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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洛彤 "你對清理傷口很熟練的樣子。"這是她主要皺眉的原因。 "小時候我常幫我媽照顧傷口。"段旭淡淡的解釋著,眉間有著突來的皺摺,想起了小時候的景況。 "是因為你爸爸打的?"所以他才會這麼討厭他爸爸。 "不是,不過意思也差不多了。"大媽與二媽之所以會對母親恨之入骨,他父親佔了極大的因素。 他邊說邊上藥,熟練的上了繃帶。 "傷口不深,應該很快就好了。"他站起身,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段旭……"她看得出來他閃躲的意圖。 "這些天你可以休息,他大概得花個幾天想辦法,來制止我荒唐的行為……""別走。"雲箏拉住他的手,有些莫名心疼的情緒。"你們父子有必要鬧得這麼僵嗎?"段旭冷眸望向她,其中還隱含著憤怒,只因她踩著他心裡最痛的傷口。 "什麼事都不知道就想插手,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他怒言。 "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麼,想做救苦救難的菩薩,還是你真想做我段家的媳婦……"他的凌厲怒氣壓過理智,口不擇言的低頭怒視著她。"你還不夠格!"空氣間,兩人皆因這句話而陷入窒悶的沉默裡,短短的幾秒鐘,像是整世紀一般的漫長。 四目對望,雲箏緩緩呼出一口氣,明眸眨了眨,嘴角牽出一抹晦澀的笑容,反倒揪著他的心。 "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當你段家的媳婦,我只是關心……""用不著。"他斷然的拒絕,眼中一閃而逝的心痛不再,他大聲吼著。"別以為我對你稍微好些,你就自以為與眾不同,在我眼裡你們都是一樣的,只是洩慾的工具,懂嗎?"時間像是在那一刻間停住。雲箏連嘴角的笑容也僵了,淚水逐漸在眼中凝聚。 良久…… 唇邊的笑容,像是一種奢望,她已無力扮出笑容讓他安心。 "對不起,我想去洗個澡。"她垂下眼來,避免眼淚再一次的在他眼前泛流。 她閃過他進了浴室,打開蓮蓬頭,讓水當頭衝了下來。 她閉起眼,讓水在臉上奔流著,流過嘴角的傷口時,她皺起眉。 好痛……好痛的心啊! 她的確不曾想過要當他段家的媳婦,可是,她卻曾因為這場戲而暗自竊喜。 她的確不曾想過要當他段家的媳婦,可是,她卻曾因為他的溫柔而心蕩神馳。 她知道自己對他已經動了心,卻不知道已經動了情,直到剛剛。 他的話像把利刃插進她的胸口,指責著她藏在心底深處的奢望。 明白的告知,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個洩慾的工具,一份合約中的小角色…… 無聲的淚順著水流了下來,她蹲在水柱下,見到他剛才悉心包紮的傷口已經淋濕,想到他剛才溫柔的樣子,就像是一場夢境。 她單純的沒有去衡量自己的身份,只是想分享他眉間的痛苦。 最後,傷的是自己。 今後,她會謹守她的本分,做她該做的事…… 而段旭立於窗前,口中呼出的煙一陣接著一陣,煩悶佔住他心口,快讓他喘不過氣。 他揚起手錶察看了時間,而後回頭望著仍舊緊閉的浴室門…… 他失控了。 因為她不該有的關心而失控了。 因為她觸及他最為忌諱的部分而失控了。 所以,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應得的。 惟有這樣一針見血的貶抑她,她才會記得今後該有的規矩。 所以他不必覺得愧疚,但他為何該死的覺得心疼,該死的想抹去她眼中急欲掩去的傷? 他慢步到了浴室前,敲門問著。 "洗好澡就快出來,我洗個臉之後,還有事要處理。"他若無其事的對著門說著。 沒多久,一頭濕髮的她出現在門後。 "還洗了頭,所以久了點。"她嗓音甜潤的說著,聽來與平時無異,甚而更加嬌細,只是通紅的眼睛洩露她哭過得痕跡。 段旭看著她的笑臉,一句話在喉間滾了許久,還是沒說出來,閃過她的人,進了浴室。 門裡、門外,距離又更遠了。 第7章(1) 一個晴朗的午後,陽光透過明淨的窗子射進房裡,雲箏手裡端著剛剛煮好的咖啡,卻沒有閒適的心情。 打從那次的事件之後,她很守本分的照著他規定的作息生活著,只是當兩人獨處的時候,總會覺得尷尬、無話可說。 兩人雖然同睡一張床,他卻不曾再碰過她。 每天夜裡總是她先睡著之後,他才會上床休息,而在她還未張眼時,他就離開她的床。 對於這種情形,她無法解釋內心流竄的,是放心,還是失望。 他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讓他父親難堪,總是在對外的商業宴會中,帶著穿著暴露的她,還故意的要她與其他男人談笑。 她已經認定這是她該付出的代價,所以對別人的譏諷,她總是用麻木應對,再難堪,她也能露出微笑。 對於這個角色,她愈來愈得心應手,只是,心裡卻愈來愈難過。 對段旭的好感與悸動,被她細心的掩藏著,也由於段旭一向的冷眼對待,她安心的認定,這只是一段沒有結果的單戀,會因為合約的結束,而到終點。 她像是踩進了流沙中,正在深陷,卻自以為安全。 唉!她不該只想著這些。 弟弟的腳已經動了手術,恢復的狀況也都很不錯,她該覺得寬心,只是母親仍舊不時的打電話,利用各種名目向她要錢,似乎真的將她當成段家的媳婦。 段旭雖然冷漠,但是對於她的要求卻是照單全收,只是,把錢交給她時的輕視目光,讓她將所有的解釋吞下去,只因,他不會相信。 她曾試著告訴段旭,他眼中的"老鴇",其實是她母親,為了弟弟、為了錢,她不下一次的逼迫自己賣身…… 不過,換來的是他更加輕蔑的神情。 她知道,他永遠都不會相信她。 音響裡傳來的音樂,打斷她低沉的情緒。 打從英國回來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月了。 以前,每天練琴好幾個小時,現在卻連琴都碰不到,只能聽音樂解悶,而這種日子,她過的已經煩膩。 前些天出門時,在轉角看到的那間樂器出租店,猛然在腦中跳出。 她或許可以每天偷閒一個小時,到那裡去解解悶也好。 踅步到了樂器店,也能算是運氣好,樂器店的老闆也是豎琴同好,慷慨的將他自己的琴租給了她,也歡迎她每天到店裡。 試撥了琴弦,雖然沒有自己的琴好,但也算是能安撫她思念音樂的心情。 ? ? ? 吃過晚飯,段正豪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打開晚報,瀏覽經濟版的頭條。 "看樣子,段氏在段旭那小子的管理下,也算是蒸蒸日上。"段正豪雖然對股旭的風流史感冒,但是對他的經營理念與能力,倒是相當讚許。 "老爺子,你上次說的……說要讓段旭接下你所有的股權的事,可是真的?"段正豪的大老婆在一旁問著。 "我說的是他要在一年內,給我生個令我滿意的孫子,看他目前這副德性,大概是甭想。"段正豪連頭都沒有揚起,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老爺子,雖然女兒是會嫁出去,但是也不能沒給她留個嫁妝……"她又加了一句,連生了三個女兒,也難怪她失寵。 "我都還沒死,你急個什麼勁。"他終於不耐的抬起頭喝止她繼續 嗦。"生女兒的又不止你,老二就沒說話,瞧你急得活像我明天就會斷氣一樣。"他的話,讓一旁急於開口的二老婆也住了口。 "看樣子,我來得不是時候。"段旭從容的出現在飯廳裡,唇邊的冷笑說明著他對這一切的不屑。 "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段正豪揚起頭問著,仍記得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只因為不時有人來提醒他,他惟一的兒子正與她打的火熱。 "你在說什麼?"段旭故意裝傻,拿了塊水果塞在嘴裡,唇邊的笑與眼底的冷度,相當不協調,想起那次結實的巴掌,幾乎壓不下怒氣。 "你最好早點跟那個女人斷乾淨,要不然,就不要怪我。"段正豪是個極好面子的人,不堪讓人在他跟前,直說他兒子的是非。 "可能很難。"段旭搖著頭。"我們都已經結婚了,怎麼能分開。""我知道你是故意讓我難堪,這兩個月的時間,也該夠了。"他暗指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段旭迎著他的目光,仍舊是桀傲不馴,眼中迸射出的冰冷寒光,被他刻意的轉移開來。 "公司股票最近表現得不錯吧?"段旭欽下眼來,沒讓他看見眼底那一抹得意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