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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香彌 她望向他指的方向,「你對我家很熟嗎?」 他搖首,「不太熱,我只來過幾次。」發現溫昊然對他存有強烈的敵意後,他便很少來溫家。 步上樓梯,溫亞竹走到第二間房間,試著旋開門把,門沒上鎖,她把門推開,裡面的傢俱與客廳一樣,都蓋著一層防塵的白布。 掃視一眼約莫十坪大小的房間,她的視線在瞥向房內的一張雙人床時,不由得一怔,有種奇異的念頭突然浮起,她覺得在那張床上好像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留意到她一直瞪著那張床看,狄毓捷問:「亞竹,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什麼事了?」 溫亞竹搖搖首,「沒有。」她走向書桌前,輕輕拉開抽屜,裡面放的全是一些筆記本和各種文具用品。 隨手翻開那些筆記本,裡面寫下的都是一些上課時的重點,她打開最下層的一個抽屜,看到一本寶藍色書皮的日記,她取出來,卻發現日記竟然上鎖了。 垂眸看著手中淡藍色的日記本,她有點納悶,為什麼要把日記鎖上,裡面寫了什麼秘密怕人偷窺嗎? 不知道鑰匙放在哪裡?她正準備翻找抽屜裡,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回眸,來人也停下腳步,同時驚聲尖呼,「啊,你是人還是鬼?!」 看著婦人指向自己的手指,和宛如見鬼的震驚表情,令她失笑道:「我當然是人,你又是誰?」 婦人一臉的不敢置信,瞪大眼看著她,發現她有腳,地上還有她的影子,這才確認她真的是人,「小姐,你沒有死嗎?我還以為小姐你已經被少爺帶去美國害死了。」 不明白她沒頭沒腦的話,溫亞竹不解的看著婦人,「你在說什麼?誰被誰害死了?還有,請問你是誰?」 「小姐,你認不出我了哦,我是陳嫂呀,我在溫家幫傭了十年,五年前少爺帶小姐到美國後,管家要我每個星期過來打掃一遍。我今天早上過來打掃過,剛剛想起忘了把窗戶關起來,所以又跑來一趟,沒想到竟會遇到小姐。」 她有些激動的接著說:「小姐,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當年少爺做出那麼過分的事,他一定不會讓你活下去的。」 溫亞竹愈聽愈迷糊,「你說的少爺是指誰?」 陳嫂很奇怪她竟會這麼問,溫家還有第二個兒子嗎?「當然是昊然少爺呀。」 「昊然?!」 「他竟然對你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他……」陳嫂話未完,她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嗓音——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裡。」 陳嫂回頭一看,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厲鬼,差點嚇破膽,兩條腿忍不住顫抖起來。媽呀,她剛才說的話不會全被聽到了吧,她會不會被人給滅口? 阿彌陀佛,菩薩救命哦! 都是這張嘴多事,以後她再也不多話了,她發誓。 聞聲望去,溫亞竹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她驚喜的奔過去。 「昊然,你怎麼來了!」 「你不說一聲就跑來台灣,你知不知道我急得快瘋了?」 「對不起啦,」知道令他擔心了,她低聲道歉,「可是你又不肯帶我來台灣,我只好自己來了。對了,我見到狄毓捷了,你應該認識他吧?」 狄毓捷?當這個名字傳進耳膜裡,溫昊然心頭一震,這才有時間望向站在一旁的兩女一男。男的正是狄毓捷。溫昊然胸口一窒,五年來他處心積慮的不讓亞竹見到他,她竟還是找到他了。 「昊然,好久不見,」狄毓捷友善的開口。 溫昊然沒有答腔,只是用森冷的眼神瞅他一眼,然後緊緊的摟住溫亞竹。他不會放手的,誰也別想從他的手裡奪走亞竹。 「亞竹,跟我回洛杉磯。」 他環在她腰間的手緊得令她透不過氣來,她訝然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為難的開口,「不行啦,我跟甘先生簽了一年的約,要在亞文大學教一年的書。」 「你跟他簽了一年的約?!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事先跟我商量?」溫昊然不悅的皺起眉。 看見他繃起臉,她連忙解釋,「你不要生氣嘛,這一年裡我想留在台灣,看看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 她環顧昔日住過的房間,接著說:「我想請陳嫂把這裡再整理一下就搬過來,住在以前住過的地方,也許能快點想起一些什麼。」 聞言,陳嫂趕緊開口,「小姐,那我明天再過來打掃。我今天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宛如有會吃人的惡獸,她飛也似的離開。 呼呼呼,應該沒聽見吧?剛才少爺看都沒看她一眼。 不過小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想不起以前的事嗎? 啊,她該不會是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得了失憶症吧?那那那……她不就不記得那天下午發生的事了……怪不得她剛才會那樣問她,一定就是這樣。 那……她要不要告訴小姐那件事? 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好了。 殊不知她適才的話已引起了狄毓捷的注意,目送著陳嫂逃難似離去的背影,狄毓捷欽起了眉,沉思著她剛說的那些話。 為什麼她會以為亞竹被昊然帶去美國謀害了?她最後說昊然對亞竹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是指什麼? 而一直沒有出聲的屈嵐初,冷眼默默的將三人之間微妙的互動看在眼裡,而且她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 ☆ ☆ ☆ ☆ ☆ ☆ ☆ ☆ ☆ ☆ ☆ ☆ ☆ 溫宅在溫亞竹的要求下很快便整理好了,溫昊然與她再度住進昔日的故居,沈姨也從洛杉磯回到了台灣。 新的學期即將在十天後開學,本來這學期是排不上她的課,因為這學期所有的課程,早在暑假前就已經公佈了。 但適巧有一位老師家中出了事,因為該課程正好是講設計的概念,甘爾旋便安排她接替那位老師的課。 開學前的幾日,狄毓捷每天都來接她出去,帶她到兩人從前常去的地方,希望能觸動她沉睡在記憶底層裡的回憶,令她回想起什麼。 坐在這問以前兩人常來的咖啡館,她忽然伸手輕摸著他的眉毛。 「咦?亞竹你……」狄毓捷訝然的注視著她。 「怎麼了?」看著他吃驚的表情,她不解的問。 「你以前……很愛這樣摸我的眉毛。」 「真的嗎?」溫亞竹收回手,垂眸瞪著自己的手。 「你怎麼會突然想這麼做?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沒有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看著你的眉毛,我的手很自然的就想伸過去摸。」這好像出自於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我想或許你的手還記得這樣的習慣。人會健忘,但有些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戒得掉。」 「哦,那我還有些什麼習慣?」 他沉吟了下,「你喜歡隨手塗鴉,但每次你畫我的時候,卻都只畫我的側臉。還有,你喝咖啡不喜歡加糖只加牛奶。」 「前面那項我不記得了,不過後面這點我現在也一樣哦,」她彎唇笑道,「看來人的習慣真的很難改掉呢。」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能想起以前的事。」 「嗯。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她起身。 「好。」離開咖啡館,狄毓捷拉過她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見她臉上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他解釋,「你以前曾說過,你覺得世界上最親密的行為不是接吻也不是做愛,而是到老了之後,還能手挽著手,互相扶持。」 「我那樣說過呀?」她腦袋裡浮起的畫面卻是她和昊然老了之後,手挽著手的模樣,她笑了笑說:「如果老了以後還能那樣,那一定很幸福。」 「嗯,所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能與心愛的人共度白首,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猛然思及一事,狄毓捷問:「對了,亞竹,那位陳嫂怎麼好幾天都沒見到?」 他一直想找機會向陳嫂問清楚那天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這幾天去溫家都沒有再遇上她。 「聽說她家裡有事,不方便再過來。」 不能再過去?事情也未免太巧了吧,莫非……是有人不願意她再到溫家?! 「亞竹,那天陳嫂說的那些話,難道你沒有任何懷疑?」 「懷疑什麼?」沒發覺他異樣的表情,溫亞竹抬手遮在額前擋住刺眼的陽光。 他沒想到她竟真的沒有絲毫起疑,遂提醒她,「那天她一見到你,起先以為你已經死了,還脫口說出她以為你被昊然帶到美國害死的事。」 「可是我並沒有被昊然害死呀,而且事實上昊然對我很好。」 「但她說昊然對你做了禽獸不如的事。」 「她那麼說過嗎?」當時她有點分心,沒有聽清楚陳嫂最後說了什麼,「我想她可能對昊然有什麼誤解吧。」這五年來昊然那麼寵她,哪可能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