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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亦君    


  「我……我原在海邊欣賞海景,卻……卻不小心失足落海……」林楚楚不願傷心事重提,胡亂掰個理由。

  劉順娘信以為真,「我想姑娘的家人定很替姑娘著急。」

  「是……是呀!」欺騙劉順娘,林楚楚很過意不去。

  「姑娘一定也很想念家人?哎呀!」劉順娘發覺自己好像說錯話連忙改問道:「姑娘肚子餓了吧?我替姑娘煮碗湯好了。」

  黃昏已至,也到了替全家人張羅晚膳的時刻。

  「謝謝。」

  劉順娘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迅速消失後,林楚楚才得以觀看屋子的四周。

  小小的空間裡僅放幾張破舊的桌椅,角落堆滿奇奇怪怪的雜物,像垃圾般的發出陣陣刺鼻的臭味,再來就是她躺的這床大通鋪,上面折疊了幾床破爛的床褥。

  這……是哪裡?

  「咳……咳……」以手巾遮口,不用看也知道她咳的是血。

  她對屋裡的好奇瞬間消失,轉而輕攤開手心,觸目驚心的血這並未使林楚楚絕美的容顏變色,她的心在童仇狠毒的給她一掌後,已經死了。

  如今,這具軀體已被掏空,哪兒都好,死亦無妨!

  第二章

  晚膳時刻,吳連、吳衣降在木桌旁落坐,五名小孩則端著缺了角的木碗蹲坐在門檻或床沿,大口喝著碗裡的粥。

  林楚楚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一家子,嘴裡喝的是稀得不見米粒的地瓜粥,這麼難以下嚥的食物他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這是什麼世界?

  一貧如洗的他們怎麼能豁達至此,生活既滿足又和樂?

  「粥不合姑娘胃口嗎?」劉順娘雖忙碌地穿梭在五個孩子之間,卻沒忽略林楚楚僅喝了一口粥。

  「呃……」劉順娘突來的問話使得林楚楚呆愣了一會兒,她將粥置於床畔回道:「不……不,不是地瓜粥不好喝,只是我胃口。」

  她餓,可胸口的疼痛使她食慾全無,或許她活不久了吧!

  「這怎麼成呢?姑娘多少還是得喝些粥才行。」吳衣降一臉擔憂,他知道她病得不輕,只恨他們身無分文,請不起大夫,倘若她再不吃些東西,怕是沒體力撐下去。

  娘親說昨夜她發高燒時不斷囈語,醒來後娘親問她,她沉默寡言,僅簡單交代落海的原因。她到底是誰呢?可以確定的是她並非風月島之人。光看她的穿著、氣質,想來她定受到家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才是。

  「多謝公子……咳咳……」林楚楚胸口一窒,才提氣說話又咳出血,「的……關心……」

  「哎呀,」劉順娘俐落的衝過去,遞上白巾護住她的口,血很快的在白布上渲染開來。「啊!姑娘又吐血了,這怎麼得了呢?」

  「我……我沒事……大娘……」她臉慘白如紙,連雙唇都發白,兩眼亦無神,「謝謝你們……救我……」

  「姑娘還是先躺下歇息吧!」吳衣降心急如焚,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從海裡救了她,他當然不想眼睜睜的看她又往陰府裡去。

  「嗯。」林楚楚順從的躺下,隨口問道:「請問這是哪裡呢?」

  她聽得到海的聲音,也聞得到大海的味道,一切如她所熟悉的。然而這裡縱然有使她安心的熟悉,卻不是她的故鄉布漁山村。

  「這裡是風月島,姑娘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呢?」劉順娘邊回答她的問題邊急切的問道。

  「風月島?」林楚楚一臉茫然,聽都沒聽過,事實上她知道的世界也只是她的故鄉布漁山村而已。「我姓林,名楚楚,家住布漁山村。」

  「爹,你聽說過布漁山村嗎?」吳衣降問。

  吳連不懂又裝懂的回道:「這應該是南海一帶吧?」

  「一定很遠。」林楚楚低語,難掩心裡的感傷。一個她再也不能回去的地方,卻是她心之所繫。

  她的心不是死了嗎?怎麼此刻想起童仇,還是會這麼的痛呢?

  「等林姑娘把身體養好後,我再想辦法托人送林姑娘回布漁山村吧。」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愛,吳衣降為她所惑,不自覺地承諾。

  林楚楚神情落寞的輕聲喃道:「多謝公子。」或許這一切都是大卡魔神對她的懲罰吧?懲罰她不該有二心的愛上童仇,以致落得今日的悲慘下場。

  「呵呵,」吳衣降的臉立時變紅,笑得傻氣,「我姓吳,名衣降,以後就叫我吳大哥好了,這樣親切些。」

  「多謝吳大哥。」

  「啊……嗚嗚……」

  就在他們談話的當頭,屋外兩名孩童驚駭的大哭,並自門檻跑入屋裡,同時嚇哭了屋內的三名孩童。

  嚇哭孩子的是手持長矛、面容看起來如凶神惡煞般的宮殿侍衛。

  「娘,嗚嗚……」

  「爹,大哥,嗚啊……」

  大人們懷抱著受驚嚇的小孩,眼裡的懼意無可隱藏。林楚楚則困難的坐起身欲探究竟。首先入目的是兩名侍衛,胡佑天隨後而入。

  「不知大人光臨寒舍有何指教?」吳衣降最先恢復冷靜。

  胡佑天睨了吳衣降一眼,嫌惡的下令道:「島主有意擴大獵人大賽,將參加人數增為五十名,你們有幸被圈選中。兩日後,派一名男丁到魔焰宮殿參加此盛典。」

  「獵人大賽?大人,您會不會記錯了呢?我們家沒報名參加獵人大賽啊!」劉順娘急急回道,她可沒聽夫君或兒子提過要參加,就算他們要,她也不會肯的。

  「我方才說過,島主很看重獵人大賽,所以此次的盛典並非你們說不參加就可以不參加。」胡佑天沒時間跟他們多說。

  他的宣告對吳家而言有如青天霹靂!

  「啊——」劉順娘臉色慘白,倒抽一口氣,如遭五雷轟頂。參加獵人大賽無疑是去送死,她說什麼也不要眼睜睜的看著家人白白犧牲。「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們,求求您……大人……」

  「兩日後不到者,罪誅九族!」

  說完,胡佑天似強風過境,立刻掃了出去,僅留下愕愣、絕望的一家子對望久久。

  「我去!」為了家人,吳衣降願意犧牲自己挺身而出。

  吳連怎麼可以讓兒子去送死呢?「降兒,你年歲尚輕,還是由爹去吧。」

  「爹,孩兒已經二十歲了。」吳衣降說什麼也要保護一家人周全,更何況他年輕力壯,或許有逃生的機會。

  「不,爹是一家之主,所以爹去。」

  「爹既是一家之主就更該讓孩兒去,娘親不能沒有爹,弟妹更不能沒有爹,孩兒心意已堅,就讓孩兒去吧!」服從太海族是毛山族既定的宿命,無法違抗。

  看著父子相互爭先恐後的要去送死,劉順娘再也禁不住悲傷的痛哭失聲,「嗚嗚嗚……」

  悲意襲上心頭,她不得不怨歎,她們一家子的命怎麼會這麼的苦呢?

  娘親一哭,五名小孩亦跟著嚎啕大哭起來,「嗚哇……」

  「順娘,別這樣,別這樣……」吳連的安慰已不成安慰。

  一家子緊緊相擁哭抱成一團,林楚楚知道有不祥的事降臨在眼前這一家人身上,但還不明白是何事?

  然而她卻被他們一家子堅定且深厚的情感所深深撼動。

  她一十二歲成為神女後,有的僅是童仇及各神女間的淡愛,如今他們一家人的親情喚醒她曾有過的溫暖,那是她遺失已久的記憶。

  ???

  哭過、傷心過都無法抹去既定的事實,夜悄悄來臨,吳家陷入愁雲慘霧之中,小孩個個哭累了,禁不住睡神的召喚,紛紛入睡。

  而吳連、吳衣降、劉順娘三人則兩眼無神的呆坐,誰也無心入眠。

  林楚楚順手幫踢被的小孩蓋好棉被,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他們救了她,她該關心他們的。

  「吳大娘有孕在身,該早點歇息才是。」這是林楚楚眼前所能表示的關懷。

  林楚楚喚回劉順娘遠】砌】的心緒,回神才知夜已深,悲意更深。「老爺,嗚……我不甘心啊,為什麼我們該白白去送死呢?這輩子做牛做馬還不夠淒慘嗎?老天爺嫌對我們的折磨還不夠多嗎?我不甘心啊……」

  「別哭了,順娘,這些話要被外人聽到是罪無可赦的!屆時死的可不只是家中的一員而已啊!」吳連已認命。

  吳衣降不改初衷,一心護衛家人,「爹、娘,你們別再為此事煩心,孩兒定會活著回來的,請你們相信孩兒吧!」

  「什麼是獵人大賽?這活動很……很恐怖嗎?」林楚楚梭巡他們的愁容,想從他們口中得到答案。

  她或許幫不上他們任何的忙,但她願意去傾聽他們的苦、分擔他們的憂。

  吳衣降深歎口氣,開口解釋道:「獵人大賽是風月島歷任島主繼任時都會辦的大赦活動,風月島上有兩種族人,一族是太海族,另一族則是毛山族。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祖先毛山族與太海族並存於島上,因為總總的紛爭,兩族死傷無數,雙方都想稱霸風月島。在兩族各懷鬼胎的協議下,決定以競賽的方式來決定何族為風月島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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