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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裘夢 「是。」 很快的,蘇清羽就知道所謂的「好好招待」是什麼。 她住的客房竟然緊挨著司徒斗的房間!她很委婉地向負責安排住處的司琴表達了換房間的請求,卻被對方一句「這是教主吩咐的」給直接否決了。 他安排的?什麼意思? 蘇清羽趴在桌上,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她只是往拜月教的山腳下一站,就被人看出她心懷不軌,然後這位偉大英明的教主大人當下決定親自會會她,於是就有了現在這種情況? 不可能啊!她這麼低調的一個人,在山下時什麼都沒做,只是眺望了一下下而已,哪裡怪異了?所以不正常的是司徒鬥。 唉!這次出門前她應該卜一卦的,真是失策。 倏聞翅膀拍動的聲音,蘇清羽驚悚地看向窗戶,就見那只名叫小白點的鷹正飛落在窗台上。 「牠很喜歡妳呢。」輕悅的嗓音再次響起,如一縷春風吹入人的心頭。 蘇清羽瞳孔微縮,看著繼鷹之後出現在窗口處的司徒鬥。 「司徒教主有事嗎?」 司徒斗微笑,「沒事,只是順便來看一下妳。」 好一個順便,順便得讓她不寒而慄。她笑道:「我沒事麻煩教主,咱們還是各自歇息吧。」俊男美女如罌粟,見到就要遠遠避開,這是她從小就信奉的教條,也是刻骨銘心的教訓。 司徒斗一笑,「也好。」 他轉身離開,小白點也跟著飛走。 蘇清羽撲到窗前,「砰」的一聲緊閉窗戶。伸手摀住自己的心口,囈語般地道:「太恐怖了!」這人竟然給她一種無孔不入的感覺,好驚悚啊!這遠比當年看到柳清嵐竟然時常跟一個美艷婦人約會還要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想到那個婦人,她怔愣了下,與任務無關的人事她是不會花時間去查的,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欲外人知曉的秘密,她自己也是如此。 可是現在,她突然發現那張臉跟司徒斗竟然有幾分相似……事情似乎更複雜了。 司徒斗的四名婢女分別是司琴、司棋、司書、司畫,簡言之就是琴棋書畫,這點與柳清嵐手下的梅蘭竹菊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武林盟主與邪教教主,陽光與陰柔,腹黑與陰險,這兩人宛如黑與白、光與影、天與地般相互映襯,頗有幾分既生瑜何生亮的味道。 柳清嵐終年一襲白衣,丰姿綽約,玉樹臨風。 司徒斗長年一身黑衫,翩若驚鴻,猶如洛神。 這兩人若是一男一女,或許能成就一段江湖黑白兩道的千古佳話,上演一幕武林兒女的愛恨情仇。 可惜,他們都是男的。 難道—蘇清羽驀地伸手捂嘴,眸光驚疑不定。他們真的是喜歡彼此,但因這段禁忌之戀不容於世,因此司徒斗才男扮女裝前去跟柳清嵐優會? 不對不對,馬上她又自我否定。就算她一直遠遠觀望,可對那人的相貌也有七分的確定,司徒斗雖與那婦人長相相似,但確實不是同一人。 帶著滿腹的疑惑,蘇清羽轉進屏風之後,打算洗去一路染上的風塵。 司畫真的很貼心,還細心地幫她準備了爇水供她沐浴。 這裡很安全,因為據四婢的說詞,這裡是教主的住處,也是拜月教的聖地,即使是教徒,沒有獲得召喚也不得私入。據說,方圓百里之內皆有置人於死地的機關毒物。 對於這點,蘇清羽還是相信,她被小白點追著滿山跑的時候,幾次險些中招,還好她終年與藥物打交道,否則下場堪虞。 所以,她在這裡沐浴不必擔心會有不速之客造訪,就算她長得很一般,也是不能外洩春光的。 衣物除盡,蘇清羽整個人跨進寬大的木桶中,緩緩沒入溫爇的水中,舒服的瞇起了眼。 長途跋涉後能洗個爇水澡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第1章(2) 舒服得快要在浴桶中睡著的蘇清羽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頭皮一緊,喝斥,「誰?」 沒有回答,可是來人已經堂而皇之地推門進入。 在拜月教的聖地,司徒斗的地盤上敢這樣我行我素,除了教主司徒斗本人外,她想不出還會有誰。 事實證明她猜的沒錯,越過屏風入內,一身如夜幕般漆黑的衣袍,卻有著皎月一樣誘人的俊秀容顏,來客正是司徒鬥。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蘇清羽只來得及搶過一旁的衣物擋在胸前,惱怒地瞪著他。 面對她的盛怒,司徒斗渾然不在意,嘴角微揚,愉悅的笑道:「我不知道姑娘在沐浴,抱歉。」 這個道歉毫無誠意也不可信,司畫既為她準備好一切,他焉會不清楚她正在沐浴,分明就是故意的。 蘇清羽自知外貌差強人意,不足以讓俊美如仙人的他生出不合時宜的心思來,但是人都有自尊的,既使長相平庸如她,仍覺得司徒斗這樣的行為嚴重地侵犯了她的尊嚴。 司徒斗漠視她的怒火,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臉與身上的肌膚一模一樣,證明她沒有易容,確實就是這般的平凡,沒有特色。 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他一向喜歡美麗的東西,更喜歡看擁有美麗外表的人一點一滴地在他面前暴露出她們醜陋的內在,冷眼旁觀直到她們無地自容為止。 「既然姑娘在沐浴,那麼在下就不打擾姑娘的雅興,請繼續。」他有禮的說完話,然後轉身離開。 一切彷彿只是她的錯覺,從來沒有一個美男子在她洗澡時如風一樣闖進來,讓她羞赧得幾乎無地自容。 蘇清羽倏地愣住,長長的睫毛搧了搧,慢慢蹙緊了眉頭。他不是登徒子,他這樣做絕對是有目的的…… 以為她易容嗎? 微揚起嘴角,她本身的相貌便是最好的裝扮,讓人過目即忘,又何需多此一舉易容呢? 他是生來多疑,還是探聽到了什麼消息,否則怎麼會對平凡的她如此生疑呢? 是誰走漏了消息? 蘇清羽整個人沒入水中,讓自己的腦袋放空,直到沒有辦法再繼續憋氣,這才自水中坐起,趴在木桶邊緣繼續想心事。 屋外廊下的人幾乎與夜色融成一體,靜靜地負手而立,不遠處的小白點銳利的鷹眼四下梭巡打量周圍的一切。 已經證實她沒有問題,可是司徒斗仍有一絲不確定,這使他停下本欲回房的腳步。 浴桶裡的水已經慢慢變涼,可是蘇清羽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妳打算睡在浴桶裡嗎?」司徒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勾起唇角,淡淡地道:「教主打算為我整夜守門嗎?」 男人的聲音帶了一絲笑意,「又有何不可呢?」 「教主乃千金之軀,若為我守門,小女子受寵若驚。」絕對的心驚膽戰,因為她摸不透他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未知是最讓人恐懼的! 「即便妳不是佳人,總還是個女人。」 「天下能漂亮得過教主的女人實在不多。」蘇清羽忍不住回嘴,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這麼明顯的奚落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這倒是實話。」 她呆住,任她怎麼想也沒料到他會回這麼一句。 「舌頭被鳥吃了?」 「那鳥不是在外面陪伴著教主嗎?」 「哈哈哈……」司徒斗大笑起來。 蘇清羽抓緊浴桶邊沿,心中十分惱火。這個人比她還不按牌理出牌,這樣就更不好對付了。 「很晚了,姑娘早些休息。」 「謝謝教主關心。」你也該去睡了。她在心裡嘟囔著。 蘇清羽側耳傾聽,屋外再無氣息,目光在屏風上一掃,手掌起落之間,已將整個屏風擊碎四下紛落,猶如下了一場煙雨。 而就在這片紛落中她抖衣裹身,閃入床帷之內。 經歷太多的事告訴蘇清羽,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耳朵聽不到也不表示人就一定走了。 江湖人若想活得長久,注定得多花心思,尤其是像她這種做了許多昧著良心的事的人,更要三思而後行。 大哥常說禍害遺千年,有時候當禍害也是很不錯的,至少長壽。 屋外的司徒斗無聲地笑了。這個女子很不一般,就算相貌普通了點,但個性挺值得花心思研究一下,為她無聊的生活增點情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小白點很喜歡賴著她,這讓蘇清羽非常鬱悶。 一雙鷹眼隨時隨地的注視著自己,那種感覺很難受,最難受的是她還不能把小白點怎麼樣,就算沒有牠的主人做靠山,牠看起來也不好對付。 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她右手托腮,眼睛不斷地瞟著不遠處梳理羽毛的鷹,神情頗耐人尋味。 司琴、司畫經過時分神看了一眼,隨即相視而笑。 從來不覺得小白點可愛,可是自從這位蘇姑娘出現後,她們突然發現小白點竟然也可以這麼可愛。 被監視的蘇清羽可一點兒都不覺得小白點可愛,她覺得這只鷹跟牠的主人一樣變態,她只是來做客,牠用得著像防賊一樣緊盯著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