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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香彌    


  歐陽歡說道:「我之前曾戴過一對珍珠耳環,戴上之後就開始發癢起紅疹,今天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那副耳環在哪?」

  歐陽歡找出來遞給老太醫。

  他接過耳環,拿到鼻端仔細嗅聞,聞到一絲異味,皺眉說道:「這上頭確實淬了毒,所以歐陽姑娘一戴上這耳環,才會發癢起疹子。」

  聽見老太醫這麼說,歐陽歡訝異的與公冶瀾互視一眼,不解皇后為何要送一對毒耳環害她?

  公冶瀾追問:「那這毒要怎麼解?」

  「這毒雖沾到肌膚會起疹潰爛,但倒也不會致命,只不過潰爛的傷處復原後會留下疤痕。以前先師曾留下解藥的方子,老夫回去找找,若是找到藥方,再將解藥配出來。」

  「有勞大夫了。」公冶瀾送太醫出去時,端木陽剛好來訪。

  「咦,王爺,老太醫來做什麼?」上回是王爺受傷,再上次是歐陽歡險些中毒,這次不會又是誰出了事吧?

  公冶瀾與他走進大堂,將歐陽歡因戴了皇后所賜的耳環,導致耳垂潰爛的事約略告訴他。

  聽完,端木陽詫道:「竟有這種事,不過皇后為何要害歐陽姑娘?」

  公冶瀾沉吟道:「耳環雖是皇后所賜,但這事未必是皇后所做。」他看得出來皇后想拉攏他,因此不太可能這麼做,與他結怨。

  提到這事,端木陽想起另一件事,「對了,王爺,末將那日見到歐陽姑娘耳垂上的胎記時,不是說好似在哪見過一樣的嗎,末將今早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

  「你在哪見過?」對這事公冶瀾不是很在意,人有相似,胎記相仿並沒有什麼。

  「末將是在昭萱公主的耳垂上見過一樣的胎記。」

  端木陽這話引起了公冶瀾的注意,「昭萱公主?」

  「沒錯。當時聖上張貼黃榜尋找流落在外的公主,有不少人想冒充公主前來相認,但一眼就被聖上揭穿是假冒,你可知道為什麼嗎?」

  「莫非就是因為胎記?」

  「沒錯,據說小公主出生時耳垂上有一枚蝴蝶形狀的胎記,聖上就是憑著這胎記,還有她身上帶著的那塊禮妃的玉珮而確認了昭萱公主的身份。」

  這件事他也是昨日才得知,也因此才聯想起兩個多月前曾偶然在公主耳垂上瞥見過那枚與歐陽歡一樣的蝴蝶形胎記。

  「你沒看錯,她們兩人的胎記一模一樣?」公冶瀾慎重的問道。

  「是不是一模一樣我不敢說,但大致相同,那胎記的形狀都是蝴蝶模樣,同樣也是在左邊耳垂上。」

  公冶瀾垂眸沉思,皇后所賜的耳環淬了毒,令歐陽歡耳垂潰爛,莫非是有人不希望聖上見到她耳垂上的胎記?

  正當他思索時,令狐兆回來覆命。

  「屬下參見王爺。」

  「可是查到什麼線索了?」公冶瀾抬眸問。

  「是。」他望了眼在座的端木陽,不知該不該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你但說無妨。」端木陽跟隨他多年,是他信得過的舊部。

  「屬下依王爺指示,從那婦人的身上著手調查,發現她姊姊失蹤前幾日,正逢皇上張貼黃榜,要尋找流落在外的公主。翌日,她姊姊便帶著兩個女兒離開洛水城,隔了一日之後再回來時身邊只剩一個女兒。」

  說到這裡,他取出一幅畫,「不見的那名女兒是她姊姊的養女,這是屬下請畫師依據那婦人的描述所畫下來的畫像,王爺請看。」原本他是想畫下肖像這才方便找人,不意竟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線索。

  接過畫像,公冶瀾黑眸微斂,畫上之人長得極像歐陽歡,連耳垂上的那枚胎記都甚為相似。

  令狐兆接著再取出另一幅畫,「這幅畫則是她姊姊和她女兒的肖像,王爺請看。」

  公冶瀾一看見那女兒的畫像,微瞇的黑眸瞬間凜冽如鋒。他一眼就認出這上面的女子正是宮裡的昭萱公主。

  「你說她們兩人是親生母女?」

  「沒錯,據那婦人說,她姊姊極疼愛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十分苛待那養女,她們母女倆簡直把她當成婢女在使喚。」

  一旁也看了畫像的端木陽滿臉驚詫,「王爺,若那婦人所言屬實,只怕歐陽姑娘才是……」

  公冶瀾抬手阻止他說出那幾個字。

  「這件事你辦得很好,你立刻去將她妹妹帶來都城。」

  「是,屬下告退。」

  待他離開後,公冶瀾再拿起畫像,看著畫像上那對母女的眼神透著冷厲。

  端木陽將事情前後思忖了下,臆測道:「看來上次下毒和刺殺的事都是這對母女在背後主使,她們害怕聖上與歐陽姑娘相認,因此想加害她。對了,那耳環上的毒莫非也是她們指使的?」

  公冶瀾收起兩幅畫像。

  「王爺打算怎麼做?」端木陽好奇的問。

  「讓她們俯首認罪。」他略帶沙啞的嗓音比平時還低沉了幾分。一再加害歐陽歡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聽完公冶瀾的話,歐陽歡愣了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才是真的公主?」

  「沒錯。」他將畫像遞給她,「畫像上這婦人是你的養母,這是她女兒。」

  她低頭看著畫。

  公冶瀾再說道:「你記下她們的模樣,過兩日我會帶你進宮,與她們母女對質。」

  她眨眨眼,想像著那種場面,覺得好像很麻煩,不禁脫口說道:「算了,她想當公主就讓她當好了。」公主什麼的她不希罕,反正等嫁給他,她就是王妃,跟公主也沒差多少吧。

  「你不想爭,但她們卻屢次想置你於死地。」提起這件事,公冶瀾幽深的眼瞳掠過一絲冷冽。

  她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就是她們一再想害我?」

  「她們母女冒名頂替做了公主,自然不能容你活在世上,若一天不揭穿她們,只怕她們還會一再加害你。」

  為了小命著想,歐陽歡想了想點頭道:「好吧,要怎麼做你跟我說。」

  他將他的計劃告訴她,聽完她點頭,「我知道了。」但不知為何,突然間有抹不安掠過心頭,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

  第10章(1)

  數日後,一切準備妥當,公冶爛帶著歐陽歡進宮。

  「臣參見聖上。」

  「愛卿求見朕有何事?」

  「聖上請看。」他指向歐陽歡的耳垂,擦了老太醫配的解藥,她潰瀾腫脹的部位已痊癒,左耳垂上那抹蝴蝶形狀的紅色胎記完好無損。

  夏侯皎細看一眼,微微瞇起眼,「歐陽姑娘耳垂上的胎記,倒與公主身上的一樣。」

  「聖上,臣帶了一人進宮,能否請聖上宣召她覲見?」

  「愛卿究竟想做什麼?」夏侯皎沒有立刻答應,面色微沉。

  「有人犯下了欺君大罪,蒙騙了聖上。」

  夏侯皎面露訝色,再看一眼歐陽歡耳垂上的蝴蝶胎記,儒雅的面容頓時一凝,開口道:「宣。」

  內侍旋即領著一名婦人進來。

  「民婦拜見聖上。」那婦人抖著身子跪下,嚇得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公冶瀾取出兩幅畫像遞給那名婦人,「你認得出這兩幅畫像上的是何人嗎?」

  婦人看了眼畫像,點頭囁嚅的說道:「認得。」

  「那你告訴聖上她們是何人?」

  她指著母女倆站在一起的那幅畫說道:「這是民婦的姊姊慕容蓮,這是姊姊的親生閨女蘭兒。」再指著單獨一人的那幅畫,「而這幅畫像上的則是姊姊的養女掏心。」

  公冶瀾指向歐陽歡,「你說的掏心可是她?」

  婦人抬頭一看,當場認出她,「就是她。」

  公冶瀾接著將手上的兩幅畫遞給內侍,呈給夏侯皎。

  夏侯皎一眼就認出畫像上的三人,其中那對母女正是昭萱公主和她的奶娘,他還留意到畫像上的昭萱公主左耳並沒有那枚蝴蝶形狀的胎記,而歐陽歡的畫像上卻有。

  方纔公冶瀾拿畫給婦人指認的情形,他看得很清楚,臉色倏地一沉,指著畫上的昭萱公主,厲色詢問:「你說這女子是你姊姊的親生閨女?」

  「是。」婦人顫抖的答道。

  夏侯皎下令,「來人,傳昭萱公主與慕容蓮來見朕。」

  不久,兩人很快被領進殿裡,慕容蓮母女踏進殿中,看見跪在殿前的人,登時一驚。慕容蓮極力穩住心頭的驚駭之情,一邊暗中示意女兒不要驚慌,兩人雙雙上前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奴婢拜見聖上。」

  「慕容蓮,你可認得殿下所跪何人?」夏侯皎眼神凌厲的覷向她問。

  他當時之所以會那麼快就確認昭萱公主的身份,除了她身上的胎記和禮妃的那枚玉珮外,另一個原因就是慕蓉蓮曾是禮妃的貼身侍婢,當年她與禮妃一塊逃出宮,由她帶著禮妃的女兒前來相認,可信度自然極高。

  她看去一眼,鎮定的搖頭,「稟聖上,奴婢不識得這人。」

  聞言,婦人吃驚的望著她,「姊姊,我是你妹妹月桃啊。」

  「你是何人?我從沒見過你。」慕容蓮神色嚴厲的怒斥。

  見她不認自己,婦人急得看向昭萱公主,「蘭兒,我是你姨母啊,你娘為何不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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