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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夏晴風    


  「你開多少質價?」徐安瀾終於肯坐下來。

  「一萬七千兩。」

  果然是京都第一大朝奉,算盤撥得可精。徐安瀾滿意笑了,道:「公子也不算虧了。」

  「是。」

  「五皇子可真是個傻的。」徐安瀾淡淡諷刺。

  「不,五皇子不傻。二皇子、六皇子倒是真傻的。」周念梓淡答。她可沒漏看五皇子聽見質價時,意味深長的目光,彷彿想看穿究竟她與徐安瀾,誰才是掌權的,敢覬覦大位的,都不會是個傻的。

  「喔?何以見得五皇子不傻?」

  「五皇子……有安瀾的影子。他應是曉得,一萬七千兩是念梓精算過的。」周念梓想了想,才低聲道出。

  這時代人們算數能力並不發達,計算概念模糊,好比那仿前朝羊脂玉雕飾,市值兩千兩,其餘九項貴器每項價值亦在兩千兩左右。

  算下來每樣以四成市價質當總和約是八千兩,她看似多付了九千兩質價,然而跟市值比,其實是少付了三千兩。

  若五皇子不贖當,憑那些器物出於五皇子之手,賣價定能再高上兩成,再退一步說,五皇子倘真要成了下一位轅朝「當家」的,那些東西又更值錢了。

  但現下看起來,五皇子絕不可能不贖當,既會贖當,她更無損失了,反倒大賺了利錢,因為當品以相當「超值」的質價押當,一萬七千兩利錢跟八千兩利錢,自然是一萬七千兩賺得多。

  說白話一些,這單交易若是往外推,她才是傻了。

  更何況,她非接這單交易不可。

  回頭五皇子必會感覺扼腕,今日之事看似是他以皇家威儀要挾,逼她非得出高質價不可,而她亦似別無選擇只能妥協,但事實上最後最虧的,是拿皇家威儀要挾人的五皇子。

  最終,他弄不清徐安瀾是不是再無威脅,還得大虧上一筆利錢,正所謂偷雞不著蝕把米,而她周念梓則白白撈到好處。

  她真不信徐安瀾看不出其中門道,依認識他以來所見到如黃鼠狼般的狡詐表現,她不信他不知五皇子是來探他虛實的。

  「是嗎?公子眼力倒是真的好。」徐安瀾為自己倒了杯茶。

  看他願意喝茶,氣是消了吧?

  「安瀾,不同我置氣了?」她探問。

  「安瀾的命都是公子的了,哪裡敢同公子置氣?」他道。

  真敢說!周念梓腹誹著。不置氣了,他才肯坐下喝茶,置氣時,寒著臉在一旁站立伺候,大概巴不得她被他的冷臉凍得渾身發冷吧。真是大言不慚,服了他!

  罷了,要同他計較,壓根計較不完。

  「安瀾,可想過往後如何營生?」他還得養一大家子,現下她可以幫他養著,若她報完恩走了,他就得靠自己了。

  能幫他洗白冤屈是最好不過,然若命運時局不允,他無法恢復貴族身份,必須有個營生的本事。否則……往後他爹、娘、他侍妾通房、貼身奴才們,算算十幾張嘴要吃要用,能靠誰張羅?

  「安瀾是公子買下的,這輩子只需跟著公子便是,其它的,安瀾不多想。」

  周念梓想翻白眼,他可以演得再無辜些!

  「這裡沒旁人,安瀾,我承諾你的,必定盡力幫你做到。」

  「公子希望安瀾怎麼做?」徐安瀾反問。

  「我見安瀾眼力甚好,不知安瀾可有興趣經營古物坊?」

  他今日一入質庫鑒物間,淡瞧一眼她手裡的玉雕,便知那玉質上好,卻非前朝古物,立即在她耳邊提了醒。

  他是親王世子,對奇珍異寶自是見得多,但能一眼瞧定器物真偽好壞,可就不容易了。

  徐安瀾微訝一頓,他知曉她心思通透靈巧,但才一件事,她便替他尋了條他能力所及的出路,周念梓的腦子,絕不尋常……她更似他前世記掛的人了。

  「紜霓……」他試探的喊了聲,清晰瞧見她眼裡閃過驚訝。

  「你方才喊……」

  徐安瀾笑了笑,截斷她的話,繼續道:「公子,安瀾方才想說,雲泥之別、富貴貧賤,對於曾經遊走鬼門關的安瀾來說,已如輕煙不放在心上。安瀾今生甘願追隨公子,只求報答公子救命照拂之恩。」

  周念梓愣了一愣,她還以為他方才喊了她原本的名字!

  她垂首,心頭……有些說不上的滋味,從前徐安瀾喊她紜霓,她沒有特別感覺,如今在這,像極徐安瀾的世子爺,一句不經意的輕喚,就輕易勾出了她的感傷。

  她真想立刻回到原生時代、回到台灣……眼前的世子爺,是她的唯一希望了。

  「難道你沒想過你親人?」周念梓理了理思緒,換上淡然神情,迎視他。

  「安瀾是獲罪奴人,無資格亦已無餘力顧及親人。」

  「胡說!」周念梓輕斥,繼續道:「我救你是為報當年救命之恩,你並非奴人。這麼做吧,我購置質庫相鄰店舖,讓你經營古物坊,我掛名為店東家,安瀾對外是掌櫃,實則為真正的店東家。

  「將來古物坊經營得利,你我七三拆帳,你七我三,你覺得如何?我承諾為你洗刷冤屈,也得你先靠自己一步步重新站起來。」

  「公子為安瀾如此付出,安瀾如何報答?」徐安瀾眼神炯亮,喜形於外。即便今日她不提,他也打算過兩日對她提,他想開家古物坊的事,沒料到他們想法如此……不謀而合!

  周念梓突然臉色潮紅,萬分尷尬的假咳幾聲才道:「我確實有一事相求,你聽了之後倘若不願,無須勉強,我可再尋他人……呃……幫忙。」

  「公子何事需安瀾相助?」

  「呃……」她感覺自己雙頰如火一般燙,硬著頭皮飛快說了下去,「周家需要有人承繼香火,念梓需要……有後。」

  徐安瀾著實呆怔了一瞬,沒料到她真有驚世駭俗的想法。

  「倘若安瀾不願,公子已找好人選助公子有後?」徐安瀾笑得有些森冷。

  「嗯……眼下,念梓還未想到,但無妨,若安瀾不願,念梓再想想。」

  「公子想都別想!」徐安瀾一股氣打上來,怒道。

  「呃?」他什麼意思?氣她毀諾,竟轉念覬覦起他嗎?她實在是方才醒悟,她想回原時代,想回應徐安瀾的愛……

  第4章(2)

  唉,她只得再想辦法找人,儘管她姿色平平,然手裡有幾個錢,總能找到人。

  她趕忙致歉,「對不住,是我唐突了。」

  「公子!安瀾的意思是,你休想找別的男人,想都別想!」

  「啊?」意思是他肯?

  「今晚開始嗎?」徐安瀾問,一雙眼亮得教人害怕。

  「開始?什麼開始?」

  「公子希望有後,必然得與安瀾同寢,今晚開始嗎?」他問得自然。

  周念梓腦子轟地一聲炸了。「呃?好似也沒那麼急……」她慌亂,忍不住想拖延。

  「公子當知,有後這事,同寢一兩晚不一定能成。」徐安瀾笑得如狐狸一般。

  「自然是……」周念梓咬了咬唇,橫豎都要死,早一天晚一天有差嗎?她是得盡快懷上孩子,還得平安將孩子生下。

  「公子決定如何?」

  「就今晚吧。」她說完,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無法多待片刻,「我……我還得回質庫一趟,盡量在晚膳前……回來。」

  「知道了,安瀾今晚等著公子。」徐安瀾繼續掛著頗有深意的笑。

  周念梓慌忙推門而出,離開廂房後,低語了句,「報完恩,就能回去了吧?!唉。」

  內力深厚的徐安瀾,聽得一清二楚,蹙眉想,她想回去哪兒?

  悅客茶樓,三樓邊角獨立廂房裡,一名男子身著繡以素淡竹葉紋的淡藍絲袍,端坐品著上好鐵觀音,桌上只有兩盤口味清淡的糕點,再無其它。

  不過一刻鐘,小二引了一公子、一小廝進廂房,恭敬道:「公子,您候的人到了,可還要加點什麼?」

  正品茶的公子,一見來人,便笑開,轉而對跑堂小二吩咐。

  「一壺上好白毫烏龍,一份微甜茉莉花糕。」這兩樣,是來人偏愛的。

  「大朝奉,坐。」公子對站著的人道了句。

  「謝三公子。」周念梓回以一笑,神態大方的落坐。

  儒雅的男子將桌前特製微甜的桂花糕,推往周念梓面前,道:「剛上不久,還溫著,正香,吃一塊吧。一會兒茶來剛好。」

  周念梓也不客氣,直接拿了塊桂花糕,大口咬了兩口,咀嚼了兩下便吃完。

  「大朝奉可用得慢些,沒人同你搶這桂花糕。」三公子淺淺笑著。

  她嚥下桂花糕,望眼只少一塊桂花糕的盤子,淺笑道:「三公子,其實東西有人搶著分,吃起來才覺得特別香。」

  「喔?」三公子揚眉,想了想,道:「大朝奉言之有理,受教了。」

  「不敢。」周念梓謙虛回道。

  三公子拿了塊桂花糕,他其實不喜甜品,但這特製微甜花糕,確實嘗起來順口,淡淡花香散在口裡,別有番滋味。

  旁人不知悅客茶樓的特製花糕,並不出自茶樓廚娘手藝,而是出自眼前這女扮男裝,十足公子樣的京都第一質庫大朝奉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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