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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艾蜜莉 這一、兩個星期以來,她突然開始密集地聯絡他,雖然他始終迴避,但是,兩間公司有業務往來又彼此相識,總覺得她是一根拔不掉的芒刺,有意無意地戳刺著他的胸口。 兩人並肩坐在車廂裡,同樣的忐忑不安。一個是為了新車上路,一個卻是為了酒精作祟的意外事件…… 他們的愛情就像她開的Mini Cooper,危險地闖蕩在如猛獸出柙般的車陣裡,既要小心注意路況,又要擔心可能有的突發狀況…… 第九章 主管會議結束後,語霏跟著荊爾浚來到董事長辦公室,準備討論如何刪減資訊部提出的預算問題,兩人剛坐在沙發上討論時,就被吳秘書的敲門聲給打斷。 「董事長,會客室裡有位夏小姐說有重要的事想見你。」吳秘書打開門,將一迭報表放在他的桌上,順道說道。 聞言,荊爾浚的心猛然揪緊。他千方百計地閃躲,還是甩不掉夏佳璇的糾纏,沒想到這回居然找到公司來了。 「說我沒空。」 「哪位夏小姐?」語霏一臉疑惑。 「就是『亞左公關』的夏佳璇,我們公司籌劃大型活動時都委託給他們辦理。」吳秘書解釋著。 「那她是不是來談下個月在市貿辦的軟體大展的事?如果是的話,我有預算的問題要問她。」她完全沒有感受到荊爾浚的臉色愈來愈凝重,有一股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不太清楚,她只說有要緊的事找董事長。」吳秘書轉述。 「那叫她進來吧。」 「不用。」荊爾浚冷冷地拒絕。 「為什麼不請她進來呢?我有事找她也不行嗎?」 「我是不想讓她打擾到我們手邊的事。」荊爾浚極力想掩飾,卻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沒關係,反正我想重新縮減公關預算,如果他們的報價還是太高的話,我打算換掉他們。」她暫時收起報表,回頭對吳秘書吩咐道:「請她進來。」 他悶不吭聲地坐在沙發上,不安的情緒在他心裡蔓延開來,高大的身軀因為極度的擔憂而沁出冷汗。 半晌,吳秘書送進三杯咖啡,夏佳璇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來。 她一身素雅的洋裝,長髮垂瀉在肩上,營造出一股清新脆弱的氣質。 荊爾浚心虛的眼不敢對上她的臉,凜著臉故作冷漠狀,只敢透過眼角的餘光瞄著她的足尖,看著她落坐在沙發上。 「夏小姐,請問妳是以私人行程拜訪還是有公事要洽談呢?」語霏親切地詢問,總覺得她這身打扮不像是來談公事的。 「我是以公事的名義求見,但想談私人的問題。」面對語霏坦率的目光,夏佳璇顯得懼怕、畏縮。 荊爾浚暗自咬牙,心裡隱約明白事情失控了。他應該知道,女人愈說「我什麼都不要」的時候,就是「什麼都想要」! 他鷹眼微瞇,冷冷地瞪住她。「夏小姐,在上班時間,我不想談私人的事情,麻煩妳今天的訴求以公事為主。」 夏佳璇因為膽怯和心虛,臉上極度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語霏察覺到她的異樣,馬上回頭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夏小姐,有什麼問題妳直說無妨。」語霏綻出一抹笑。 「我、我……」她抬起頭看著語霏親切的笑臉,嚥了幾口唾沫,那殘忍的謊言總是說不出口。 「妳怎麼了?」語霏細細地審視她。 「我懷孕了。」她虛弱地開口,眼睛死盯著冒著白煙的黑咖啡,沒有勇氣抬頭。 荊爾浚聽見後,陡然一震,臉色變得很古怪。 而語霏倒是一臉疑惑,她懷孕對他們而言很重要嗎? 語霏端睨著夏佳璇的身形,她若真的有身孕,也不可能是荊爾浚的,因為他們相戀的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守著她,親密到寸步不離的程度。 「所以呢?妳總不會要告訴我,孩子是爾浚的吧?」語霏幽默地輕笑著,但發現他們兩人都保持著沈默時,一股不祥的預感驀地爬上她的背脊。 夏佳璇從皮包裡掏出一張由醫院婦產科開出的證明書,攤在桌上。 「對。這是我到醫院做的檢查報告,醫生證實我已經懷孕七個星期了。」她的面容蒼白,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腹部。 荊爾浚黝黑的眸子裡,燃著挫敗又憤怒的火焰,心中複雜的情緒酸澀而難解。他即將為一夜的放縱,毀掉自己親手建築的幸福。 「怎麼可能?」語霏的腦海一片混亂,全身發冷,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真的有人會拿驗孕單要求他負責。她試著發出聲音,逼自己冷靜。「妳是不是搞錯了?」 「我沒有搞錯,孩子真的是他的。」她始終都不敢抬頭。 「七個星期,就等於是一個多月前,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一起上班、下班,他怎麼可能招惹上妳?妳是不是搞錯了,其實是爾天大哥、爾勳還是其他人的?」語霏的情緒逐漸失控中,現在孩子是誰的都無所謂,只要不是荊爾浚的! 她渴求地望住他們兩人,期待誰來告訴她,她想聽到的答案。 「真的是他的。」夏佳璇小聲地承認。 荊爾浚的臉像是被甩了一個熱辣辣的巴掌,由紅翻轉為白。他的胸口急遽地起伏著,全身蓄滿力量,卻沒有力氣阻止這一切。 「不可能!」語霏激動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拒絕相信這一切。「爾浚,你告訴我!說她在說謊,她想嫁禍給你對不對?」 「語霏……」荊爾浚無能為力地喚著她的名字。 「是真的,就在你們公司慶祝『斬魔錄』首賣成功的那一天。我們公司有幾個人也受邀參加聚會,荊先生和我多喝了幾杯,所以才……」 語霏纖細的身子因憤怒而顫抖,寒著臉瞪視著他愧疚的表情,難以相信這一切。她才離開台北一個晚上,他就已經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如此的不甘寂寞! 那她八年的努力算什麼?她癡心的守候算什麼?她努力讓自己襯得上他又算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他暫時的寂寞!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但是我沒有選擇……」夏佳璇痛苦地掩面而泣。她也不想說謊,不想拆散別人的愛情,但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幸福,她只好出賣良知。 她悲切的哭泣聲,令兩人覺得心煩氣躁。 「妳究竟想做什麼?那一夜,妳不是說什麼都不要嗎?為什麼今天又找上門?」荊爾浚快被她逼瘋了! 他該小心的,當夏佳璇糾纏著他時,他就該提防著也許會有這麼一天的,而不該只是一味地逃避她的電話。 「我想,我有這個義務讓你知道,在世界的某一端,你的血脈正在孕育著……」她始終不敢抬頭看他。 語霏完全無法再聽進任何聲音,連待在有他們的地方都讓她覺得痛苦,好像有什麼東西梗在她的胸臆間,讓她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她慌亂地拿起桌上的報表,心痛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荊爾浚看著語霏憤怒的身影,卻完全束手無策。這段時間,他小心翼翼地護養著自己剛剛萌芽的愛情,不料卻還是夭折了。 「妳知道她是誰嗎?」他冷冷地逼問著,兇惡地箝制夏佳璇的手腕,逼她正視他的憤恨。 「你的女朋友……那一晚你一直叫著的女人。」她畏懼地發顫。 「妳究竟想從我的身上獲得什麼?妳不是說男歡女愛很平常,妳玩得起成人的遊戲嗎?」他寒著臉逼問她。 「以前的我是可以這麼灑脫,但現在不行,我的身體裡已經有一個小孩了,我沒有辦法再偉大地成全別人的愛情,我也有我想要的幸福。」她可憐兮兮地哀求,眼眶匯聚著激動的淚水。 這番話全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唯一的謊言是──懷孕週期為十周,孩子的父親是陸今揚。 「所以妳想要怎麼樣?妳應該知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我不可能娶妳進門的!」他壓低嗓音,怕自己因為憤怒而失控,導致音量傳出門扉之外。 「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想收心的時候,我愛一個人愛到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這一切都是因為程語霏,這輩子不可能再有任何人給我這種感覺了,妳懂嗎?」 「我明白。」她點頭,所以她說自己很妒忌程語霏,因為荊爾浚可以為了她收心,而陸今揚卻一直要她犧牲。 「所以婚姻是我不可能給妳的東西,至於孩子,決定權在於妳,妳應該明白那是一場意外,我沒有愛過妳,日後會愛孩子的機率也不會太高。我所有能提供的東西除了金錢之外,再無其他了。」他警戒地瞇起雙眸。 她縮著肩膀,沈默著,心想這場愛情風暴、這些虛偽的謊言,究竟要上演到什麼時候才能下戲?她開始後悔答應陸今揚的要求了,因為她親手毀掉了一個和她完全沒有交集、仇恨的女人的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