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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莫瑞絲·蘇勒 佩蒂想要伸出手去觸摸他,讓他知道她理解他失去親人的悲哀,但是她縮回了手,觸摸看起來太刺激了,也太危險了。她讓她的反應平淡下來,「癌症很可怕。」 「尤其是它不應該得上的時候。」 他的聲音中有一股怒氣讓她不理解,像是意在言外的指責,「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從他工作的那家工廠出來,他就不會有這種得病的機會,他也許在今天還活著。那家工廠說,我父親接觸的化學藥品與他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不相信。」 他短促的情緒上的激動一閃而逝,卡梅倫的表情再一次恢復了防禦,「我們的父親都死了,母親都又改嫁了。」他在鼻子裡哼了一聲,充滿了諷刺意味,「婚姻看起來是你們這種性別的人喜歡的消遣。」 「人類應該繁殖並且發展,」她說,「而不是過獨居的生活。」 「為了繁殖後代,人們並不一定要結婚。」他向她的床上瞥了一眼。 她注意到了,「對我來說,沒有婚姻承諾的性——僅僅是性。」 「不錯,但是我認為它是更好的性,」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帶著建議性的笑容,「什麼時候你改變主意了,告訴我。」 「不要妄想。」 「哦,我沒有。」他看了手錶一眼,然後向她的房門口走去,「我必須走了,當那些設計完成之後,你會給我打電話?」她點點頭,「下星期的某一天。」 ☆ 當卡梅倫從佩蒂的房間走出來時,他感到有些內疚,他告訴她與不與他睡覺都沒有關係。他沒有告訴她的——不能告訴她的——是再次見到她,更加強了他決定向她的設計說不的決心。 他怎麼能與她一同工作呢?她總是讓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她迫使他向她講述他自己,比他曾經告訴別人的還多;他本不想談論他父親的,沒有必要。 在鄉村俱樂部時,他試著想把她從他的思想中清除出去,結果是徒勞無獲的。一會兒,他想起他們昨夜共享的親吻,她的味道和她的感覺;一會兒,他又在頭腦裡改寫著他們之間的爭執。他無法將他的思維集中在他的三個高爾夫球夥伴的談話上面,直到米奇提到了佩蒂的名字,卡梅倫才注意聽著。 「你們應該看一看來給我們的唐·璜設計公寓的可愛的人兒,」米奇對查利·邁克米蘭和列奧·斯迪菲德說。 卡梅倫糾正米奇的話,「我還沒有正式僱用她。」 「很漂亮,是不是?」查利說,向著卡梅倫會意地一笑。 「大腿到這兒,」米奇回答著,用手向他的下巴比劃了一下,「長長的金髮,」他停了一下,看著卡梅倫,「也許那不是天生的。」 卡梅倫想起當佩蒂向上圍著披巾時,他看到的她的臀部和大腿,還有那只蝴蝶紋身。他微笑著看著米奇,「那是天生的。」 「啊哈!我們的唐·璜又得分了。」米奇搖著他的頭,「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可是我,健康,長得也不壞,還有不斷增長的法律經驗,經濟上也有實力,而且非常渴望結婚,但是有向我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嗎?我找到過看起來像泳裝模特一樣的室內設計師嗎?」 卡梅倫對他朋友的兩難處境輕輕笑起來,「我不知道你曾經尋找過看起來像泳裝模特的室內設計師,但是上星期和你在一起的銀行經理看起來不壞。」 「不壞?你想談論厭倦?」米奇拉長了聲音,「昨夜我帶她去喜劇俱樂部,她僅僅笑了一次。」 「看來,這情況不妙。」列奧說。 「我的妻子總是在一個小時以後,才明白笑話的含義,」查利說,咕噥著,「如果她能最終理解的話。我們結婚的時間越長,她的幽默感越少。你是很現代派的,卡米,要及時行樂,機會總是很快就溜掉的。」 「就像是你的叔叔,對不對?」米奇說。卡梅倫的叔叔曾經在不同的場合和他們三個人都打過高爾夫球,「這是你們年輕人追逐的震顫。」 「我不知道什麼是『震顫』。」卡梅倫說。 列奧微微笑起來,「聽約翰講話,就是一種震顫。現在他在做什麼?還在賺錢增加他的百萬財富嗎?」 「他現在很好,他的公司仍然被業績線排名為最好的企業之一。」 「自從那次直播節目以後,你和他談過話了嗎?」米奇問,「檢查一下他是否已經與他的命中注定的伴侶聯繫上了。」 「命中注定的伴侶?」查利和列奧重複著。 米奇講起那個故事,從股市報道被直播節目取代開始,他不時地在這裡或是那裡修飾潤色一番,最後他將佩蒂呆在卡梅倫的公寓裡,等著他回來做為結束,一切就像靈媒所預言的那樣。 「於是你見到了你命中注定的女人。」列奧說,笑了起來。 「我希望沒有,」卡梅倫對這個想法報之一笑,「她會毀了我的事業的。她昨天晚上在我的公寓裡和喬治與恩狄娜一起吃晚餐,我想當喬治說女人不像男人那樣有能力時,她幾乎要向他宣戰。」 「那個喬治·米歇爾和米爾科技公司?」查利問。 「就是他。」 米奇笑起來,「想到那天她激烈指責你的樣子,我想她讓你的老主顧奮起反抗了吧。」 「喬治對我說,如果我想和她卷在一起的話,我最好先去檢查一下我的大腦。」 「正確,」米奇沾沾自喜地點著頭,「你們兩個真是天生的一對。」 「不對。」 「她讓你的生活有趣。」 「我可以找到其他的方法讓我的生活有趣。」 那三個男人看著卡梅倫,笑著。卡梅倫搖著他的頭,「忘了它,我是一個不結婚的男人,就這些。」他轉向米奇,「我看不出你為什麼對那件事這樣敏感,為什麼總是重複那件事?」米奇仍然在笑著,走到高爾夫球的發球處,「因為,當一件事看起來很好時,它實際上會更好。」 ☆ 佩蒂喝完了她的第三杯咖啡,合上了最新的《建築指南》。這個早上她必須完成許多事,她要做每週一次的清掃,要付賬單,還要閱讀大量的資料。她的頭腦中跳躍著很多新的靈感,她準備去到公司裡,開始給卡梅倫的公寓設計藍圖。 達琳說在下午以前,不要指望她從拍賣會上回來,但是在週一時,她們僱用了一名婦女在週六照看店舖,既然她沒有打電話來,佩蒂想公司的一切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 她拿起了話筒,準備盡可能簡潔地回答問題。話筒裡傳來一陣驚慌不安的聲音,「佩蒂?」 她立刻聽出那是達琳的聲音,「出了什麼事?你在哪兒?」 「在公司,我的汽車不能開了,所以我沒有去拍賣會,佩蒂,我今天早上接到了一個電話。」 佩蒂長出了一口氣,放鬆下來,達琳做事情總是富有戲劇性,她應該去當演員。「卡梅倫的電話,是不是?我知道,他剛剛來過這兒。」 「不是卡梅倫,」達琳停頓了一下,佩蒂聽到她在深深地吸氣,「他回來了。」 「他?」達琳簡短的話中暗示著什麼嚴重的事情,佩蒂認為她不是在演戲,「你的意思是……」 「吉姆。」 佩蒂能理解達琳的激動不安了。吉姆·勞倫斯在三年以前離開了她,在他們的嬰兒死了一個月以後,他坐飛機走了。他需要去「尋找」他自己,這就是當他最後一次和達琳接觸時,他所說的話。從那以後,吉姆偶爾打電話回來,每一次都讓達琳煩惱,但是據佩蒂所知,他從來沒有再回到過芝加哥。 「他住在他父母的家裡,」達琳說,「他想要見見我,佩蒂,我該怎麼辦呢?」 「你想怎麼辦?」佩蒂清楚地知道她會對吉姆做什麼。在她看來,當男人離開家以後,所有失去孩子的痛苦都要由妻子一人承擔——那個男人只顧他自己的生活,卻沒有看到他給別人的生活帶來的毀滅性打擊,這樣的男人都應該在身上塗上油,頭上插上羽毛,然後大頭衝下地被吊死。 「我不知道,」達琳承認,「我想見見他,我們需要讓事情有個了結,但是——」 「但是什麼?」 「我害怕……害怕當我看見他時,我的感覺。哦,佩蒂,我是不是發瘋了?」 「有可能,」佩蒂說,「是男人迫使我們發瘋的。」 「那麼,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了,」達琳歎息著說,「不需要等待,他就在這兒。」 七、星期一 星期一,卡梅倫站在佩蒂公司的兩層灰磚石樓外面,PDQ室內裝潢設計公司的名字寫在玻璃窗上,一張小小的牌子掛在門上,寫著「營業。」 這個地方當然正在營業,他告訴自己,為什麼會不營業呢?現在是下午兩點,大多數的公司這時正在營業,大多數的人現在正在工作。他也應該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打電話,處理文件,而不是開車跑了大半個城市,站在這裡望著一個室內設計師的窗戶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