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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湛露 賽妲己啞然失笑,「壞丫頭,還想挑撥我和太子的關係?我跟著太子多少年了?縱然他把我扔掉,對我……也不算什麼壞事。」 「這麼說來,姊姊是想離開他的,只是時機不到?」 聶春巧玩笑一般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讓賽妲己漸漸蹙起眉,「死到臨頭的人像你這麼話多的還真是少見。你別只問我,我也有問題問你,那天你在太子面前說的那句詩……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這句詩,那天春巧當著太子的面念出時,太子立刻就翻臉了。 她詭異地笑,「我才不告訴你!」 賽妲己柳眉倒豎,「你若不說,待會兒我讓你死得再痛苦些!你也知道太子判你死是要引那個唐雲曦上鉤,可你的死法卻是由我定。人的死法有千百種,姊姊若是對你好些,就讓你喝杯毒藥,無痛無知的你就像睡過去了,再也醒不過來。若是對你狠一些的……你聽說過凌遲嗎?一刀一刀剮你的皮肉,讓你疼得死去活來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話音略顯陰森狠毒,那種描述讓聶春巧的五官也皺到一起了。 「姊妹一場,何至於說這麼可怕的話嚇唬我?我都是將死之人了。」聶春巧哼了聲,「好,說就說,很簡單,我出宮之前聽到太子和你說的。」 「什麼?」賽妲己一時沒反應過來。 聶春巧朝她擠眼,「就是那晚你去找太子啊,在長春宮,太子不是抱著你哭,念了這兩句詩,還說什麼絕不能讓你變成他母后,說他寧可皇位都不要了,也不能沒有你,說等攝政王死了,唐雲曦死了,就娶你做皇后……」 「夠了!」賽妲己的臉色很是難看,「死丫頭,竟然聽壁腳!」 她一臉無辜,「我也不是故意要去聽的,本想和太子辭行,卻不小心撞破了你們的好事,就好奇多聽了兩句……」說著,她很認真地問:「你真的覺得太子會娶你做皇后嗎?」 賽妲己利口反問:「你真的覺得小王爺會娶你做王妃嗎?」 「可你和太子……」 「行了!」賽妲己抬手止住她後面的話,「丫頭,我待你也不錯了,那天要不是我幫你,像唐雲曦那麼尊貴的人,你要幾時才能爬上他的床?」 聶春巧反被她說得臉色羞紅,「還不是因為你先下藥……」 「你以為我下藥是為了便宜自己嗎?」賽妲己哼道:「那天太子就在隔壁。」 她呆住,「那……那……難道是太子授意……」 「他若不來找你,我也沒有機會對他下藥。你若不救他,他那天就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 聶春巧緊咬著唇瓣,默然好一陣,忽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太子不是要殺他,而是要折磨他!」 第9章(2) 賽妲己一震,沉默不語了。 聶春巧盯著她的眼,覺得自己已經猜中了,便繼續說道:「太子心裡恨他,卻不想他那麼容易就死掉,所以想盡辦法要折磨他。抓他的爹娘,又讓我去勾引他,等他對我動了心,再在他面前殺了我和他的爹娘,讓他心碎腸斷。太子不是要他死,而是讓他瘋!」 賽妲己淡淡開口,「太子只是想讓他知道一種滋味。」 「什麼滋味?」 「從繁華之處跌落,擁有一切卻轉瞬失去一切的痛苦。你說得對,太子不是要他死,是要他瘋。」 「為什麼?」 「為什麼?」賽妲己怔怔地重複了一遍,「你不是知道?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那句詩……原來不僅僅是說你們兩人的?」聶春巧昨天在太子面前喊出這句詩時,其實自己心中也不能十分肯定有用,只是太子當初在宮中念出這句詩時,抱著賽妲己哭得那麼傷心,她本能覺得這件事一定關係重大,才冒險在太子面前喊出,以達到威脅震懾的效果。 雖然最終如願以償,但這句詩真正的含意她卻不知道。 而聽她這樣一問,賽妲己也赫然明白過來,自己和太子都是被這丫頭糊弄了。她頓足道:「你這張嘴真是給自己招災惹禍!若不是你昨晚喳喳呼呼的喊了那麼一句,太子會鐵了心的要殺你嗎?」 「無妨,反正我都是一個死。」聶春巧抬頭又看了看天色,「時辰快到了吧?姊姊想好怎麼殺我了嗎?」 這時候有人走上前,對賽妲己悄悄說了幾句話,她聽了點點頭,歎了口氣。 「唉,真是辜負了你這份癡情!你那個情郎還是決定去救他父母了。」 「是嗎?」聶春巧挑著眉,「那真好!」 「好?」 「是啊,我就喜歡他這份孝順。殿下要不是利用他的孝順之心,抓起了攝政王夫妻,他怎麼可能跑到京城來自投羅網?」 賽妲己冷哼,「隨你怎麼誇獎他,反正他是不會來了。」 聶春巧看了地上自己的影子,說:「時辰真的到了。」 賽妲己的臉色微微發白,「你就這麼盼著自己快點死?」 她呼出口氣,「還望姊姊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給我一個痛快!」 這時候有人從旁邊走來,說道:「方姑娘,既然時辰到了,就動手吧。」 聞言,賽妲己瞥了那人一眼,「譚副統領,急什麼?來救這丫頭的人還沒有現身呢。」 「不會來了,剛才不是已經有消息說唐雲曦去校場了嗎?其他人自然不會到這裡來送死。如今唐家已然衰敗,還能有幾個嘍囉可用?」譚謙碩對那日敗於唐雲曦之手,一直耿耿於懷,覺得大為折損面子,在手下面前也無光了。一路追捕唐雲曦進京,又想盡快抓住他報那折辱之恨,又怕見到他之後自己若再敗了,這一世的英名就要沒了。 所以今天聽說唐雲曦不到這東郊來,也算是鬆了口氣。 但是賽妲己對他的這番催促很是反感,「她為魚肉,你為刀俎,你怕她會跑了嗎?」 譚謙碩反問道:「你這麼拖拖拉拉不動手,是顧及你們當年同室為婢還有點情意?那麼,就讓我替你成全了這份情吧!」他抽出劍搭在聶春巧的脖子上,問道:「你是想一劍就死?還是想等著熬到你的小王爺趕來救你?」 賽妲己惱怒地一掌打開他,「譚副統領別忘了,今日刑場之事,殿下說了,由我全權掌控。」 「那姑娘也別忘了,太子還說過,小王爺和這丫頭的屍體他都要!」譚謙碩獰笑一聲,劍鋒雪亮地砍向聶春巧的脖子。 纖纖素手在空中捏住白刃,賽妲己喝道:「大膽!這裡輪不到你作威作福!」 正在此時,圍獵場的四周忽然響起一抹幽幽琴音。 兩人同時一震,譚謙碩驚呼,「是唐雲曦!來人!趕快準備迎敵!」 賽妲己卻擰眉道:「未必是他,也許是對方故佈疑陣而已。」 聶春巧也是一震,心裡又盼著見到唐雲曦,又怕他來送死。她剛才故意拖拖拉拉的和賽妲己說話,只是想著,若唐雲曦真的來了,看到這圍獵場的陣勢也該知難而退。可是這琴音…… 讓她心頭酸楚,忽然想流淚。 猶記得那些日子,陪他在東方府內彈琴,為他做了消夜送去,他的琴聲便似是現在這樣的安靜、純美,沒有任何的雜質,又透著一絲甜蜜。那時候她以為琴聲如人,那就是他的樣子,可是在常青樓相擁的那晚,他在她即將睡去前,抱著她,輕聲說:「春巧,好些日子裡,我彈琴的時候心中想到的都是你,那時候我便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夠了,一輩子有個人對自己說這樣一句話,縱然是謊言,也夠了。 只是這個傻瓜,難道真的會…… 琴聲持續,人影不見,守在圍獵場中的幾百名士兵都已經嚴陣以待,卻遲遲不見唐雲曦出現。 「果然是故佈疑陣!」譚謙碩恨聲道,「好,就算是他,我就當著他的面殺了這丫頭,看他能奈我何?」 他的長劍再度落下,賽妲己回手要撥,突然間聽到一個破空之音尖銳地擦著她耳際掠過,緊接著譚謙碩痛呼一聲,長劍脫手。 未見其人,先敗一招! 譚謙碩大怒,喝道:「把他給我揪出來!他必在左右!」 所有的士兵呼啦一下散開,這附近的視野如此開闊,要想躲藏很是困難,只是那琴音忽遠忽近,真不知道竟是從哪裡傳來。 直到忽然有一人叫出,「那傢伙在石堆背後!」他用手一指,果然在百十步外的一處小石堆背後隱隱可見一角衣袂飛揚。 眾人包圍過去,賽妲己喊道:「慢著!小心中了敵人的聲東擊西之策!」她話音才落,她腳下轟然裂開一個洞口,一人從地下鑽出,迎面雙拳直擊她的面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