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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羅莉塔·雀斯    


  「迷人、邪惡又好奇的貓,」他低語著,同時羽毛般愛撫敏感的尖端。「我什麼都給你了,你還是不滿足,多麼不知感恩的動物。」

  她的眼睛逐漸呆滯。「我的天,不要這樣,啊!」

  他彎身在她的胸前印下一連串的親吻,再輕輕咬住乳尖。回答他的是顫抖的低聲呻吟,她把手指插入他的頭髮裡面。他微笑著繼續用唇舌與牙齒戲弄她。

  她的呼吸在他的嘴往下移動到慾望的中心時開始加快,並用力抓住他的頭髮。她早已因為渴望而潮濕,無力地準備承受美妙的折磨,而他準備讓這折磨延長到許久。他已經用野蠻人的方式將她據為己有,現在準備慢條斯理地享用。他的舌尖掃過敏感的點,這次她的呻吟透過肌肉傳給他,他的心像魯特琴的弦發出共鳴。

  她是夜,黑暗的夜、熱蜂蜜般因歡愉而濃稠的夜。她是他的,在他的舌下火熱而無肋的翻騰,柔美而抖顫的呻吟因他而起、為他而存在。他嬉游、玩耍、享受他所引發的她的慾望、及化為液狀暖意的女性秘密。一次又一次,他誘哄她來到歡愉的高峰,並因為每一高潮的震顫也引發他自身的脈動逐漸加抉,這樣的力量令他沉醉。

  「亞穆,求求你。」她緊抓著他的頭髮。「求求你,」她邊喘邊說。「我需要你在我的身體裡面。」

  他起身到她面前,因勝利與快樂而微笑,悸動的男性貼著她的火熱。

  「像這樣嗎,我的心?」他沙啞的問著,緩緩進入她如絲般滑膩的核心。

  「啊,是啊。」

  這一次,緩慢且充滿愛意。她已經是他的了,甜美、火熱……且需要他,在她的身體裡面。她的身體歡迎他、歡欣鼓舞地為他而展開……圍繞著他、將他深深吸入並收緊,以最親密的方式擁抱他,並隨著他所設定的性感節奏移動,齊跳情人之舞。

  她是夜,而這夜彷彿故鄉的音樂,在他的心裡低沉而渴望的吟唱。她是拂過草原的風,彷彿甘露般的雨,落在他被放逐的、寂寞的心田里。她是大海與高山、遠逸的鷹隼、滔滔東流的大河……她是所有他所失去的一切。他在她身上找到自己,亞穆,她的亞穆。

  她伸出手,而他愉悅地沉入那歡迎的懷抱,享用親吻形成的醇酒。她的熱情恍若最濃烈的威士忌在他的血管裡奔馳,將他燃燒。

  慾望的音樂逐漸大聲,他們的旋律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烈,奔向音樂符號所標示的「最熱情」。

  她是熱情,而慾望是瘋狂的舞蹈,駕馭這夜。她以一種狂暴的和諧抓緊他、與他一同攀升。他們攜手迷失火熱的需要之中,齊奔這一樂章的最高潮。

  而後她變成永恆,而永恆是眾星閃爍、巨大的夜之天堂。他渴求的靈魂伸手向她、邀她前去蒼穹。黎柔,與我同行,收留我。

  她就在那裡,她的唇渴望他、強壯美麗的雙手緊緊擁住他。她在那裡,一顆燃燒的星,屬於他,熱情如金色的火焰噴射出來。他燃燒了片刻……而後墜落……被那永恆的蒼穹吞噬。

  第十四章

  亞穆於黎明時分才到家,尼克沒有遵守命令逕行休息,仍在等他。

  「賀德魯回來了,」尼克接過主人的外套以及帽子。「他——我的天,你又把領巾怎麼了?」他盯著垂掛在胸前的布料。「祈求老天,但願沒人看到你這副樣子。還有,你其他的東西呢?你沒把它們留在『那邊』吧?」

  亞穆想起黎柔穿著他的絲袍,腰帶成為頭巾,長褲貼著豐滿的臀部和修長的腿。「那些東西被偷走了。」他只說。「你怎麼知道賀德魯的事?我以為他要四月一日後才回來。」

  「你出門不到十分鐘,邢夫人就找上門來,急著說出這消息。但是你不在,而她忙著去凱沿夫人家接畢太太參加一場牌聚。」

  亞穆朝樓梯走去。「這消息等到早上再說不行嗎?」

  「現在已經是早上了,雖然你沒有注意到。」尼克跟在他後面。

  「那就等我先睡一覺再說,我累壞了。」

  「我也一樣,但我是熬夜累的。你不准我寫下任何東西,而我很怕我一睡著就把重要的細節給忘了。」

  亞穆漫步走進臥室,脫去背心,在床尾坐下,開始脫靴。「那就說吧。」

  「老夫人顯然在下午時分得到一些重要情報,」尼克說。「第一項,十二月底,蘭福特付兩千金幣購買一家不存在的公司的股份。」

  「啊。」亞穆放下右腳的長靴。「這也合理,艾凡瑞的津貼並不多。同父親開口,可以搾到更多錢,但也更危險。」

  「我覺得是自殺。因為公爵在下層社會有不少朋友,這是第二項,一些你不會想在黑巷裡碰到的朋友。還有一位才華洋溢的交際花麥海倫,公爵是她的房東。」

  「多麼有趣。」左腳的靴子與同伴並排。「根據昆丁的資料,海倫小時候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高明小偷。」當時他並未在意,倫敦的貧民窟,數以百計的兒童以偷竊和賣淫為生,海倫算是爬出泥潭的少數人。技巧高超又懂得收斂的小偷,在某些時候非常有用。畢樊世在巴黎的時候也曾僱用這種人。

  「那是第三項,」尼克說。「但我告訴邢夫人你已經知道。第四項,是提醒你,昆丁的人並未在畢家找到任何足以勒索他人的文件。」

  亞穆點頭。「若非沒有留下,就是被某人偷走了。」他抬起頭看著尼克。「所以有可能是麥海倫替蘭福特把它們偷走了。」

  「經驗豐富的小偷很清楚哪裡可以藏東西,對吧?何況,海倫很可能本來就去過畢家,畢樊世確曾在妻子出遠門時帶女人回家。」

  「問題是,文件既然偷走,又何必殺掉勒索的人。」亞穆脫掉襯衫丟給尼克。

  「也許海倫有她個人的理由,也或許蘭福特想要永除後患。」

  「這個理論倒挺有趣的,但也僅止於有趣。我們需要的證據不只是臆測。」

  尼克皺眉瞪著縐巴巴的襯衫,好一會兒才回答:「呃,好吧,臆測。」

  「就這些?我能休息了嗎?」

  尼克搖頭。「第五項。」

  「難怪你不敢入睡,看來那老女巫給了你一張很長的單子。」

  「那老女巫很勤奮,」尼克說。「不像我不敢說的某些人。」

  「這個案子太累人。」亞穆打個呵欠。「我寧可把無聊的部份交給你和她。可否請你說出所有資料的重點,評語的部分就請你自己留著慢慢享受。」

  尼克的下巴不悅的一緊。「是,先生。邢夫人不願說出來源,只說她已瞭解畢太太的財務狀況。她的財務管理人,賀德魯先生——」

  「我知道他的名字。」亞穆說。

  「邢夫人說,得力於一連串精明的投資,畢太太收入豐富。這些投資或許有些風險,但都沒有污點,也沒有走法律的漏洞。」

  「這是我們已經知道的。」

  「的確,一切都很正常,只有一個例外。」

  亞穆耐心地等待這戲劇化的停頓。

  「畢太太的財富從一干鎊開始。」尼克說。

  「這很正常啊。」亞穆的胃開始不安,但他相信公爵遺孀不會把十年前的事告訴尼克。「據我所知,她父親破產了。」

  「顯然,邢夫人認為她父親即使破產也應該有更多錢。她要我告訴你,這是第六項,她打算聯絡巴黎的銀行。她認為畢樊世在賀德魯掌管之前拿走了一些。」

  「我不認為夫人打聽得出什麼,」亞穆有些許不悅。「事情已經十年,而從一個孤單無助的女孩身上偷取財富,的確也像畢樊世會做的事情。那只是她受的許多傷害之一。但,既然兇手不是她,這種資料應該不相關。」

  「我也跟邢夫人這樣說,但是她說,我的責任是聽和轉達,不必表示意見。接下來是第七項,」尼克喘口氣往下說。

  「求求老天賜我耐性。」亞穆跌躺在枕頭上,閉上眼睛。「你這些項目要說到什麼時候,你還沒說完我都老了。」

  「下一次我會拜託老夫人等你,」尼克說。「我很想看你敢不敢打斷她的評語,我告訴你的還不到她說的一半呢。」

  「第七項。」亞穆冷冷地提醒他。

  「天哪,第七項,」尼克咬著牙。「來自外國的消息,土耳其。」

  亞穆的眼睛猛地張開。

  「邢傑森三個月前離開君士坦丁堡,」尼克說。「他快到家了,邢老夫人認為你該知道。」他說完就砰地關上門出去了。

  ☆☆☆

  黎柔真的感覺到汗水沿著雙乳之間往下淌,幸好多層的衣服讓附近的人看不見。

  她正在席夫人的社交聚會,附近只有兩個人,他們正在談法國的政治。一位是永遠優雅的紳士賀德魯,站在她的身後彷彿保護著她。另一位則是不知怎地竟激使德魯重拾監護人角色、身穿深藍外套及雪白襯衫的所謂艾司蒙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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