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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馥梅    


  秦樂樂滿頭黑線的看著被肖奶奶稱做「月布」的古代草莓麵包,就是幾層布料縫在一起,兩端製成長繩,是用來綁在腰間固定的。

  她忍著劇痛,在肖奶奶的協助下打理好自己,又很不好意思的看肖奶奶幫她清理弄髒了的衣裳和被子後,喝下肖奶奶熬的姜棗紅糖水,痛苦的躺在床上,咬牙忍耐著。

  肖奶奶拍拍她,又陪她說了一會兒話,才抱著弄髒的衣裳被子出房,趕緊準備清洗。

  「肖夫人,她怎樣了?」李楷一直在廊下等著,看見肖奶奶出來,讓鐵柱推他上前。

  「三少爺,樂樂沒事兒,就是身子以前虧損得太厲害,傷了根本,這種狀況大夫以前就提過了,得好好調養才行。」肖奶奶恭敬的回話,心裡對這位王府的三少爺很感激。看起來樂樂的這個主子待她不錯,很關心樂樂的樣子。

  「肖夫人,這幾日你就留在這裡陪樂樂吧!」李楷主動說。

  肖奶奶聞言笑了笑,她正愁怎麼提這種無理的要求,沒想到三少爺倒是主動開口。

  「多謝三少爺,那老婆子就叨擾了。」肖奶奶感激的道謝,才抱著衣物被子離開。

  李楷在秦樂樂的門外,聽著裡頭的呻吟聲,以及偶爾一聲抽泣哽咽,眉頭一直沒舒展過。他是第一次見到她哭,而且還哭得那般淒慘,哭得他暴躁不已,有殺人的衝動,所以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就成了犧牲品。

  「去問問藥煎好了沒有。」聽著房裡痛苦的呻吟聲,李楷吩咐鐵柱。希望裴林開的藥有用。

  香荷水榭裡,除了還在痛苦呻吟的秦樂樂之外,可以算是已經平靜下來了。

  而荷園外,信陽王府正房王妃居處,卻不平靜了。

  「沒用的東西!」王妃一改人前慈眉善目、溫柔大度的模樣,一張依然美麗的臉蛋陰沉沉的,瞪著跪在下面的芙蓉和映雪。「拖下去,別再讓我見到這兩個廢物!」一句話,判了兩人死刑。

  「王妃饒命啊!王妃饒命……」

  「給我堵了她們的嘴!」王妃喝斥。

  芙蓉和映雪被堵了嘴,無法求饒,只能嗚嗚嗚的掙扎著,絕望的瞠著雙目看著王妃,最後還是被拖了下去,下場不言而喻。

  「嬤嬤,你說,我花了三年的時間調教她們,結果進去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丟出來,那個賤種,存心在和我作對。」王妃恨聲說道。

  「王妃息怒,別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林嬤嬤輕聲規勸,她是王妃的奶娘,是王妃唯一全心信任的心腹。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他存心打我的臉,而且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撕破臉,否則他不會拿那種可笑的理由把我送進去的人趕出來。」原以為芙蓉和映雪傷害一個賤丫頭,才被人趕出來,結果那個賤丫頭只是來初潮!這世上有哪個姑娘家來初潮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根本就是李楷那個賤種隨便找的借口。

  所以她才說他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撕破臉了,否則就會和以前一樣找個像樣一點的理由,讓人明知道是借口卻也挑不出毛病來。

  「薛總管之前不是說,三少爺很看重那叫秦樂樂的小丫頭?」

  「雖然我不覺得那個賤種會看重一個小丫頭,不過平時還是讓人盯著吧!」王妃沉吟。「嬤嬤,我總覺得不對勁,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那個賤種一定有什麼陰謀,否則不會把荷園防得這麼嚴密。」王妃煩躁的蹙著眉,心裡的不安益發強烈。

  「王妃不用太擔心,就算三少爺有什麼打算,憑他一個廢人也翻不出大浪的。」林嬤嬤輕聲勸說。

  「不行,我就是覺得不安。嬤嬤,讓以前安插在荷園的釘子動起來,務必查清楚那個賤種到底在謀劃什麼!」

  「王妃,那釘子藏得深,如果不小心暴露了,咱們在荷園就完全沒人了。」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現在就是動用的時候,讓那個人小心一點。」

  「是,王妃。」

  ***

  秦樂樂將這次痛經稱為史上最冏事件。

  事件過後,那些侍衛大哥!尤其是那位抱她回湖心島的侍衛I一看見她就尷尬得紅了臉或耳根,眼神總是飄啊飄的不敢看她,她發現,最不尷尬的人竟然是自己。

  好吧,她能做的也只有盡量表現自然,要不然日子可怎麼過!

  隨著時間往前推移,時節進入了初冬十月,那些大男孩們總算漸漸恢復正常。

  「你要回家?」李楷從桌案上抬起頭來,訝異的看著站在他桌前的人。

  「是啊!奴婢前幾天才知道,在王府當差每個月都有一天休假,反正今天少爺您不用做復健,所以奴婢今天想出府,回去探望兩位老人家。」秦樂樂控訴的瞥了一眼李楷。無良的僱主,剝削她的休假!

  李楷尷尬的輕咳一聲。他是真的忘了這件事,基本上這種事根本不需要他去記,奴才的工作安排通常都有總管或各個管事負責,只不過秦樂樂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在湖心島可以說除了他之外沒人能指使她,所以荷園的管事也沒有人想到要為她做安排。

  「好吧,今天你可以休假,不過以後每個月底先告訴我打算哪天休假。」

  「知道了,少爺。」秦樂樂開心的點頭,有休假是意外的收穫,能回去探望兩個老人家她很開心。

  她回房收拾了一下準備帶回去給肖爺爺、肖奶奶的東西,便離開了。

  李楷站在窗前,看著漸漸消失在橋那端的小身影,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屋子裡太安靜了。

  「少爺,秦姑娘交代過,您現在還不能站太久。」鐵柱站在輪椅後面,看了看時間和秦姑娘交代的差不多了,趕緊提醒少爺。

  李楷點頭,重新坐回輪子椅上。現在他已經能靠自己站起來了,且站得很穩,但是走路還不行,頂多能走幾步,不過有這樣的成績,他已經很高興了。

  不再多想,他看著桌上今天剛送來的帳簿,突然想到,那丫頭今天突然休假,該不會是打算躲懶吧?

  他忍不住搖頭淺笑。算了,那丫頭被他欺壓得有點可憐,這次這些帳簿就他自己解決吧,反正他也學得差不多了。

  處理了一早上的公事,其間在鐵柱的提醒下,被推出門「散步」兩刻鐘,又練習站立和步行,然後回書房繼續處理公事。一切的行程都和過去差不多,他卻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特別緩慢,覺得太安靜,覺得……

  好像少了什麼一樣!

  甩了甩頭,他安靜的用了午膳後,躺在床上睡午覺,突然想,自己未免太聽話了吧?為什麼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想是這樣想,可是他的身體卻依然躺在床上,還閉上了眼睛,乖乖睡了。

  大約半個時辰,他醒了過來,鐵柱已經等在門外。梳洗過後,他回到書房繼續把剩下的帳本處理完。時間終於近黃昏,那丫頭應該要回來了吧?

  聽到外頭傳來極輕微的聲響,他示意鐵柱退下,待書房門關上後,果然從窗外飛掠進了一道身影。

  「裴林,怎麼突然來了?」李楷並不意外裴林的出現。

  「聽說你的腿有進展了?」裴林視線急切的望向他的腿。

  「嗯,是有進展了。」李楷微笑的點頭。「是慕容跟你說的?」

  「是啊!我剛回來,慕容就告訴我這件事,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想過來看看。」裴林視線一直盯著他的腿。

  李楷失笑搖頭,也不用他催促,便自己站了起來,向前慢慢移動了幾步。

  「天啊,是真的!」裴林萬分激動。「我當初說過我最大的把握只能恢復二到三成,也就是差不多這樣的程度了。」

  「這只是開始而已。」李楷自信的說。「丫頭說,她有把握能恢復至少九成,本來我也不相信,不過現在我慶幸自己當時為了賭一口氣,答應了讓她嘗試。」

  「九成?還是至少力:」裴林震驚了。「沒想到她那些古怪殘虐的行為,竟然有這麼好的功效。」

  「呵呵,確實很殘虐,我現在回想起來還忍不住頭皮發麻呢。」李楷忍不住笑了。

  是啊!現在能笑談往事,可當初之淒慘。

  「我要把那些記錄下來,你還記得多少?」裴林立即說。

  「放心,印象非常深刻。」李楷說得認真。「不過有些手法看起來有其固定的規則,最好還是讓丫頭親自示範,免得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嗯,我知道,什麼時候方便?」

  「丫頭今天休假回家,看時辰應該差不多要回來,我跟她提一下,你是要留下來等等,還是我另外通知你?」李楷說。

  「我留下。」裴林二話不說,目光又熱切的落在他的腿上。「少主,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嗎?」如今他們也不用再忌諱提起少主的腿了。

  「可以,我們回房……」

  「少爺,出事了!」門外突然傳來鐵柱焦急的聲音,緊接著書房的門被用力推開,鐵柱衝了進來,看見裴林訝異了一下,卻也顧不得,直接對沉了臉的李楷報告,「少爺,咱們在正房的眼線傳來消息,王妃拿下秦姑娘,要將秦姑娘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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