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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春野櫻 段景熙沒好氣的反問:「哪裡不好?」 「我是個男人,男人哪有出嫁之理?」他態度堅決。「嫁字乃女子有家為嫁,你幾時看到是男子有家為嫁?」 她也板起了臉孔。「你這是冥頑不靈,食古不化。」 「你這是跋扈蠻橫,強人所難。」 「你第一天認識我?我本來就跋扈蠻橫。」 「那你又是第一天認識我?」 「你——」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頓時氣氛凝結。 過了好一會兒,段景熙不滿的哼道:「好,不要就不要,拉倒!」 「拉什麼倒?」面對她的嬌蠻專橫,陸傲秋實在是又愛又恨。這樣的她,太可愛,但也太可惡。 「我不生了!」她任性的說。 「不生?由得你說嗎?」他努力憋著笑。「瓜熟蒂落,這事由不得你作主。」 段景熙負氣的鼓起腮幫子。「是嗎?走著瞧。」 「別生氣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包準你聽了笑到闔不攏嘴。」陸傲秋故作神秘的朝她眨眨眼。 她馬上被引起了興趣,想他要說的事一定跟去霜山城有關,連忙追問:「你究竟去霜山城做什麼?」 他笑而不語,從袖中抽出一封密函交給她。 她接過,看見信封上那個龍紋蠟封,陡然一震。「這是……」 他深深一笑,眼底帶著一抹頑童般的狡黠。 當段景熙將周國國主鄒宇龍的親筆信函帶至朝上,並宣佈兩國即將擇吉日簽訂和平盟約時,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當她將背後推手的名字說出來時,眾人更是難以置信。 其實,段景熙初時知道陸傲秋居然與鄒宇龍認識之時,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 他總是令她驚喜又驚奇,也總是能在她背後及時的推她一把,人說,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個女人,而她的背後,則有個他。 算準了段景熙即將臨盆,魏鏡明跟古玥兒夫妻倆,帶著他們的一雙兒女到落鳳城來探望她,並與驌國簽訂盟約,從此以後,凡是掛上驌國國幟的商旅或任何隊伍,定能安全行走於列國之間,不受昊天幫侵擾。 簽約之後,陸傲秋跟段景熙將他們一家人留下來做客,閒談之間,聽說她對陸傲秋逼婚,可陸傲秋不從之事,夫妻倆是笑彎了腰。 這日早朝結束後,段景熙又跟張奇討論了一下政務,談畢,有人來報—— 「城主大人,天草運到了。」 「是嗎?」她大喜。「在哪裡?」 天草是一匹名駒。她知道周國國主鄒宇龍是個馬癡,於是她便千方百計的找到這匹名駒,想在結盟之日當做賀禮以表誠意。 「已經送到馬場。」 「我立刻去看看。」她興高采烈,迫不及待。 見狀,彌生連忙攔著她。「國主,您隨時都會臨盆,還是別去了吧。」 「怕什麼?接生嬤嬤不也說過多動才好生嗎?」向來百無禁忌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段景熙,興沖沖的朝著馬場而去。 來到馬場,看見那匹栗子色的名駒——天草,她眼睛一亮。「果然是好馬!」 她飛快的走過去,細細欣賞著它。 她東摸摸西摸摸,前面看看,後面瞧瞧,越發覺得這是匹難得一見的駿馬。 「來人,幫我上鞍。」她說。 聞言,彌生瞪大了眼睛。「國主,不行啊,您別鬧了!」 「我騎兩圈試試就好。」段景熙仍執意而為。 「不可以啦!」彌生又氣又急。「陸大夫吩咐過我,絕對不能讓您做危險的事情。」 段景熙微微皺起眉頭。「他就愛窮緊張,就只是繞馬場一、兩圈,能出人命嗎?」 「國主,您就不能聽話點兒嗎?」彌生都快給她下跪了。 「啐。」她輕啐一記。 「您這幾天隨時都會臨盆,千萬要小心呀。」 「就是因為隨時都會臨盆,生完了又不能立刻騎馬,等到我能騎,馬已經送給周國國主,所以才趁現在騎一下嘛。」段景熙不顧她的阻撓,堅持叫人幫天草上了鞍。 她是國主,誰敢拂她的意?她說要上鞍,負責照顧馬匹的人便給天草上鞍。 上完鞍,她一臉高興,躍躍欲試的拉了韁繩,憑著己力上了馬背。 彌生跟一旁的人看得直冒冷汗,心裡不斷祈禱著千萬別出任何差錯。 「國主,您可要小心,千萬別逞強……」彌生不放心的叮嚀著。 「放心,騎馬我在行。」段景熙自信滿滿地一笑,駕的一聲策馬前進。 馬背上的她英氣勃發,可底下看著的人全都繃緊神經,全神貫注的盯著她跟天草的一舉一動。 天草是匹名駒,非常穩定,即使是面對新的騎手,卻也不躁。 段景熙騎著騎著,越覺順手,不自覺的又多騎了幾圈。 「國主,夠了,行了。」彌生在一旁喊著,只希望她趕緊從馬背上下來。 「再一圈就好。」段景熙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好得很,根本不必擔心。 她段景熙的孩子可沒這麼嬌貴,不過是騎個馬,能怎樣?想她懷著他的時候經歷了多少事呀,可他不也乖乖的在她肚子裡長大? 回到定點,她決定再騎一圈。 「好馬兒,再一圈,駕!」 段景熙輕踢馬腹,天草在她的駕馭下繼續向前,可她突然感覺到腹下一陣劇痛,讓她不禁彎下腰來。 見情況不對,彌生跟隨從侍衛們的心狠狠一抽,還沒來得及上前,便眼睜睜看著她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彌生衝上前去,見滑落在一旁乾草堆上的段景熙意識還算清楚,稍稍鬆了一口氣。 段景熙似乎也受到驚嚇,但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安撫道:「我沒事。」 彌生嚇得眼淚都快奪眶而出了,氣急敗壞地道:「國主,您非得要這樣嚇人嗎?」 她蹙眉苦笑。「好啦,我沒——」話未說完,她眼前一黑,竟昏了過去。 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段景熙,陸傲秋滿面愁容。 接到她墜馬的消息,他恨不得背上長了翅膀,從正在大興土木的合屋那兒趕回來。 他為她把過脈,她的脈象穩定,腹中孩子也還不時胎動,以他行醫的經驗來看,她絕對是母胎均安,可他不明白的是,她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天,毫無醒來的徵兆。 守在床邊,陸傲秋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斷摩挲輕揉,希望她能感覺到他溫曖又溫柔的觸碰,然後醒來。 雖然以他的判斷,她應是無事,可不知為何,他卻感到莫名的恐懼。腦海中出現好多可怕的景象,想像著好多好多的可能。 他從不悲觀,但這一刻,他彷彿成了世上最懦弱的人,他怕她再也不會醒來,他怕她跟孩子離開他,他怕……他從沒這麼害怕過。 「段景熙,你為何就是不能乖乖聽話?」陸傲秋將她的手輕壓在自己起伏的胸口,既懊惱又心疼。「你為什麼老是要人擔心?都已經快臨盆了,為何還要做那麼危險的事?你……我真的好想揍你。」 床上的段景熙猶如沉睡般,神情恬靜。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不敢想像沒有她,他的世界會如何的崩裂。 「景熙,我求你,快點醒來吧。」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還有點沙啞。 這時,外面有人輕敲門板。 「誰?」 「我跟玥兒。」門外的人正是在居城做客的魏鏡明夫妻倆。 「魏兄請進。」 魏鏡明跟古玥兒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像是擔心吵到段景熙。 「還是老樣子嗎?」來到床邊,魏鏡明悄聲的問。 陸傲秋神情愁鬱。「魏兄不必輕聲細語,我還真想在她耳邊放串鞭炮,看能不能將她吵醒。」 古玥兒輕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景熙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變膽小了。」陸傲秋重重歎了口氣,沉鬱地道:「原來愛一個人,膽子會變小……」 「那當然。」魏鏡明是過來人,非常能夠理解。「為她歡喜為她憂,她皺個眉頭,你都擔心受怕呢。」 「我為她把過脈,她並無大礙呀。」陸傲秋無法理解。「為什麼她還是一直昏迷不醒?」 「會不會是摔傷了腦子?」古玥兒問。 陸傲秋回道:「若傷了腦子昏迷,那肯定會有磕碰的傷,但她沒有,彌生說她摔在乾草堆上,墜馬後也還是清醒的……我真的好慌。」他從未感到如此無助。 「傲秋,先別自己嚇自己。」魏鏡明安慰道:「弟妹每天跑來跑去,精力充沛,神采奕奕,我看許是這陣子太累了,才會一直睡吧。」 這時,古玥兒突然一歎。 兩人皆不解的看著她,最後是由魏鏡明問道:「玥兒,你歎什麼氣?」 「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幽幽地說:「我娘家從前有個大娘,突然有天在家裡昏了過去,從此再也沒醒來——」 「玥兒。」魏鏡明不待她說完,急忙打斷她,「傲秋都慌了,你怎麼還這麼說?」 「我只是突然想到嘛。」古玥兒續道:「不過,後來她又離奇甦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