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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凌宓    


  十四年的時間,凌然已從十八歲的大男孩成為成熟且獨當一面的男人。

  凌然鮮少提起父親,不曾想過利用父親當踏板成就自己,對王萍和兩個弟弟也不曾多問一句或表達欣羨或嫉妒之意,他完全靠自己在醫學界闖出一片天。

  鄒美惠為兒子的優秀與出類拔萃感到好驕傲。

  至於感慨呢,當然是他的終身大事,兒子遲遲不交女友、不婚的態度,讓她這個抱孫心切的老媽等到快沒耐性了。

  「媽。」凌然腳步驀地頓下,轉身丟給母親無奈的一瞥。

  「好、好,我知道你是出自一片孝心,可是你也知道你媽閒不下來,到加拿大住的事再說吧,我經營了十年的店也不是說收就收,總得慢慢來。」

  這些通通都是借口,鄒美惠是放不下兒子。

  兒子都過了三十而立的年紀,身邊依然沒個女友照顧生活起居,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讓鄒美惠都不得不懷疑起兒子的性向。

  凌然端著兩杯茶走過來,在母親對面坐下。

  「小天使屋?媽也愛吃這家的蛋糕?」他看見擱在茶几上的漂亮紙盒,感覺有點熟悉,這才注意到上頭印著小天使屋的字樣。

  「這是客戶送的,聽說這家草莓蛋糕很有名。你想吃就吃吧,我不吃宵夜的。」她怕胖。

  「我不吃甜食。」草莓蛋糕讓他想起蔣宜樺,他不知道她究竟要花多久時間才會回到醫院來,他的耐心已經快告罄了。

  「醫院有個小病患很喜歡草莓蛋糕,我明天把蛋糕帶去醫院可以嗎?」

  「隨便你,只要別浪費就好。」鄒美惠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似乎想到什麼,

  露出一副傷腦筋的表情。「我剛到大廳收信,警衛跟我說對門的蔣小姐今天早上搬回來了。真是糟糕,她不會又一天到晚來糾纏你吧?上次製造假車禍差點丟了命還學不了乖嗎,怎麼還有臉搬回來?」

  凌然一聽,黑瞳登時一亮。「她搬回來了?」

  終於讓他盼到了!現在開始,他決定立即展開行動!

  「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她有沒有看錯?鄒美惠懷疑自己的老花是不是更嚴重了,要不,兒子怎會因為蔣宜樺出現而開心呢?

  「媽,我看你真是累壞了,還是快上樓休息吧。」

  「說的也是。」她累到老眼都昏花了。

  鄒美惠起身上樓,打算泡個助眠的薰衣草精油澡。

  鄒美惠上樓後,凌然刻不容緩的挎著草莓蛋糕直接出門。

  哼哼,他要去拜訪一下鄰居,現在時間才九點五分,應該不算太晚吧!

  睡得迷迷糊糊間,蜷縮在沙發上的蔣宜樺好像聽見了門鈴聲。

  粉唇吐出一聲咕噥換了個姿勢,一雙美腿夾著抱枕繼續沉睡。

  叮咚叮咚——

  門鈴聲斷斷續續響著,實在擾人安眠。

  一點都不想離開沙發的蔣宜樺,終究是被這個很有耐心的訪客給吵醒了。

  她睜開迷濛的眼眸,腦袋還沒全然清醒過來。

  門鈴聲繼續在屋內迴盪著,吵得她的頭隱隱作痛,為了讓這惱人的聲音停住,她只好起身踩著虛浮的腳步前去開門。

  門打開,她奉送一個呵欠,眼眸還半瞇著。「哪位?」

  門外的高大男人一雙精爍的黑瞳落在她嬌小可人的身子上,目光很快上下掃過。

  她換了新髮型,頂著一頭蓬鬆自然卷,像極了棉花糖的及耳短髮,穿著白色細肩帶上衣以及勉強遮住臀部的棉質短褲,上衣底下一絲不掛,兩朵紅莓在透膚的衣料後誘人犯罪的挺立著,短褲下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相當引人遐思……

  瞬間,一股熱流朝他身體某處匯聚,形成堅硬的炙熱,他深呼吸壓抑內心的狂潮,一對濃眉挑了挑,清了清喉嚨。「咳,你穿這樣就來開門,是想讓我直接把你撲倒嗎?」

  嘖,這要是傳出去,他的名聲恐怕不保。

  向來不苟言笑,個性冷漠嚴肅的他竟然開口調戲鄰居了,都是這小女人讓他等太久的錯。

  什、什麼撲倒?

  迷濛的美目往上一睞,越過那道寬厚平坦的胸膛落在那張熟悉的俊臉上,蔣宜樺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凌醫師?好久不見!」

  她一點都不懂得隱藏內心的情緒,一看見他,一雙杏眸都亮了起來。

  那雙眼兒彎彎,粉唇也彎著誘人的笑弧,整張粉嫩嫩、脂粉未施的巴掌大小臉上掛著迷人笑靨,顧盼之間有著小女人風情,純真又傻氣,頗有幾分江圓圓的神韻。

  看著宛如脫胎換骨的小女人,凌然感覺有枝愛神的箭射中他心窩。「好久不見,我特地帶了草莓蛋糕來拜訪鄰居,歡迎嗎?」

  壓抑下內心的騷動,他揚了揚手裡的蛋糕,貪婪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移開,感覺她外洩的春光直向他招手,他實在忍得很痛苦。

  看來,這女人壓根沒聽清楚他剛剛的警告。

  唉,這是存心要考驗他的意志力嗎?

  他自認是個自制力強的男人,對投懷送抱的女人絕對可以坐懷不亂,但面對自己心儀又思念得好苦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保持正人君子的風範。

  「歡迎,凌醫師快請進。」

  她將門打開退後一步,腦袋已經玩全清醒,並趁他不注意的空檔低頭審視自己的服裝儀容。

  驀地,一聲小小的抽氣聲傳至凌然的耳裡。

  他低頭一瞥,站在門邊的嬌小女人小臉倏地齦紅,粉肩縮著,突然抬起雙手抱住自己,意圖遮住外洩的春光。

  他撇撇嘴,忍住笑。「冷嗎?要不要去套件衣服?」

  「有、有點冷,我去去就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拔足狂奔,一鼓作氣從寬敞的客廳衝進房裡。

  「這麼有活力,看來已經恢復得很好。」

  直到那尷尬到似乎想挖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的嬌小人兒消失在房門後,凌然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

  將蛋糕擱在造型繁複的歐式古典圓桌上,在等待主人換衣服的空檔,他雙手插在長褲口袋,愜意地在屋內參觀起來。

  這間屋子的裝潢擺飾昂貴又華麗,但實在沒什麼品味可言。

  不過,仔細一瞧,內部一些擺設好像被撤走了,有些地方空蕩蕩的,看來她似乎也不太怎麼喜歡原屋主的品味。

  這時,後頭傳來輕巧的開門聲。

  凌然轉身一看,蔣宜樺已經換上一件米色軟料薄衫和牛仔褲,相當的合身,將她纖細的身材展現無疑。

  那頭凌亂的短髮梳直順了,不過還是擺脫不了棉花糖似的蓬鬆感,亂翹的瀏海用一支水鑽髮夾夾著,露出白皙的額頭,粉唇有層薄亮水光,看來是擦了唇蜜。她現在看起來俏皮中又帶點誘人的小性感,簡直就是男人的天菜。

  真是糟糕,光是這樣看著他的心跳就逐漸加快,身體某個地方又熱硬起來。身體裡那潛藏的獸性整個被撩撥起來,讓他衝動的想將她抓進懷裡肆意品嚐她那張粉嫩小嘴兒,想要撲倒她、熱情的擁抱她。

  為了掩飾自己腦海裡過多有顏色的幻想以及掩飾身體的變化,更是為了她的人身安全,他走回沙發,不等主人招呼便率性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臉蛋染上薄暈,她彆扭的不敢靠近他。「你要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

  「好,那我去煮咖……呃,我想起來了,我剛搬回來,還沒有空去買咖啡豆。」她好冏。

  他很想笑,但極力憋住。「那喝茶吧,沒關係。」

  「好,我去泡……」話說一半,她搔搔頭。「沒空買茶葉?」

  她點點頭,表情既尷尬又無辜。

  「我、我不知道這麼快有訪客上門。」她的理由很充分,意思是指他這訪客造訪得太過唐突。

  「看來,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我還是回去好了。」他歎口氣,從沙發起身作勢就要走。

  「不,不!你留下來沒關係。」原本站在房門邊的蔣宜樺急急忙忙跑過來拉住他的手臂。

  「要不我馬上去便利商店買茶包,你可以等一下嗎?」

  他搖頭拒絕。

  微微一怔,她像個無助的小女孩般失望的垂下手臂,小臉上懸著一抹落寞,卷卷的髮絲垂落在粉頰畔。

  他忍不住手癢,將那綹頑皮的髮絲勾到她耳後。「茶包泡出來的茶,盈味太重不好入喉。」

  她失望的神情更加明顯,一臉深受打擊,好像快要被擊倒的樣子。

  她越是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越是掩不住內心愉悅,唇角不斷的上揚。「我看這樣吧,我回家泡壺茶來,我們一起喝茶配蛋糕。」

  蔣宜樺黯然的眸子登時亮了起來,重新燃起希望。

  因為他願意留下來,她心情大好。

  瞧那誘人的小嘴兒彎成一道甜美的笑弧,險險害凌然理智再度失守,想把她捉過來好好品嚐一番。

  「謝謝你,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帶蛋糕來又要自備茶水,我實在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她萬分感激。

  她臉上的快樂笑容源自於他願意留下,那麼的明顯。

  他怎捨得走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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