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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香彌 「你現在在發燒,我用冷水幫你擦擦身體,這樣你會舒服一點。」 見她說得坦然,左之鎮反倒有些彆扭,手仍按在襟口上不肯放開。「等鳳兒回來再讓她做。」 文詠菁覺得這只是舉手之勞,也沒多想。「她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剛好我現在閒著也沒事,你快把手放開,我才好幫你脫衣服擦身子。」 見她想要扳開他的手,他連忙斥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說起這種話一點也不害臊!」 被他斥責,她感到莫名其妙,有種好心被雷劈的感覺。「我是好心幫你,為什麼要害臊?」說著,瞟見他臉色尷尬,她瞇了瞇眼,接著像想通了什麼,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是在害羞嗎?」 被她戳破了心思,左之鎮惱羞成怒。「你一個大姑娘的,沒羞沒臊成何體統?」 文詠菁沒好氣的反駁道:「我做了什麼沒羞沒臊的事,難道好心幫你還犯了罪嗎?你既然不想我幫你,那就算了,就當我好心被狗咬吧。」 他臉色一沉。「你罵誰是狗?」 她只是順口說了句,便惹得他不高興,這人脾氣也太差了吧! 文詠菁翻了個白眼。「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有特別的意思,你既然不要我幫你,那我回房去了。」她還有很多事想問問陪嫁過來的婢女。 左之鎮看著她離開,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出聲叫她留下來,可他實在拉不下臉。 想起先前她面對他時那恣意的模樣,他這位新婚妻子似乎……與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思及她適才說的那種金雞納樹的樹皮,他晦澀死寂的眼神裡閃過一抹光亮,若他真能痊癒,這份恩情,他定會重重報答。 第2章(1) 「……因為八小姐,喔不,是夫人想嫁入侯府,就與六小姐對換了身份,她替夫人嫁給林秀才,夫人則嫁給三爺。」 文詠菁長腿交迭坐在椅子上,聽完這個名叫秀雅的婢女所說的話,她托著腮,斜睨著她。 她從小就在奶奶的麵攤幫忙,國中就四處打工賺錢貼補家用,她看過的人很多,不敢說有識人之明,但還是看得出來秀雅在撒謊。 她抬起眉盯著秀雅,語氣稍微嚴厲了些。「你不要以為我忘了以前的事,就連腦子也變笨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聽實話。」 秀雅被她那雙銳利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驚,但仍強裝鎮定道:「奴婢沒有欺騙夫人。」 見她仍不肯坦承,文詠菁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另一名叫瑤琳的婢女。「既然秀雅放棄說實話的機會,就換你來說吧,別再拿我先前染了風寒服了藥,才會昏睡兩天這種鬼話來誆我,你若跟她一樣不老實,你們就一塊滾出去吧。」 她心裡已經有了底,她應該是被下了類似迷藥的東西才會昏迷兩天。 聞言,瑤琳和秀雅皆大吃一驚,以前溫懦好欺的夫人,怎麼如今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瑤琳連忙求情道:「夫人千萬別趕我們走,我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您若把我們趕走,我們可沒地方去。」 「要我不趕你們走可以,你老老實實的把之前的事說清楚,若是還敢撒謊,我也沒留下你們的必要。」文詠菁這話說得毫無轉圜,她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她雖不會去主動欺負別人,但也不會任人欺負到她頭上。 「這……」 兩名婢女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文詠菁刻意再逼迫道:「我數三聲,若是你們還不從實招來,就去收拾行李滾吧。一、二……」 「我說。」瑤琳急忙出聲。 「最好別再撒謊。」文詠菁警告。 目前她除了得知原主的名字叫官善善,是官家庶出的八小姐,在兩天前嫁給了樂平侯府的三公子,其他的一概不知,才急於想要知道有關於這具身體更多的消息。 且兩個婢女為何要編造謊言欺騙她,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她隱約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必須要趕快弄清楚。 「奴婢不敢再欺騙夫人。」瑤琳終於老實招了。「事情是這樣的,是六小姐想嫁給林秀才,不願嫁給三爺,才想出要在一同出嫁這日,與夫人互換身份的方法,沒想到夫人不肯,於是六小姐便命人在夫人的茶水中下了迷藥,迷昏了夫人,然後交代我們讓夫人坐上前往侯府的花轎。」 她和秀雅其實並非有意欺瞞,只是見夫人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們不想再惹麻煩,才會捏造了個謊言敷衍,沒想到卻被識破。 文詠菁疑惑地問:「姊姊為何不願嫁給三爺,難道她跟那個林秀才有什麼私情嗎?」 秀雅答道:「六小姐之所以不願嫁給三爺,是因為外傳三爺病得很重,撐不了多久,六小姐不想一嫁給他不久就要守寡,所以才想與夫人互換。」 林秀才的家世雖然不如出身樂平侯府的三爺,可也算殷實的人家,雖然稱不上多富裕,但也有些家底,兼之聽聞林秀才又生得一表人才,六小姐才想嫁給他。 為這事,六小姐先前曾去求過老爺,但被老爺拒絕了。 畢竟六小姐是嫡女,而夫人只是庶女,三爺不管怎麼樣都是出身侯府,是當今樂平侯的嫡親弟弟,身份尊貴,官家雖然富裕,但老爺到底只是個商人,能攀上樂平侯已算是高攀,哪能讓三爺娶一個庶女為妻。 所以就算三爺病得再重,也要由身為嫡女的六小姐出嫁。 老爺如此堅持,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在謀算三爺的家產,一旦三爺病死了,那麼三爺留下的家產可就全都歸了六小姐,老爺也能名正言順的得到那些家產。 可老爺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樂平侯表面上似乎很重視弟弟,私底下就早就盤算好要將這個大麻煩趕出去,且老爺更沒想到素來任性驕縱的六小姐會瞞著他對夫人下迷藥,頂替夫人嫁給林秀才。 原本老爺安排夫人嫁給林秀才做填房,是存著拉攏的心思,看好林秀才日後有可能會中舉,若他更爭氣點,說不定還能中個進士,屆時說不得能謀個一官半職,到時那就長臉面了,還有個當官的女婿可以當靠山。 而她與瑤琳原本都是六小姐的婢女,為了替六小姐掩飾,這才被迫跟了夫人。 秀雅與瑤琳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出來,聽完後,文詠菁蹙著眉思索了須臾,再提出一個疑問,「姊姊對我下藥,她就不怕我醒來後將這件事抖出來嗎?」 秀雅與瑤琳互看了一眼,由瑤琳開口道:「六小姐說,屆時兩人都拜堂成了親,夫人就算知情也無可奈何。」 她這話說得算是委婉,當初六小姐是這麼說的—— 「等那沒用的廢物醒來又能怎麼樣,難道她還能有膽子把這事抖出來嗎?何況堂都拜了,她還能換回來不成?就算屆時事情鬧開,你們就說是她貪慕虛榮想嫁到侯府,這才使計頂替了我。」 文詠菁從兩人的話裡約略聽出,原本的官善善恐怕是個柔弱膽小之人,所以才會這樣被人給欺到頭上。 不過瑤琳剛才說的也沒錯,這堂都拜了,怕是也沒機會再換回來,她一時之間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只能等治好左之鎮的病再做打算。 她與左之鎮之間並沒有感情,萬一他熬不過,一命嗚呼,讓她成了寡婦,那也沒什麼,反而日後在這裡沒人管著她,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更逍遙自在。 思及此,文詠菁的心定了定,又再問了兩人一些事情,才讓她們離開。 文詠菁拿著毛筆在宣紙上作畫,畫完後她遞給鳳兒。 鳳兒接過看了一眼,兩道細長的柳眉頓時擰了起來。「夫人,您畫的這是什麼?」 文詠菁倒了杯茶喝,抬眉一笑。「金雞納樹啊。」 「這都糊成一團,哪裡還看得出樹形。」 「所以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會畫畫,你卻非要我畫。」文詠菁努了努嘴,一臉無辜的說,「你看,我已經很努力了,畫不好真的不能怪我。」 鳳兒為難的皺起眉。「可我這幾日找了很多人打聽,城裡的藥鋪我也一家家問過了,都沒人聽說過金雞納樹。」說完,她質疑的瞟了夫人一眼,懷疑這世上是否真有這種樹。 聽她這麼一提,文詠菁陡然思及了一件事。「說不定是這裡的金雞納樹不叫這個名字,也或許是這裡的氣侯不適合它生長。」 金雞納樹是翻譯的名稱,原產於南美洲,它必須在溫暖的氣侯才能生長,看來這裡可能真的沒這種樹。 鳳兒焦急的道:「那怎麼辦?三爺的身子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難道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 文詠菁沉吟須臾,說道:「要是真找不到金雞納樹的話,要不然就用常山和青蒿來試試看好了。」既然現代人是從常山和青蒿提煉青蒿素來治療瘧疾,也許直接入藥也會有些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