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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朱映徽 唐楚楚抽出劍,唰唰唰地揮舞,沒三兩下就砍下了需要的桃木。 她收起長劍,彎身抱起那些桃木,饒是力氣已比一般柔弱女子大很多的她,也覺得相當費力。 「呼……真是麻煩……」唐楚楚輕聲抱怨了一下,不過她的心底很清楚,真正麻煩的還在後頭呢! 如果她沒聽錯或是記錯的話,她還得繞著兩株桃樹走上七七四十九圈哪!光是想像那情景,唐楚楚就開始覺得累了。 「既然都已經來了,不管結果怎麼樣,至少把步驟都完成吧!」 唐楚楚振作起精神,抱著桃木在兩株桃樹之間來迴繞著,才走了一半的圈數,她就已經氣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在意志力的支撐下,七七四十九圈好不容易走完了,而她也不禁開始懷疑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招桃花法?根本就是在整人嘛! 「啊!不行不行,不能這麼想!」唐楚楚連忙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她可沒忘了「心誠則量」這四個字,既然都耗費了這麼多的力氣,倘若蕭佑霖說的都是真的,她可不希望自己敗在最後的心不夠「誠」。 唐楚楚閉上雙眼,努力摒除心中的雜念,從一默數到十之後,心情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睜開雙眼後,是不是真的會看見未來如意郎君的幻象,而倘若真的看到了,但對方是個腦滿腸肥、面目可憎的傢伙,那可怎麼辦? 懷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唐楚楚先深吸了一口氣舒緩緊繃的情緒之後,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她的眼前——沒人! 不過,就在此時,她的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優美的簫聲。 「咦?奇怪,哪來的簫聲?」 唐楚楚好奇地順著聲音的來源走去,發現了一抹佇立在桃樹下的身影。 柔和的月光灑落在那男子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銀白色光芒之中,徐徐的夜風揚起他的衣袖,讓他散發出宛如謫仙般超然脫俗、高貴優雅的氣質,也讓她不知不覺中屏住氣息、心跳加速。 奇怪了,這個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難道……難道這就是她招桃花之後看見的幻象? 一想到自己才剛完成招桃花的步驟,就聽見他所吹的簫聲並被吸引過來,唐楚楚就愈想愈覺得可能。若不是幻象,在這三更半夜怎麼會有人跑進這片桃花林來吹簫呢? 天哪!沒想到招桃花竟然真的那麼靈驗!儘管她的心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唐楚楚屏氣凝神地走上前去,而那幻象彷彿發現了她,簫聲也戛然中止。 隨著愈來愈接近那抹幻象,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愈是強烈,而當唐楚楚走到他的面前時,不禁訝異地睜大了眼。 「咦?不會吧?」這不是今天在宮中看見的那個俊美無儔卻目中無人的男子嗎?怎麼會是他呢? 「不過……眼前這幻象看起來也太真實了吧?會不會太神奇了?說不定戳一下還有感覺呢!」 唐楚楚雖然沒看過什麼幻象,不過在她的想像中所謂的幻象應該是若隱若現,而不是像眼前這幻象如此的清晰,甚至還讓人感覺到他強烈的存在感。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咦?」唐楚楚詫異地挑起眉梢。 倘若是幻象的話,她的手指應該會穿過去才對呀!可怎麼沒有呢? 懷著疑惑的心情,她忍不住又伸手觸摸他的胸膛,隔著衣衫,她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到他身體的溫熱…… 「……敢問寧陽公主,打算繼續騷擾在下多久?」項子燁突然開口問道。說著,他低頭瞥了瞥還在自己胸膛上亂摸的小手。「可以收回你的玉手了嗎?」 「啊!」唐楚楚嚇了一大跳,懷中的桃木掉落一地,而她也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俏臉立刻佈滿紅暈。 「你……你……你不是幻象?」 天哪!怎麼會這樣?這是老天爺和她開的玩笑嗎?這個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了點吧! 項子燁蹙眉望著她,俊美無儔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今天在宮中遇見唐楚楚,勾起許多關於絳梅村的回憶,那讓他睡不著,索性出來透透氣。 一想到當年疼愛他、照顧他的奶娘和總管,在這十多年之中相繼病逝,他就陷入感傷的情緒之中,而他們兩個老人家生前都很喜歡聽他的簫聲,所以他才想要吹簫來遙祭他們。 想不到,一曲還沒結束,就遇見了唐楚楚,而這女人竟然以為他是幻象,甚至還對他「上下其手」! 她的行徑實在太可疑了,她到底想做什麼? 項子燁疑惑的目光從她心虛尷尬的俏臉,緩緩移到地上掉落一地的桃木。 「公主這麼晚了不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宮中即使需要柴火,也不需要勞動公主三更半夜跑上山來砍柴吧?」 「嗄?我……我才不是來砍柴的,我是因為……因為我想鍛煉身體,才會抱著這些桃木的,我絕對、絕對不是要招什麼桃花……」心虛又結巴地說到最後,一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唐楚楚簡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老天!她這樣再三強調自己「絕對」不是來招桃花的,聽起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簡直像是個不打自招的大傻瓜! 「喔……」項子燁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原來公主想要招桃花呀?」 聽了他那充滿戲謔的語氣,再看著他那看好戲的神情,唐楚楚咬了咬唇、跺了跺腳,有點惱羞成怒了起來—— 「誰說我想招桃花的?我只是要戳破招桃花的不實謊言,我……我才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呢!我可警告你,絕對不許到處去胡說八道,否則別怪本公主對你不客氣!」 面對她咬牙切齒的警告,項子燁的臉上沒有半點懼怕的神情,他淡淡地說:「公主的脾氣還真是十年如一日,一點都沒變呀!」 「咦?」唐楚楚愣了愣。 十年如一日?一點都沒變?這男人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他們十年前曾經見過面? 看著他俊俏的臉孔,唐楚楚突然開始覺得有點眼熟。可是不對呀!十多年前,她還在絳梅村陪著皇祖母養病,附近年齡相近的孩子幾乎都是女孩,唯一的男孩就只有…… 唐楚楚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你……你是項子燁?」 「正是在下,公主別來無恙?」 真的是他?唐楚楚詫異極了,她睜大了眼,仔細端詳眼前的男子。 難怪她一開始沒有認出他來,因為經過了十多年,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蒼白得像鬼,也不再單薄得宛如紙片人,彷彿風一吹就會飛走似的。 十多年前,她替好友杜采瑄出氣揍了他一頓,回去後,采瑄才硬著頭皮跟她招認,其實項子燁根本沒說那些過分的話,一切都是采瑄自己加油添醋編出來的。 在得知她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莽撞地出手打人,對像又是個體弱多病的男孩之後,連向來寵愛她的皇祖母也不禁板起了臉訓斥她一頓,不僅罰她一個月不許出去玩,還要她抄寫一百遍的經文為項子燁祈福。 那時她不服氣極了,明明她很有義氣地要替朋友出頭,結果竟然得到這樣的下場,當時她小小年紀,不懂事,便在心中把一切罪過都歸咎於項子燁不及時說清楚。 想不到,事隔多年後他們會再度相逢,她更想不到,自己招桃花的事情被這冤家給發現了。 「不管怎樣,今晚的事情不許你說出去,否則本公主絕不饒你!」唐楚楚再次提出嚴正的警告。 要是這傢伙將她招桃花的事情傳了出去,那她的面子往哪兒擺?她可不想在背地裡遭到大家的嘲笑! 項子燁面對她的警告仍舊面不改色,他的語氣也依然淡得感覺不出任何情緒。「在下似乎沒有義務替公主保守秘密,倘若公主這麼擔心,何不直接殺了我?死人是絕對不會開口說話的。」 這是什麼話?唐楚楚眉心一蹙,相信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本公主才不會濫殺無辜呢!尤其對像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可沒忘記當年她隨便打一拳,就將他打得慘兮兮。 聽見「手無縛雞之力」這幾個字,項子燁欲言又止了片刻,伹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多說,只淡淡說道—— 「總之,我現在給公主殺人滅口的機會,公主若不下手,日後要是事跡敗露,可別怪我。」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因為這樣就殺人,卻還故意這麼說,真是太過分了!」唐楚楚氣極了。 項子燁望著她,突然發現她那副明明氣得半死卻又拿他沒轍的模樣還挺有趣的,他不禁勾起了嘴角。 「笑什麼笑?」唐楚楚咬牙瞪著他。 聽見她惱怒的低嚷,項子燁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