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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伊沙    


  「我沒有……」於萱驚惶的掙扎,深怕他在盛怒下傷害她。

  他將她抱坐在兩個洗面槽中間的大理石面上,粗暴地拉起她的粉藍色濕洋裝,用力扯掉她的底褲,他精壯的臀部強勢介入她的兩腿之間。

  「不要——這樣——」於萱推拒著他,頓時血色全失。

  「不要?」他冷酷的臉有不容她抗拒的緊決。「對久別的新婚夫婿的第一次求歡,這就是妳的回答?」他拉下她的洋裝拉煉,然後扯下她上半身的衣料、胸罩,兩隻白嫩的豐乳相繼彈跳而出,他粗糙的手毫無憐惜的擠捏她柔軟的肌膚,雪玉般的胸脯立即出現五指的紅印……

  「你要做什麼——」她張大驚惶的眼又問,恐懼的看著他因強忍慾念的冷闇眼眸。

  「做什麼?當然是做夫妻間愛做的事!」他挺腰往前,殘忍的強行進入她……

  「不……培豪,不要這樣對我……」她喊出破碎的話,試圖阻止他狂獸般的行為。

  但他充耳不聽,一意孤行的佔有她。

  她用力的推他、抓他、拍打他,甚至尖聲高叫,都無法停止他狂猛的佔有。

  雖然才短短的二十分鐘,但於萱彷彿經歷了一場浩劫,她剛才的掙扎已在他肩膀、胸肌上留下一道道紅色的抓痕。

  在他激烈的過程中,她幾欲昏厥,所以才會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的指甲抓痕。

  當他宣洩完,就一直將頭埋在她柔嫩的胸前,雙臂緊摟著她嬌小的身軀,然後靜止不動。看他一直緊抱著自己,在她胸口吐納著尚未平復的熱氣,於萱慢慢地輕撫他汗濕的黑亮髮絲,卻瞥到他肩膀上的抓痕,難過擔憂的用手指輕觸他的傷痕處,哽咽著喉頭呼喚著:「培豪……」

  她微弱的呼喊並沒有引起他的反應,但在此時卻感覺他全身在戰慄著。

  「你這樣全身濕淋淋,會感冒的。」於萱溫柔的摟住他赤裸的身軀,在他方纔如此殘暴的對待自己後,她依然婉柔的環抱他仍埋在她胸前的頭,無視自己也是一身的濕漉與寒顫。

  忽然,他一個抬頭,一雙充滿痛苦與悲愴的眼眸,撞上了於萱水靈靈的深邃眼瞳。

  於萱呆愣住了。

  由自從與他重逢至今,看過他冷鷙、陰暗、自信、果決、輕蔑的不同眼神,但就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眸,他凝視著她眼眸深處的瞳眸,透著強烈的傷痛與複雜交織的神情。

  「培豪……」當她想伸手觸撫他充滿痛苦線條的臉龐時,他忽然一個抽身,驟然離開她身軀,轉過身背對她,並粗嘎的低喝:

  「出去!!」

  於萱自檯面上滑下身來,隨手拿來一條大浴巾遮掩身體,看到他雙手緊握拳頭,全身的肌肉因強忍的情緒而浮上青筋,結實的肌肉還因而抖動著。

  在於萱欲走上前去時,他冷峻的又大喝一聲:「我叫妳出去!」

  隨後逕自走入浴缸池內,水花又四溢出來。

  在猶豫須臾後,於萱緩緩走出浴室,在更衣室裡換下已不忍卒賭的濕洋裝,回到臥室弄乾一頭的濕發。

  而在浴缸內的霍培豪,雙手依然因凜慄而緊握。

  老天!他從來沒有這樣殘暴地對待過任何女人,而這柔美、婉約的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他知道這複雜的愁緒與悲痛的心情皆因明天即將來臨。

  每一年的這天是他此生最傷痛、最惋惜與仇恨滿腔的日子。

  不!他不能心軟,絕不能!十五年來等的就是這一天,他要她付出任性的代價!

  並且,絕不手軟!

  ***

  清晨的光線透過灰褐色雲層,射下微弱的光暈,陰雨綿綿的各雨,讓人在心口上壓上一股說不出的鬱悶。

  昨夜霍培豪並沒有下來與於萱用晚餐,他自浴室出來後就進入他的工作室工作。

  他這間工作室一樣有著高科技的現代化設備,衛星視訊、電話樣樣俱全。工作室不時傳來他連接全球分公司的英文對話,與敲打計算機鍵盤的聲響。

  他整夜浸淫在工作中,而於萱也眼睜睜地看著床上頭的帷幔到天亮。

  早晨梳洗完畢一下樓,就看到霍培豪穿著一身黑西裝,坐在餐桌前看報紙。

  她審視自己身上的白洋裝與黑色毛線外套,不禁慘然失笑。

  看來,不只兩人的心情失去色彩,連衣著都不約而同的失去顏色。

  在他未回家的這十天裡,於萱從劉媽口中得知不少霍培豪的生活習慣,知道他早晨起來一定會先喝一到二杯的黑咖啡,而且要現研磨的頂級藍山咖啡豆,然後才開始吃早餐。

  所以當她下樓時,很自然的在廚房中忙碌這些事,於萱希望他能喝她親手磨煮的咖啡。

  但當她端上精心煮好的咖啡到霍培豪面前時,他卻看也不看的轉向劉媽說:

  「把這杯到掉。劉媽,我今天喝柳橙汁。」

  這話把於萱的臉頓時變為慘白!他不只冷漠依舊,還給她殘忍的難堪。

  「好的,先生。」深知他脾氣的劉媽,也不敢為於萱講情,連忙取走咖啡,倒一杯柳橙汁來。

  一併端上烤麵包與果醬的劉媽,頗同情落寞坐在餐桌前的於萱,問:

  「太太要什麼飲料?」

  「給我一杯溫開水就好。」她輕顫著聲音小聲回答。

  然後,完全無對談的早餐,就這樣如默劇般在他們彼此間進行。這早餐的二十分鐘期間,霍培豪一直專注的看著工商時報與英文版的科技類專刊報,只在中間接了一通美國總公司主管打給他的電話。

  他用流利的英文談著充滿科技專用術語的對話,當他掛上電話,起身穿上黑色風衣,毫無表情的對於萱說:「穿上外套,我們出去。」

  她連忙起身換上白色大衣尾隨他出去,今天的陰雨使空氣中凍結著一股寒氣。

  坐上司機開的黑色奔馳車,於萱發覺劉媽提了一袋東西出來放在行李箱中,然後坐上前座的座位。

  「先生,東西都備齊了。」劉媽回頭朝後座的霍培豪點個頭。

  「好,開車。」

  車子駛離「夢園」的私人道路,往蜿蜒的山路慢慢開。

  約半小時的車程後,車子駛入一座管理嚴謹的高級大型墓園,隨即停在一座用黑色花崗石建造的墓碑前。

  車停受後,劉媽連忙取出預備的鮮花、素果與清香,放在佔地寬廣的墓碑前。

  而當於萱看到墓碑上的字,頓時像被瞬間抽掉血液的病患,血色盡失!

  那是霍培豪母親的墓碑,在婚宴進行時,於萱就一直納悶為何不見他的母親,她知道霍培豪是遺腹子,從小與母親感情非常好;在於家時,他常孝順的一肩扛起母親在於家的許多工作。

  但沒想到,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於萱無端的又湧上一股深刻且莫名的內疚,這股歉疚從她十歲那年開始,就像魍魎一樣,會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的夢中,常使她一身冷汗的驚醒。

  當於萱陷入自我沉思,劉媽忙著佈置鮮花、素果的同時,一身黑衣,表情冷肅悲愴的霍培豪目光注視著母親的墓碑許久後,緩緩的抬頭……

  他仰望穹蒼的雲層,今日,天空與他之間,一樣飄落著十五年前的寒顫細雨。

  「先生,東西都佈置好了。」劉媽的聲音將兩人的思緒拉回現實。

  「妳跟司機先到停車場等,要離開時我會打電話叫你們過來。」

  「好的,先生。」劉媽看著霍培豪陰沉的臉,趕緊離開。

  去年他母親的忌日時,他也是沉著一張陰暗的臉,一個人在墓地待了一整個早上,而今年的臉色更像狂風要過境的天空,晦黯陰沉更甚!

  他在劉媽走了一會後,才步上前去拿出三炷香點燃,恭敬的祭拜後插於香爐上。

  在一旁的於萱呆默的看著他上完香後,伸手欲拿香為他母親上香時,傳來霍培豪冰寒如來自地獄的吼聲:「誰准許妳祭拜我母親的?!」

  「這——這——我——」她受驚嚇的節節後退。

  他卻一步步的逼近她面前,臉孔猙獰而憤怒,像似欲一口吞噬她的猛獅。

  「妳想我會讓一個殺了我母親的劊子手祭拜她嗎?」他一把攫住她薄弱的肩頭,像在抓小雞般的提往面前,字字嚴厲的說:「當年若不是妳倨傲、任性的將我們趕出於家大門,我母親現在也不會躺在冷冰的地下!」

  「我沒有……我不是……」她掙扎地連連搖頭,一面哀求著:「不要這樣,培豪,當初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是真心要你們走……沒有呵……」

  「沒有?!要不要我幫妳回復一下記憶呢?」他咄咄逼人的口吻,嚴厲的瞪視著她滿是驚懼的眼。「十五年前,為了一桶油漆倒在妳身上,我與母親必須卑微地跪在你們面前,用乞求的口吻哀求你們賞口飯吃。於家家財萬貫,當時我們那微薄的薪水對你們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卻是可以給我們母子生存的唯一溫飽,但妳的一句話卻操控了我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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