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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四方宇 「為什麼我不能自己解除?」 「你如果想被老爹真的當一頭神豬烹熟祭祖,你可以在這節骨眼去提,大家會覺得你是不知好歹、不知惜福,否則由蘇琴守來解除,爹頂多歎口氣,大家也都能理解,甚至會覺得終於發生了,算了。」 看著眼前老妹,一身少年勁裝,不知情的話,還真是瀟灑英朗的少年兄,但是知情後,會先皺皺眉,再經過相處,就經常會有仰天長歎的感慨。 「一般來說,男方解除婚約這種事發生,女方受的打擊最重,但依你無知不拘又毫無細膩可言的德行,完全不會有傷害可言。既不會讓爹跳腳,又不會讓你受傷,那就是他提了。」 聽完,陸劍仁真是不平,為什麼蘇琴守提就是終於發生了,她提就是不知好歹,太不公平了。 「謹記,你已經沒有退路,若還不忍一時之氣,你直接自盡,不要連累陸家無辜與九族。」 正下定決心要再開口的陸劍仁,又被來人伸手握住她下顎的聲給打斷。 「你到底又去做什麼事了?額頭都腫了。」蘇琴守轉著她的頭,左右端詳,她額上一塊發紅的凸起,從剛才他就想問。 「沒事啦!撞到桌子而已。」被公主的事刺激太大,連著兩次重力敲到桌上的結果。 「死禽獸——你小力一點——很痛的!」 蘇琴守一掌固定她的後腦,另一掌摧勁狠揉她的額,實在沒好氣。 「你老愛拿頭跟桌子交流,下次換個東西,茅坑的石頭如何?再不然直接找我,我一拳讓你連頭都換一顆好了,何必便宜桌子呢!」 知道她一有煩惱就喜歡拿頭敲桌,他揉得更帶勁,樂看她齜牙咧嘴的抽緊臉皮,卻不會有任何回打他的動作,陸劍仁對幫助自己的動作,是會乖乖認分的。 每當治她傷口時,他會一邊觀看她「生動」表情,那種痛得閉緊了雙眼握緊拳,又逞強的不願呼痛,強忍的樣子,很像一個縮著肩膀被罰的小孩,令他有時候忍不住故意拉長整治的動作,看看小劍仁那種模樣,真是暢快心情。 「不要跟我在新婚之夜上演鬼新娘,我不想掀開頭蓋,看到一張鼻青臉腫的臉。」 「新婚夜……」猛然想起她的目的,陸劍仁推開他的手。「我有很正經、很正經的事要和你談,這次別打斷我。」 「好,就等著聽你說。」從剛剛就一副要說不說的,搞不懂她賣什麼葫蘆藥。 在蘇琴守的注視下,陸劍仁清清喉嚨,拿過桌上的紙,提筆沾墨,想開始他們常有的「筆談」。 天呀!探口風、身段軟,一輩子也沒想過要用到蘇琴守頭上,她和他從小打到大,這下怎麼開頭呢? 蘇琴守抱胸等著,就看到她一副痛苦的拿筆桿敲敲自己的額,最後終於落筆寫出—— 「你好嗎?」 「……」 這是玩笑還是另一個把戲?蘇琴守緩緩斜睨她,雙眉牽起深深的皺折。 「再好的事,看到你都很不好,有什麼意圖直接說出來,少在那跟我賣關子。」 看到他的回應,陸劍仁眉眼高豎,振筆再書。 「我這麼有禮貌的問候你,你用那麼不客氣的回應,是一件令人很不爽,也不想把事情再講下去的感覺。」 「你若來尋我開心,也不用把事情再講下去,基本上,以你的腦力所能開口的事,也不會是什麼要事。」 看著他紙上的話,陸劍仁牙關磨了磨,力壓火躁的本性,努力的告訴自己:好聲好氣、要有耐心,好聲好氣、要有耐心……堅定好之後,她再揮筆。 「姓蘇的,我是很好心的帶著好酒登門拜訪,你用這種態度,是很傷感情的。J 只見他一看,忽然放聲大笑,隨又在她不悅的眉目中揚聲一嗤。 「你陸劍仁也懂感情呀?我懷疑你除了親情、友情之外,一輩子也不懂另外的感情是什麼吧!」 親情、友情之外?還要什麼嗎?真受不了跟死禽獸講話,有時候會像頭撞到硬石頭一樣,除了滿頭暈眩之外,還有滿頭問號的星星閃爍,搞不懂他到底要說什麼?真悶! 「笑話,姑奶奶不需那麼多情也能活,再說我陸劍仁懂得東西,寧願和無飛他們同樂,也不會拿出來跟你分享。」 「記清楚,我和無飛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是她的丈夫,但蘇琴守真怕這粗率到對感情從沒想法的傢伙把他的地位放在和朋友同位置。 「你和無飛他們當然不一樣,他們比你夠朋友。」 「很好,你只要記得,我和他們絕對不一樣,因為我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朋友。」 哇,有必要說這麼狠嗎?再怎麼說,大家一起執行任務時,也互相幫助了不少,竟然這麼絕!火火火、氣氣氣,不禁又開始竄上。 「媽的,死禽獸,你不要姑奶奶給你三分臉面,你回我七分顏色,一點義氣都沒有。」 「真是謝了,小賤人,你給的三分臉面,我懷疑有多少凶險在裡面!」 哎呀!愈說愈過分!陸劍仁已完全拋開好聲好氣的堅持,正要再駁回去,旋又把紙再拿近一看,真是王八蛋,少我七個字,太沒誠意了。 可惡呀!「看在交情給了你三分臉,感恩吧你,死禽獸。」 比他少九個字,根本是來惹他的。蘇琴守火速再回。 「感恩?對你嗎?作作白日夢比較快。」 「媽的打到你謝恩比白日夢快!」哼!字比他更少。 好呀!連斷句都省了,蘇琴守犀銳的視線已射出,陸劍仁回敬挑釁的怒睨,氣氛已開始醞釀起肅凜。 雙方更快的揮毫,都只求每一句要精簡到不讓對方佔上風。 「有事快說!」他直接把紙射過去。 「你管我!」她揉成一團擲給他。 「說!」重重落筆,直接引她看手邊的字。 陸劍仁乾脆彈一張白紙給他。 兩人眉目一交接,彷如隔空駁火,對戰的氣勢倏張。 「小賤人——」 「死禽獸——」 蘇琴守喝然一拍桌,陸劍仁怒折手中筆桿沖身跳起,一拳打出—— 謹記,你已經沒有退路,若還不忍一時之氣,你直接自盡,不要連累陸家無辜與九族。 老姊的警告忽然掠耳,驟然停下拳勢的陸劍仁,卻被要格開她的來拳,收勢不及的蘇琴守一掌打上肩膀,撞往身後亭柱! 「劍仁!」蘇琴守一驚,忙上前握住她雙肩檢視。 「你緊張什麼?才那一點勁,我又沒那麼不濟事!」她想推開他的手揉腰背,柱子撞得挺痛的,說真的,從十六歲起,她與他較勁,就不覺得他用出什麼力道,好像都在擋掉她。 「你在幹什麼!故意用這種方式!」蘇琴守怒搖她。「是想打我——還是想要我打你——別再給我搞這種方式——」 「喂,我瘋了不成,誰會送上門挨打,我是……」 陸劍仁話都還沒說完,蘇琴守忽抱緊她,死死的收緊雙臂,緊到讓她說不出話,且自己也不說話。 「唔……唔……」 剛開始還被乖乖抱住一下,到他真的環太緊令陸劍仁呼吸不暢時,她開始掙扎的用力打他的背,他這種反應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真搞不懂,她看起來身強體健,又沒那麼不經一推,也不是遇險,有需要這麼大反應嗎? 陸劍仁曾在高晴雪與浪風行大婚當天,陪著高晴雪在新房內,卻因誤中奸人的詭計,令高晴雪雙眼失明,當晚,她和高晴雪雙雙消失。 當時的南源整個翻天,鎮南王浪風行為了找出高晴雪,幾乎封了整個南源,而蘇琴守更將在中原的一切勢力與資源用到南源來,直到她再出現時,蘇琴守猛然抱緊她,他的動作令她錯愣住! 有生以來,她不知道他抱起人來,環得這麼緊、這麼痛,而且,竟是她推不開的力量! 此刻,也緊到讓她擺脫不了,還連話都難出聲,完全悶在他胸內。就在陸劍仁懷疑對方一定有意要讓她活活窒息,考慮是不是該耍一招陰的,用力咬住他的胸膛肉時,蘇琴守鬆開雙臂了。 「呼——」她趕緊大大吸口氣,卻見他背過身,沒看她。 陸劍仁拍著胸口暗自鬆口氣,幸好他先放開,否則她先咬人的話,這事可搞砸了! 就在陸劍仁努力在暗自吸氣、呼氣,用力告訴自己:將氣焰、尊嚴、驕傲與意氣在這個時候全嚥回,目前以解決棘手問題為重。 再一個深呼吸後,陸劍仁擠出應該是和顏悅色的神情,沒想到蘇琴守卻先傳來一聲歎。 「劍仁,我們之間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蘇琴守猛地回過身道。 「呃!」 「嚴格說來,我們的性格一點都不適合,這樁婚約來自長輩的強硬指婚。」 「嗯!」陸劍仁點頭,難道老天爺看到她的吶喊與掙扎,蘇琴守終於自己要提出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