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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陶樂思 當初她丈夫過世時還有天朗可互相扶持幫忙,直到三年前她才放手退休,但沒想到,現在居然發生這樣的意外,留下她一人面對。而孤單的她,唯有更堅強努力,才能在這混亂時刻再度扛下重擔。 衛方亞蘭風塵僕僕的歸來,沒想到等著她的又是一團混亂—— 「夫人,以安小姐關在少爺房間已經第三天了,妳剛離開的兩、三天她還有喝些牛奶,可是這三天連房門都鎖住了,她幾乎都沒吃東西,我們進不去,又不敢硬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管家葛媽一見女主人回來,馬上報告這情形,生怕會發生什麼問題。 「三天了?!」衛方亞蘭震驚得瞠大眼: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都這麼久了,妳把門撞破也要進去啊!要是她想不開怎麼辦?」 她急急忙忙拿了備份鑰匙,趕緊奔到衛天朗的臥房去。 可千萬別做傻事啊!否則教她怎麼跟以安的家人交代?怎麼跟深愛以安的天朗交代? 「以安!以安!」她一邊開門一邊揚聲叫嚷著,葛媽和傭人也跟在她身後等著幫忙。 門一打開,才踏進房問,就看見以安的模樣是蒼白孱弱,形銷骨立,雙目緊閉,以坐姿側倒在床沿,眾人頓時嚇呆了。 睡了?昏了?還是死了? 衛方亞蘭率先反應過來,急奔向前。 「以安,醒醒!妳怎麼了?」她搖晃著她,迭聲叫喚,見她毫無反應,她與葛媽驚惶對望,接著惴惴不安的伸手探她鼻息。 「還有呼吸!」這發現令大夥兒鬆了口氣,她趕緊再拍打她的臉頰,焦急的欲喚醒她。「以安,別嚇伯母,快醒醒!」 大概是因為拍打搖晃和大聲叫嚷,把徘徊在恍惚空間的以安喚了回來,她費力的微掀眼簾。 「醒了、醒了!」大家欣喜地說道。 「以安,妳覺得怎樣?」衛方亞蘭傾身關心詢問。 「……」她氣若游絲,旋即又昏了過去。 「快叫救護車!」 第七章 差一點點,以安就要香消玉殞,幸好經過醫院緊急救治,總算是留住了寶貴的生命。 不過,她過度悲傷,相當虛弱,仍須住院觀察調養,更重要的是,她的身體已經起了變化,再也禁不起一絲一毫的摧折。 一醒來,知道自己還活著,那剜心刺骨的痛清楚浮現,眼淚也不由自主的垂落下來。 「為什麼要救我?就這樣死去不是很好嗎?」以安望著天花板喃喃怨怪,失去了生存意志。 「妳怎麼這麼傻?天朗如果知道妳輕生,他一定會很痛心的!」她為她的用情至深感到憐惜,伸手慈愛的撫了撫她的髮絲。 經過這些折騰,向來光鮮亮麗的衛方亞蘭也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死了一了百了,可活下來的人,卻還要繼續被傷痛思念折磨,與其如此,我情願跟著他去,就不用再痛了……」怪她自私也罷,失去摯愛,也一併讓她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她的話令衛方亞蘭感同身受,見她這模樣,一種出於母性的本能竄了出來,她不禁為她心疼淚流。 如果不是情真意切的愛,這樣的悲傷哀痛是無法作假的! 她是如此誠摯真心的愛著天朗啊!她當初怎麼會質疑她對天朗的愛呢? 她不該盲目的以外在條件做為標準,而處處苛刻嚴厲的對待她。身為一名母親,她該慶幸有這麼一個女孩,真心真意的愛著自己的兒子啊! 衛方亞蘭感慨萬千,後悔之前沒有大方贊成他們倆的戀情,讓兒子連臨去前都心存擔憂,無法真正放心。 儘管天朗已經不在,她願意彌補,願意為兒子做點事,願意為他去愛他所愛的人! 「以安,相信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絕對不下於妳,可是縱使如此,我還是得咬牙硬撐,所以妳不能比我還軟弱,知道嗎?」她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堅強的安慰她。 那哽咽的聲音,微暖的手溫,讓以安終於挪動視線看向她,兩人淚眼相望,好半晌無言以對,只有濃濃的哀傷籠罩住她們。 「伯母,我真的好心痛啊!」一開口,她就忍下住嗚咽。 「我知道、我明白。」衛方亞蘭擁抱住她,拍撫著她的後背,傷心的淚水不斷在素白的臉上蜿蜒。 「我們說好要訂婚結婚,說好有機會要一起出國去旅行,什麼都說好了,就是沒有說好會突然這麼分離呀!」思念啃噬著她的靈魂,走不出悲傷情緒,她哭得柔腸寸斷。 「人生無常,我們要勇敢一點,上天關了我們一扇窗,一定會再開啟另一扇的,這世界還有值得我們期待與留戀的。」衛方亞蘭一改苛刻面貌,柔聲鼓勵,安慰的話語同時說給自己聽。 「沒有了,都沒有了……」以安哭喊,對任何事都失去了希望。 「有的。」衛方亞蘭拉出些許距離,肯定說道。 以安淚眼迷濛,無言的望著她。 「天朗的生命就在妳體內延續,他的血脈就在妳的肚子裡。」衛方亞蘭含淚微笑,宣告方才醫生檢查得知的消息。 眼淚戛然而止,以安被這消息震懾住了。 「我懷孕了?」她撫向小腹,怔怔地問。 「是的,醫生說已經六周了。」這件事讓衛方亞蘭在失去兒子的傷痛中稍微得到一些些的撫慰. 以安的心情再度受到衝擊,她思緒紊亂得說下出話來。 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迎接新生命本是值得高興的事,畢竟這是她與天朗的愛情結晶,但是孩子卻在這才失去天朗的時候來報到,時機似乎不對。 她挺得過這段失去摯愛,又得適應懷孕的日子嗎?就算挺得過,她有這個勇氣當單親媽媽嗎? 「天朗如果還在,一定會很高興的。」衛方亞蘭見她一臉茫然,不禁慈藹的撫了撫她削尖的瞼蛋兒。 是,如果他還在,一定會很高興。可是,事實是他已不在了,無法守護在她身邊的他,還會希望她獨自把孩子生下來嗎? 以安默然無語,陷入沈思。 ☆ ☆ ☆ ☆ ☆ ☆ ☆ ☆ ☆ ☆ ☆ ☆ ☆ ☆ 黑,伸手不見五指:羅氣中瀰漫著說不出的詭譎。以安身處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弧翠的感覺無助又恐慌。 這定什麼地方?為什麼除了黑,放眼所及,看不見任何東西? 「以安……以安……」聲聲叫喚忽然不知從何處揚起。 對這嗓音感到熟悉,以安心口一悸。 「天朗?!是天朗嗎?你在哪裡?」她焦急的四處張望,黑暗中霍地出現一絲光亮,隨即逐漸擴大,像投射燈般照映著某一點,她赫然瞧見那抹鏤刻在心底的俊挺身影。 「過來。」衛天朗朝她招了招手,淡淡的微笑著。 以安驚喜不已的急奔向前,撲抱住他。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這些日子,你到底上哪兒去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她激動淚流,迭聲問道。「我們都以為你……」 「以安。」他突然再揚聲,打斷了她繼續要問的問題。 「嗯?」她抬起頭望向他,微微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她的問題,他一個也沒回答,反而莫名其妙地問地。 以安一愣。他們的約定有好多好多,一時不知他想說的定哪一個。 見她怔住,沒立刻答,衛天朗憂慮的微蹙眉。 「不要忘記妳答應過我,在我不在的時候,妳會獨立自主。」握住她肩膀,他正色嚴肅地說道。 以安心裡打了個突,她緊張的望著他。 「你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為什麼要在適時候提這件事?」她敏銳的察覺到異樣。 「千萬要記住,妳說會幫我好好照顧妳自己的,知道嗎?」深邃眸光定定的凝視住她。 「我如果照顧好我自己,你是不是就不用管我了?」她犀利反問,直勾勾的迎視他,近似怨怪的瞪視,不容許他任意放手。 如果她把自己賴給他,讓他背負著責任,那麼他定否就不會像這次這樣輕易將她丟下? 「原諒我,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無能為力……」他苦澀扯唇,眸中有著深情與無奈。 「你在說什麼呢?」她聽不懂,奇怪的看著他。 為什麼他都說一些和她的問題不相關的話?而那些話的背後好像都還有其它含意7. 「不要管我說什麼,妳只要記得妳答應過我的事。」他哀傷的眼睛,揪扯著她的心。 「那你呢?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對不起,我已經想不起來了?!」他頻頻往後退,從那圈光亮申,退進黑暗裡。 以安微慍,跨步向前,伸手想拉住他,卻拉不到,她還來不及生氣,就被陡升的惶恐所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