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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子心    


  昨夜只是驚鴻一瞥,朱詠真根本沒注意到他挺拔的身形,直到這一刻,她才感覺到他有多高。

  他至少有一百八十以上吧?因為她身高一百六十三左右,站在他的面前卻僅達他肩膀。

  天啊,跟這樣的人站在一起,壓迫感已是難免,更別說他渾身所散發出的森冷氣息。

  「這、這……是我的名片。」命令自己不可以發抖,朱詠真故作鎮定的由口袋裡抽出皮製名片夾來,由裡頭抽出一張,雙手捧著名片遞到他面前。

  看了她一眼,長孫炎伸手接過名片,不過看都沒看,直接走回辦公桌旁,將名片往桌上隨意一放。

  「你自認能為我打贏每場官司,抑或是你能提供我最完善的法律服務?」

  他故意漠視的態度,與隨便將她名片亂放的動作,徹徹底底惹惱了朱詠真,什麼緊張、什麼畏懼,一股腦兒被她拋到腦後去。

  她昂首挺胸上前,「官司不可能每場都會贏,只要有一點點法學知識的人都瞭解這個道理,不過,我會盡全力。至於最完善的法律服務,那是當然的,因為法條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承接了貴公司的法律顧問這個職務,本事務所自然是要提供最專業的見解。」

  「不保證會打贏每一場官司?」長孫炎忽然覺得有趣的看著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似乎不怕他?

  很少有人不怕他。就連門外那些精銳敏捷、身手一流的男人們,也一樣怕他,更別說是女人。

  驀地,他對她有了興趣。她不僅敢直視他,更不怕在他面前據理力爭……她是個怎樣的女人?

  她瘦瘦小小的,裝載在這樣軀殼裡的,是怎樣的一個靈魂?

  「你都這麼說了,我又如何能確定你所說的專業知識,是真的專業?還有,你憑什麼保證,你的律師事務所比其他的好?」他毫不客氣的反問。

  「我……」朱詠真被問得一時啞口,「你可以參考一下我們事務所完整的資歷,就會知道我所言不假。」

  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真讓人討厭!昨天她怎會覺得這個男人很帥呢?一定是這陣子太累,內分泌失調的緣故。

  「那種書面上的東西,我從來不相信。」睨了她一眼,長孫炎轉身,修長的指翻了翻桌上的幾個卷宗。

  「我,只要最好的!」抽回手,他轉回身來看著她,目光如之前一樣銳利。

  朱詠真偷偷深吸了好幾口氣,「沒試過,你又如何判定我們事務所不是最好的?」

  天啊,她好像快昏倒了!

  「是呀,沒試過,又怎知你是不是最好的?」他的嘴角勾了勾,漾開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那笑紋讓朱詠真膽戰心驚,「對、對吧,你也認同了?」

  不過,他的話怎麼聽起來好像怪怪的?

  「你叫朱詠真?」長孫炎的手在辦公桌上挪了下,挑起方纔那張被他隨便一置的名片。

  「是。」為什麼她又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似乎……不怕我?」他眸光加深了些,銳利如遨翔於天上的鷹,隨時準備撲向地上的獵物。

  「我……」嚥下一大口唾沫,朱詠真大說違心話:「為什麼要怕你?」

  她的話讓長孫炎嘴角上揚,顯露出乎時極難見得的笑。「該說你呆、涉世未深,還是你根本沒聽過我的名號,所以,你才一點也不怕我?」

  他走近,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彎腰將俊顏貼近她。

  朱詠真嚇得跳開一步,「你要做什麼?」

  什麼不怕他?她怕死了好嗎?只是不能顯露出來,至少在她以律師的身份出現時,是不能懼怕任何的人、事、物,否則就有失專業了。

  睇見她眼瞳中一閃而逝的慌張,長孫炎嘴角的笑,不覺地加深,「你真的從沒聽過關於我的事嗎?」

  長孫炎很快發覺,她不是不怕他,而是故作鎮定。

  該說她是勇氣可嘉嗎?或許吧,至少面對他時,她比門外他那一票高頭大馬的護衛們要來得勇敢。

  長孫炎想了下,霍然發覺自己首度為一個女人所吸引,不僅如此,他還紆尊降貴地與她閒聊許久。

  「當、當然聽過。」深吸一口氣,不想退縮,朱詠真再度昂起胸膛,提起精神。

  昨晚經由子夜告知,她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那……你還敢來承接我集團的律師顧問案?」收起笑容,長孫炎的臉上沒了笑,真會森冷的令人害怕。

  偷偷地,朱詠真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開些,否則她怕自己不知何時會因為他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而昏倒。

  「為什麼要不敢呢?」如果她能活過今天的話,以後她每個星期天絕對都會乖乖的上教堂。「除非你們集團的案件都是殺人、放火、搶劫、放高利貸、販賣毒品、包娼包賭,或是……」

  「夠了!」長孫炎突來的吼聲,打斷了朱詠真的話,也嚇得她小嘴微張,半晌合不上。

  她所說的那些事,他不屑為之。

  「你說的那些事,除了殺人我們偶爾為之,其他的……」長孫炎毫無預警地將她拉近,銳利的眸光更顯駭人。

  殺人!果然如子夜所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其他的怎麼樣?」朱詠真不由自主地嚥下一大口唾沫。

  「其他的,你以後就會知道,不過,對於背叛者,我們一向是殺無赦。」

  看著她嚇花了的臉,他頓覺好笑。

  「啊!」殺、殺……無赦!朱詠真的臉色在?那間刷白。

  他鬆手放開了她,「回去把顧問合約擬好,明天,你過來簽約。」

  「你、你……是說,我已經拿到了這個顧問案?」會嗎?該說幸運嗎?可不可以推拒,說不要?

  「是。」看了她最後一眼,長孫炎轉身走回辦公桌,在座位上重新坐下。

  「一個星期。」他沒頭沒尾的說。

  「啊?」已經被嚇壞的她,要是聽得懂才有鬼。

  「我要在一個星期內,讓你變成我的女人。」抬起臉來,一抹惡魔的笑飄上他的唇邊。

  「啊!」女戰士當場被嚇到,嚴重懷疑自己有幻聽。

  「七天之內,你會是我的女人,我會在你的身上烙下專屬於我的印記。」

  惡魔不在乎地重複一次,宣告他的所有權。

  「神經病!」這次女戰士終於聽懂了,匆匆罵了一句,尖叫著奪門而出。

  再不跑,她肯定會嚇死在這兒!

  第三章

  朱詠真被嚇得跑出了辦公室,直奔電梯口,電梯門剛好噹一聲開啟,不知是裡頭走出來的人腳步太急,還是她真的被嚇壞了,總之她差點撞到對方。

  「對不起。」急忙忙道歉,她閃身欲進入電梯,卻被對方突然伸來的一手扯住臂膀。

  「你來這裡做什麼?」與朱詠真擦身而過的人,一眼就認出了她,神色因而有些緊張,但口氣卻咄咄逼人。

  「是你!」

  「沒錯,是我。」朱詠真同父異母的妹妹--朱玉嬋瞪著她,同時將她給拉到角落洗手間的門口。

  「你別想跟我打哈哈,說,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朱玉嬋莫名心慌,但仍不改咄咄逼人的態度。

  當年是父親情婦的母親,以懷有身孕的借口與屢次的以死相逼,讓父親結束了之前的婚姻,離棄了前妻和女兒。

  現在,朱詠真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代表要對她做出什麼報復的行為?就像媽媽搶走了父親一樣,她也要來同她搶長孫炎嗎?

  「我來做什麼需要跟你報告嗎?」掙開她的手,朱詠真讓手臂重回自由。

  「當然要。」朱玉嬋擺出大小姐姿態,不得答案絕不甘休。「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否則我就去跟爸……」

  懶得聽她把話說完,朱詠真開口截斷:「你要去跟他說?」如果是,請便!

  看了她一眼,嫌惡的閉了閉眼,朱詠真轉身就想走。

  「沒錯,我是要去跟爸爸說,說你準備破壞我的婚姻,說你太過分,說你根本是狐狸精,說你打算對我報復,因為我媽搶走了爸爸。」

  朱玉嬋自以為是的下斷言,還越說越過分,越說越誇張。

  母親搶走別人丈夫的事實,讓朱玉嬋在面對男女情感時,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就怕因果迴圈,讓她成了母親的替罪羔羊。

  「你以為我怕?」本來不想理她,只當她是個瘋女人,但沒想到她將她詆毀得太過分。

  深吸一口氣,朱詠真不客氣的瞪著她,「你要去找他說,就去吧!不過,在這裡我可以先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小女孩了。」

  拋下話,她轉身要走。

  朱玉嬋眼明手快,閃到詠真的面前,張開雙手擋住她的去路,「聽你的意思,你是承認嘍?」

  果然,一定是她和長孫炎即將訂婚的消息曝光,她想來搞破壞。

  「我承認什麼?」朱詠真開始覺得不耐煩。

  「承認你想要搶走我的男人!」這一句話,朱玉嬋幾乎是用吼的。

  朱詠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好笑的搖了搖頭,「讓開,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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