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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千尋    


  向秧秧嘻嘻笑著,臀下的堅硬告知了她某些事實。動手,她從他衣角下伸進手,輕輕撫著他的胸口,感受他肌肉緊繃的觸感。

  「你一直是個好學生,我從不擔心你的學習進度落後。」

  他並不反對她的好學,舉起雙臂一翻身,把身上的女人壓進沙發裡,俯下身,親吻她的鼻子、親親她的唇、親親她修長優雅的頸項,隨著他的親吻,誘發出她的慾望源頭。

  沙發上兩個交疊的身影,她貼靠在他身上,輕輕撫著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她喜歡他的每件事,喜歡他的專注,喜歡他不用嘴說卻處處表現的溫柔,喜歡他的孤僻、不愛與其他女人建立關係,也喜歡和他做愛,喜歡他是她生命裡少數的幸福之一。

  喜歡和害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卻同時並存在她心裡,越是喜歡、就越是害怕他即將離去,這種沒道理的不安,時時折磨著她的心,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對,但情感上,她無法說服自己。

  她知道,那是父親造成的心靈創傷,但她醫不好自己,也不願意求醫,她時時不安著、煩著,越愛上就越怕失去。

  「聿鑫。」

  「什麼事?」

  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細緻的肌膚,只是抱著一個女人,不知道為何,他竟會以為自己抱住了全世界,空空的心有了人進駐,他再不覺得孤獨。

  秧秧是個很好的女生,就算她有許多假面,就算她說話十句只有兩句真,但他愛上她了,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剛才我替你看命,你有兩個兒子。」

  「是啊,你還質疑我小兒子的母親是哪裡來的狐狸精。」

  「我沒把話說完耶。」她愛嬌道。

  「請繼續。」

  「你有兩個兒子,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說完,她咯咯大笑,好像自己贏下一城。他和別人生兒子,她也和別人生女兒,淫蕩指數,不分上下。

  「你有沒有看錯?」

  她以為他也要問,那個女兒的父親是不是隔壁老王,沒想到他只清清淡淡地問了句她有沒有看錯。

  「沒有。」不好玩!

  「那我得要加把勁存錢了。」白聿鑫歎氣。「我們家的老二是男也是女,陰陽人要花很多錢才能矯正他的正常性別。」

  他和她不一樣,從沒為兩個人的明天擔心,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但他就是相信,他們會一輩子走在一起。

  聞言,向秧秧大笑。「有個比較省錢的方式。」

  「什麼方式?」

  「我生大兒子,你去結紮,一人痛一次。沒有老二,沒有陰陽兒女。」

  「不要。」他直接否決她的提議。

  「為什麼不要?」

  他搬出親身經驗,「獨生子很可憐,我要生很多小孩,像你們家那樣,最好能夠組一個籃球隊。」

  「那很累耶!」

  「不會吧?累的大都是我,你只要躺著享受就行。」圈住她的手臂抖然縮緊,他的慾望再度揚帆待發。

  「哪有,我也很賣力的好不好?」她抗議,她的床上功夫真的很行。

  「我怎麼看不出來?」

  「厚,再來一次,我要讓你見證我的賣力……」

  說著,她拉下他的手,翻身坐在他腰上,一個擅騎的女牛仔問世,而她的眉眼笑得很邪惡,卻半點不虛偽……

  第9章(1)

  向秧秧從外面興匆匆回來。

  大八卦、大八卦,江緋琳的淫照現世,在網路上廣為流傳,目前小開未婚夫失聯,所有的媒體都在大幅報導這則新聞。

  「快,打開電腦。」她放下裝滿菜的環保袋,衝進書房對白聿鑫說。

  「電腦早就打開了。」

  他一面說話,一面操作股票,前陣子股票一路下跌,幸好他跑得快,沒套牢還小賺一成,現在跌幅已經比他設定的點還低了,他每天都在加碼進場。

  「快開Yahoo首頁。」她擠到他身旁,大方坐在他的膝蓋上。

  「別鬧,我在忙。」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動滑鼠。

  「一下子就好,你會嚇一跳的。」

  「沒買到二十三塊,我才會真的嚇一跳。」點下幾支股票後,他才把滑鼠讓給了她。

  滑鼠抓在手上,身秧秧飛快壓鍵,她要的新聞跳到電腦螢幕中央。

  江緋琳三個字跳上,他飛快地把整篇報導讀完,腦袋轟的一聲,不知道做什麼反映。

  沒發現他的震驚,她笑咪咪地環住他的脖子說:「你瞧,是不是很精彩?哦,各種角度姿勢都有耶,難怪人家要說她是性愛女王,不同凡響吶!聿鑫,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死了上天的公平規律,這樣才好,惡人自有惡人治,當年她不認你,現在她的未婚夫也不認她,多公平啊。」

  「那個惡人是你嗎?」白聿鑫寒下臉,把她的雙手拔開,與她四目相對。他討厭她的小陰險。

  「你在說什麼?」她沒聽懂,但被他的凝重表情傷了。

  就那麼在乎江緋琳啊,她還以為,向秧秧已經住到他心底正中間,她早在八百年前就把那個女人踢得老遠,光榮登上女王寶座了說,原來並沒有呀……傷了,心。

  但傷她的不是他的誤解,而是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對江緋琳的維護與心疼。

  「照片是方英雄給你,你散播出去的嗎?」他口氣低沉,嚴厲的表情是她前所未見的。

  她嚇到了,可骨子裡的叛逆不許她示弱。

  跳下他的大腿,向秧秧走到窗戶邊,一、二、三……她走十步,用十步的時間替自己戴上驕傲面具,轉身,挑起眉頭,燦爛地笑著。「如果我說是呢?」

  他的動作遠比她的反應更快,下一瞬,他跳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腕,同時間,巨痛在她腕間產生。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說過了,壞人一定要受到懲罰。」她裝作不在意,假裝手腕間沒有疼痛,可她的心因為他的變臉而抽搐。

  「你憑什麼認定緋琳是壞人?」

  「她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覺得她是好人,會不會太笨了?」或者他不是太笨,而是心底仍然愛著、想著,盼著她比自己幸福。

  那個無底深淵吶,把她的心重重拉進去,他仍然愛著江緋琳……那麼,她算什麼呢?備胎還是墊底?

  「她沒有欺負到我的頭上,是我追求她,是我自願幫助她,是我先愛上她,我覺得我們在一起那段很美好,沒有誰欺負誰。」

  戀人會分手的原因有千百種,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四個字——事過境遷。人會變、環境會變,在這種情況下,能維繫五十年、六十年的感情,只能說這對男女太幸運,然而,不是多數人都擁有這份幸運。

  這些話,不是她一說再說,一次兩次拿來幫他洗腦的話嗎?

  他自願幫她、他先愛上她?他們在一起的那段很美好?所以他對她無怨懟,他愛她的心,一如從前?

  懂了,他是真的愛她,不對,應該說,他一直愛她……演藝圈是江緋琳夢,而她是他的夢,江緋琳圓了夢,而他沒有。一個追逐不到、只能夠留在心底空想的夢,最甜也最美好。

  「別忘記,她背叛你的愛情。」話出,向秧秧恨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白癡,講這些幹什麼?他或者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或者他誤以為他與江緋琳之間只剩下友誼,她應該要模糊那些,繼續霸佔他身邊,年久日深,說不定,他對她的感覺會贏過江緋琳,她應該提的,不該用反詰法,試圖證論出他依然愛她的事實。

  「我說過,緋琳很辛苦,她付出很大的代價才得到今天的位置,沒有任何人有權利把她從現在的地位給拉下來,尤其是你。」他氣惱她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氣她心底充滿怨恨,不放過別人。

  他試著跟她講道理,但這個時候,她要聽的不是道理,而是哄騙,騙她,他不愛江緋琳,他們之間已然過去,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男女,無論如何都不會兜在一起,那麼就會諸事化小、小事化無,她會哭著對他撒嬌,說:「你冤枉我了!我沒有做你說的那個壞事。」

  可他沒有,他只急於解釋江緋琳有多辛苦。

  「為什麼尤其是我?」

  「你們是一樣的人,都利用別人往上爬,但只要被你們利用的人心甘情願,誰能說話?你憑什麼處罰她?」如果她聽得下去,他還打算為她解說一遍道德經。

  「我沒有利用人往上爬!」

  「沒有嗎?我的茶葉沒有幫助到你?你的組員沒有為了你拚死拚活,拼出你要的業績?你升經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他們要不要為了你的背叛懲罰你?」世間事都一樣,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是是非非說不盡,只有放下,才能得到平靜。

  向秧秧瞠大眼。他在顛倒是非、模糊焦點,為替江緋琳說話,他要倒白為黑,硬在她頭上扣罪名,太過份了!好啊,要吵架,也不是不能,她的口才比他好上千百倍。顛倒是非?她還是老祖宗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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