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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秦方鈺    


  「當然。」

  他皺起眉頭,想起左夙汎初到公司時買的三大盒藥,她可能是要跟他收藥錢,於是掏出皮夾,拿出五千塊。「夠不夠?」

  她睜大眼睛,一臉委屈又氣憤的說:「就五千塊嗎?」

  「不夠呀!再加兩千。」黃家駒爽快的再拿出錢來。

  「你以為就值七千塊錢嗎?」左夙汎氣得雙眸噴火。

  「不然要多少?我就不相信那能值多少錢。」再怎麼算,他會頭痛都是拜左夙汎所賜,就算他不付錢也是天經地義的。而且誰教她雞婆的去買藥,更像瘋子似的買了三大盒?

  「哇!」左夙汎突然大哭出聲,這一次保證絕對沒有做假,瞧她哭得死去活來的,真教人打心底同情。而且哭不打緊,她還撲進黃家駒懷中,硬是把他的衣服給當作毛巾。

  這一哭,可把黃家駒嚇呆了一分鐘,心想,不知她哪根神經又故障了。他再次掏出皮夾,又拿出一萬塊,雖然覺得很冤,但為了止住她難以入耳的哭叫聲,就算賠上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怎料那一萬塊非但沒有止住左夙汎哭天喊地的「哀號」聲,她反而用力拉扯他那早已皺巴巴的衣服,在這—陣粗暴的對待之下,它終於承受不住的一分為二。

  黃家駒望著自己的衣服搖了搖頭,面對她的奇怪反應,也只好見風轉舵,當起安慰者。雖然女子自動投懷送抱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事,但他寧可回家抱枕頭,也不願抱這個神經女子。

  「又怎麼了?我再多加了一萬塊,還嫌不夠嗎?」一萬七千元還不夠買那三大盒藥嗎?她的心真是比黑店老闆還黑上數倍呀!

  「你真的把我看得那麼不值呀?」她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問。

  他咬著牙,再掏出僅餘的四千塊。這是他身上的全部現金,若她再哭天喊地的大叫,那他不如去買三盒藥還她算了,搞不好還有得賺呢!

  「這是我身上全部的現金,不能再加了。」

  左夙汎撇撇嘴,一副受盡委屈的表情,雙眸又染上淚霧。「我才不是要這個。」

  「那你要哪個?」

  「我就是不要這個。」

  天啊!難不成那些藥是她千里迢迢、遠赴天山去求來的?就算到天山求藥,至少也會滾離視線幾天,可是她從沒有一天離開過他身邊,就連晚上睡覺,他也覺得左夙汎正鬼頭鬼腦的偷窺著他。

  黃家駒恨恨的掏出西裝暗袋的支票簿,填上數字之後撕下來扔向她。

  左夙汎憋著氣,接住他丟來的紙張,心中不解的想著,他幹嘛來紙上傳情這一套?用說的就好了嘛,反正這兒只有他們兩個,她又不會笑他。

  不過他這麼內向的人,有些話的確是說不出口,只好寫出來。

  懷著滿腹柔情,想瞧瞧他到底寫了什麼山盟海誓,誰知仔細一看,她差點吐血。左夙汎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終於確定這張紙是五萬塊錢的支票。

  天啊!怎麼會是支票呢?她要的是情話綿綿的情書,而不是俗氣到家的支票。他……他實在是太污蔑這段偉大的愛情了,難道她的感情就值這麼點錢嗎?就算換算成錢,也不至於這麼少啊!

  「才這樣嗎?」她十分不滿的指控。

  「還不夠呀?」她真是獅子大開口。罷了!反正上了賊船,不認也不行了。黃家駒又丟了一張支票給她。

  「又五萬。」她還是不滿意。

  「小姐!連同現金總共是十二萬一千元,你還不滿意嗎?」他有點沉不住氣了。

  「十二萬一千元又怎麼樣?那可是無價的,真要出售的話,價錢當然要訂高一點!」她振振有詞。

  「那好,你直接告訴我要多少錢好了。」黃家駒不耐煩的拍向桌子。

  「不多不少,總數等於你黃家駒的全部身家財產。」左夙汎溫吞的說出口。

  他張大的嘴不能再大了。「你開什麼玩笑!我的全部身家財產?你開黑店啊?!」

  「你要搞清楚,我『明戀』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這一年多來,我對你付出了比喜馬拉雅山還高的感情,更對你做了不少投資,你說,這樣偉大的感情難道不值你那麼點身家財產嗎?況且,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身家財產,才能安慰我脆弱無比的心靈,難道不對嗎?」

  「慢著!」他出言阻止她的瘋言瘋語。左夙汎對他的感情正是他敬謝不敏的事情,如今她把這事搬到桌面上來談,豈不存心為難他嗎?

  想他黃家駒這輩子從沒有這麼逃避現實過,他一向主張今日事、今日畢,然而每當碰著了她,總是被她拐得昏頭轉向,不明就裡的答應了她所有的事情。倘若不趁早開溜,萬一不小心被她騙進禮堂,那還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的身家財產,不是為了付那三盒藥錢?」

  一抹笑意漾在她臉上,一股竊喜蕩上心頭。她就說嘛!黃家駒才不是那麼絕情的人,想她對他一片真心,他怎麼可能對她這個癡情少女這般無情呢?

  看來,自己一點都沒有看走眼。

  「人家哪有要跟你算藥錢嘛!那些頭痛藥是我心疼你常常頭痛,特地買給你吃的。」她撒嬌的賴在黃家駒胸前,每說一字就扯一下他的衣服。

  黃家駒推開她那八爪章魚似的身子,渾身不自在的抖了抖,再趁她不備,溜到左夙汎不容易撲過來的死角。

  就這樣,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互瞪。看到桌上放著一對金光閃閃的短劍,黃家駒連忙一手抄起,擺到胸前護身,以防左夙汎餓狼似的撲過來。

  「你幹什麼!拿著劍很危險的,萬一不小心傷到自己怎麼辦?」她神經兮兮的替他窮緊張。

  開玩笑,好不容易拿到護身符,哪能輕言放棄?「你不要過來,我就不會傷到自己了。」

  「可是……」她有話想說,卻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那好吧!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小心拿著那兩把劍,千千萬萬記住,要小心喔!」她退一步的勸說。

  瞧她那副緊張的模樣,想來這兩把劍對付她還挺管用的,看來這次啟己總算押對寶了。不管如何,事情還是要快刀斬亂麻,省得夜長夢多。

  「你到底想算些什麼帳?」他想問個清楚,自己究竟又有何事和她糾纏不清?

  誰曉得他一說出口,左夙汎的小臉便佈滿了紅潮,嬌羞不依的嗔道:「你還好意思說。」

  「開玩笑,我黃家駒光明磊落,有什麼不能說的。桌上那兩萬一千元現金就當作是那三盒藥的錢,從今以後,你我之間除了工作,就絲毫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把話說清楚了。

  左夙汎才不理會他這番絕情的話,總而言之她是賴定他了,說什麼也別想從她手巾逃出。「什麼沒有?你欠我的可多了,就拿……」

  「什麼?只要你說得出口,我絕對不會耍賴的。」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你放心,我不是無恥小人,不會存心賴帳的。」他這句話用意頗深,所謂「無恥小人」正是面前這個色迷迷的左夙汎。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多多少少也要讓你先還一些,省得到時候一起還,太過心疼了。」她倒是替他想得周全。

  「說!」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婆婆媽媽。

  「說就說嘛!但你可要站好,尤其小心那兩把劍,好好的拿著。」她再三叮嚀。

  「知道了。我又不是那種動不動就被嚇著的人,你要知道,我是個七尺以上的男子漢,不是你們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他意有所指的挖苦回去。

  「好吧!記得有一回,你、顏振邦和許明智到公寓找方紅葉算總帳嗎?」

  黃家駒猛然想起那件烏龍事。那天他夥同兩位好友上她們住的地方,沒料到會遇見她,更沒想到她居然穿著一套質料輕柔貼身、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衣出現。

  「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那天你非常有幸的瞧見一場世上獨一無二的睡衣秀,卻欠我一頓讚美,也欠我一場睡衣秀以茲回報。所以……」她嘿笑兩聲,那神情就好像對這件事期待了許久。

  黃家駒頓時覺得手中的劍變得沉重,差點捧不住。什麼跟什麼,那天他又不是故意的,有必要「以身相許」嗎?不行,他不能再被她「騙」了。

  瞧她那副餓狼撲羊的模樣,不!是一副色狼的模樣,萬一一個不察,被她霸王硬上弓,那他的清白豈不是全毀於一旦,一世英名更是蕩然無存了?所以及早離開這個女色狼是如今唯一可行的上上之策。

  瞧他一副左右為難樣,她自顧自的替黃家駒拿定了主意。「瞧你一臉不曉得從哪裡起頭的難色,不如我來指點迷津好了。我們就從讚美開始。」她一手扶著頭,雙眸含笑的望著他。

  黃家駒的雙眼卻瞄向他左後方的房門。離那扇門尚有一段距離,要在她尚未察覺前溜走的話,就必須趁她不備。看來必須使用拖延戰術,好讓她鬆懈戒心,他才能一步步接近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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