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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林以綠 「走,我們回你的辦公室。」 聽到她突然這麼說,韓經天有些不知所以。 「為什麼?」 「你的臉都腫成這樣了,再不冰敷的話,會腫得更厲害。」 「沒關係,不怎麼痛。」 「怎麼會不痛?你的嘴角都讓那傢伙給打到流血了,你真是的,幹嘛幫我擋那巴掌嘛!」 這時候,韓經天注視著她,緩緩的說:「因為打在你臉上,我會更痛。」 第四章 韓經天的話,讓成永妍的雙頰立即嫣紅似火,那熱燙燙的溫度,讓她差點以為自己要著火了。 她真的不曉得,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可是當他這麼說的時候,她不僅是害羞而已,還有種莫名的欣喜在心裡不斷的發酵著。 從小到大,她害羞、臉紅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不知怎麼搞的,認識他也不過短短幾天,她臉紅的次數居然連十指都快不夠用。 這話,要是從別的男人口中說出,她必定是哈哈大笑,不以為意。 可是,這個叫韓經天的男人,不論是她自己對他的觀感,或是從別人身上間接得知的情報,她知道,站在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嚴肅、認真,說話算話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會這麼對她說,就表示,他心裡真的是這麼想…… 她的心臟跳得好快、好用力,快得她甚至以為他都可以清楚的聽到心臟撞擊胸腔的聲音了。 韓經天看她低頭不語的模樣,以為自己的言辭唐突了佳人,於是開口道歉。 「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你對我剛才說的話,好像不是很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我……我不曉得要說什麼啦!」 她的反應,讓韓經天覺得很是有趣。 女人在他面前,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而他話向來不多,導致到最後,他只有聽的份,沒了發言的空間。 這些女人關心他的事業、關心他的人際關係、關心許許多多的事,但是從來沒人像她一樣,關心他出差會不會累,關心他是不是睡眠不足。 那天,在他出國的前一刻,永妍和他約定,她回家休息,而他到飛機上好好睡覺。 他的睡眠向來淺而短暫,一點小聲響就能讓他完全清醒,以致在長途飛行中,他壓根無法入眠,而無法入眠的他,就會用工作來排遺所有空閒時間。 可她那一句「到飛機上好好睡覺」,彷彿成了最好的安眠藥。 當他一坐上飛機的座椅,睡意竟然濃濃的襲來,不一會兒他已經進入沉沉的夢鄉,外頭的聲音怎麼也無法打擾他。 等到他精神飽滿的醒過來的時候,飛機已經飛越大西洋,再三個小時就要降落法蘭克福機場。 也就是,他這麼一睡,竟然睡了超過十個小時以上。 一覺醒來,韓經天覺得自己的精神再好不過,彷彿所有的疲累都隨著充分的休息全部消失. 這時,他想的不是工作,而是這個叫成永妍的女人。 他自個兒也不曉得,她有什麼地方特別吸引他?但是,在他眼裡,她就是格外的不同,和別的女人一比,她的身上似乎罩了層光,讓他的視線怎麼也離不開。 從他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身影時時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未曾散去。 在他出差的這三天,他益發的渴望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看到她在他身邊走動…… 他的雙手懷念抱著她的感覺,而他的胸膛想念著擁她入懷時的溫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對她的想念無可抑制的以倍數增長。 韓經天猜想著,永妍再見到他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是笑臉吟吟,還是質問似的問他有沒有在她看不到的時候,在飛機上拚命工作? 不管是哪種表情,他都愛。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回國後,見到她的第一眼,竟然是她緊閉雙眼,躲也不躲的站在原地,準備承受緯天那用盡全力的一掌。 這種情形下,他自是在第一時間站在兩人中間,替她擋掉這一巴掌。 緯天打在他臉上的這巴掌的確痛,但是,一想到這掌是落在自己臉上,而不是永妍那白細光滑的小臉上,他就覺得這一掌挨得值得。 韓經天認真的說:「你可以說你很想我。」 當成永妍聽到他說的話時,紅潤的雙唇訝異的微啟。 見到她這模樣,他知道自己嚇著她了,但是,他說的,就是他心裡想聽的。 於是他又說:「因為我很想你,所以,我希望你也是想我的。」 成永妍看著他認真、不帶任何虛假的表情,她心想,他這話,是在對她告白吧? 老天,她長這麼大,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有男人對她告白……這、這、她要怎麼回他? 腦袋裡閃過千百種想法,但最終,她決定順從她的心。 她羞赧的低著頭,不敢看向他,小小聲的說:「我是很想你啊……」 雖然她的回答既小聲、又含糊不清,但是韓經天還是收到了。 他的心被快樂填得滿滿的,滿到他覺得,如果自己再稍稍快樂一點,這顆心就要承受不住這許多的快樂而爆開了。 就在他準備擁她入懷的前一刻,成永妍跳了開來。 韓經天不解的看著她。 她說:「你不可以抱我。」 遭到拒絕的他,臉上有絲落寞。 他的表情讓她趕快解釋道:「因為我身上很臭。」 「臭?怎麼回事?」 一直到這當下,韓經天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行頭好像和前幾日看到的不同。 頭巾、手套、雨鞋和圍裙,儼然一副標準清潔人員的模樣。 「我剛在掃廁所,現在身上的味道當然不好聞啊!」甭提那廁所,還是韓緯天特別「規畫」過後的成果。 聽到這答案,韓經天如鷹般銳利的雙眼,這時危險的瞇了起來,「緯天叫你掃的?」 她不喜歡在人後告狀,只是聳聳肩帶過。 不過,她這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韓經天面色凝重,口氣慎重的說:「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不委屈啊!」她說,「掃廁所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件工作而已。」 「我說過,只要我在經緯集團的一天,就不准別人找你麻煩!」就算這人是他親弟弟也一樣。 不顧她的反對,他大步向前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讓她的臉側貼著他的心口。 這一刻,成永妍有種感覺,有他在身邊,就算是天塌了下來,這男人也會為她一肩扛起的。 ☆ ☆ ☆ ☆ ☆ ☆ ☆ ☆ ☆ ☆ ☆ ☆ ☆ ☆ 韓經天出差回國後,成永妍再度回到總裁秘書辦公室當她的勤奮小助理。 星期一上班,她又抱著至少半人高的檔案離開辦公室,準備分送到各部門去。 就在這時候,直達停車場的專屬電梯門突然打開,有個衣著華貴、打扮入時,看起來頗有年歲的貴婦人,怒氣不息的步出電梯。 成永妍還來不及打探對方的來歷,她已經走向韓經天的辦公室,同時不待通報,就這麼直接闖了進去。 見這陣仗,必定是來者不善。 瞧了瞧手上的檔案、卷宗,難得的上頭沒半項寫著急件二字,於是她立刻回過頭朝來時路走去。 藍田玉見她折返,關心的問:「漏了什麼嗎?」 「不是,」放下卷宗後,成永妍問:「藍秘書,剛才有個老女人像是誰欠了她幾百、幾千萬的衝進總裁辦公室,我要不要進去把她趕走啊?」 聽了她的描述,藍田玉搖頭。 「你趕不走的,她是老總裁的太太,現任總裁的繼母,緯天的母親方玉容。」 「原來是她。」聽到藍田玉這麼說,成永妍立即起身,準備離去。 藍田玉叫住她,「等等,你要去哪?」 「我要去教訓那女人!」 「教訓?」藍田玉搖頭,「方玉容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再說,這也是總裁的家務事,我們外人不便插手。」 「誰說的?經天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人欺負他,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經天的事,就是你的事?」聽到她這麼說,藍田玉好奇的自座位上站了起來,「你和總裁……難道你們真的……」 讓她這麼一問,成永妍雙頰泛紅,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我們才剛開始啦!」 「剛開始?」這話讓藍田玉更好奇了,「自首無罪,自己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就、就是他從德國回來的那一天嘛!」 就在這時候,內線響起,藍田玉接起電話,聽到的不是熟悉的聲音,而是一聲連站在一旁的成永妍都聽得一清二楚的巨響。 幾乎是本能反應,成永妍像個飛射而出的火箭,直衝他的辦公室。 她一腳踹開辦公室的大門,看到方玉容居然拿著紙鎮打算砸向韓經天。 開玩笑,他是她罩的人,怎麼能容許別人欺負他? 成永妍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以一記擒拿手,便將對方給制伏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