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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橙星 ☆ ☆ ☆ ☆ ☆ ☆ ☆ ☆ ☆ ☆ ☆ ☆ ☆ ☆ 算算時辰,將軍爺應該遠離危險範圍,也該醒了吧! 那份休書讓她跟將軍爺脫離了關係,那麼自己幫助叛軍將領的事情,就不會連累到將軍爺和將軍府裡的人了。 坐在寒風透不過的帳幕裡,金梓換上一襲嬌艷的裙衫,替自己插上金簪,靜靜坐在羊毛墊上等著在外頭吆喝慶祝的男人進來。 除非自己脫險,不然將軍爺一定會再來救她,赤隆多朗必定不會再上當,所以她必須自救。 醉醺醺的赤隆多朗,帶著一身酒氣掀簾入帳。 他瞇起眼,欣賞著金梓嬌美的模樣,捏著她下顎,要她看著他。「李默寒已死,從此時開始,妳就是我赤隆多朗的女人。」 猝不及防的將她抓入懷裡,一雙手按捺不住摸上令他動情的女人,人雖醉,卻沒忽略金梓不自然的小動作。 「這什麼?」奪得她藏於掌中的磁瓶,綠眸中迸出狠光。「妳在跟我玩花樣?」 金梓被他一巴掌打得整個人摔了出去,吃痛的捂著臉,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會失敗。 將軍爺說得對,她老是笨手笨腳的,果然沒有暗算人的天分,看來自救的機會也沒了。 不能自救,就不能拖累將軍爺。 「想下藥迷暈我,然後逃走嗎?金梓,妳騙我,原來妳打從心底就沒有想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等妳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但卻不能容忍妳有背叛我的心!」 沒有因他的惡言惡語露出惶恐害怕的表情,她異常無畏的瞅著他。「赤隆多朗,你知道嗎?以前我一直不懂,娘為什麼要扔下我,選擇和爹一起離開。」 「我聽不懂妳的胡言亂語。」他倏然一驚。 金梓扯下金色髮簪抵在自己胸口前,「我終於知道娘為什麼這麼做,她愛爹,所以要陪著他死;她愛我,所以希望我能活著。」 他上前,她往後退。 「妳是想尋死去陪李默寒?金梓,妳寧願死也不願跟我在一起!妳敢死在我面前,我就將妳的屍體剁碎,讓妳連個全屍也沒有!」怒氣攻心,太過關注金梓的一舉一動,卻忽略了外頭傳來一陣嘈雜。 「我愛將軍爺,所以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在世上,我可以不要命,卻不能背叛他,也不能讓你拿我來危害他。」眼一閉,她鼓起勇氣以簪疾刺自己的胸口。 血沿著金簪緩緩落下,灼熱的痛感讓她閉上眼,她聽見赤隆多朗的吼叫,也好像聽見了將軍爺的暴怒聲。 怎麼可能呢!將軍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男人的嘶吼她看不到,更不曉得營帳外,廝殺成一片。 四周悄無聲息地突然冒出一大群人馬,正飲酒歡樂的白蠻兵根本措手不及,團團被包圍住,抵抗的下場,全讓理智盡失的將軍摘了腦袋。 有人抱住了她,這感覺相當熟悉,她掀開眼眸。 「梓兒!」 身上的痛讓她明白,眼前的影像不是幻影,耳邊的暴吼更是真實的。 她竟然還有機會見到他。 「老天,梓兒妳別嚇我。」她氣虛的聲音、青腫的面頰和胸前狂湧的血絲都讓李默寒感到肝膽俱碎。 「李默寒!你不是死了!」赤隆多朗詫異瞪著闖進帳裡的男人,心頭無限恨意,外頭的異常寂靜讓他警覺大事不妙。「你和金梓串通起來騙我,我竟然上了這個賤女人的當,該死,我要你們兩個一起死!」 這聲音激起李默寒全身怒火,失去了耐性和冷靜,更忘了皇上交代要留赤隆多朗活口,以雷霆萬鈞之速度,甩斧而去。 「喀答」一聲,赤隆多朗才拔大刀,首級就滾落地。 赤隆多朗並不清楚,那日在宮中,他命早該絕,若非皇帝答應南詔王要留他活口,李默寒才沒出手。 驍勇將軍之名,就算重傷仍能折損敵軍近百人,絕不是假,但是,赤隆多朗也沒機會知道了。 「我說過絕不丟下妳,怎麼不等我回來救妳?妳這笨蛋!」力氣用盡,李默寒和金梓雙雙跌在地上,他按著她的傷口,卻止不住溢出指縫的紅絲。 「你……你才是笨蛋,受了傷還回來做什麼……」 灼熱的疼痛讓她想起自己也是傷者,「你最討厭了……要回來救人,腳程還這麼慢……非得到我……覺得無望的時候……才回來……」 早知道她就不要發那篇英勇犧牲的論述,她就不要刺得那麼用力,真是痛死她了。 「別說了,梓兒,我這就帶妳回去找大夫。」她的唇兒失去血色,染血的衣裳更是怵目驚心,顧不得自己也是「重傷」者,他咬牙一挺,奮力抱起她。 金梓的視線一片模糊,她小手揪著他肩,眼淚成串往下掉。「將軍爺,十年前……拋下你逃走的小姑娘……就是我……對不起……你不要氣我好不好……我……我胸口好痛……好疼……」 斷斷續續的喊疼聲,在他心上頭鞭笞出一條條的痛痕,李默寒額頰冒冷汗,就怕耽擱救她的時辰。 主帳外,有兵馬接應受傷的兩人。 「將軍爺,我好高興……還能再喚你……將軍爺……」眼前一黑,她即將昏厥。 朦朧間,她憶起方才將軍爺,「好像」、「似乎」是用右手揮動著斧頭耶! 第九章 同樣的人,同樣的位置,帶著一身傷的偉岸身子,守在御書房外三天了。 早也來,午也來,晚也來,就為懇請九五之尊見他一面。 「李將軍,太好了,皇上請您進去呀!」傳令的太監鬆了口氣,同情這位負傷罰站三天的李將軍,他的執著和固執令宮內人人動容,聽說李將軍前些日子身陷敵營,渾身是傷,真不知皇帝為何如此忍心,遲遲不肯見他。 御書房內,李默寒對皇上行禮。「末將叩見皇上。」 「李將軍不必多禮。」皇上心底歎了氣,這小子脾氣就是硬,多年不改,要他回去休息就偏不要,瞧瞧他整個人又不知消瘦了多少分。 豈料李默寒雙膝一跪,沒有起來的意願。「請皇上答應末將要求,不然末將願長跪不起。」 「你這是在要脅朕?」皇上挑眉,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惱怒。 「請皇上放了末將的妻子。」 三天前,當他從昏迷中清醒,才知道金梓被皇上派來的侍衛帶走,說她與謀刺皇上的叛軍之徒是一夥的,還將受傷的她關入天牢裡,聽候發落。 聽到這個消息的當下,他冷靜的眸子滿是心慌,不顧自身傷勢,執意進宮見皇上。 皇上知道他來的用意,不論他如何懇請,就是避不見他。 「你是何苦,為了一個女子,瞧瞧你把自己搞成什麼德行?堂堂一個大將軍,竟然自願受制敵方要脅;我命你活捉人犯,你卻意氣用事,把赤隆多朗的腦袋砍了,要我如何向南詔王交代? 「要是金梓再跟你說個什麼,你是不是連朕都要出賣了?」銳目向下掃射,口氣嚴厲。 「不!末將絕不會做出不利於皇上和國家之事。」李默寒毫無遲疑,斬釘截鐵道。 所以他單獨赴約,棄下將軍的身份,他只是一個心急救妻的丈夫。 這點皇上自然也明白,他歎息,甩了甩袖,「你回去吧!」表示此事已無轉圜餘地。 「皇上,請您放了末將的妻子。」「叩」一聲,李默寒俯首,重重磕了頭。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金梓與赤隆多朗共謀,誘你陷入陷阱,還想置你於死地,你還替她求情?」皇上一氣,重重拍了桌案。 好傢伙,竟然來這一招想讓他心軟。 皇上眼神偷瞄了下書房內的九龍屏風,後頭似有人豎起拇指,稱讚他演得好。 「皇上,末將妻子是被人擄去,她是為了救末將,才會說出讓人誤會的言語,請皇上明察;她有傷在身,捱不住天牢的寒氣,請皇上讓末將的妻子回來。」 「咚!」李默寒再度磕了頭。 屏風後有些騷動,兩條隱隱若現的人影拉扯著,額頭貼地的李默寒並未察覺到。 「朕聽說你和金梓的感情並不好,你倆成親半年,幾乎從未見過面,表示你明明討厭她,為何對救她一事如此執著?」皇上咳了咳,終於進入正題。 「末將……沒有討厭她,那半年,末將希望能讓妻子漸漸習慣將軍夫人的身份,不要怕末將。」 「哦?」皇帝不信,「可朕也聽說你常惡整金梓,又是要她三更半夜縫製衣服,還故意嚇哭她,或者凶她,這又怎麼解釋?」 「那是末將故意施的小懲罰。」李默寒頓了頓,後道:「末將與妻子第一次相遇是在十年前,那次臥傷在床就是因為她,末將不敢說自己從來不怨,所以當認出梓兒就是當年的小姑娘時,是帶著報復心態故意懲罰她、捉弄她,只是,末將都是點到即止,始終還是心疼她,不忍她受到一丁點傷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