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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綠痕 唇瓣被熨貼得暖烘烘的,像是個未醒的夢,正無限暖昧地在接續著。有些昏沉的她抬起手,攀上他的後頸,但指尖下傳來的體溫卻像在告訴她,這不是夢,而愈吻愈深,甚至還將舌,尖探入她日中的吻,也在提醒著她,這絕對不是她的一場春夢。 「你……」呼吸困難的晴諺,在他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時,攀在他頸後的雙手移位至他的胸膛上,開始推搖著他。 不受這點小阻礙打擾的浩瀚,兩手捧著她的臉,在她想要開口說話時,乘隙吻得更深,兩兩交纏濕濡的舌,緊密貼合的雙唇,使得晴諺面上不爭氣地染上一層緋紅,但…… 但就算眼下的情況再怎麼讓人意亂情迷,再如何讓人捨不得停止片刻,那也不必搶劫光她的空氣悶死她呀! 她掙扎地開口,「混蛋……」她才替他打完一場內戰哪,他是看她在宮外沒死成,所以要她死在宮裡嗎? 浩瀚的反應只是挑挑眉,不顧她的抗議,低首再以唇封上她的。 「停……」沒什麼力氣的她,費力地想推開他,「等、等一下……」 遭她一巴掌推開臉龐的浩瀚,在她怎麼也不肯配合時。只好不情不願地鬆口放人。而完全喘不過氣的晴諺,則是氣喘吁吁地怒瞪著這個在她一醒來,就差點害她不光不彩地到下頭報到的男人。 「你昏了三日。」表情看似平靜的浩瀚,徐徐地道。 她還在喘,「所以……我才醒來你就用這種方式招呼我?」她是傷患,傷患哪! 他聳聳肩,「朕已很手下留情了。」看在她有傷的份上,不能全都吞下腹,所以只好意思意思解解饞。 什麼手下留情?她到現在都覺得雙唇還麻麻燙燙的,腦中一片亂哄哄的,這還算是小意思? 氣虛的晴諺,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在這節骨眼上與他爭辯,她撥開他礙事的臉龐,和他擺放在她面上的雙手,側身看向外頭,一雙水目緩慢地在寢宮內尋找著。 「找什麼?」他扳正她的小臉,很難相信他就近在咫尺,她居然還有心思看別的地方……是他的魅力不夠大嗎? 「方纔我似乎聽到皇后的聲音……」她皺眉地推開他,試著想坐起身,但立即遭他壓下躺回原位。 「她走了。」 走了?晴諺不解的目光落在浩瀚那猶包裡著紗巾的斷指上,有些無法相信地問。 「娘娘不打算找我算帳?」這不像是無邪的個性呀,她不是最講求有仇必報嗎? 「她還沒那個膽量。」他家表妹的最大優點就是,在該識相時會懂得識相。 晴諺愈想愈不通,在她尚未理解他這話中的含意時,冷不防地,浩瀚的身子又整個朝她靠過來,有了前頭滿壯烈的經驗後,她防備地將身子悄俏往床裡挪了些,浩瀚微揚起眉峰,索性直接爬上床榻朝她進逼。 「慢著……」趕在被捕獲前,晴諺縮躲在床角朝他拾起一掌,「你又想做什麼?」 「讓朕瞧瞧你的傷口。」他慢條斯理地扳扳長指。 「免。她迅速拉攏方才在掙扎時弄亂的衣衫,將自己裹得密密實實的。 大方坐上床的浩瀚,在瞧了她的反應後,忽然擺出一臉正色,沉默又嚴肅地直盯著她。 「你想說什麼?」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的睛諺,總覺得她似乎有看到他的唇角偷偷往上揚了一下。 「晴諺,朕全都瞧過了。」裡裡外外,從頭到腳……嗯,應該是沒遺漏了什麼。 她先是愣了愣,而後秀頰倏地燒紅。 「那就更用不著再看了!」犯規,這種事……誰要他親力親為的? 浩瀚低笑地探出兩臂,將一手按著胸腹間傷口想要跳下床的她捉回懷中,在她猶想掙動時,他緩緩使上力,緊緊把她摟在懷裡動彈不得。 過於用力的擁抱,令身上一堆傷處的晴諺痛得直皺眉。可坐在她身後的他卻似無意要放開,在他收攏了雙臂靜靜擁著她時,她忘了被他碰著的傷口有多疼,只因那感覺,就像是不能失去她般,這讓她頓時忘了一切,只是無言地感覺著他的心跳,在她背後一下又一下傳來的微弱振動。 輕吹在她頰畔的氣息;微熱又規律,似種無言的撩撥,又似種安心的保證。 「有皇后在,帝京無事了吧?」她放鬆了身子,靠躺在他的懷裡,在理智溜回了她的腦海時,她輕聲問。 「嗯。」』 「四域將軍呢?他們有沒有消息?」他可以不在乎他的安危,但她卻得為他的安危和他的天下著想。 「朕對他們有信心。」他還是同一套不變的說詞。 她低首看著自己的身子,「若是他們讓神子攻進京。恐怕我沒法再為你拋頭顱灑熱血一回了。」 「朕不會再讓你為朕冒險一回。」浩瀚微彎著身子,將臉頰貼上她的,「朕已派上六器將軍們守衛帝京。」 原來他都已安排好了,即使沒有她,他也能打點得很好……她不該忘了,心機深似海的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扮豬吃老虎,想必他定早就安排得妥妥貼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她為何還要為他擔心? 因為他天生就是個慢郎中,也總是一副萬事不急的優閒樣。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絕對會找人來替他頂著,加上適時的裝弱扮小,然後他就在她的眼中變成了個看似無能的皇帝。 無能? 一個撂話要殺光所有神人的皇帝,一個把無邪調教成這般的表哥,算無能? 愈想就愈覺得被騙了的晴諺,有些不甘地側首盯著他,在他也以雙目回視時,她登對氣息一室,然後放棄般地垂下頭,再大大歎了口氣。 「怎了?」浩瀚以一指抬高她的下頷。 她不得不自艾自憐,「我居然看上個混蛋……」該說當年是她年紀小不懂事嗎?還是當年她根本就忘了要睜開眼仔細瞧瞧? 「放心,你沒蝕本。」他忍住笑,安慰性地親親她的面頰。 晴諺在他的吻想轉移陣地時,及時以一掌摀住他的唇。 「西涼王若發現你名草有主,他會恨我的。」說起那個西涼王,他看她不順眼已經很多年了,若這事讓西涼王知情了……希望西涼王可別跟她來狠的才好。 「麗澤之所以對朕感興趣,是因他一直很想殺了朕。」他掩去眸底的精光,給了她一個表面上每個人都知的答案。 雖然她不這麼想,不過這若是他的答案,那就讓他這麼認為吧。 「你得罪過他?」打小到大就聽西涼王口口聲聲說要殺他,偏偏又沒人知道浩瀚究竟是做了何事,才會令西涼王以殺他為人生目的。 他一臉無辜,「朕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我不管西涼王是天孫也好,不是天孫也罷,總之,你不能死在他手上。」她半警告地以指尖戳著他的胸膛。 「你也知道,朕是很貪生怕死的。」 「你有把握嗎?」她還是怎麼想怎麼不放心。 「當然。」他說得很雲淡風清。 她明眸一轉,「就像百年前的兩界之戰一樣?」 「別想太多了。」浩瀚一手壓下她。讓她安妥地靠在他的肩上,「眼下,你只管好好養著就成。」 倚靠在他的肩上,睛諺很想就這樣欺騙自己,她可以安心地相信他所說的字字句句,不帶一絲懷疑,只是,這一場場由他一手策畫的戰事,它們太龐大了,若是有個疏漏,或是四域將軍任何一人敗下陣,那後果,不是任何人能承擔的,即使是他也一樣。 「浩瀚。」她疲憊地窩進他的頸肩,輕聲地喚。 「嗯?」 「這片天地……正在毀滅是不是?」就像百年前的兩界之戰一般,無論是天上或是地上,無論是神或人,都為了某種目的而瘋狂,即使要付上性命作為代價,仍舊無懼無畏,在所不惜。 「或許。」他扶穩她助她躺下,並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睡吧,多少歇著點。」 在她睡著後,浩瀚無聲地下榻,獨自走進鄰房的書房裡,他一手揭開垂曳至地的垂簾,步進另ˍ一個隱密的小殿裡。 抬首望著那片原應當掛著女媧繪像,此刻卻空蕩無一物的牆面,浩瀚算了算時間後,心中很清楚,是誰帶走了那張繪像。 要藏葉子,就將它藏在森林裡? 他得承認,這的確是個既危險又安全的好主意,與麗澤身為兄弟這麼多年來,他沒料到的,有許多,只是他所知道的,恐怕遠出於麗澤的想像。 自暗格裡取出裝盛著石片的木箱後,浩瀚揭開箱蓋,默然瞧著裡頭分別由石中玉、阿爾泰、無邪所為他取來的石片,半晌,他的兩眼落在其他三個石片的空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