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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呂星 「炸彈?」楊復搔著腦袋。「怎麼沒聽見爆炸聲呢?」他不解。 ☆ ☆ ☆ ☆ ☆ ☆ ☆ ☆ ☆ ☆ ☆ ☆ ☆ ☆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本來已忘了這件事,沒想到黃展卻提醒了她,於是藍藍回家時順手買了個小蛋糕,為自己一年來的辛苦稍作慰勞。 晚上八點多,她一個人依在落地窗旁,眼前放著小蛋糕,上頭插了一根紅蠟燭,她小心翼翼地點了火,並為自己倒上一杯伏特加。 靜夜星空,萬里無雲,閃著顆顆耀眼星星。月娘羞澀地以細如魚線的變勾,與星星們互擁入懷。就連星月都有伴,而她呢? 三杯醇酒下肚,蠟燭依然亮著,她並沒吹熄它,因為沒這必要,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總會找到一些打發時間的方法,讓自己在一些事物上自得其樂,但這種快樂終究無法與人分享,就像蛋糕上那根蠟燭,光芒雖然耀眼,卻異常孤單。 藍藍的兩頰已被酒精濃度頗高的伏特加灼得通紅,全身軟綿綿.頭內彷彿有個鬧鐘似的頗有節奏地響著,而她的眼神卻異常地明亮,若兩顆恆星般地閃著光。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青春亦隨之遺落,不知不覺中眼眶已濕潤泛紅,她算是多愁善感的女子,雖沒黛玉葬花那種憂鬱情懷,卻與凡夫俗子一樣擁有夜愈深愈淒然的感傷。 藍藍索性讓自己趴在地上,兩腿一伸,不料卻打翻了木盒,一陣陣生日快樂之音飄然入耳,現在聽這聲音比起下午聽到的感覺舒服多了,她挺起身子,撈起木盒,兩隻企鵝盡職地唱著,她突然笑得相當愜意,其實黃展也算是有心人,為了她頗費心思地張羅著,只是他為何遲遲不肯露臉呢? 「叮咚!」門鈴乍然作響。 「誰啊?」這麼晚了,有沒有搞錯啊? 藍藍拉開大門,一位頭髮頗長遮住半邊臉的男子矗立在門口,他左手持了個蛋糕,右手捧束紅玫瑰,裹著一身黑大衣,完全不像送花小弟的打扮。「你好!」他的音調略顯低啞。「這是你的蛋糕和玫瑰花。」 「我好像沒訂這些東西吧?」 他看了一下送貨單,「可是這上面的地址是這裡沒錯啊!你是藍小姐吧?」 她點頭。「我是,請問這些東西是誰向你們訂的?」 「是陳龍駿先生送的。」 「龍駿?」藍藍猶豫了一下。 「那好吧,謝謝你。」她接過蛋糕和花。 那位男子完成任務馬上就離開現場。 「喂!不用簽收嗎……搞什麼,跑那麼快!」她欲轉身回屋,卻發現地上躺著一頂黑色圓頂禮帽。「咦,這不是剛才那位先生的嗎?真是的,東西掉了也不知道!」她撿起那頂圓帽,緩緩地走進屋內。 面對這頗大的蛋糕及九十九朵的玫瑰。藍藍居然有一種窩心的感覺,她心理想著,朋友還是舊的好,總給人貼心的感動。 龍駿曾是她男友,沒想到如今已成為雪紛的丈夫。居然還會記得她的生日,雖然她已不再對他有半點心動的感覺,不過,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著實讓她打從心裡笑得極為開心。 於是她拿起電話撥給龍駿,說什麼也得感謝一下他們夫婦倆送給她的驚喜。 「喂,我是龍駿,請問找誰?」電話那頭傳來龍駿的聲音。 「龍駿啊,我是藍藍。」 「喔,有事嗎?」 她真心地感謝著,「也沒什麼事,我剛剛收到你與雪紛送給我的蛋糕及鮮花,我很喜歡,謝謝你們。」 「蛋糕?鮮花?藍藍,你可能搞錯了吧,我與雪紛並沒有送你任何東西啊!」 「什麼?你是說那蛋糕及鮮花不是你們送的?」 「沒錯。」 此時,藍藍注視到房裡那幅肖像畫,霎時恍然大悟。剛才送花和蛋糕的那名男子與畫像裡的男子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剛才那名男子就是黃展?!藍藍當場愣住,向一頭霧水的龍駿道聲再見後便掛斷電話,她實在不知所措,整個腦袋頓時失去思考的功能。 怎麼會這樣?一向頗能掌控自己的藍藍,此時像個孩童似的,完全無法掌握自己的情緒,現在的她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場,不為什麼,也沒有任何原因,她只覺得好累。有一種希望看到某人的慾望,這個人是誰?是黃展嗎?她不知道,她只想大哭一場,或許是她堅強得太久了,所以想借由淚水來軟化自己。 然而木盒仍奏著生日快樂歌,和著她的哭聲卻異常地契合,原來淚水也可以是喜悅的,原來快樂是來自於無形,她撫摸著木盒,內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突然,她想到了包裹,包裹上頭有黃展的住址,她終於明白自己想見的人就是黃展,她實在無法承受那種無法掌握事情發展的感覺,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誰是黃展,他究竟想要什麼。又為何那麼清楚她的一舉一動?明天,明天她一定要弄清楚這一連串的問題。 ☆ ☆ ☆ ☆ ☆ ☆ ☆ ☆ ☆ ☆ ☆ ☆ ☆ ☆ 次日中午 藍藍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依照包裡上的地址找到那間房子。 這間房子不大,裝潢也不是很特別,而環境更是糟透了,藍藍鼓起勇氣按下門鈴。 須臾,一位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她打量了一下藍藍。「請問你找誰啊?」 藍藍有禮地道:「你好,我叫藍藍。請問你們這裡是否住著一位名叫黃展的人?」 中年婦女一聽到黃展的名字,臉色瞬間慌張了起來,她怯怯地道:「我們這裡沒這個人,你走吧!」 「可是……」藍藍拿起包裡的信封。「這上面的住址……」 「老婆,是誰啊?」一名中年男子竄出門來。 「你——」藍藍一眼就認出眼前這位男子就是在義賣會場買她畫的人。 「籃小姐?」 「老公,這位小姐……」 那位中年男子連忙摀住他老婆的嘴。「籃小姐,請進。」 「謝謝!」藍藍隨著他們進到屋內。 「請坐。」中年男子有禮地招呼她。「老婆啊!麻煩你幫我們倒杯茶好嗎?」 「好。」 「不用客氣了。」藍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應該的,你不用客氣。」語畢,中年婦女轉身倒茶去。 「籃小姐,你好,我叫郝嘉隆,你叫我嘉隆就可以了。」他有禮地自我介紹。 「你好。」她漾著淺淺的微笑。 「想必籃小姐今日來到敝舍是為了黃展而來的吧?」郝嘉隆一語就道出藍藍今日來此的目的。 「是的,實不相瞞,近來黃展送了一些禮物給我,而我並不認識他,所謂『無功不受祿』,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要當面謝謝他,不知道黃展是否在家?」她雙眼骨碌碌地環顧著四周。 「黃展並不住在這裡,不過他要是知道你來找他,一定會相當高興。」郝嘉隆似乎相當瞭解黃展的想法。 「喔,是嗎?方纔我問起黃展時,看夫人的神色似乎相當慌張。而黃展的行為亦相當神秘,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事情?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郝先生,你是否能記我解答這些問題呢?」 「這個嘛……」 「怎麼?你自認是他的朋友,該不會不知道他的狀況吧?」藍藍今天說什麼也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我當然知道黃展的狀況,不過,為了他的安全,我看還是別說得好。」郝嘉隆有他的難言之隱。 「他的安全?難道有人要害他?」 「是的,所以黃展多年以來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他的語氣夾雜著幾分感慨。 「藍小姐,請用茶。」郝嘉隆的老婆將茶遞給藍藍。 「謝謝!」她接過茶。啜了一小口。「那麼冒昧地請問,黃展的父親是否叫黃如風?」 「你怎麼會知道?」郝嘉隆夫婦倆非常錯愕。 「黃展真是黃如風的兒子!那麼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黃展他一家人不是已經被火燒死了嗎?」 「他並沒有死,事實上他還活得好好的。」 藍藍仍然覺得有疑點。「不過,當時確實找出三具焦黑的屍體,怎麼會……」 「沒錯,當時確實是找出三具屍體,不過,其中一具是當時放火的兇手。事發當天,由於黃如風發現那位兇手闖進家裡,於是與他大打出手,但就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時,火勢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而黃展僥倖地逃過一劫,連夜逃到我家來,事後,黃展為了找出幕後兇手,於是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不敢公開他沒有死的真相。」郝嘉隆長長歎了一口氣。 「那麼為何不報警呢?」 「報警?你真以為警方可以為所有受委屈的人伸張正義嗎?而且,對方要是勢力龐大,那麼想要申冤談何容易啊!」他燃起了一根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