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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佚名    


  那仿沸快要破碎般的疼痛,彷彿是在嘲弄她根本就不該癡心妄想。

  就在她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之中時,一尊修長的男人陰影由遠而近,悄然地重疊上她的纖細的身影。

  唐結夏感覺到自已被一陣黑暗給籠罩,迷惑地眨了眨淚眸,才轉過身,還未看清楚來人的容貌之際,已經被攫進了那一片黑暗之中,被她所熟悉的嘴唇給吻去了餘下的聲息……

  第4章(1)

  半個月後

  在唐家人在老宅邸待了十餘天之後,回美國的回美國,回日本的回日本,居住在台灣的,則回到市區的住所,有人則要趕看出差旅行,每個人重新開始忙於工作與學業,都有屬於自已的事有要做,隨看唐天的生意版圖越戶,唐家人相聚的時間就越短。

  緊接看不久,唐結夏就要開始回學校上輔導課,兩個月的暑假,很快的就要告終,迎向開學。

  八月底,天氣仍懊熱,絲毫不因為即將入秋而變得涼爽。

  唐結夏下了公交車,走了好長一段路途,終於在一片綠蔭當中,看見了唐家的老宅邸。

  先前,都是有人開車載看她出,入,所以不覺得這段路途漫長,如今在中午的大太陽底下走看,即便是她體力好,也覺得自已快中暑昏倒了。

  她拉了拉肩上書包的位置,雖然覺得有點沉,但是,她不想先回家一趟再過來,就怕她媽咪會追問,她不好再出門了。

  熱辣的太陽曬看她白淨的肌膚,在俏挺的鼻尖上邁出了幾顆細細的汗珠,感覺胸口也有些沁出汗了,一滴汗珠從頸測滑落,沒入她綠色的襯衫制服領口,從她小巧飽實的雙乳之間淌過。

  唐結夏終於抵達門口,訝異地發現大門沒關,一片靜悄悄的,除了喧囂的蟬叫聲之外,沒有聽見一絲一毫的人聲與動靜。

  雖然她對眼前的景象感到納悶,但是人都已經到了這裡,沒有理由不進去,她深吸口氣,不斷地在心裡重複著同一句話。

  最後,她終於鼓起滿滿的勇氣走進大門,穿過庭院裡濃密的綠蔭之間,往大宅的方向走去。

  這時,一道聲響吸引她的注意,聽起來像是瓷碟子擱置在石板上的聲音,從灌木叢之後傳來。

  她循聲穿過樹牆,看見了唐森就坐在院子旁的長廊邊,藍色的牛仔褲與白色的短袖棉衫,讓他在夏日之中看起來十分爽朗乾淨,在他腳邊的石板地上,擱置著一個小碟子,放著一小塊鮮魚肚肉,引誘看一隻黑色的野貓過來。

  「不吃嗎?」他注視著黑貓微笑,「現在這屋子只有我在,難不成你寄望我去替你把這塊魚肉煎熟,撒上一點鹽花和胡椒提味嗎?這麼挑剔,小心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呢!」

  聽見他如此逗趣的說法,唐結夏忍俊不住,輕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引起他們一人一貓的注意,唐森轉過頭看她,而黑貓則是趁機一躍上前,咬住那塊魚肚肉之後,逃溜得不見蹤影。

  但他們誰都沒發現黑貓的舉動,只是在震耳欲聾的蟬叫聲中,靜靜地注視看對方,一時片刻之間,誰也沒想移開目光。

  在這一瞬間,時光彷彿重疊了。

  曾經,在數十年前,一名也是穿著綠色制服的少女,闖入了這個庭院,越過了彼岸花海,遇見了影響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數十年過去了,但是,每年到了這個季節,院子裡的彼岸花仍舊如火如茶地盛開,彷彿時間仍舊停留在那穿看綠色制服的少女,走進那男人生命裡,開啟了唐家往後數十年鼎盛的往昔。

  不過,現實是少女與男人都已經不存在於這人世,如今回到這大宅院裡的人,是繼承了他們血脈的後代子孫。

  嚴格說起來,繼承了他們血脈的人只有唐森,但是,得到他們最多疼愛的後輩,卻是唐結夏。

  「你來做什麼?」

  唐森一雙長臂撐在身後,一派的慵懶,望著她的眸光十分的淡然,勾在唇畔的那抹笑,淡得近乎嫩弄。

  她回視他,心跳得十分快,一直以來,她都喜歡看他,但是,只要被他那雙好看的眼睛給瞅著,她又會緊張得想逃開。

  「我怕你一個人寂寞,就心想、想來陪陪你了。」她原想將這話說得俏皮,可是實在太過緊張,一句話說得有些低啞破碎。

  他嫩諷似地輕笑起來,讓她一時之間郝得無地自容。

  「誰跟你說我會寂寞?」

  「我一個人時,就覺得寂寞呀!」她仍是嘴硬,不斷在心裡對自己重複著同一句話。

  她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唐結夏直視看他彷彿要將人的靈魂給奪去的眼眸,告訴自己不怕。

  她立志要當無賴,既然是無賴,她就不怕!

  是無賴,是無賴,所以不怕,不怕。

  在她來這裡的一路上,她把這些話就像是咒語股,不斷地,不斷在心裡對自己重複喃念著。

  一抹淺笑躍上唐森的唇畔,讓他原本就好看的眼眉更加魅惑人心,他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覺得她白普的肌膚在這陽光熾盛的陰影之下,看起來十分的通透,「那是你,不要拿我與你相提並論。」

  「那我寂寞,你陪我。」說完,她把書包往旁邊廊台上一扔,一手揪住了他的上衣一角,緊黝挨在他的身邊坐下。

  「我難得有一個清閒的午後,憑什麼要我把它耗在你身上?」他斂眸,瞥了她揪住他上衣的小手一眼。

  「就憑你憑你那天吻了我。」說完,她轉頭迎向他的俯瞰,想起那天晚上她跑出來,一個人在這花園裡哭得傷心,是他追出來吻了她,而這舉動讓她肯定,他一定也喜歡看她至少,不會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頓了一頓,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

  「你沒想過我親你,是為了堵你的嘴,讓你不要再繼續哭下去了嗎?」他渾厚的嗓音猶是一貫的淡然不經心,眼眸的深處,倒映著庭院裡的一片綠蔭,「那天晚上,你哭得有多慘,隔天我就會被罵得有多慘,這個結果,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嗎?」

  直至今日,唐森仍舊不願意細究自己的心情,為什麼要追出去,又為什麼要吻她,但他不否認,這些年來,看她不屈不撓地追著他,被罵哭了擦擦眼淚又追回來,其實是挺有趣的。

  如果哪一天她不追了不,他想,依這隻猴子的死心眼,或許這輩子不會有那一天到來,只是,如果到時候他不肯要她,她嫁誰去呢?

  唐結夏扁了扁小嘴,雖然事實與他說得相去不遠,但她還是想替自己辯護一下,「我會說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哪次不是說自己的錯,但哪次不是我被罵?」他不屑地挑挑眉梢。

  她無法反駁他的說法,望看他俊挺的側顏,被他唇畔那抹帶看些許自嫩的笑給吸引住,久久無法自撥。

  「但我還是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一直在你身邊!」她近乎執拗地說,就怕他以這借口不許她再親近。

  聽到她的說法,唐森不感到意外,反倒因為是意料之中,而輕笑了起來,他轉頭看她,「就算我娶了妻子?」

  「靜初姊姊不喜歡你,她喜歡嚴家哥哥。」她以為他是在說靜初表姊,所以先給自己與他打預防針,就算這心眼有點卑鄙。

  「誰說的?誰說我要娶靜初?又是誰說她喜歡嚴日和的?」他不否認,唐家人將他與范靜初視為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心裡也不排斥,因為他的靜初表妹會是最完美的嬌妻。

  完美到令人無法挑剔,其至於害怕的地步,就如同她的母親一樣。

  「沒有人說,但我就是知道。」唐結夏昂起小巧的下額,一副「我說的話就是真理」的表情。

  其實,靜初姊姊喜歡嚴家哥哥,是她瞎猜的,可是,她知道森哥哥一直都很喜歡靜初姊姊,他欣賞她的聰明能幹,也喜歡她靜淡的處事態度,曾說過如果要娶妻子,就要娶像靜初姊姊這樣的女子。

  「好,就算你說的都對,那我再問你,就算你以後嫁人生子,也要繼續當我的跟屁蟲嗎?」

  「對,一直。」話雖如此,但她一點都不想嫁給他以外的男人,所以,她也開始有點擔心,如果,到了最後森哥哥仍舊不肯要她,那她嫁誰去?

  「就算我對你一直都不好?」

  「嗯……不能再好一點點嗎?」她抬起嬌顏,一臉的希冀。

  「要是我說辦不到呢?」他伸手輕撩起她掩頰的微卷髮絲,目光落在她那貓兒毛似細軟的頭髮上,不知道她為什麼老是羨慕靜初柔順的頭髮,他其實很愛她這一頭有點不聽話的卷髮,繞在手指上的感覺,特別滑順纏綿。

  「那」她皺了皺小臉,一臉的掙扎,「對,一直。」

  人家說「割地」又「賠款」,是不是就在形容她這副窩囊德性呢?

  「所以,就算我對你這麼做,你也不會逃跑?」話落,他的唇已經覆落在她的唇上,輕而易舉地撬開她兩排編貝般的齒,勾纏住她柔軟的丁香舌,力道不其強硬,就像是攫取看花蜜般,在嘗足了她的味道之後,才慢慢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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