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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夏夜    


  神志迷離的素心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在叫她,費力的微睜雙眼。

  「上官……先生……」總算她還認得出眼前的人。

  「宸瑑現在已經氣瘋了,再讓他惡整下去,妳真的會沒命,我偷偷放妳走吧!」

  他說著,抽出琉璃劍,砍斷她身邊的鐵鎖。

  鐵鎖一斷,渾身乏力的素心整個人直癱軟下來,無月回劍入鞘,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將她抱出水牢。

  無月拿出事先預備的皮袍替她穿上,又讓她吞下一些治療內傷的丸藥,扶著她一路遮遮掩掩地走出貝勒府。

  走到距離貝勒府大約五里之處,無月停下腳步。

  「我只能送妳到這個地方,今後妳要多珍重。」

  素心扶著牆壁站立,神志比方才清楚了一些。

  「謝謝你,上官先……生……」她誠摯地說。

  「不用謝我,我只是不希望日後看到宸瑑後悔。再說,我姓上官,妳也姓上官,我們也算有緣。」無月語含深意的說。

  「嗯,希望……後會有期。」她說著,慢慢的扶牆轉身而去。

  「啊,等一下。」

  「什麼?」

  「這是琉璃上一次送給妳的劍,妳還是帶在身邊。」無月將那把琉璃劍遞到她手中。

  「謝謝。」

  「後會有期了。」

  望著素心漸行漸遠,無月才轉身回貝勒府。

  ☆ ☆ ☆ ☆ ☆ ☆ ☆ ☆ ☆ ☆ ☆ ☆ ☆ ☆

  「你把人放走了?」

  隔天早上,聽到無月昨晚的「傑作」,宸瑑一臉鐵青。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忍心看你殘害無辜,你別怪我。」無月不怕死的笑道。

  「她該死的哪裡無辜了!」宸瑑氣得咆哮。

  「別這樣啦,你整也整夠了,放她一條生路吧。」他嬉皮笑臉地求情。

  「哼!」

  宸瑑憤怒地轉身,冷漠的神情卻在瞬間轉為黯然。

  她離開了,上哪去了呢?隻身一個人,有地方可以去嗎?

  也許,是回肅親王府了吧。

  這樣也好。要殺她,他下不了手;繼續折磨她,其實他心裡比她更痛苦。

  傷害她,何嘗不也是傷害他自己?放她走,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儘管他心裡仍有恨,但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忘了她——

  忘了對她的愛,也忘了所有的恨。

  「你幹嘛都不說話?不會在想接下來要怎樣繼續整我吧?」宸瑑長久的沉默,讓無月心裡有些惴惴然。

  「你猜對了。」

  宸瑑微笑著回身,召來門外一名侍衛,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

  「奴才立刻去辦!」那名侍衛答應一聲,立刻退了下去。

  「你做了什麼?」無月看著他笑得過於和藹可親的臉,心裡更加覺得不安。

  「我決定把你昨天從關外帶回來的那些藥草,拿去餵馬。」

  「不會吧!你怎麼會這麼殘忍!那可是我在關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成果啊!」無月聞言不禁哀號。

  「彼此彼此。」

  「果然寧願得罪君子,就是不能得罪小人!」無月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宸瑑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你怎麼說。」

  「沒關係,你現在怪我無所謂,總有一天你會在我面前感激涕零地叩謝我的大恩大德。這買賣是這樣做的,先輸後贏!」無月不甘心地說。

  「最好是這樣啦!」

  ☆ ☆ ☆ ☆ ☆ ☆ ☆ ☆ ☆ ☆ ☆ ☆ ☆ ☆

  身受重傷的素心,拖著沉重的身子試圖出城。

  走到城門附近,卻被一群氣質不凡的男子包圍,接著,她便被這群武功高手帶回肅親王府。

  她屈坐在大廳之上,神情冷傲的肅親王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叛徒!妳終於還是回到我的手掌心了。」肅親王冷冷的說。

  素心垂首沉默。

  「我自認待妳不薄,因為妳是可造的武學奇才,我不惜耗費心力栽培妳,更收妳為義女,結果妳居然是這樣報答我。好,很好。」

  「素心自知罪孽深重,請賜素心一死。」她冷眼低垂,視死如歸。

  她活得太累太累了,如今只求一死。

  「死?妳當然得死!不過,我不會讓妳死得那麼痛快。妳喜歡宸瑑貝勒是吧,我要妳親眼看見他死在妳面前,屆時,妳再死還不遲。」

  「你……」

  「哈哈,好好等著吧!來人,押著她。」

  肅親王起身走向王府的大牢,幾名侍衛押著素心跟隨在後。

  定進牢房,獄卒打開門鎖,將素心推了進去。

  素心跌倒在地,一抬頭,赫然見到歐陽花容四肢鎖著鐵鏈,被人綁在牆上,身上儘是纍纍的鞭痕。

  「花容姊?」素心訝異地看著她。

  「用不著驚訝,歐陽花容跟妳一樣都是廢物,遲早都要死。」肅親王面目猙獰地笑道。

  「為什麼?歐陽花容並沒有背叛你……」她實在不能理解。

  「哼!這個沒有用的人,自己沒能力殺掉宸瑑貝勒,還有臉回來告密,出賣自己的同伴,本王最恨這樣的人,歐陽花容死不足惜。」

  歐陽花容羞愧地低垂著頭,不敢看向素心。

  「素心,妳畢竟名義上還是我的義女,要處死妳的時候,就讓歐陽花容陪葬吧!妳們好好待在這裡等候死期,哈哈哈!」肅親王狂笑地離去。

  眾人都離開了,牢房的門重新鎖上,四週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素心,我對不起妳……」歐陽花容抬頭,低聲說道。

  「花容姊……」

  「我後悔不聽妳的話。肅親王果然是個喪心病狂沒人性的禽獸,可惜我現在覺悟,已經遲了!」歐陽花容流著淚,心中充滿悔恨。

  「現在……別說這些了。」她慢慢爬向歐陽花容那邊的牆壁,扶牆吃力地站了起來。

  「素心?」

  素心自懷中取出一把匕首,耗費最後的力氣使勁砍斷歐陽花容右手的鐵鏈。

  她內傷本已沉重,雖然無月讓她服下的丹藥可以暫時護住受創的心脈,但這一使勁,終於讓她吐出大量的鮮血,不支倒地。

  「素心!」歐陽花容驚呼,眼中淚下如雨。

  素心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她,「破壞鐵鎖……逃離……肅親王……府。」

  歐陽花容立刻砍斷其他鎖鏈,扶著虛弱的素心。

  「要走一起走!」她哭泣的說。

  「我不能……連累妳……」素心搖搖頭。

  「不!我也不能放下妳不管!素心!素心!」歐陽花容一語未完,素心漸漸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歐陽花容抱著她哭了一會兒,突然驚覺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她必須盡快找人來救素心!

  唯一有可能救素心的人,是素心的師父水琉璃。可是據聞水琉璃日前已經脫離肅親王府,如今不知去向。

  她現在能夠求援的對象,就只有宸瑑貝勒了!

  歐陽花容打定主意,以匕首撬開牢房的鐵鎖,逃出肅親王府。

  ☆ ☆ ☆ ☆ ☆ ☆ ☆ ☆ ☆ ☆ ☆ ☆ ☆ ☆

  脫逃途中被肅親王府的侍衛發現,歐陽花容奮不顧身的殺出一條血路,等到她好不容易見到宸瑑貝勒,已經遍體鱗傷,一身血污。

  「要我去救上宮素心?憑什麼。」面對歐陽花容的哀求,宸瑑冷漠的別開眼。

  「素心現在很危險,她身上受了很重的傷,恐怕不用等到肅親王下手,她就會沒命了!」

  宸瑑心中一震。

  雖然明知道素心身上的傷是他造成的,他仍然冷淡地說:「關我什麼事?」

  「也許不關你的事,但還是拜託你救救素心!如今就只有你能救她了!」歐陽花容跪了下來,不放棄地懇求。

  「好笑!當初妳們混進府中企圖殺我,現在居然還有臉求我去救人,妳們是瞧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妳們自己?」宸瑑冷笑道。

  雖然聽聞素心情況危急,他心中也不免擔憂,但一想到她曾隱藏身份企圖殺害他,他就會覺得一切是她罪有應得。

  欺騙他的人是她,對不起他的人也是她,如今她的死活與他什麼相干?

  他沒有親自殺掉她,已經算很寬厚了!

  「我承認當初我確實千方百計想要殺害你,但素心她並沒有!設計迷昏你的人是我,暗中發射毒箭傷你的人也是我!你自己說,素心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她欺騙我。」

  「她是對你隱瞞真實身份,但她也無可奈何.這樣對立的身份,如果她一開始就對你坦白,你難道不會先下手為強殺害她嗎?為了自保,她隱瞞身份有錯嗎?除了這一點,至少她沒有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這……」宸瑑無語。

  她確實不曾做出傷害他的事,他只是不甘心……她一直將他蒙在鼓裡。

  他厭惡這種受到欺騙的感覺,不管她有心無心,他就是不容許欺騙!

  「五阿哥派出的殺手要殺害你的時候,是素心出面替你解圍;我射出毒箭企圖暗殺你的時候,是素心挺身為你擋箭;甚至在我將你迷昏,正要終結你的性命的時候,她不惜跟我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我想,素心為你做的夠多了,這些難道還抵不了她對你隱瞞身份的罪嗎?」當初為了回肅親王府稟報素心倒戈的事,她早將這些事查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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