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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朱朱 「不過,既然他已如此厭惡我,將我當成燙手山芋般急著扔出去,我想,他是不可能承認和我的那一段過去了。也罷!過往雲煙就任它灰飛煙滅吧!我的心寒了,情婦本就沒有出頭的機會,是我太過於奢望了。」她沉重的歎了口氣,深鎖的黛眉彷彿告知他她承受了多麼悲痛的情緒,惹人心憐。尉邦興望著她敘述著一切,她真切哀傷的口吻哪像在扯謊?莫非事實真如她所陳述? 這曲曄真是太過份了,子琮是如此乖巧柔順,識大體,這般的好女人著實不可多得,可他竟如此糟蹋她,怎不教人氣憤呢? 「子琮,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不過我勢必得和曲曄好好談一談,你放心,如果他不懂得好好珍惜你,我的胸膛隨時為你空著。」他信誓旦旦的宣誓著,拿起帳單離去。 見著尉邦興離去的背影,江妘琮緩緩露出笑容,原本在雙眸之中閃爍的哀傷被一絲慧黠取代。老天爺,原諒她不負責任的謊言吧!誰教曲曄敢惹她,那她只好加倍奉還嘍!阿彌陀佛。 ??? 「邦興!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發生什麼事嗎!」 晚上十點多,尉邦興陰沉著臉佇立在曲家門外。 「我有事想跟你談一談。」他沉聲說道。 「進來吧。」曲曄心中雖納悶,但仍打開大門,側身讓他進門。 「兒子,這麼晚了,是誰呀?」羅娟方才聽到門鈴聲,披了件外套下樓問。 「是我高中同學,尉邦興。」曲曄轉頭望向尉邦興,「邦興,這位是我母親。」他替兩人做了介紹。「伯母您好。」尉邦興禮貌性的問候一聲後,便對曲曄說:「我要和你談談子琮的事。」 曲曄皺了下眉頭。談江妘琮的事?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嗎?瞧邦興的臉色真的很不好。 「好,我們上樓去。」 見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走,羅娟的臉上佈滿了雀躍之色。 他們說什麼「子琮」的,不會是個女人吧?唷!有好戲可看,她不如跟過去偷聽看看。 「看不出來你竟是個負心漢!」關上門後,尉邦興馬上將炮火射向曲曄。 「負心漢?」曲曄不解的攢起濃眉,「我聽不懂你說的。」邦興怎會劈頭大罵他是負心漢呢?他做了什麼? 「你五年前就拋下子琮一人到美國去,現在你又要將她丟給別人,甚至介紹給我們這些朋友,你有沒有替她想過她的感受?」 而更令他氣憤的是,曲曄簡直是間接摧損他的自尊,他首次向女人求婚卻間接因他的緣故被拒絕。 曲曄為他的一番話而怔住。 邦興怎麼會知道五年前的事?因酒醉而和江妘琮發生關係一事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為什麼邦興會知道!是江妘琮告訴他的!她為何要這麼做! 「是江妘琮告訴你的?」曲曄不解的問。 他的疑問在尉邦興耳裡聽來,就算是承認了,因此,他的怒氣驟然攀升。 「你承認了嗎?枉費我過去總認為你是個正直的君子,但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小人!子琮有什麼不好?雖然她只能當你的情婦,她畢竟十分認份的待在你身旁,甚至可以說是無怨無尤……」 「等等。」曲曄喊道。「情婦?她告訴你她是我的情婦?」 「事到如今你還想否認嗎?」尉邦興睇視著他,不再相信他所說的任何話。 「邦興,我想這一切一定有所誤會。」他得為自己辯護,什麼時候江妘琮竟成了他的情婦? 「夠了吧!曲曄,方纔你既然已經承認,現在又何必反駁?男人敢做就要敢擔當。只是,我萬萬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自己的女人不要還想介紹給兄弟們,算我錯看了你!」尉邦興愈說,心中愈是氣憤。 「我說了事情並不是如此,江妘琮更不是我的什麼情婦!」曲曄亦被激得七竅生煙,他沒做過的事誰也不許誣賴他。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了,再見。」 尉邦興轉身開門欲離去,被在門外偷聽的羅娟嚇了一跳,之後他像一陣狂風般飄離。 羅娟轉頭看了下他離去的背影,一腳踏進門打算和自己的兒子好好「商討」一番。 「兒子,你真的拋棄那個叫子琮的女孩子?這樣太過份了啦!況且,你有女朋友怎麼不跟我和你爸講,好歹……」 「媽!」曲曄不耐煩的吼叫成功的止住她的話,並將她推至門外。「媽,我已經夠煩了,你別再來惹我。」 「我哪有惹你?我是……」 「砰」一聲,他將房門甩上,也將她的不滿隔絕在外。 羅娟對著門板齜牙咧嘴一番。 臭兒子,竟敢如此待她?家門不幸啊!曲家竟出了個不肖子。 心裡頭的憤恨沒處嚷,她只好摸摸鼻子回房去了。 房內,曲曄氣憤交加,任由自己頹然的跌坐在床沿。 雙手交疊放至額問,他看起來極為疲累,心中燃燒的憤怒火焰久久未曾消退。 江妘琮她究竟是想幹麼?為何會對邦興宣稱是他的情婦?她在打什麼主意?有何企圖? 不過就算她真有好的理由,他也無法原諒她如此胡鬧,他是一名律師,哪能坐視她的譭謗而不理不睬?看來他得找她談談,讓她明白他曲曄可不會采息事寧人的方法放任她恣意妄為。 天!他的頭開始隱隱作痛,和她之間的糾葛似乎是愈來愈深了…… ??? 「喲,真想不到你曲大少爺竟還會想到小女子我,我記得,我好像得罪了你這位大少爺,令你非常急著想甩掉我這燙手山芋不是嗎?怎麼這會兒還約我出來呢?不怕我忝不知恥的黏著你不放嗎?」 江妘琮一到和曲曄所約定的咖啡屋時,劈頭就是一串酸溜溜的話,雖然表情仍是一派的純真樣,但每一句話都彷彿帶了刺,直往他身上扎。 江妘琮坐定在他的對面,看得出他全身皆被怒火團團圍住,可她仍是無懼無畏,也可以說她根本不懂「害怕」兩字怎麼寫。 待侍者送上飲料後,她輕啜了口,黑白分明的靈活眸子瞟向曲曄。 「曲大少爺約小女子出來是有啥吩咐嗎?」 「你還問我?」他始終緊抿的雙唇首次開口,但悶悶的語調彷彿夾雜著風雨欲來的狂暴,掃向江妘琮。「你心裡應當清楚得很,不是嗎?」 「嘎?我又哪兒惹著大少爺你嗎?」她不怕死的佯裝訝異,存心氣他。 曲曄額上青筋浮現,不知不覺的掄緊拳頭。 「你為何對邦興說你是我的情婦?」他壓抑著心中洶湧的怒氣。 「喔!是這事啊!你何必氣成這樣?我又沒有老實的告訴他,我是你一時『善心大發』所娶的妻子。」她微笑的道。 曲曄望著她那在此刻顯得十分刺眼的樂笑,更為她的不正經而氣煞。 「你我都知道,五年前的婚姻是為了對你負責,事實上丈夫、妻子的稱謂在這個婚姻中根本是無意義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我怎會不明白?」說到這,她斂住笑容,氣憤地說:「你自己都說了,五年前的婚姻是對我的假性負責,那時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直至我找到好對像以前,你會負責我所有的一切,但現在呢? 「這五年來你沒消沒息也就罷了,我一個人過得倒也挺自由自在,但是你突然回來,而且一回來就做出如此過份、污辱人的事,令我非常生氣,所以我哪能讓你好過?」她咬牙切齒的陳述著。 「過份?污辱?我不懂你所指的是什麼。」 「你還敢說你不懂?!」江妘琮一雙瞳眸簡直就要射出火來。「難道你忘了你企圖介紹你同學給我嗎?你以為你是誰?我江妘琮不是醜到沒人要,要你如此費心的幫我找對象!」 曲曄終於明白了,原來她是氣憤他為她安排相親,所以才造謠說她是他的情婦。 雖然他理虧在先,但她也不能如此亂說,這可攸關他的清譽,容不得她玩笑。看來,他得好好同她說明白。 「我不曉得這件事帶給你的衝擊如此大,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但你真的不該隨意造謠說是我的情婦,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此告你譭謗?」他必須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江妘琮瞠大雙眼,對他竟說出這種話,胸口的怒氣霎時又提了起來。 「要告大家一起來告,我要告你拉皮條!」 曲曄皺起眉頭,「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我是說道理給你聽,你怎麼反倒嚷著要告我?」 「是你先說要告我的,你敢說我不可理喻?我告訴你,我江妘琮沒有這麼好欺負,也不用你來假好心,更不需要你這個『丈夫』來替我介紹男人……」雖然她嘴巴上嚷著自己不是好欺負的,但心裡頭實在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就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