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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湛清    


  他看到她的小心翼翼,看到她恐懼一切只是幻覺的模樣,他心懾了。

  他終於肯定,她是真的喜歡他,像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對,我喜歡妳,楊筱墨。不是哥哥喜歡妹妹的那種喜歡,是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喜歡,懂了嗎?夠清楚嗎?」他盯著她的眸子,一字一字地說,既清晰又堅定。

  「真的嗎?真的嗎?」她望著他,鼻子又紅了。

  她終於等到了嗎?

  等到他回頭看見她的存在,等到他響應她深切的愛了嗎?

  這一切可是真的?

  多少年了啊,那種絕望的愛戀幾度要將她擊倒。她從來不敢想像,有一天她那絕望的愛也能得到響應。

  「有這麼難以置信嗎?」他苦笑。「我以為我的眼神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每一次我見到妳,都想將妳抱進懷中,都想將妳占為已有。妳說我不懂那種苦苦壓抑的感覺,我怎麼會不懂?」

  她呆呆地看著他眼底不再掩飾的情感,覺得喉嚨有著硬塊,讓她說不出話來。

  「從再見到妳的那天開始,即使只有看到妳的背影,我就被那個身影深深吸引住了。妳不知道當我知道那個背影是我視為妹妹的妳時,心裡昕受到的衝擊。」他述說著那情感的起端。

  「我又不是你的親妹妹。」她微微紅著臉,小小聲地說。

  「我知道,但是我心裡還是有罪惡感。」他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將她臉上紊亂的頭髮撥開,用指腹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每一天,我感覺到對妳的感情越來越不單純,我越是見到妳,越是無法不見妳,但越是被妳吸引,心裡的掙扎就越多。我不知道該不該跨過這一步,改變我們的關係。」

  「難道你不覺得可以跟我討論一下下嗎?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我對你……」她的話語卡在嘴邊,就是無法說出口。

  「對我怎樣?像喜歡一個男人一樣的喜歡我嗎?」他看著她困窘的表情,忍不住想逗她。

  她搖了搖頭。

  這下換他僵硬了。難道他會錯了意?表錯了情了?難道真正後悔的人是她?

  剎那間那恐懼差點吞沒了他,毫無理性,但是他就是被嚇到了。

  他的表情也取悅了她。她笑了,溫柔極了。

  她的手貼靠在他胸膛上,在他的心臟上。「我恐怕是比喜歡一個男人要更多更多了。」

  她的話讓他從地獄爬回雲端。

  他歎息,將她的手握在手心,然後一個低頭,他用力地吻了她。

  像是要彌補剛剛的驚嚇,他的吻既纏綿又不捨,不斷的與她的唇廝磨著,眷戀地不肯離開。

  他吻了她良久,她的響應既直接又溫柔,讓他差點要呻吟出聲。

  用盡意志力,他才抓回理智,否則他怕自己又要再度衝動地佔有了她。

  「天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老了,不再能夠承受這些強烈的衝擊了。可我偏偏又像個年輕小伙子一般,老是衝動著。」他氣息不穩地將她推開一段距離,好讓自己不要面對太過強烈的誘惑。

  她紅著臉低下頭,接著又想到什麼似地抬起頭來。

  「可……可是你,你說你後悔了,你明明這樣說。」她還是不忘追問這個。

  現在的她心裡興奮得快要死掉,但是又要拚命壓抑下那狂喜,讓自己理智一點,好好的問清楚。

  「我是後悔,不該佔有這樣純真的妳。我本來是想要慢慢來的,慢慢地考慮清楚再說。」

  「考慮什麼?為什麼還要考慮?」她擔憂地問。

  「小筱,我有過很恐怖的婚姻經驗,我不覺得自己還能夠再來一次。」他想起了過去的噩夢,還是覺得有許多的恐懼威脅著他。

  她則是以為他所謂的恐怖的婚姻經驗是因為他失去了畢生所愛。她的心裡一痛,但是仍然堅強地抹去那抹黯然。

  既然決定要愛他,就不要怕過去的陰影。她相信總有一天,他也可以愛她跟辛蒂一樣多,甚或是……更多。

  「你幹麼憂心?我也沒說一定要嫁給你。」她笑笑。「如果你一點都不會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我,那麼我無話可說。但若你對我也有一絲男女的情愫,那麼我很堅持得到一個機會,一個開始的可能。」她真誠地說,臉上毫無畏懼,只有堅定。

  相對於她的堅定與勇敢,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懦夫。

  「小筱,妳跟我的關係和一般的男女不同。我怎麼能夠在不想再結婚的狀況下,還跟妳交往呢?這樣我是多麼卑劣的一個男人哪!」他還是將自己的疑慮坦然以告。

  「為什麼?我不覺得你卑劣。你已經說了你不想結婚,我也沒有一定要嫁給你,你又何必擔心那麼多呢?說不定我們交往,不到一個月就分手了,說不定我們發現,彼此根本有說不清的缺點,再也無法忍受對方。所以你不覺得你想太多了嗎?」她笑著問。

  但她的話語卻引來他的皺眉。

  不到一個月就分手?

  她對這段感情還真有信心!他不是滋味地想。

  看出他的不悅,她笑著推了推他。「你看,你又想太多了。奇怪,通常想太多不是女人的毛病嗎?為什麼你的思考模式這麼女人?」

  她的調侃惹來他的瞪視。

  「我想妳昨天晚上應該已經驗明過正身了,親愛的。妳說我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呀?」他一把摟住她,將她扣押在懷中,威脅地問。

  她格格笑出聲,但笑不語。

  「快說啊!妳還沒回答我。」他逼近她,將她推靠在牆角,大有嚴刑逼供的感覺。

  她依然笑著。

  「我不知道,忘記了耶!」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就是不給個正面回答。

  他低吼著將她的笑吞進嘴裡,改而用吻來逼供了。

  她的笑從唇邊斂去,但是心底的笑靨卻不曾停歇。

  她的心充滿了雀躍,她的生命沒有這麼快樂過,快樂到一種她快要無法承受的程度。

  她的季哥哥終於開始喜歡她了,像喜歡一個女人一樣的喜歡她。

  終於。

  ☆ ☆ ☆ ☆ ☆ ☆ ☆ ☆ ☆ ☆ ☆ ☆ ☆ ☆

  兩個剛剛互相表白後的男女會做些什麼?

  季天牧跟楊筱墨不知道別人戀愛都做些什麼,但他們只知道不想離開對方,只想多一點時間與對方相處,只想轉頭就看得到對方,即使在眼睛沒能夠看到對方的情況下,也聽得到對方的聲音,感覺得到對方的存在。

  那是種溫柔的依賴感。

  而這種依賴感對季天牧來說是很陌生的。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不喜歡太麻煩的女人,更因為他急於在寬闊的世界飛翔,他心目中理想愛情的原形,是找到一個能夠支持他飛翔的女人。一個能夠自立,就算他不在身邊也能照顧自己的女人。

  他曾經以為辛蒂是那個愛情的原形,結果事實證明,若不是他錯看了她,就是他在尋找一種並不存在的愛情。記得辛蒂也曾說過,哪個女人不想要她的男人時時陪著她。

  但是現在,他在筱墨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感情卻是非常溫柔而堅定的力量。彷彿她已經微笑著等在那邊許久,就等他隨時轉過身子,好看到她的笑容。或許是這樣的感覺,讓他時常忍不住搜尋著她的身影。

  當他第五次露出那種尋找的眼神時,筱墨終於推了他一把。

  「幹麼一直看我啦?你去看你訂的傢俱啊!不喜歡的話還可以去退掉。」筱墨說著推他往前走。屋子裡面堆滿了新送來的傢俱,是下午她陪他去店裡挑的。

  他原本空蕩蕩的屋子,因為新傢俱的進駐,終於開始有了熱鬧的氣息,也開始有了家的感覺。

  天牧將兩把木製的椅子擺好,一手伸過去將她拉過來坐下。「坐坐看,喜不喜歡?」

  椅子是木頭做的,四周裝飾著籐編的造型。他覺得椅子的風格跟她很搭,買的時候就想看她坐在上面的模樣。

  「不錯耶,很舒服,可是有點太高,這樣電視看起來太低了點,要是少個五公分就好了。」她邊試坐邊評論著。

  「五公分是嗎?」他撫著下巴,思索著。

  「咖啡好像煮好了,我去倒。」她興致勃勃地拿出新買的一對杯子,就像是慶祝新關係的開始,她慎重地將咖啡倒進杯子裡,然後從廚房端來。「天牧哥?」

  她回到客廳時,客廳已經沒了季天牧的身影,並且連剛剛她試坐的那把椅子也不見了。

  「怪,總不會馬上就送回去店裡頭換一張椅子了吧?」她邊咕噥著邊從窗戶探頭出去找人。

  結果季天牧居然在院子裡面,手裡拿著什麼工具,正在整治著那張椅子。

  筱墨才推開門走出去,就看到他在鋸椅子的腳,事實上有三隻腳已經短了一截,他正在完成第四根腳。

  「啊,那把椅子很貴耶,你居然就這樣隨隨便便鋸了它?」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腳邊的殘屍,眼睛瞪得大大的,從來不知道他是會幹這種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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