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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於兒 不過,假如他曉得他口中所謂的無價之寶竟是那個東西,準會嚇得屁滾尿流,哈哈! 「舞兒、舞兒……」 「呃!對不起。」笨,她竟然在他面前發起呆來了。 「你千萬別這麼說,不過,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那我就當著你的面將它打開吧。」 「好啊!」衣扇舞歡呼一聲,以一種即將欣賞到一出精采好戲的表情,緊盯著他的臉。 「啊——」 果真如她所料,一陣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但她深感錯愕的是這尖叫聲並非出自向雪川之口。 衣扇舞猛然自石椅上跳起,一把搶過向雪川面前已打開的錦盒,「怎麼會這樣?老、老……怎麼沒在裡頭?」望著空無一物的錦盒,她除了驚愕,更有滿肚子的不解。 「哇!小姐,老老、老鼠……老鼠全都跑到我這裡來了!」在靠近水亭的花叢裡,就見平兒被為數不少的老鼠給嚇得蹦蹦直跳。 衣扇舞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她命人捉來的老鼠不是應該乖乖待在錦盒裡頭嗎?怎麼這一會兒卻跑到花叢去嚇平兒? 「舞兒,你不去瞧瞧嗎?」見她呆愣地站著,向雪川出聲提醒。 衣扇舞被他的聲音給喚醒,回過神後,她馬上轉頭瞪向他,但四目相交的一剎那,她的身子竟無法克制地震了下。 他那是什麼眼神?怪嚇人的。 原本她想再看清楚一點,只可惜機會稍縱即逝,現下就算她想再看清楚一點,也來不及了。 是她太大意了,就算向雪川看起來像是個與世無爭的貴公子,但他背後所代表的卻是個可以為爭地盤、爭寶物而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組織。 「不、不用了,就只是幾隻老鼠,嚇不死人的。」衣扇舞勉強地扯起唇角,一時之間,她竟然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計劃有點蠢。 「舞兒……」 「向大哥,你就別管平兒了。」 「不是平兒,而是我想問,你想送我的該不會就是這個空錦盒吧?」 登時,衣扇舞尷尬無比,「呵,當然不是,舞兒想送向大哥的是、是……」完蛋了,現在她該怎麼收場才好?她先前根本沒想過要——對了!她可以送他那個,不過,那樣東西她真的好喜歡,實在是捨不得送給他,可是事已至此,她若是不拿出來,豈不是下不了台。 在不得已之下,衣扇舞先是背過向雪川,十分不捨地自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再轉身時,她已將手上之物奉送給他。 「這是……舞兒,這條絲帕繡得真美。」向雪川小心地攤開繡有一對戲水鴛鴦的絲帕,眉目之間儘是喜悅。 「向大哥喜歡就好。」嗚,她好心疼喔!那條絲帕是她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繡好的,而且還是她繡得最美的一條耶! 「舞兒,答應我好嗎?」 「答應什麼?」正在暗自垂淚的衣扇舞,隨便地應道。 「嫁給我!」 「小姐,奴婢就跟您說這個計劃行不通,您就偏不相信。」來回踱步的平兒對著猶自發呆的衣扇舞抱怨著。 但衣扇舞依舊呆滯無反應。 因為她滿腦子都在想向雪川最後的那句話…… 她當時的直覺反應,就是落荒而逃。沒錯,她選擇了一個最窩囊的方法,可是她真的沒辦法啊! 若是不逃,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那雙充滿殷切期望的眸子,除此之外,她更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他…… 說真的,他在那種時候提出那種要求,她除了受到不小的驚嚇外,她的心竟也出現了一股不該出現的悸動。 悸動? 哈!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個既可惡又可恨的男人?思及此,衣扇舞先是穩下自己逐漸急促的心跳,才試著將那令人感到惱怒的念頭給排除。 雖然這樣的結果來得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但終究還是來了,所以接下來她定會讓他吃癟的,等著瞧吧! 「小姐,向公子到底跟您說了些什麼?」見衣扇舞的唇一下子緊抿,一下子又微微揚起,平兒忍不住問道。 「他對我說……哼,干你何事?」衣扇舞話鋒急轉直下,可是她的語氣裡卻有股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嬌嗔。 「別這樣嘛!小姐,奴婢真的很想知道耶!」平兒繞到衣扇舞的另一邊,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喂!本小姐還沒有問你,原本要嚇向雪川的那些老鼠為什麼會跑到你那裡去?」衣扇舞憶起這件事,忍不住拍桌大罵。 「這……奴婢也不曉得。」平兒小臉一皺,哭喪著臉回答。 「不、曉、得?哼!難道向雪川還會變戲法不成?」衣扇舞凶巴巴地叉腰瞪著她。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 第4章(2) 「舞兒。」突然,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 「平兒見過老爺。」見到衣富貴,平兒神情一整,連忙欠著身請安。 「爹,有事嗎?」衣扇舞臭著一張臉,連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自從衣富貴堅持要將離星玦作為她的嫁妝之後,他們父女兩人就已經形同陌路。 「平兒,去給小姐換件像樣點的衣裳。」衣富貴淡淡地吩咐道。 「為什麼要換衣裳?」聞言,衣扇舞的臉更臭了。 「爹待會兒要帶你去諸鳳樓見諸鳳樓樓主齊鳳冥。」對於她的不馴,衣富貴早已學會視而不見。 「我為什麼要去諸鳳樓?又為什麼要去見齊鳳冥?」諸鳳樓,與半雪樓齊名,而且聽聞此二樓之間的惡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而且爹看中的人明明是向雪川,如今為何要帶她去見諸鳳樓樓主,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莫非爹改變心意了? 不可能! 齊鳳冥有的,向雪川也必定會有,更何況,齊鳳冥會長得比向雪川好看嗎?呃,她絕對不是以貌取人,只不過……啐!她幹嘛一直誇獎向雪川,她早就說過不會嫁他的。 「待你見過齊樓主之後,自然就會明白。」 「爹,請你說清楚一點。」 「諸鳳樓樓主極有可能會是你未來的夫君,這樣說你瞭解了嗎?」 衣扇舞根本就不想瞭解。 可是自從她被衣富貴親自押到諸鳳樓,見到傳聞中的諸鳳樓樓主齊鳳冥,以及樓主之母齊老夫人後,她頓時明白她爹為何一定要她前來。 沒錯,齊鳳冥不論外貌、家世,甚至是成就,一點都不輸向雪川,而且他待她極為細心體貼,就連齊老夫人也將她視如己出,對她疼愛有加。 可是不知為何,她卻仍舊忘不了那個討人厭的向雪川。 也不知道是向雪川忙到已經忘了她,還是她爹將他拒於門外,她都已經快一個月沒見著他了。 他是厭了、膩了,還是煩了? 不管是哪個理由,她都決定要將他的身影從她腦海中徹底地拔除,反正他們本來就沒有未來可言。 而且就算現在他來找她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爹已經決定要將她許配給齊鳳冥。 對於爹親的決定,她居然完全沒有感覺,也許是因為她已經對自己的未來死心,不論是誰,他們全都是為了那塊離星玦才會待她好,有時候,她真想找出那塊離星玦,然後狠狠地踩碎它。 緊握住手中那只屬於向雪川的玉戒,衣扇舞的心思越飄越遠……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既然無法忘記我,又為何要答應與齊鳳冥成親?」 衣扇舞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緊握玉戒的手指已被他給拉開。 她猛然站起身,「你、你不是……」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卻仍然無法將話順利說出口。 現在是三更半夜,他竟大剌剌地闖入她的閨房,還當面指責她為何答應與齊鳳冥成親。 他以為他是誰? 她要跟誰成親又關他何事? 更何況,他已經將近一個月不曾來看過她,有什麼資格質問她? 正當衣扇舞想臭罵他一頓時,卻被向雪川詭譎的神情給嚇得說不出話,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今日的他渾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氣息…… 她是有把握他絕對不會傷她,但,她還是覺得害怕。 她怕他會用另一種方式來傷害她,更怕他會露出他真正的企圖。 「我……我可是先警告你,假如你敢亂來,我就馬上大聲喊殺人!」她邊說邊往後退,直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到讓她應該有時間逃脫時,她才停下腳步。 「你怎麼知道我想殺人?」向雪川笑了,笑得十分陰冷。 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笑容的衣扇舞,當場嚇得小臉刷白,「你!」不由自主地,她又後退了一大步。 難道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就會……」他刻意拉長語氣,彰顯出他的威脅之意。 「你、你要我回答什麼?」她下意識地別過臉,不敢迎視他那雙充滿冰冷的眸子。 她要與齊鳳冥成親一事,向雪川怎會不知,遂他才會在氣憤難消之下,半夜跑到這兒同她興師問罪。 哼!也難怪他會想殺人,他在她身上投下了這麼多心血,又對她的刁難百般容忍,自是不會甘心將她——不,是將離星玦拱手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