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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喬南儀 「忙不是個好借口!」我很高興你在工作上如此賣力,但我可沒要你天天在公司忙到三更半夜,連新婚妻子都冷落在一旁。」 見他沒吭聲,單書年睨了他一眼,一會兒後才沉吟地說道:「你知道嗎?我今天去醫院看了童重堯。」 「真的?」單煦微揚起眉,感到意外極了。 「嗯。」單書年走到窗前的沙發椅上坐下,憶起下午前去探視童重堯時,他臉上既錯愕又複雜的表情。看著這個當年曾經令他女兒瘋了的男人,很奇異的,他發現心裡居然沒有一絲怨懟,只覺得感慨萬千。 「二十年不見,他比我印象中要老多了,但還是看得出年輕時是個風度翩翩美男子,難怪你母親會那麼喜歡他。」意外的,單書年的音量居然有著一股笑意。「想當然耳,羿羽的母親應該也是位美人兒,才能生出羿羽這麼漂亮的女兒了,你說是不是?」 「我以為您恨童重堯。」單煦過了半晌才說 「曾經,是的。」他瞇起眼睛,彷彿憶起了過往。「我恨過他。在你母親行蹤不明的那幾年,我想盡辦法和童氏企業作對。搶他的生意、斷他的後路,就連和羿羽的爺爺童昆陽多年的情誼都一筆勾銷。但後來時間久了,我逐漸明白這麼做是不對的。」 「為什麼?」 「因為我太瞭解你母親的個性。」單書年微歎了一口氣,平靜地道:「佩宜是我的獨生女兒,她是被我捧在手心裡呵護長大的,從小就倔強、好強、絕不認輸,只要想得到的東西便非得到不可。就是因為我太寵她,才會讓她養成驕縱跋扈的性格,連一點最輕微的挫折都無法承受。 「這樣的個性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負擔。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會逼得童重堯無法跟她相處。你母親選擇了那樣極端的方式對待自己,只能說是她的命。讓她變成這樣我也有錯,怎麼能怪任何人呢?」 見他靜默著不發一語,單書年語重心長地接下去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孩子。別把精力浪費在無用的仇恨上,讓它控制、腐蝕了你的心。你不必忘記存在過的事實,但是你可以用更寬闊的心去面對未來。」 再拍拍他的肩膀,單書年轉身離開了書房。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如何決定,仍然得靠這個孩子自己想通才行啊。 單書年離開了之後,單煦仍然站在原地,反覆咀嚼著他的話:你不必忘記存在過的事實,但是你可以用更寬闊的心去面對未來…… 但是羿羽呢?羿羽對他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她是否恨他強逼她嫁給他?單煦想甩開這個念頭,將注意力放回公事上去。卻發現這個疑問一直啃蝕著他,令他根本無法專心思考。 熄了書房的燈,他緩步回到二樓,在她的房門外佇立了好一會兒。距離上回擁她入懷已經又過了幾天,而他想念她。想極了。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渴望緊緊地擁抱她,親吻她甜美的芳唇,那抹渴望幾乎已達極限。 他輕輕地轉動門把,門沒鎖。他踏入房裡,待適應昏暗的燈光後,他一眼便瞧見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梳理一頭長髮。聽到聲響,她回過頭來;眼眸因訝然而大睜。 「你的門沒鎖,我可以假設那是在等我嗎?」他低沉地開口道。 童羿羽沒有回答,轉過身去繼續她原來的動作。單煦在門邊站了好一會兒,才闔上門朝她走近,在她面前的長毛地毯蹲下。她的目光透過鏡子凝視著他,披散的頭髮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金光,小小的臉龐散發出驚人的美麗。 「外公告訴我,你最近時常在公司忙到很晚。」他緊繃地說。「你不該這麼做。」 他冷峻的神情令她的心往下一沉。她回過頭來面對他。「為什麼?雖然公司已經是屬於你的,但我還是希望能盡一己之力,而不是天天坐在家裡無所事事。除非你不希望童家人插手『你』的事業,那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她的表情十分平靜,聲音裡卻隱含怒氣。他頓時醒悟一定是自己的口吻令她誤會了什麼,因為她的肩膀變得僵硬。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低歎了一口氣,不由得放柔了聲音。「我是不反對你到公司去上班,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一定要小心,絕不能傷了自己和孩子,嗯?」 她驚訝地看著他,顯然沒有預料到他聲音裡的柔情。他的眼神那麼真摯和溫柔,令她幾乎有了錯覺……覺得他是在乎她的,不全然是為了孩子。 童羿羽咬住嘴唇,垂下目光。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希望他在乎她……和愛她。 當單煦俯下頭想吻她時,她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如果你仍然恨我,那就別這麼做,單煦。」她的聲音低若耳語。 「我從未恨過你。」他啞聲說道,將額頭靠上她的。「或許我只是自卑於我的出身,痛恨我是個私生子的事實,所以將怒氣轉嫁於你身上,我很抱歉我用了不怎麼高明的手段硬逼你嫁給我,你會怪我嗎?」 她搖搖頭,一手輕拂過他額上的髮絲。「我只知道我愛的是單煦,是我孩子的父親,其他的都不重要。」她柔聲低喃。 他的眼色變深了,感覺體內似乎有個東西裂了開來,那是自他們相遇至今,他一直設定的自製和防禦之牆。有那麼片刻,他衝動得想告訴她一些話,一些老套卻是發自內心的甜蜜話語,但是他無法出口。而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完全瞭解。 他發出一聲粗啞的呻吟,伸出手臂環繞住她,將她緊緊地壓在他寬闊的胸膛。 「我想念你,羿羽。」他粗嗄地道,嘴唇在她的頸項磨蹭,那濕熱的愛撫令她渾身戰慄。她環緊他的頸項,細碎的吻遍佈他粗糙的下巴,羞怯的撫摸令他呼吸加重,全身血液沸騰。 「小野貓。」他輕笑著抱起她,帶著她回到她長久獨眠的床。當他的唇以火球般的燙熱烙印著她的肌膚,她心甘情願地攀住他的寬肩,身體因不斷的愉悅而輕顫。 「單煦……」這是一個十分細微的呼喚,充滿渴求的聲音。 她輕柔的呼喚像一把火點燃了他。他狂野地吻她,用需索的吻堵住了她的呢喃。每回一碰到她,他的心就更淪陷幾分,如果他能冷靜下來思考,就會瞭解這股原始的情緒還帶有強烈的憐惜和保護欲在裡面,但是他沒有。除了她就在他懷裡,他已經無法思及任何事了。 直到激情平息下來,童羿羽仍然溫馴地蜷縮在單煦懷裡,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問。她從未有過如此鬆弛、恍若無骨的感覺。當他的唇細膩地在她的頰上輕吻時,她渴望再一次告訴他,她有多深愛著他…… 但她又即時忍住。不,不是現在,不是在他對她還完全撤除心防的時候。她已經完全付出了自己,然而他並沒有相同的回應——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但是沒有關係。他溫暖的臂彎佔有地緊環住她,彷彿她是他最珍愛的寶貝,讓她覺得好心安。 單煦稍稍抽身,一手輕柔地撫摸過她纖柔的肩膀,往下直到她細緻的腰間和腹部。「你還好嗎?我有沒有傷了你或孩子?」 「你沒有。」她滿臉緋紅地退開。她剛剛是不是太放蕩了? 他輕聲笑了,笑聲低沉而悅耳。她發現自己喜歡他的笑聲,微笑時的他奢起來好年輕,帶著一股令人神魂顛倒的狂妄魅力。她告訴自己要提醒他經常微笑。 「最近君儀有沒有去找你?」他喃喃問道,嘴唇在她額上輕拂。 「沒有。我上次見到她是在我們的婚禮上。」她對他揚揚睫毛:「怎麼了?」 沒有?單煦微微蹙眉。難道是他和中瑞多慮了? 「沒什麼。」將那抹憂慮推出腦海,他半命令性地囑咐她,「如果她去找你,一定要讓我知道,嗯?」 童羿羽凝視著他的眼睛。不論是為了什麼原因,他眼底的溫柔和關懷絕不是假裝的,雖然他還無法說出她想聽到的話,但是他這種依然的保護欲仍然令她深深感動。 她柔順地點頭,感覺他微微放鬆下來。他不發一語地擁住她,輕吻她帶著幽香的髮絲。 「睡吧。」他在她唇邊喃喃低語。 直到她沉沉睡去,單煦依然了無睡意地凝視著天花板,心裡的不安仍未褪去。 ★ ★ ★ 三天後。童羿羽在公司裡接到傅君儀的電話。 考慮再三之後,她還是決定接受傅君儀一起午餐的邀請。她覺得自己該去赴約,畢竟單煦為了她而取消婚約,她欠傅君儀一個道歉。 走進約定的西餐廳裡,她有些意外地看見除了傅君儀之外,鄧弘旭也也赫然在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