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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水銀 「沒什麼。」秋歡半趴在桌上,要死不活的。 「下午沒課,妳應該很高興才對,怎麼一臉像剛受完滿清十大酷刑?」三兩下整理好書本筆記,塞進背包裡。 「沒什麼。」 「沒什麼妳會這副模樣?」曹建國本來背著背包準備走人,但看到她這副模樣……好吧,再坐下來,問清楚好了。 「沒什麼,你要走先走吧!」請讓她再萎靡一分鐘。 「要不……跟我們一起去KTV『哭夭』一下吧!」同學努力發揮同學愛。「可能叫一下,妳的精神就來了。」 哭夭?秋歡噗地笑了出來。 「要我去那裡接受你們魔音穿腦的荼毒,我寧願繼續在這裡要死不活。」笑出聲,秋歡精神也回來了。 「魔音穿腦!?」曹建國大受打擊。「妳居然把我們的天籟美聲形容成魔音穿腦,太毒了吧!」 「我沒直接說『吵死人』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秋歡一點也不客氣。「要去就快去吧,我還要去吃中飯,然後打工,沒空跟你閒扯。」 「妳又不缺錢用,幹嘛要那麼辛苦打工?」雖然說打工是一般大學生幾乎都會做的事,但是秋歡是他認識中唯一不靠家人給予,依然能讓自己過好生活,不必為生活費煩惱的人。 因為她的投資技術太高竿了,拿股市來說,她相中的股票沒有一張不漲,而她最厲害的是,總能在股價轉跌之前,就將那些股票給賣出去,從中賺取差額。他也聽秋歡的建議玩過幾次,結果是自己看的股票都賠錢,只有靠秋歡說的股票和買賣時機才賺回損失。 「人生來就是要做事的、要勤勞,不可以因為任何理由就偷懶。」秋歡一本正經地說道。 「才怪!」曹建國壓根兒不覺得人應該任勞任怨。「聰明的人懂得怎麼用最少的時間得到最大的利益,只有不聰明的人才需要做個半死。」他自認這個論點非常適合他們學財經的人奉為真理。 「還沒學會怎麼栽種,就想得到收穫,同學,你這是很不好的想法喔。」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這叫懂得享受人生。」老是被現實問題壓個半死,人活著就太苦悶了。 「既然那麼懂得享受人生,又何必要去KTV哭夭發洩?」 「我們去KTV完全是放鬆啊,順道發洩壓力,這也是享受人生的一種方式。」快樂無罪。 「少來,你們的享受,完全只是在成績公佈之前做垂死的掙扎,免得到時候拿到滿江紅、被教授盯到滿天是星星,會想哭都哭不出來吧!」秋歡直接吐槽。 又不是第一天跟這掛好吃好玩、卻懶得讀書的人作同學,哪會不知道他們的斤兩? 曹建國一聽,滿臉深受打擊。 「孟秋歡,妳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專門刺激別人的傷心事。」 「我是提醒你不要逃避現實。」秋歡笑咪咪地說:「好了好了,要去垂死前的狂歡,就找你家那口子快去吧,我要走人了。」 「真是沒良心的女人……」曹建國嘀咕。 秋歡笑著揮揮手,把他的抱怨丟在腦後。 到餐館買了一個飯盒當午餐,她得快快吃完,然後去打卡上工,免得讓那個她覺得非常刺眼的老闆有機會找她的碴。 ☆ ☆ ☆ ☆ ☆ ☆ ☆ ☆ ☆ ☆ ☆ ☆ ☆ ☆ 范開的個人工作室。 處理完早上的交易,范開透過電腦將一份報表E-mail到「辛氏金控」。 不一會兒,對方就來電了。 「范,這筆投資轉的漂亮。」 「幸不辱命而已。」 「下星期三晚上我請你吃飯,謝謝你的盡心盡力。」 「有免費的飯可吃當然好,不過我想多帶一個人。」 「誰?」 「我的助理。」 「就是那個討厭你到底、每天給你臉色看,偏偏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小學妹!?」對方輕笑。 「辛皓城,你這是在嘲笑我、挖苦我嗎?」虧他們兩個那麼好的交情。 「都不是,只是奇怪你怎麼能忍了一年多都沒動作而已。」辛皓城回道。 他和范開是在美國遊學時認識的,交情相當好,從獨來獨往的范開會替自己找一名助理開始,他就嗅到那麼一點點不同。 只不過日子過了一年多,他所聽到的,還是范老是被暗罵的情形,讓他真是不知道該歎息范的笨,還是認為老天爺果然公平,讓范有顆精明的腦袋,卻讓他的愛情線特別粗。 「我只是不想操之過急。」要視他為最大敵人的秋歡一下子就接受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用了個迂迴的方法,先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但是已經一年多了,他的耐性大約就到這裡,接下來……他可不打算再這麼「溫吞」下去了。 「聽起來,你好像已經有方向了。」 「我的私事不勞你費心。你要見見她嗎?」范開把話題轉回來。 「當然要。我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有這種魅力,可以讓你這尊『不動明王』動了凡心。」 從過去到現在,范開遠離女人的個人原則可是相當有名的。 「你還在笑,我真的是誤交損友。」范開歎息。「小心報應不爽,哪一天這種情形就輪到你身上。」 「再說吧,我的秘書在叫我了,星期三見。」女人?哈!全天下他在乎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辛家男人全寵在心頭上的小寶貝——辛皓熏。 想到今天要準時下班回家陪妹妹吃飯,辛皓城很快收線,開會去。 范開也掛回電話,想到身為辛氏金控執行總經理——辛皓城每天的忙碌生活,他還是偏愛目前的逍遙自在,對企業的繼承一點興趣也沒有。 低著頭,范開在便條紙上寫下待辦事項,然後放到另一張辦公桌上,以磁鐵壓住。 現在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四十分,再五十分鐘,他那從不遲到的助理,就會拎著空飯盒進辦公室,看到這張紙,她肯定又要抗議一番。 他一直知道秋歡很討厭他,一來是因為她的態度太明顯了,二來是——在見到孟秋歡之前,他就聽母校系裡的教授和助教們提過了。 F大有財經科系以來,最與眾不同的兩朵奇葩:一個是在七年前畢業的他,一個就是現在大三的秋歡。 之所以被公認為「奇葩」,完全歸功於他們一些共同特點…… 第一,他們全是以榜首進F大財經系。 第二,入學後,他們的成績都保持在全系第一名,從無例外。 第三,在系所教授以嚴苛聞名的給分制度下,他們兩個是唯一學科平均達到八十五分以上的人。 第四,他們對商業都有著天生的敏銳,讓他們不僅在學業上突出,連實際操作投資都只盈不虧、對商業分析頭頭是道,年紀輕輕便小有資產。 第五,他們一個俊男、一個美女,連外表都是校內外的注目焦點。 ……更多類似細項,不及備載。 總之,在他和她身上,有太多相似的特點,雖說兩人入學年份相差八年,但在范開帶給F大的風光沒減半分的時候,又有孟秋歡的出現,兩名高材生讓繫上的教授讚不絕口,自豪不已。 原本相差八屆的他們,應該是沒有交集的,但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把他們兩個人拿來作比較,偏偏范開的在校成績,剛好比孟秋歡優良,孟秋歡就被貶低了;說她再有才能、再厲害、再優秀,女人畢竟還是不如男人,她的成就還是比不上男生們最祟拜的學長——范開。 這種話,分明就是講來挑釁孟秋歡的,叫一向對自己要求甚高、自信甚高的孟秋歡,怎麼吞得下這口氣?更別說這句話的來源,是從一個追她追不到,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的臭學長嘴裡講出來的,孟秋歡有多氣就可想而知了。 男人的面子重要,但是,女人的「眉角」更是絕對不能被臭男生削下來丟在地上踩! 秋歡不但在學校整得那個男生從此看見——不,連聽到她的名字都自動閃的遠遠,對范開更是起了挑戰心,非得贏過他、讓那群臭男生「雞嘴變鴨嘴」不可! 而他——純粹是可憐無辜、沒事被拖下水的范開,就成了孟秋歡這輩子最大的假想敵,每天被某人罵到臭頭。 真的是有夠冤枉的。 而秋歡會討厭他,也不完全是因為被人挑釁,最重要的是,范開的成績的確勝過她,在財經界的成就的確很高,而這部分,偏偏是秋歡自認最有天分、最不肯輸人的事,好勝心很強的她,當然不可能認輸,也就把范開當成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了。 當孟秋歡大一下學期中,范開回母校研究所旁聽課程,順便探望教授的時候,這件事就傳進了他耳裡,讓他啼笑皆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