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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羽影    


  刁妍妡苦笑搖頭。「羽冽,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們。」

  為什麼他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為什麼要說出那種話來傷她的心?她是人,是一個有感覺的人啊!

  「妍妡,你真的不想見他嗎?」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有多愛他、多在乎他。

  「他已經不要我了,甚至還厭惡我、恨我,就連我進了醫院他都不肯來;我當然不想失去他,但我又能怎麼樣?逼他回來嗎?」不,她做不到,這麼做痛苦的不只是他,還有她自己。

  「妍妡。」闇影心疼的喚道。

  「羽冽,我想離開這裡。」她走了之後,他或許就能重新振作,或許很快就會找到新的戀人,又或者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她。

  「好,你想去哪裡?」離開這個傷心地,日的心情也許可以好過些。

  「我想回島上。」

  喝了一整晚的酒,吐了好幾次,倫納德全身虛脫的趴在床邊。

  「妍妍、妍妍……」每叫一次她的名字,他的心就痛一遍。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們本來應該可以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為什麼?為什麼變成這樣?」

  除了他的吶喊之外,偌大的房間只剩下時鐘行走的滴答聲。

  「回答我,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誰來回答我啊?」

  沒有回應,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

  重重的捶了床鋪一下,他心底的感覺不知是怨還是恨。

  敲門聲響起,彼得站在門外問:「倫納德,我是爺爺,可以進來嗎?」

  等了好半晌,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彼得趕忙要布魯用備份鑰匙開門。

  門一打開,彼得憂心忡忡的問:「倫納德,你沒事吧?」

  倫納德抬起頭,神色十分憔悴,英姿煥發的模樣已不復見。

  「布魯,快去請醫生過來。」彼得心急命令。

  「是,老太爺。」說著,布魯拿出帶在身上的手機。

  倫納德面無表情的站起身。

  彼得抓住倫納德的手,急問:「你要去哪裡?」

  「放開!」不管他是自己的爺爺,倫納德的聲音依舊冷得駭人。

  「不行,我不能讓你出去,太危險了。」十多年前的一個意外讓彼得痛失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媳婦,現在他老了,再也承受不起失去至親的打擊。所以,他不能貿然的讓倫納德離開家裡。

  「別逼我動手,放開!」倫納德眼神更冷、語氣更凶悍的警告。

  「倫納德,我好歹是你的爺爺,你的……」就算他心情再怎麼不好,也不該對長輩這麼不禮貌。

  彼得的話還沒說完,女傭來到倫納德的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什麼事?」布魯問道。

  「剛才有位先生送了封信來,說是要給少爺的。」

  彼得放開倫納德,讓他去拿信。

  女傭態度恭敬,將信遞給倫納德。

  倫納德拆開信封,遲疑的取出裡頭的水藍色信紙看。

  Goodbye!

  反覆看了一次又一次,他在信封和信紙上怎麼也找不出第二個文字,沒有名字、沒有日期,什麼都沒有。

  他認得這個字跡,很確定這封信是她寫的。

  Goodbye?什麼意思?她要走了嗎?

  「送信的人呢?」倫納德開口問。

  「已經離開了。」女傭恭敬的答道。

  倫納德把信收進口袋,神情僵了一下,轉身往房門走去。

  「倫納德,不許出去。」倫納德宿醉未醒,情緒又激動,要他這個做爺爺怎麼放心讓他出門?

  倫納德一語不發的走出房間。

  「倫納德,你站住,不許走,站住!」

  不理會彼得的叫喚,倫納德用眼神逼退擋路的傭人,愈走愈快,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更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離開家後,倫納德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的那封信。

  就在他闖過第五個紅燈時,一張艷麗性感、卻又哀傷得令人心痛的嬌容浮現於他紊亂的腦海。

  他甩甩頭,想將腦子裡的影像趕走,不料卻是愈來愈清晰。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方向盤一轉,在車潮擁擠的十字路口轉了個大彎。

  他加快車速,一路往鎖情飯店的方向駛去。

  不一會兒的時間,他停下車子,馬上衝進飯店,一見到櫃檯小姐便問:「妍妍呢?」

  「您是指刁小姐嗎?」

  倫納德沒有回答,準備自己上樓去找。

  「倫納德先生請留步,刁小姐她已經離開,不在這裡了。」

  「離開?她去哪裡了?」他的口氣因心急而有些差。

  「機場。」

  「她一個人?」倫納德眉頭深鎖,她的離開給了他很大的刺激。

  櫃檯小姐搖了搖頭後說:「不,刁小姐是和杭少爺他們一起走的。」

  「杭少爺?他的頭髮是不是很特別?」

  「是的,杭少……」

  櫃檯小姐話未說完,倫納德已如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她面前。

  坐上駕駛座,繫好安全帶,倫納德以幾乎快破表的車速直駛機場……

  沒多久之後,他來到機場,不管自己是否違規停車,他急忙下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鎖情航空的服務處。

  「倫納德先生,有什麼需要我替您服務的嗎?」地勤人員相當有禮的詢問。

  「妍妍她走了?」他現在什麼都不管,只想快點見到刁妍妡。

  「妍妍?」地勤人員一時會意不過來。

  「就是刁妍妡,她到底走了沒有?」倫納德怒聲急問。

  「刁、刁小姐已經離開了。」地勤人員被嚇到了,聲音明顯變小。

  「去哪裡?」他不能讓她走,不能!

  「抱歉,我不清楚,刁小姐他們是搭私人專機離開的。」

  聞言,倫納德重重的踹了櫃檯一腳,他好氣,卻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

  是他把人給趕走的,是他出口傷人的,他憑什麼又不准她離開,又憑什麼在這裡生氣,憑什麼?可是……

  「回來,不要走,回來!妍妍,我不想失去你,回來!」倫納德雙膝跪地,就這麼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喊了起來。

  聽見他的吶喊,有人不解,有人同情,卻沒有人敢靠近他。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後悔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後悔把她趕走,後悔那樣傷她的心,後悔……

  帶著一顆因失去至愛而殘破不堪的心,刁妍妡離開住了三個多月的鎖情島,來到多倫多。她之所以到這裡有兩個原因:其一,她是要來殺一個利用毒品控制未成年少女的偽善家;其二,重遊舊地,回憶過去與心上人的美好時光。

  今晚,她利用購買毒品的名義將卑鄙無恥的偽善家順利的約出來見面。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約定的時間到了。就在她收起手機的同時,一輛黑頭房車的車燈朝她的方向照了過來。

  一會兒後,高級房車走下來一個身型矮胖、滿臉鬍渣的男人。

  「你就是這次的買主?」一看見刁妍妡的美貌,對方便起了歹念。

  「沒錯,錢在這裡,東西呢?」看對方一副口水快流出來的色樣,她殺他的決心更堅定了。

  見他企圖欺近自己,她巧妙的躲開。「聽過索魂這個組織嗎?」

  「你……」不知怎地,他感到一陣寒慄。

  「我叫艷日,是來殺你的。」她邊說邊從大衣口袋拿出一條長半公尺、寬度細到無法計算的鋼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鋼索套上他的脖子。

  「不,別殺我,別……」哀求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他的頸動脈便遭利線割斷,血噴濺了出來。

  「活該!」手一拉,鋼索收回她手中。

  不顧在地上痛苦呻吟、血流不止的爛人,她踢了他一腳後轉身離去。

  就在她離開後不久,下流的偽善家便因流血過多而一命嗚呼哀哉。

  解決完礙眼的東西後,刁妍妡開著紅色敞篷跑車,特意的駛過每個和他一起去過的地方,尋找他往日溫柔的呵護、細心的疼寵的證據。

  三個月以來,她仍然在愛著他、想著他,儘管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未來,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是無法不去愛他。

  每到一個地方,她都會下車駐足良久才走。

  現在她來到了他們第一次碰面的PUB——艷的大門口。

  她才走進PUB便掉頭離去,只因為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而吧檯前,一個金髮男人正心情鬱悶的喝著酒。

  「德少爺,我剛才好像看見刁小姐走進店裡。」奇洛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在哪裡?」倫納德頹喪的心情因奇洛的話而振奮。

  「出……」

  奇洛話未說完,倫納德便衝了出去。

  刁妍妡跑出PUB,想趕緊離開,別讓他再看見自己;然而車門好像跟她作對似的,怎麼也打不開。

  就在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臂從背後摟上她的腰。

  如此熟悉的感覺,不用轉頭,她也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我、我馬上就走,我……」她聲音哽咽,嬌軀發顫的說。

  「不,別走,別離開我,別走!」他將她摟得更緊,生怕她會就這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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