享了,難卻丟給爹親一人扛。

  而殷願,他不可信,他亦不是她能改變的對象,她扭轉不了他的性格,她先前太過托大了。

  「我不是淫娃,別硬裁罪名給我!你不可以罵我是淫娃,我不是!你要收回你的話,你要收回這兩個字!」

  「是或不是,我比誰都清楚!淫娃就是淫娃!」語畢,他移下床,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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