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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衛小游    


  然而就在今晚,那些無謂的不安與猶疑再也無法阻止他們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打開上了鎖的心門,她愛他。

  船的那端久久沒有傳來回應,梓言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打破這驟然降臨的寧靜。她太過安靜了,使他緊張不已。這是個好現象,他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再將她的感情視為唾手可得、理所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有義務對另一個人付出自己,他是何其該死的幸運才能擁有她對他的關切。

  彷彿岑寂了一百個世紀那麼久,終於,娃娃柔聲詢問:「全部嗎?」

  「什麼?」他太過緊張,以致於沒聽清楚。

  「全部都要給我嗎?」她語氣有點太過危險地再問了一次。「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完完全全地給我,一根頭髮都不保留嗎?」

  這回他聽懂了,並且放下所有的尊嚴與驕傲,將自己擺放在銀盤中,任她取用。「如果你要的話,當然……全都是你的。」他擠出一抹緊張的微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點。

  她又沉默了片刻,彷彿在考慮要不要接受他的提議。也許她會認為他終究不合她的胃口?畢竟他們從來沒有機會往這方面更進一步發展,說不定她對於他所提供的東西不滿意,而這想法令他胃部翻騰,嘴裡發酸。

  「那好,張開你的手臂。現在。」終於,她下了一道命令。「別問為什麼。」

  他早已投降,只能完全照辦。

  當他溫順地張開手臂時,下一秒鐘,她便毫不遲疑地投進他的懷裡,雙手牢牢地抱住他的腰。「傻瓜,傻瓜梓言,你本來就是我的。」她壓在他身上,來回親吻他的眉心和下巴。「而且全部都屬於我。」

  「包括我的白襯衫?」他緊抱著她,懷著一線希望地問。

  「包括你的白襯衫。」她輕輕吻著他因緊張而緊繃的喉嚨。

  她肯定的語氣使他如釋重負,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才微笑地任由她觸摸他,感覺那美好的撫觸。老天!她好溫暖。他用手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身。「我聽說你對白襯衫有特殊的癖好。」

  「嗯哼,我知道鎮上一直流傳著這樣的說法。」

  「我在想……你有沒有可能會願意進一步說明,你對我身上這件白襯衫的打算?」

  「你可以猜猜看。」她放鬆地枕在他肩上,輕巧的手指頭在襯衫鈕扣上來回移動,而後靈巧地解開其中一顆。

  「我猜不到。」

  「發揮你的想像力。」她鼓勵道。

  「當一個男人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某一個部位的時候,我想他不太可能還有辦法用腦袋思考。」他老實地說,低頭看著她的發旋。

  「哦。」突然會意的她低低笑出聲。「我想我知道你的血液都流到什麼地方去了。」

  此刻頂在她小腹上的隆起令她既驚奇又羞怯。上過健康教育,有著足夠知識的她當然瞭解那是什麼,只是她從來沒有跟他這麼親密地在一起過,而他的反應,令她有種純然女性的滿足與勝利感。

  「我希望你不會覺得討厭。」他有點擔心地說出心裡的想法。「娃娃,我們當了很多年的好朋友,過去我曾認為要跨越那條界線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友情與愛情的差別,在於前者缺少了後者在生理上更進一步的認識。愛一個人,會想要得到對方的全部,並在得到的同時也付出自己。身心靈都屬於對方,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娃娃想起梓言提過,他曾為了自己的反應而嚇得逃走的事。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發現他愛她的嗎?

  手心底下的身體是那樣的緊繃僵硬,她想他現在一定很焦慮。

  也許她可以讓他繼續擔心下去,也或許,她可以替他解決這個小問題。

  「梓言,你確定從前的你我之間,只有單純的友情嗎?」

  他沒有馬上回答。她決定給他一點時間思考,於是繼續問:「你仍然認為,當以前的我說愛你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朋友之愛嗎?」

  「你是說過你對我有一些跟費洛蒙有關的衝動之類的話。」他悶悶地說,彷彿又變成年少時的那個自己,對於自己生理上不受控制的反應莫名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看著他繃緊的下巴,突然間,娃娃決定不再拐彎抹角地引導他去思考兩人之間感情的真相。她倏地改變姿勢,跨坐在他的腰上。這突然的動作使小船失去平衡,在水面上劇烈搖晃起來。

  「娃娃,怎麼——」梓言驚嚇地伸手捉住船舷,好穩住船身。

  她壓根兒不理會他的驚慌,也無視於小船的晃動,相反地,她專注地將雙手按在他呼息混亂的胸膛上,雙眼閃動著慧黠的光。

  「我突然發現我似乎愛上了一個反應很鈍的男人,他總是顧慮得太多,也想得太多,我想我最好教教他,有時候動口不如動手,你覺得呢?」她調皮地對他眨了眨眼,一隻手同時將他的襯衫下擺從褲頭裡拉出來。

  梓言整個人驚愕地呆住,好半晌才恢復過來,眼色從驚慌轉為溫柔地看著她,大手覆蓋住她的小手,不自覺地舔了舔唇,聲音變得沙啞無比,性感的神情使人難以抗拒。

  「我沒有準備……」捉住最後一絲理智,他說。

  「保險套嗎?」她笑出聲。「我帶了。」滿好奇對此他會有什麼想法。

  「你帶了?」他瞪大眼,看著她開始動手拆解他襯衫剩餘的鈕扣,不敢相信他會如此幸運。她帶了!

  「美美為了說服我們,事先郵購來的樣品。」她解釋道,同時她的動作緩慢得幾近魅惑。他從來沒看過這麼性感迷人的方心語,在這瞬間,他終於明白她說得對,他一向顧慮太多。

  其實愛就是愛了。他愛她,顯然她也愛他,他們幸運地愛著對方,不管相愛的理由是什麼,不管最初的愛是否起於單純的友誼。總之,這是不會令人錯認的愛。他的身心靈都在呼喚著她的碰觸,想要屬於她,被她全然地擁有。

  她溫熱的手指輕輕碰觸他逐漸裸露出來的肌膚,使她自身也開始燃燒起來。

  他看著她緩慢的動作,差一點就忍不住想一把將自己的襯衫撕開。但是她以眼神示意他別急。

  「我一直覺得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看起來就像是一件包裝精美的禮物。」

  「禮物?」他氣息不穩地說,得非常努力克制自己才不會扭動起來,讓小船晃動得更厲害。老天!他熱得快燒起來了,也許他應該選擇跳進湖裡冷卻一下才對。

  「沒錯,一件令人期待的生日禮物,讓人想要拆開表面精美的包裝,瞧一瞧裡頭的東西是不是同樣真材實料。」她微笑地解開他最後一顆鈕扣,而後將手滑進布料底下,攤開手指,感覺到他平滑的腹部以及結實的胸膛。

  一個喘息逸出,無法確定聲音的來源是他或是她。

  她拉開他已然解開的襯衫布料,看著他完美而男性化的胸膛。

  「我的天啊,的確是個很棒的禮物。」他結實強壯,肌肉卻不會過分發達,從表面的包裝上來看,完全看不出面容偏向俊秀的他,會有這樣一副性感的好身材。她很高興是她拆開他的包裝,欣喜得就像是個第一次吃糖的孩子般,忍不住這邊摸摸、那邊碰碰,完全沒考慮到被碰觸的人正敏感的頻頻顫抖。

  「很高興你喜歡。」他不得不捉住她的手,以免自己失控。

  不能用手碰觸,她改用其它的方式碰他。「在美國時你常去健身房嗎?」調皮地,她咬了他的乳頭一下。

  他差點沒心臟病發。「我像是那種會去健身房的人嗎?」

  「不像。可是你的身材好棒。」手覆在比例堪稱完美的骨架上,那肌肉如絲緞般滑潤,摸起來的觸感有如天鵝絨布料般,令人愛不釋手。

  她的讚歎讓他差點笑出來,因為他根本沒特意鍛煉過自己的身材。在她著迷地探索他時,他捉住她的長辮,手指輕巧地解開髮束,鬆開她的辮子。

  他一直夢想著要這樣做。當她小小的臉蛋被彈性絕佳的長髮攏住時,他捧著她的臉印下細密的親吻,覺得她幾乎要與柔美的月光融在一起了。

  她美得不可思議。

  真奇怪他從來不曾特別覺得娃娃美麗,過去他甚至不常注意她的外表。

  當然,他知道她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微翹的鼻,一張小巧的紅唇,細緻的肌膚,纖細的骨架……但是他看著她時,往往,就只是看著她而已。

  美醜、高矮、胖瘦……外在的表象從來就不曾真正重要過。但今晚他卻真心覺得她好美,甚至認為她比這世上任何女孩都要來得美麗。也因此,他很高興她也覺得他的身材很好,即使只是安慰他的話,他當然知道自己比不上阿諾史瓦辛格或是布蘭登羅素。

  而這體驗對他來說是如此地新奇。

  他密密地吻著她,並試著告訴她自己過去的生活。「我在美國時並不是錦衣玉食的貴族留學生。」他吻住她小小的耳垂。「我一個禮拜有三個晚上在餐廳洗盤子,週末時則到語言中心教中文,有時候也兼點其它的外快,幫洗衣店的老闆跑腿送貨,其它的時間都在讀書和練英文;再有一點點空閒的時候,就跑博物館或劇院。剛拿到學位,寄出履歷等通知的那一年,我跟一個同學開著輛二手旅行車從東岸到西岸,那是我第一次離開紐約做長途旅行。但是不管我到了哪裡或做了什麼,仍是沒有辦法得到真正的滿足與快樂。我花了很久的時間試著讓自己高興一些,可是我失敗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永遠都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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