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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朱映徽 一聽見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月芽兒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像是在瞬間被抽光了力氣,無助地跌坐在地。 怎麼辦?她現在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她一點兒也不想嫁給黑沐夜,可是她不但無法逃困,也等不及義兄來救她,甚至就連想要自盡也不行,她已經一籌莫展了。 難道,她真的非得嫁給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不可? 不!她一點也不想呀! 第3章(1) 新房裡,一對紅燭正在燃燒。 望著佈置得喜氣洋洋的房間,月芽兒卻絲毫感受不到半點喜悅,只覺得自己彷彿被禁錮在一座絕望的牢籠裡,她逃不出去,也沒有人能來救她。 就在剛才,百般不願的她,終究還是和黑沐夜拜了堂、成了親。 那個冷酷可怕的男人雖然沒有拿刀押著她,卻在她不肯與他一同拜天地之時,在她的耳畔輕聲「提醒」──別忘了我說過的話,想想你義兄和「魔劍山莊」的人吧! 他冷沈的語氣,顯示他並不是在和她開玩笑,如果她不顧一切地反抗,他是真的會將他的威脅付諸實行! 他的冷酷令她膽戰心驚。她自己一個人死不足惜,可是已故的義父對她有恩,義兄這些年來對她照顧有加,至於「魔劍山莊」的人更是無辜,她怎能因為自己一個人而連累了大家? 莫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和他拜堂成親,而在一切的儀式完畢之後,她就被喜娘帶到這個房間來。 面對著不可預測的未來,月芽兒的心裡惶恐極了,而這種孤立無援的處境,更是令她既無助又害怕。 雖然她很想逃跑,但是房間外有好幾名護衛守著,完全不會武功的她,根本就是插翅難飛! 看著案上燃燒的喜燭,月芽兒覺得她的心彷彿也正受著烈火燒烙,每一刻都難熬極了。然而,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一直處在這樣的惴惴不安之中,也不希望見到黑沐夜。 就在她望著那對燭火發怔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響,嚇得她差點驚跳起來。 驀然回頭一看,來的人果然就是黑沐夜! 他的出現,立刻帶給月芽兒強大的壓迫感,明明是相當寬敞的房間,卻因為他的存在而顯得有些狹隘。 她慌忙退了開來,不想與他靠得太近。然而,即使已經退到了房間的最角落,她卻仍覺得他似乎一伸手就碰得到她! 黑沐夜踏進房裡,一點兒也不意外看見月芽兒並沒有乖乖地坐在床邊。 他關上房門,大步朝她走去。 「你別過來!」月芽兒緊張地嚷著,美麗的眼眸充滿防備地盯著他。 黑沐夜當真停下了腳步,但卻說:「那你自己過來。」 「不!」月芽兒拚命地搖頭。 她逃離他身邊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自投羅網地靠近他? 「我已經給過你選擇了。」既然她不過來,那他就過去! 黑沐夜再度邁開步伐,不一會兒就已矗立在她的面前。 月芽兒無措地咬著唇,低垂螓首,全身緊繃而僵硬。她就像是一隻被逼到角落的獵物,再也無路可逃。 他們兩個人站得極為靠近,近得月芽兒幾乎能感受到黑沐夜的體溫,而那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也驀然變得更強烈了。 緊繃的情緒幾乎快超出月芽兒所能負荷的極限,唯一支撐著她的,就是身為鳳書暘的義妹,她絕不能丟了義兄的臉! 黑沐夜望著她明明驚慌卻又故作勇敢的模樣,黑眸深處有著看不透的情緒。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不許她低頭迴避他的視線。 「放手,別碰我!」月芽兒想要揮開他的手,卻反而被他輕易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黑沐夜的濃眉微微一挑,提醒道:「要我不碰你,那是不可能的。別忘了,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妻子! 這兩個字如同一根尖針,狠狠扎刺著月芽兒的心。她激動地嚷道:「不!在我的心裡,我早已是南宮魅的妻子了!」 黑沐夜的眸子一瞇,俊臉驀然朝她逼近,近得幾乎與她鼻尖相貼。 「記住,永遠別在我的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即使是你的義兄鳳書暘也一樣!」 月芽兒很想反抗,然而他的氣勢太過凌厲,她的唇瓣微微顫動,就是吐露不出半個字來。 「至於南宮魅……」黑沐夜冷嗤一聲。「你和他既沒有拜堂,又不曾有過肌膚之親,根本算不上是夫妻!」 「誰說……誰說我和他沒有肌膚之親?」月芽兒顫著聲說道。 「你說什麼?!」黑沐夜臉色驟變,眼底迅速凝聚驚人的風暴。 月芽兒被他可怕的神情嚇到了,不知打哪兒來的一股力氣,她使勁推開了他,倉皇地逃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看著他陰鷙冷沈的臉色,她豁出去地喊道:「我和南宮魅已經有過肌膚之親,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住口!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許在我的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 她的話徹底觸怒了黑沐夜,盛怒中,他霍然抽出隨身的長鞭。 望著那條黑鞭,月芽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腦中驀然回想起他劫轎時,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談論── 他手中的黑鞭如同最陰狠的毒蛇,能夠在轉瞬間輕易取人的性命,因此又有「冥王鞭」之稱。 血色迅速自月芽兒的臉上褪盡,她驚懼莫名地望著黑沐夜,在他眼中看見了駭人的怒焰。 他……該不會是想殺了她吧?! 就在月芽兒仍驚疑不定之際,黑沐夜的手腕一轉,那條黑色長鞭便以凌厲之勢迅速朝她揮去。 月芽兒低呼一聲,驚懼地閉上雙眼,反射性地慌忙閃躲。 聽著耳邊傳來鞭子劃破空氣的可怕聲響,月芽兒本以為自己的死期已到,但是過了一會兒,身上沒有傳來預期中的劇痛,反而感到一陣涼意。 她驚魂甫定地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剛才的那一鞭,只削破了她的衣裳,要是她剛才沒有及時閃躲開來,只怕此刻早已皮開肉綻了! 然而,她才剛鬆了一口氣,那條黑鞭又再度毫不留情地襲來,她只好再度慌忙地閃躲。 幾次僥倖地避開之後,月芽兒很快地發現,其實並不是她閃躲成功,而是他本來就只打算鞭碎她的衣裳! 「住手!」月芽兒驚慌地叫嚷,卻絲毫阻止不了他的舉動。 無論她怎麼左閃右躲,他就是有辦法在不傷她分毫肌膚的情況下,輕易碎了她的衣衫。 在鞭子劃破空氣的凌厲聲響中,她那宛若凝脂般的肌膚一寸寸地暴露出來,而那一身大紅嫁裳則成了腳邊的一堆碎布。不一會兒,她全身上下就只剩貼身的兜兒褻褲,勉強遮掩住女性最私密美麗的曲線。 「不,你別再……啊──」 在月芽兒的驚叫聲中,那件繡功精美的兜兒也成了碎布片片,雪白無瑕的上半身登時毫無遮掩地呈現在黑沐夜眼前。 她慌忙以纖細的雙臂環護住胸口,整個人像只被逼到絕境的小動物般,瑟縮地退到牆角,驚懼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黑沐夜直到這時才終於罷手,他扔開手中長鞭,大步朝她走近。 「你……你想……做什麼……」月芽兒的聲音抖得不像話,眼淚也終於克制不住地滑落。 她無助落淚的模樣煞是惹人憐,然而卻絲毫無法阻止黑沐夜的行動。他強硬地拉開她環胸的手,任她雪白豐美的雙ru呈現在他的眼前。 月芽兒驚慌地掙扎,纖細的雙腕卻被牢牢鉗制住,完全無法逃脫,只能無助地承受他的注視。 從未被任何男人窺見過的私密肌膚,此刻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一個男人的面前,簡直令她羞窘欲死! 「放開我……你別這樣……」 黑沐夜對她柔弱無助的懇求置若罔聞,如炬的眸光先是在她美麗豐盈的酥胸逗留了一會兒後,才落在他欲察看的地方──她左胸上的守宮砂。 「為什麼說謊?」他嗓音低啞地問。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和南宮魅根本不曾有過肌膚之親。」 「誰……誰說沒有?!」 「如果有的話,那這是什麼?」黑沐夜指著她胸口的守宮砂,問道。「如果你已經是南宮魅的人了,為什麼你身上的守宮砂還在?」 他露骨的問話令月芽兒的雙頰驀然燒紅,而他指尖觸碰她胸口的動作更是令她羞窘無措。極度的心慌之下,她完全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左胸上有一顆守宮砂? 「他……他才沒那麼下流,我剛才說的肌膚之親,只是……只是單純的肌膚相觸而已……」 黑沐夜聞言瞇起雙眸,眼底掠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他碰了你什麼地方?」 「就是……第一次見面時……我差點跌倒,他扶住了我……」在他充滿壓迫感的質問下,月芽兒結結巴巴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