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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紅芯 她走向兒子,將他抱在懷內,安慰哭喊的他。 望著他們母子二人,胡定維稍微鬆一口氣。 第4章(2) 嚴鈴正好將他的神情看在眼底,對於他在知道自己可能出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她感到高興,這代表自己在他心中還是佔著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也加重了她要奪回他的決心。 自從見過宋荔晨以後,她更確信胡定維是因為與她分手而隨便跟別人交往結婚,否則像宋荔晨那種沒有主見、懦弱的個性哪可能吸引得了他? 要不是當年他們因為小事而鬧意見,今天胡太太這個位置哪輪得到宋荔晨霸著不放? 所以,她要盡快剷除宋荔晨這根眼中釘。 因為她的才幹,她在公司裡可說是扶搖直上,已經成為胡定維的左右手。 現在就只差情感上與他重修舊好了。 「不好意思,這孩子就只記得你,所以打電話給你,不會打擾你放假的好心情吧?」她笑了笑。 「不會,我都是在處理檔。」他回答。 嚴鈴抱起哭累了睡著的兒子,將他放在沙發上,然後給胡定維倒了杯水,假裝不經意地道:「週日還工作?你太太呢?她不會鬧彆扭嗎?」 「不會。」因為她的提醒,胡定維猛地想起宋荔晨已經知悉兩人的關係,於是問道:「你是不是跟小晨說了我們以前的事?」 「呃……」她明顯地頓了數秒。「不好意思,那天在餐廳一時說溜了嘴,她因此生氣了嗎?我真是的,同樣是女人,應該明白女人對這種事都比較小心眼,就算是很久以前的事,她也一定會不高興。給你帶來不便,我很抱歉。」 她大方地承認是她跟宋荔晨說出兩人的過去,讓胡定維沒法子責備她,因為這確實是曾發生過的事,宋荔晨會因此而不快,他本身也有責任。 「既然你沒事,那麼我先走了。」他還得快點回家跟宋荔晨說清楚。 他的小妻子有時會鑽牛角尖,要是放任不理的話,她一定會獨自難過不休。只是,她吃醋的舉動,讓他清楚自己在她心中佔有很重要的位置,即使明白不應為此而高興,可是他就是阻止不了心底升起的些許喜悅。 想起來,他還真是壞心眼,竟然要自己喜歡的人吃醋。 「Glenn叔叔,不要走……」本來在睡覺的小樂竟在這時醒過來,讓仍在苦惱如何留住他的嚴鈴暗地鬆一口氣。 「小樂乖,叔叔要回去了。」他別腰拍拍他的頭顱,朝他微笑。 「不要、不要……我不准你走……」聞言,小樂撲進他懷裡,小臉磨蹭他的胸膛。 「小樂,你別阻礙叔叔,他有自己的家。」嚴鈴加入阻止兒子使性子。 「我不要!」他執拗地拉住胡定維,死也不放手。 嚴鈴一臉抱歉地對胡定維說:「不如這樣吧,你留下來吃晚飯,算是感謝你救了我,好不好?」 胡定維只好點點頭,答允留下來。 壁鍾滴答、滴答的聲響,在死寂的室內格外的清晰,每一下的細微聲響,都敲在神經末梢上,令宋荔晨彈跳起來。 他還沒有回來。 她留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飛奔到另一個女人身邊,那些要她安心的話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此刻此刻,他們在做什麼呢?一家三口共聚天倫?為什麼他要這樣子對她?嚴鈴有其他朋友的,對不對?何以偏偏找上他?意圖再明顯不過! 她想搶走胡定維!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可是她憑什麼去搶?她沒有本事為胡定維在工作上分憂,也沒法子理解他的世界,甚至連為他傳宗接代也無能為力。 她……事事不如嚴鈴。 維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宋荔晨覺得所有力氣都被抽光了,忘了自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多久,兩腳都麻痺了,她困難地移動雙腿,兩手撐在地上,借力站起來。 環顧偌大的空間,她忽然有崩塌的感覺,這個她自以為溫馨的家,其實是不是早已傷痕纍纍、破落處處? 勉強地向前走,她拿過乾淨的睡衣,沖了個熱水浴,弄乾了頭髮後,她走向寬大的床榻。想起這些年來,她跟胡定維在上頭只有火熱的肢體交纏,從來沒有夫妻間該有的喁喁細語。 她總是告訴自己,他不是那種情緒外顯的人,他對她的熱情需索已經說明了他的情感,她不應該有所懷疑,但是他不久前搔她癢的舉動,顯示出他在轉變,而這些轉變都是嚴鈴回來以後出現的。 似乎有些事,即使她不願承認,它還是正在發生。 她有本事去保住這個家嗎? 緩緩地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她掀開被子,慢慢地爬進被窩之中。冰冷的床鋪冷得彷彿連她的心都要凍傷了,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是獨自入眠,也想不起有多少個清晨只有她一人在床榻上醒來。 這樣的寂寥,她還需要承受多少次? 合上眼,她告訴自己他只是基於朋友的情誼去見嚴鈴,對話的內容她一知半解,不能小心眼地認定他背叛了自己,她不能連這點度量也失去……在意識逐漸變得朦朧之前,宋荔晨反覆地默念這幾句如同魔咒般的話語。 看著她的睡顏,剛回來便走進臥室的胡定維內心漲滿歉意。 他本來應該更早回來的,可是在晚飯過後,小樂又吵著要打電玩,而他在拗不過小樂的情形下,只好答應了。 結果弄到接近凌晨時分才回家。 當他開門聽不到任何聲音,立刻便走進臥室,見到她已然酣睡,縱使他想跟她好好說明今晚發生的事,卻不忍吵醒她,只好佇立在床畔凝視她的睡容。 她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 不過就如同嚴鈴所言,沒有女人不小心眼的,尤其是當她知道他曾跟嚴鈴交往長達八年之久。否則她傍晚時不會那樣子哀求他不要走。 結婚多年來,這是她繼上次找工作的事情後,再一次向他大聲要求,他是很想如她所願,偏偏他兩次都拒絕了她的請求。 第一次是因為他的私心,第二次是因為人命攸關。 儘管他的拒絕都有原因,但是身為她的丈夫,卻沒有優先將她的想法擺放在首要考慮的位置,他覺得自己極度不稱職,也心急地想向她作出補償。 他實在花太多時間在工作上了,既然他們的生活不虞匱乏,他多年來也從沒休過年假,他打算跟古昊書要求休假半年,帶她到世界各地旅行,說不定這樣子他們能做人成功。 他知道她喜歡小孩子,也覺得是時候認真計劃兩人的未來,而當中必定有孩子的存在。 不過,這件事他會暫且保密,畢竟他還未向古昊書提出要求,他想等一切準備就緒時給她一個驚喜。 傾身在她光潔的額角印下一吻,他拿過換洗衣服前去洗澡。 宋荔晨知道自己在迴避問題。 當隔天她從胡定維懷中醒過來之際,她有片刻的不敢置信,望著他的睡顏,心坎漲滿了感動。其實她求的也不過就是這樣的互相倚靠,她只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他的支柱。 她想用自己的雙手去保護這個家。 只是當他張開眼看著她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沒法子忘記他丟下她去找嚴鈴的場景。因此,她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 而他,大概以為她是一貫的害羞,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吻了她一下便起床前去梳洗。 之後,每當他想提及嚴鈴,她都會顧左右而言他,一下子問他要不要添加咖啡,一下子問他要不要看報紙。 她怕從他口中聽見任何有關嚴鈴的事。彷彿只要不聞不問、不理不想,他們便能繼續當夫妻,她便能守住這個家。 三天以來,他都按時回家,兩人相擁入眠,她每天都是自他懷內醒來。 倘若這種事在之前發生,她一定會認定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如今她卻難以自制地推測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想作出補償? 她有太多的時間去懷疑、猜度,不安的種子已在心窩扎根盤踞,任憑她如何努力也拔不走、除不掉。 就算他人在身邊,她都禁不住疑慮他的心是否停在她身上? 而且,好景不常。 今晚他好像要出席某個商業酒會。 像這樣的場合,他一次都沒有帶她出席,原因是她酒量不佳,也不善於交際應酬,所以結婚多年,他都是獨自出席。 雖然他囑咐過她不要等門,她卻沒有辦法入睡,因而坐在沙發上等待。在接近凌晨時分,門鈴響起來了。 她急忙上前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他一身酒氣,半靠在嚴鈴身上。 「能幫一下嗎?」嚴鈴笑問。 她與嚴鈴合力將胡定維扶進臥室,安放在床上,當她取來熱毛巾打算為他擦臉時,嚴鈴卻先一步奪去,還坐在床沿,儼然像他的妻子般處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