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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蕾貝嘉·溫德斯 「我真是感激不盡。但是不會有人能使瑞斯愛我的。」儘管她努力裝出正常的聲音,仍然掩不住哽咽的顫抖。「他永遠不會愛我的。不要忘了,我們是奉兒女之命結婚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蕾娜,我得掛電話了,我想是瑞斯回來了。」 「好吧!等我們回來,再打電話給你!」 凱西放下聽筒,看見書房門已開,瑞斯站在門外投射的燈光下。 「你很煩躁吧?我們度假時,銀行合併的事出問題了嗎?」她問道。 「如果你不是這麼迷著打電話,應該會聽到孩子的哭聲。是什麼人霸佔了你的時間,竟然讓你聽不到孩子們在哭?」 他這番莫名其妙的指控,凱西只有反擊,「你連晚餐都不回來和孩子一起吃,你有什麼資格那樣說?你甚至連打電話,說會晚回家都沒有!」她義憤填膺,緊迫反問。 他激動地握緊了拳頭。凱西被他極具男性化的力量所迷惑,又再度失去與之相抗的意志力。他的緊身牛仔褲和套頭黑色針織上衣,將他的體格展現無遺。他們相距僅在咫尺之間,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體溫,和他特有的香浴乳的味道。她動也不敢動,足以燎原的慾火,正在加速燃燒,她的心神被完全吞噬了。 「就憑我是你丈夫。」一隻憤怒的手突然伸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使她幾乎接觸到他的身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忿怒到了極點,他似乎根本不信任她,那又何必告訴他實情?她唯恐一碰到他的身體,便會完全失去控制,於是極力掙扎著與他保持最後的距離。 「我記得,」她語氣冰冷,「你說過我們倆的私生活是我們個人的事,只要不傷害孩子就好;所以我從不過問你家庭之外的時間在做什麼,而且從結婚開始,你沒有做的事我也沒有做。」她想掙脫,但是如同他的獵物一般,他擒得更緊。 「你認為什麼是我還沒有做過的事?」他低聲問,「背著你和情人幽會?我有一個好太太,能妥善照顧每一個人的需要——除了我之外?我認為現在該是你照顧這些需要的時候了。」 他用力把她拉進臂彎裡,以原始的蠻力捕捉到她的唇,使她的反抗顯得毫無意義,他的手在她的背脊間盡情地撫摸,她的身體在他的觸摸下軟化,全身貼靠在他強壯的身上,無助地屈服於他熱烈的嘴唇和雙手。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狂喜的刺激,她緊圈住他的頸項,希望貼得更近,希望他的動作永遠不要停止。而她也渴望付出,無止盡地付出,直到他的每一個細胞都感受得到她的愛為止。 或許是因為她所發出的呻吟,造成一股痙攣傳遍他全身。接下來她所知道的是,他突然鬆手推開她,要不是她撐住桌子,很可能會站不穩,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叫出來。 微弱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從他緊繃的肌肉和喘息來判斷,他似乎也同樣對自己剛才的原始本能感到困惑。 「我沒有權利碰你一根汗毛,凱西。我還應該對你表示尊重。你要如何運用你的閒暇時間,根本不關我的事。是我先違反了我們當初的協議,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你何不上樓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壓力。我會去看看孩子,然後將自己鎖進書房裡。」 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這又給她莫名的一擊,她感到身心俱痛。他到底對她感覺如何,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已經不敢去想。同一屋簷下朝夕相處,他們已經很清楚彼此的需要。她感到瑞斯渴求她,但是並不代表他愛她。 身心如同遭受一場空前的震撼, 凱西已經疲累不堪,但又無法成眠,瑞斯點燃了她的慾火,喚起她女性的本能,但卻又倏然而止,令她愛恨交集。 凌晨兩點,她的身體仍然留著他嘴巴的感覺和味道。仍然是毫無睡意。於是她起身到工作室,埋首於工作中,就這樣一直硬撐到早上七點鐘。 下樓用早餐時,她發現瑞斯的車已不在車庫裡。他是刻意提早出門。明白了這點,她的傷痛加劇。中午娜娣替她照顧孩子,於是她駕車到藝廊去一趟,順便將許多將要陳列的作品帶過去。接下來的幾天也一樣。 除了展示她目前正在趕製的全新成品 外,她決定利用第三個展示間陳列自己庫存 的作品。即使麥克熱心幫忙,也花上了好幾天時間,奔波於住宅和店面之間。忙碌的這段期間裡,幾乎看不到瑞斯。他每天晚歸,甚至晚到無法向孩子道晚安。 星期五,凱西忙著拆裝另一組陳列櫃,設法不去想那次慾火焚身的迷糊事件。蕾娜突然出現在店裡,並且帶來一些她的畫。 凱西瞪大了眼睛,「真是太高興了,你回來了。」 「我打賭你八成以為我棄你不顧,賴在雪鳥,樂不思蜀了!所以我趕快回來,把該簽名的畫簽好,你也知道,我那輛車一次只能載兩幅,所以我必須折騰好幾趟哩!」 凱西搖頭說道,「我們還得回家去拿其他的作品。既然你已做完你的部分,今晚我會留在這裡,盡可能地處理開幕時的擺設問題,看看整體效果到底怎麼樣?」她向四周掃瞄了一下,「我想我還需要一些盆景。」 蕾娜又以其藝術家的眼光,審視周圍的每件事。「我來告訴你,我要回去和孩子共進晚餐,然後再回來幫忙,但是我們得保持秘密。亞倫可能以為我去參加孩子學校的家長會。」 「你確定?」凱西高興地問道,瑞斯要是知道蕾娜對「混亂與調和」藝廊的事,如此熱衷的話,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馬上就要開張了,白天也沒辦法做多少事,我看我們先回去,拿其他的作品來。」 雖然這位大姑特別喜歡秘密之事,凱西不完全苟同, 但她可以理解她的情況。蕾娜對她自己實在太沒信心了。 事實顯示,兩個女人就這麼忙了兩個晚上。凱西的大姑子對於室內裝潢頗有獨到的眼光,她的慷慨與大力幫忙,凱西尤其感激不已。 「別忙了,明天晚上七點,亞倫的生日聚餐見。我會盡早打電話給瑞斯,讓他知道這件事。」 又要因為家庭聚會,製造另一次恐怖事件?凱西暗自想著,「每個人都去嗎?」 「不是,只有我們兩個。」 第二天一開始就不對勁。娜娣告訴凱西說瑞斯和一個生意夥伴約好打高爾夫球。等他真的回到家,除了和孩子在一起之外,直到準備出門到蕾娜家,凱西才再看到他。 晚餐時,兩人彬彬有禮。但是瑞斯的表現愈來愈陌生,連蕾娜都發現有問題。用完餐清理飯桌時,她投給凱西一個善解人意的關懷神色。 慶幸的是,壽星亞倫一邊拆禮物,一邊製造輕鬆話題,尚能維持輕鬆自然的氣氛。 「告訴我,你這好命的傢伙。你該怎麼形容你老婆呢?她燒飯,做手藝,又是難得的好母親,而且她的滑雪技術,馬上就要後來居上。另外,她還是個大美女。」 通常,凱西會被亞倫逗得眉開眼笑,但是現在,她對瑞斯的心情太敏感。她一方面假裝對生日蛋糕感興趣,其實內心噗通噗通地想聽他如何措辭來回答亞倫的問題。 「你怎不說她還是個精明能幹的女生意人呃?」蕾娜故意插入這句明顯的提示,省得瑞斯開口。 「對了!店面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亞倫問凱西,但是,是瑞斯回答了這問題:「從她連夜趕工的情況看來,她大概已經填滿好幾個店面的東西。」雖然他的話聽來似乎不帶任何特殊意思,但是凱西並不糊塗。蕾娜對她使了個同情的眼色。 「什麼時候開張?」亞倫似乎對這其中的事情全然不知。「蕾娜和我計劃到場參觀。」 「下星期六。」凱西有氣無力地說。當瑞斯的緊張升高時,她發覺愈來愈難開口講話。 蕾娜見狀,突然清了清喉嚨,緊張兮兮地看著丈夫:「親愛的,我想,該是我向您表白的時候了。」她一宣佈,氣氛馬上充滿等待。 「該不是你又懷孕了吧?」他故意調皮、譏諷地的說,但是凱西看得出他眼裡閃耀著關愛。 「不是的!」蕾娜笑了,「兩天前不是告訴你,我晚上有兩個會要開嗎?是騙你的。」亞倫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他不解地眨眼並問道:「太好了!但是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呢?」 「因為……凱西的藝廊裡,要用我的畫做陳列。起初我不想讓你知道,因為……」她深呼吸一下,繼續說:「我的意思是說我根本是個傻子,對過去的事太敏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