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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朱朱    


  外人只知道昊明幫從不做走私販毒、販賣軍火或偷搶拐騙等事,只是與國際間的各大集團做買賣。凡聽到昊明幫,大家只知道:少惹為妙!

  火焰見陳志勇嚇到發抖,哼了一聲後放掉他,任他跌坐到地上。

  「沒膽的鼠輩!」他對陳志勇踹了一腳,陳志勇順勢飛了出去,貼在停車場裹某一台名貴的賓士轎車上,昏了過去。

  仔細一瞧,他的褲襠竟嚇得濕成一片。

  陳志勇的手下一瞧,連忙作鳥獸散。

  火熠動手將趴在他車上的曲曄移開,改讓他趴在地上。嘖!他的車沾到血跡了。他在心中咒罵,恨不得再多踹那個鼠輩幾腳。

  「喂,火,我們把這傢伙帶回幫裡,再用包裡寄到衣索匹亞好了。」風逸汛在說話的同時,已經迅速動手將陳志勇塞進後車箱。

  火熠看到他的動作,登時又一把火衝上來。

  「你竟敢把這種垃圾放入我車裡?」

  「啊!對了,」風逸汛不理他,逕自關上後車箱,「不然送到亞馬遜河好了,那裡有食人魚。」

  火焰暫時壓下怒氣,打算回幫裡再跟他算帳。

  「對了,那這個可憐仁兄呢?」風逸汛走至曲曄身旁,發覺他被打得可能連他父母都認不出來了。他伸手探探曲曄的鼻息,「還活著。」

  「那就別理他了,餐廳裡自會有人叫救護車,他死不了。」火熠逕自上了車。

  風逸汛撇撇嘴,也跟著上車。

  稍後,車子快速的駛離現場。

  第十章

  10

  江妘琮真的是被轟出門的。

  本來,項玥告訴她曲曄約她在竹園見面時,她是怎樣也不肯赴約,因為她怕曲曄會K她。最後,還是項玥和慕塵璘兩人保證她絕不會有事,並將她掃出門,她才不得不前來赴約——雖然已經遲到了。

  她的一顆心忐忑不安,說真的,她還真不曉得怎麼面對曲曄才好,心裡也對他有一絲抱歉。

  當她經過竹園旁的停車場時,被採集的人潮吸引了注意力。

  發生什麼事?還有救護車耶!

  她好奇的瞧了一眼,卻被躺在地上的男子吸引住所有的視線。

  那……那是曲曄的衣服!

  霎時,不安的情緒湧上她心頭,她連忙擠開人群奔過去,「對不起,請讓讓。」

  她好不容易走了進去,卻被一名警員攔了下來。

  「小姐,對不起,你不能進來。」

  江妘琮的視線越過警員看向曲曄,發現他已被抬上擔架,進入救護車內。

  「我是他的妻子!」她急迫的喊叫,淚水也跟著滑落臉龐。

  那名警員見她哭泣,又宣稱是傷者的妻子,只好帶她走向救護車,對她說:「那你跟著到醫院去好了。」

  江妘琮馬上跳上救護車,守在曲曄的身旁。

  牽起他的手,她的淚掉得更凶了。

  天!他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

  然而,沒人能回答她心裡的疑問,她只能在心中祈禱,他千萬不能有事!

  ???

  曲巖峰和羅娟接到通知後,也趕到了醫院。

  「子琮,小曄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被人打成重傷呢?」羅娟見到江妘琮坐在急診室外,連忙捉住她的手急急的詢問。

  江妘琮抬起的臉上淚痕交錯,羅娟的疑問也是她心中的困惑,她怎麼回答?只能對羅娟搖搖頭。

  「我……我也不知道。我們約好在餐廳見面,可當我到達餐廳時,他就已經被人打傷了。警方說有目擊者指出是幾個流氓打的,但還不曉得他怎會得罪那些人,現在也找不到那些人的下落。」

  羅娟亦急得流淚,曲巖峰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著她,「別哭了,他不會有事的。」他們只能如此相信。

  突然,急診室急救房的門被打開,醫生由裡面走出來。

  羅娟一瞧,連忙迎了上去。「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樣?」

  醫生取下口罩,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病人的身上外傷較多,但都沒什麼大礙,只是我們發現他腦部有一小塊淤血,所以得再做幾天的觀察。如果那塊淤血能自動消失那是再好不過了,但若沒有,可能會壓迫到神經,屆時,就需要開刀取出了。現在,請你們其中一位來為他辦理住院手續。」

  「我來。」曲巖峰看江妘琮和自己的妻子都已心力交瘁,主動出聲。

  而獲准進入探視傷患的江妘琮及羅娟兩人只能在心裡祈求老天保佑,讓曲曄平安無事!

  ???

  曲曄已經昏迷三天,院方表示,這樣的情況非常不好,若他一直呈現昏迷狀態,就不算脫離險境。

  這三天以來,江妘琮衣不解帶的守在病床旁,原本瘦弱的身子愈顯憔悴。

  因為項玥被余君駻接回余家待產,所以,只剩慕塵璘陪在她身旁。

  這些天來,江妘琮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累了便趴在床沿小睡一下,就像現在。

  慕塵璘拿了一件毯子被蓋在她身上,醫院裡冷氣極強,她都如此疲憊了,可千萬不能再著涼。

  她看著趴在曲曄身側的江澤棕,想起那一天江妘琮哭倒在自己懷裡的情形。

  那天子琮通知她她人在醫院時,她便急忙趕到醫院,子琮一看到她,早已哭腫的雙眼再度淌下淚水,她緊緊攀住自己的手,敘述著一切情形。

  雖說曲曄的外傷無啥大礙,但子琮仍舊擔心他腦中的淤血,當時她那悲痛的神情彷彿是心被剜了一個洞般,生命一下子變得空白,毫無意義。

  她終於明白子琮愛他有多深,雖然她常嚷著不要被束縛,更偷偷簽了離婚協議書,但要她真正離開他卻是不可能的事,他們深愛著對方,任誰都離不開彼此。

  她不懂,愛情真能如此深刻嗎?在她的兩個好友身上似乎都能找到印證,但她還是無法相信男人。

  再度看了他們一眼,慕塵璘悄悄的退出病房。

  病房內登時靜悄悄的,牆上的壁鍾滴答滴答的響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此時,床上的曲曄眼皮稍微掀動了下,然後他緩緩睜開酸澀的雙眼,映入他眼中是一片的白。

  曲曄的視線在室內梭巡,最後在他身旁看見趴睡著的江妘琮。他發覺她瘦了好多,於是慢慢的伸出手輕拂她冰冷的臉頰。

  江妘琮似乎感覺到他的觸碰,她睜開雙眼,意外的與他四目交接——

  她的雙唇忍不住顫抖著,雙眼則迅速泛起淚水。

  「你……你醒了?」她問得小心翼翼,也問得擔心害怕,她怕這只是夢,只是幻覺。

  「怎麼哭了?」她的淚水令他皺起眉,他伸手為她拭去。

  「哇!你嚇死我了!嗚……」多日來的情緒緊繃、擔心全在這一刻瞬間瓦解,她再也顧不得什麼,乾脆趴在他身上大哭一場。

  原本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已哭光,但一見到他終於醒了,熱淚還是忍不住宣洩而出。

  曲曄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先哭完再說。

  終於,江妘琮哭夠了,她擦乾淚水,打算一古腦兒將連日來心中的疑問一次問清楚。

  「你為什麼會被那些人打呢?」

  那些人?曲曄稍微愣了下。噢,他想起來了,他挨了陳志勇的揍,所以他才會在醫院裡嗎?

  一想到陳志勇,他心裡不禁十分氣憤。

  「五年多前我還未到美國時曾打過一場官司,我記得他叫陳志勇,那時他姦殺了一個女孩子,同時還涉有多起案件,最後被判刑十五年,但不知為什麼他竟關了五年就出獄了,那天他在餐廳外看到我,也許是為了報復吧,便吆喝他的手下打了我一頓。」

  他驀然覺得口乾舌燥,江妘琮發現了,馬上拿棉花棒沾水,沾拭著他乾澀的唇。

  「你怎麼不還手?」她說。還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

  「你又知道我沒有了?只是對方有五、六個人,我的反擊起不了啥作用。」他並不是武打的強手。「五、六個人?!」她驚叫道:「他們竟五、六個人打你一個?他們怎麼可以以多欺少?要是我早點過去赴約就好了……」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傻瓜,還好你沒早點來,否則我豈不是會連累你?」他對她露齒一笑,表示他已無大礙。

  「你不要再當律師了啦!我不要你再發生這樣的事。」她無理的要求他,因為她真的很害怕。

  他輕拍了下她的頭。「小笨蛋,並不是只要我不當律師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況且,每份工作都會有些危險性在,若每人都像你這種想法,那這社會會變成怎樣?我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得再將那個陳志勇判刑入獄,這種人不該讓他逍遙法外。」

  「但是……」她還是很擔心。

  「別擔心了。」看出她的憂心,遂將他的大手包住她冰冷的柔荑,給她溫暖,也給她保證。「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啊!對了,我得趕快去通知伯父、伯母說你已經醒了,他們都好擔心你,伯母更是瘦了好多。」她突然想起的驚道。

  曲曄看著她,「你也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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