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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光澤 晚風在耳邊呼嘯。 背對著夕陽,底下所有的東西,無論山河平原大海,還是人造的道路建築都像模型,由上而下鳥瞰,是多麼的壯觀又多麼的渺小,就像人在這世界上的定位一樣。 苗艷闌趴在喻元浩背部,神思飄搖,強大的海風迎面而來,她卻不覺寒冷。 總有一天,在某一個人心中,自己會成為英雄,也有一個人,必定成為自己的英雄。 「元浩……」她忘情的呢喃。 喻元浩並沒有聽見這被風帶走的話語。 苗艷闌吐出一口大氣,然後,慾望又自行再向前了一步。 「元浩,我……」 人會有無窮的慾望,卻沒有對等的勇氣,苗艷闌的話含在口中,並沒有完成。 其實也已經足夠了,她不需要將它說出口。 有時候,無法傳遞的痛苦,比不上不用傳達的甜蜜,而且這份情不該變成他的負擔。 他已經背負著她飛越了天空。 突地── 喻元浩猛地回過頭。 「艷闌,我們接近陸地了,我們在那片平地迫降,好嗎?」 苗艷闌柔柔微笑。又何必問她呢! 「我相信你,就那裡,由你決定!」沒有終點的旅程,夢都太短,尤其是最美的夢。 由高速乘風飛行到漸漸降低高度盤旋減速,以一種緩衝的速度降落地面,背負著女人的男人,彷彿沒了力氣,在碰地的一剎那,隨著慣性運動連人帶翼摔進柔軟的草堆裡。 在男人背後,看不見男人的臉龐,苗艷闌從自己的感動中回神,著急的大喊著:「元浩,你還好嗎?元浩!」 一聲輕笑傳來,他在她的臂膀內轉過身。 「很好,我只是想就這麼放掉一切,隨便怎樣都好。」喻元浩說出了最真誠、沒啥打算的想法。 有她在,他有一點神秘的相信,神會眷顧他,不會讓他摔死。 苗艷闌急得半死,沒想到卻只是一個無厘頭的原因,她有一點羞,有一點氣,更多的是憐。 念頭一動,她放開了眷戀不已的男人,改而捧起他已經紅腫發脹的左手。 好心疼,好心疼,無數的心疼! 「會有一點點不舒服,忍耐一下。」苗艷闌和他四目相對,如同他在折斷時做的一樣。 喻元浩笑著點頭,下一瞬,劇烈的痛降臨了他,不能控制地咬破了唇。 將脫位的骨頭喬回原位是一種很難說明的痛,說不定比弄斷時還要痛上幾倍。 但苗艷闌為了喻元浩好,即便心疼,還是心一橫地硬推了回去。 喻元浩在草地上閉上眼,渾身打顫。 「好了,這就接好了,不會再痛了!」苗艷闌不住地道,緊握著那根手指,加壓止痛。 許久── 喻元浩氣短地長吁。 「真丟人,我的遜樣被妳看到了。」痛到閉眼不敢面對,渾身發抖,還真難看呢! 苗艷闌猛地搖頭。「才不遜,一點也不遜!」 喻元浩可沒辦法這麼想,還掛著手銬能動的右手,撩開了她的額發,讓他一覽無遺。 「妳剛才在天上飛,一點也不害怕,和妳比,我還真沒用呢!」哎,她怎麼這麼強悍,強到令人佩服呢? 苗艷闌不知該搖頭還是該點頭,左右為難。 半晌── 「你要我為你勇敢,而你則是為我承受了傷痛,所以你才不會沒用。」因為他,她才能夠飛。 喻元浩定定的凝視著她。 他能夠相信,在她眸中流動的情意吧! 赤裸裸,沒有虛偽,和真理一樣不言自明的情意吧! 和他相同,並且相向,像契約成立時的要件一般的情意吧! 心一動,正要說話,突然之間,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還有救護車的鳴笛聲都在靠近。 「有人來了。」喻元浩第一次想變成馬,踢死礙他好事的人。 苗艷闌點頭,方纔那一驚,已經讓她鎖上了曾為他打開過的心。 女人和男人在互相扶持下起身,從草堆還有滑翔翼中鑽出來,迎面而來一陣好強好強的狂風。 「元浩!」 嬌聲凌空而至,一名璀艷的女人襯著最後的陽光跑來,親熱之情,全融化在她的呼喚聲中,讓聽見的人也要融化。 苗艷闌只一眼,便全身僵硬。 夢不可能沒有盡頭,那是瑪麗葉.羅森…… 她真美,美到驚人,雖然和自己有一點相像,但她能理解為什麼薇兒莎和喻元浩會感覺她很細緻。 她現在完全同意這個說法。 又長又捲的眼睫毛搧呀搧地,蜂蜜色的細滑皮膚能夠黏住人的目光,精巧的小嘴像是寶石,眸光如同星辰,更別說她所流露出的氣質,那高貴而優雅從容的態度,除了阿拉伯公主,她沒有別的形容詞了。 苗艷闌的夢醒了,但是卻笑了。 真的,這樣最好了,她很開心很開心,雖然她也確實想落淚。 但該慶祝的時候,她不會哭的,她會祝福喻元浩。 她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並且因此驕傲,所以她可以俯仰無愧的面對這個女人,這個得到他所有疼愛的人兒。 而站在心思百轉的女人身旁,喻元浩迎向好友的歡迎。 「瑪麗葉,妳怎麼來了?」他無奈地道。要她待在飯店,她怎麼不聽話呢! 瑪麗葉.羅森一得到單雙的消息,早就忍不住了,怎麼可能還待在飯店裡空等,她要親自來接人啊! 「對不起,我好擔心你們。」她溫柔地道,同時望向苗艷闌,露出無比感激的神情。 苗艷闌看著她的眼,就知道她和喻元浩是同一種人,她無法討厭的人。 鳴笛聲愈來愈近,又聽到副隊長叫人的聲音,知道分離的時刻到了,一切也該畫下句點。 念頭一轉,她將男人的手交給了瑪麗葉.羅森。 「羅森小姐,請趕快讓喻先生接受醫療,他被抽了約莫三百C.C.的血液,左手拇指我做了臨時的處理,還是讓醫生看一下比較好。」 瑪麗葉.羅森握緊被交付的手,但她擔心的眸光並沒有移開。 「苗小姐,妳要不要也一起來?妳好像傷得也不輕哪!」 苗艷闌搖了搖頭,她回過頭,看見了驅車前來的單雙和靜默。 「我跟隊長和副隊長回偵十隊,她們會幫我安排醫療的,請不用擔心我!」苗艷闌笑著說道,了無遺憾,她轉向男人,「喻先生,再見了。」 語畢便要轉身,但她突如其來被人扣住肩膀,她未受傷的那一邊,不得不回頭,喻元浩笑得極溫柔,如春風。 「艷闌,我還有一事相求。」喻元浩懇求的說。 苗艷闌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這個男人。 「喻先生,還有什麼事要我做的嗎?」 喻元浩點頭,極鄭重的,不可能再更鄭重的說:「請妳明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一定要來,沒有等到妳,我不會舉行婚禮的!」 苗艷闌燦笑著點頭。「沒問題,我一定出席祝福你和羅森小姐的。」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被留在身後,瑪麗葉.羅森吃驚的摀著合不攏的唇。 「我們」是多麼曖昧的詞啊! 「天啊!元浩,你……」他剛才該不會是在…… 喻元浩笑而不答。 他的目光追隨著那翩然離去的女人。 他美麗的花。 第十章 穿上最適合的裝扮,身著警用禮服,端著禮帽正坐教堂最前排,苗艷闌始終微笑不減的望著身著全白燕尾服的喻元浩,充滿著喜悅。 今天是他的婚禮,一個男人最幸福的時光。 坐在笑個不停的屬下身旁,一臉無聊的單雙在和神父還有薇兒莎打完招呼後,便又開始無聊起來。 「我討厭婚禮!」單雙嘟著嘴,也不降低音量的喊著。 這聲音,引起冷封心情的女人的注意力。 「隊長,請妳不要在喻先生的婚禮上唱衰。」苗艷闌嚴正地警告著,大有隊長再說一句,她就要和她拚個你死我活的狠味。 單雙吐了下舌頭。「應該把妳關在醫院,不要讓妳出來的。」 苗艷闌輕笑了聲,如水臨花,是那麼縹緲。 「不可以,我答應喻先生要出席的。」一諾千金,更何況是她深切心愛過的男人,她想見證他的快樂,好讓自己帶著他給與的溫柔,能夠也往前走。 單雙冷哼一聲。 這個屬下,沒心沒肺沒肝,不冷不熱,什麼都不要也什麼都不怕,她打生下來還沒見過這麼冷情的女人。 「我拿妳沒皮條。」 此時,結婚進行曲響起。 「噓!」苗艷闌連忙警告長官安靜下來。 教室大門左右敞開,花瓣從天而降,一對對小花童就像是小天使,從門外踏著可愛但莊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再來,是一對對的伴郎伴娘,誠心而又謹慎的走著。 最後頭的,是明艷動人,一片頭紗完全遮不住美麗,艷光四射的瑪麗葉.羅森,在父親的攙扶下,緩緩走向她的新郎。 交換了給父親的吻,瑪麗葉.羅森來到喻元浩的身邊。 正前方,熟識新郎和新娘的神父慈祥的看著兩人,一旁,薇兒莎修女則是捧著玫瑰念珠,口中喃喃有詞拚命的祝禱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