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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陽光晴子 他俊朗懾人的容顏儘是冷硬之色,有點嚇人,但她不怕。「我們先回去好嗎?我想跟你談一談。」 在來這裡的路上她真的想清楚了,如果她是被娶來為他擋死劫的,那麼任由兩人形同陌路她又如何能救他,她知道依他的性子,肯定不願意讓她為他犧牲,但這是他們必須一起面對的事,至少在有限的生命裡,她不該如此蹉跎兩人相處的時光,讓誤解橫亙在他們之間。 他凝睇著她認真坦率的明眸,這樣的眼神他有好久沒有看到了。 「他是叱吒風雲的大將軍,你說走他就走?你以為你是誰?」楊燕嬌柔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啊,他堂堂大將軍,如此屈服一個小女人的命令,面子要往哪兒擱?更甭提上次她有多傷他的心了! 但他還沒開口,秦依依已經按捺不住了。「那你又以為你是誰?」 「你!」楊燕沒料到她也不是顆軟柿子!本想回頭向閻羿抗議,沒想到竟瞧見他黑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她心裡頓時有些急了,轉身想窩進他懷裡,重新贏回他的目光,誰知一個不小心,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給拌倒。 「啊——」她輕叫一聲,身子往他一倒,他直覺的抱住了她。 乍見這一幕,秦依依的心著實痛了一下。 「我的腳好痛,站不直了。」楊燕刻意的朝她一暼,有些得意。這一幕她應該很熟吧。 他深幽的黑眸望向秦依依,只見她臉色緊繃,無言的瞅著他,雙眼中透露的訊息是—— 好好想一想上回被她誑的事吧!別再讓第二個女人給騙他。 然而她尊貴霸氣的將軍,竟然一把將楊燕給抱了起來。 她的心陡地一沉,眼眶一紅。 楊燕竊喜,雙手環住閻羿的脖子,「請將軍抱奴家回房。」 很聽話嘛!她眼睛冒火的看著他抱著她就往房間裡走去。 在充斥著層層粉紅薄紗的房間裡,閻羿溫柔的將楊燕抱到她的床上,並不意外的,秦依依也跟了進來。 「可以走了嗎?」她沒好氣的問,這是他們曾經翻雲覆雨的地方吧,處在這樣充滿想像的閨房裡,她真的待不下去。 「有什麼話在這裡說便行。」 他卻坐下來,讓楊燕一臉狐媚的躺在他的腿上,纖纖小手就黏在他的胸膛上。 他是存心要氣死她,還是報復她那天說的不喜歡? 「好,你聽好了!」她深吸一口氣,「我秦依依把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為了你,我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如果你做這些是為了氣我,懲罰我,你已經辦到了,可以停止了嗎?」 「天啊,」楊燕受不了的橫她一眼,掩嘴一笑。「你還知不知羞啊?把自己說的這麼偉大。」 秦依依狠狠地瞪了回去,「我知不知羞干你什麼事?我這話是對我深愛的夫君說的。」可惡! 她眸中的深情太熾也太哀怨,但閻羿卻只想笑。 其實從進到春水居以來,他腦海裡只有她的一顰一笑,只想著她軟嫩雙唇的味道,以及無數個她在他身上輕泣求饒的嬌媚神態。 也因此他更氣她、更怨她,但此刻她來了,為了他追到這裡來了,還做出驚天動地的告白。 「羿,我知道我最近的作為讓你很不諒解。但我有我的苦衷,你不要討厭我,因為我有非留在你身邊的理由……一個想守護著你,不讓你受到傷害的理由……」 說著說著,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她的淚灼燙了他的心,他再也無法假裝冷漠了,他推開楊燕,起身將她擁入懷。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羿——」 「將軍。」楊燕在床上坐起身,心一沉,臉色也變得蒼白。 「你有些話我仍聽不明白,所以,在回家的路上……」 「我說,我一定說,然後我們一起面對。」秦依依又哭又笑的抱著他。 她怎麼以為自己能夠將他拱手讓人,單是看著他抱著楊燕,她就覺得自己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正要擁著她離開時,楊燕再也克制不了了,她抓住他,眸中有著不可置信。「將軍真的對她動了情?」 他面色一冷,「這是我跟依依的事。」 她淚如雨下,「那我呢?我比她早出現在將軍的生命裡,一直守著你、等著你。」 「楊燕,我不介意你拿我來自抬身價,因為我明白一介女流要在紅塵中打滾的確不易,但我從未給過你什麼承諾,你的入幕之賓也並非只有我一人,如今你來向我索討感情上的回報,坦白說,我實在不覺得有愧於你。你一向聰敏,我就言盡於此。」 她先是一愣,不過隨即明白了,雖然很不甘願,但自己的確沒有立場向他要求什麼,她苦笑,「我懂了。」 閻羿和秦依依於是相擁著坐上馬車離開。 同為女子,秦依依不免替楊燕難過,如果可以,誰願意過著生張熟魏的日子,一日為娼,要想從那個泥沼中爬出談何容易?不說沒有一技之長如何謀生,光是世人議論的目光就是難以克服的關卡,可是她什麼都可以讓她,就只有閻羿不行。 「說吧。」他握住她的手,也將沉思中的她喚醒。「為什麼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她回握住他的手,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但你得答應我,不可以怪罪娘,她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他點頭,「我可以體會那種感覺,」他俯身啄了她的額頭一下,「就像我不知道什麼困擾了你,而你不說,就代表你不信任我,無法互信的感情又如何長久。」 她搖頭,「對不起,娘說的事讓我的心都亂了,完全沒了主張,就照著娘的意思離你遠遠的。但一聽到你去找楊燕,我就無法忍受,我的心好痛……」 他凝睇著她委屈又難過的小臉,為她拭淚。「別哭了。」 秦依依撲進他心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傷心,我……」 接下來,她娓娓將從婆婆那裡聽說的事道出。 閻東京才雲緞坊回家的路上,就聽說杜泰安當街想擄走媳婦的荒唐事,所以一回府就想找她問問情形,沒想到卻找不到人。 「二夫人去找將軍了,可是,我們也不確定她有沒有找到。」丹紅和丹紫也很著急,而且很自責。她們應該陪她一起去的! 「快!多派些人出去找,萬一她又遇上杜泰安怎麼辦?」 「是!」 閻東京剛在椅子坐下,鎮日窩在佛堂的柳月就走了進來,為他倒上一杯茶。 「瞧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她神色淡漠的在丈夫身邊坐下,「大驚小怪,依依那麼大的人了,難道會不見?」 他死瞪著妻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了,打從執意要娶依依開始,你就像變了個人,明明不是無情的人,為什麼偏偏對媳婦如此冷漠?那丫頭隨和親切,對兒子又一心一意,我不知道你不滿意她什麼。」結縞三十餘載他難得對妻子如此疾言厲色,「再說,當初是你執意要成就這門婚事,我不管你是突然嫌棄她的出身,還是後悔這樁婚事,但小倆口已經有感情了,你何苦硬要從中作梗?」 面對丈夫的苛責,她臉色蒼白,一手撫著胸口,「我、我只是……」 「不說?好!」他起身甩袖走人。 她哽咽一聲,突然喊了出來,「我只是不希望羿兒愈陷愈深,依依不是可以給他幸福的人。」 他腳步陡得一停,回身瞪她。「你說什麼?」 她淚流滿面,「我也好苦、好苦……」她好累了,一個人守著這秘密,丈夫和兒子對她的誤會卻愈來愈深。 聽她哽咽的把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閻東京失神了好一會,如果是一些江湖算命術上所說的話,他還能罵她迷信,但斷言之人卻是炎光大師,不打誑語的得道高僧。 柳月仍淚流不止,「她有死劫,你想想,她要是死了。羿兒會有多傷心?」 他無言的癱坐在椅上。 「所以,不是我要棒打鴛鴦,我也沒料到羿兒會對依依動心,我以為我自作主張娶進來的小妾,羿兒他肯定不屑一顧,兩人之間若沒有感情,到時候依依萬一發生不測,對這個家也不會帶來太大的影響,我知道我很自私,但為了兒子,要我下地獄我也認了。」 說到這裡,她情緒崩潰,痛哭流涕的倒進丈夫懷裡。 他臉色蒼白的擁著妻子,不忍再責怪,但不經意的抬頭,竟見到兒子和媳婦站在門口。 原來,夫妻倆太專注在談論的事情上,壓根沒有注意他們回來了。 感覺氣氛一變,柳月抬起紅腫的雙眸,一看到兒子和媳婦,她困窘的別過頭。 閻東京看著兒子的表情如此平靜,心中有底。「你早就知道了?」 柳月聞言詫異的轉過頭。 「剛剛才知道的。」閻羿牽著秦依依的手走進門,「我想跟爹娘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而幸福是不等人的,依依的人生過得夠苦了。所以,娘,」他的目光來到母親身上,「我不要她委曲求全,也不要她犧牲,請娘就讓我們活在當下,把握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