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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竹君 他不只一夜失眠了,每當她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他就不能克制的來到她的房外,就算隔著一道門也罷,至少那樣能讓自己感覺離她近一點,也只有在深夜的此時,他才可以不在人前偽裝,讓自己暫時忘卻她的身份,忘卻對大哥的愧咎。 唉!又是一聲長歎。 這是在幹什麼呢?明知道不可能有結局,卻又割捨不下,壓抑不住想見她的悸動,難道造就是人們所言的相思之情? 在奕麒的頭頂,一直蟄伏在簷下的齊秉禹,聽奕麒的歎息聲聽得手都酸死了。 「這個死小子怎麼還不走呢?莫非想在這裹坐到天亮不成?」 不得已,為了趕走奕麒,他空出一手從懷中探出一錠碎銀朝韓柏安所在的屋頂擲去,希望韓柏安能不負所托的引開他。 沉思中的奕麒被突來的聲響驚醒,他身形一掠朝聲音的來處飛縱而去。 奕麒一走,齊秉禹立刻翻身跳下,先舒展了酸麻的四肢才閃進齊月盈的繡房。 天真的齊大小姐不知有人闖入她的閨房,猶自睡相不雅的踢開被子,抱枕呼呼大睡。 「盈盈。」齊秉禹走近,低聲輕喚。 「走開,奕翔,你吵死人了。」月盈最近被奕翔的魂魄糾纏怕了,他幾乎是無所不在的接近她,不是對她傾訴相思之情,就是抱怨他的苦悶,弄得她白天煩悶,夜晚也不得安寧。 「煩死人了。」懶得張開惺忪的睡眼,月盈拉過棉被往頭頂一蓋,繼續作她的周公大夢廠。 奕翔!那不是瑞王府的大貝勒嗎?盈盈跟他果然有關係!齊秉禹瞪了一眼蒙住頭呼呼大睡的月盈,這麼大的人了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如果今晚進來的不是哥哥,而是其他的男人,那該怎麼辦? 都怪自己平時對她保護過度,才會讓她那麼沒有警覺性。 「盈盈,起來,我是大哥。」他迫於無奈,出手推她。 「幹什麼,奕翔!」月盈被吵得受不了,生氣的攤開棉被坐了起來。圓睜著臉、鼓著腮幫子,正打算好好的罵一頓時,仰首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她大哥! 完了,完了,大哥鐵定是為了玉獅子的事,準備來抓她回去處罰的,怎麼辦? 瞧她像見著鬼似的瞪著自己,齊秉禹不禁感到悲傷。這算是什麼親妹妹嘛!簡直比外人還不如,虧自己為了她直奔到踞虎寨,而她卻對自己懼如鬼魅,避之唯恐不及。 唉!世風日下,親情如此淡薄。 「大……大哥。」 「嗯。」齊秉禹的臉色非常冷峻。「你還記得有我這位大哥?」 「開……開玩笑,小妹怎會不記得大哥你呢?」月盈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漾起齊秉禹最喜歡的甜美笑靨,步下床走近他,企圖撫平他臉上的憤怒神色。「人家被困在這裹寸步難行,每天所想的都是你,人家期盼大哥能來救我。」 「是嗎?」齊秉禹的怒氣雖然被月盈的笑容化解了大半,但還是不想那麼快放過她,因為她這次真的玩得過火了,必須好好懲戒她一番才行。因此故作生氣的冷哼一聲,背轉過身。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有我這個大哥,私自和人成親了?」 成親?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月盈慌亂的跑到齊秉禹的面前,雙手急搖的解釋道:「哥,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齊秉禹冷諷的揚起嘴角。「誤會?不會吧,翔福晉。如果在下沒記錯,這裹應該是瑞王府的東廂跨院沒錯。」 月盈一歎,看來大哥沒那麼快原諒她了。不得已只好使出撒手鑭,她將鼻子用力的抽了抽,強擠出哽咽的聲音來,再將雙手掩在臉上,可憐兮兮的倒入大哥寬闊的胸膛哭訴起來。 「哇!大哥冤冤枉我。人家日等、夜等的期盼你來救人家,可是……可是一來就說人家騙了你,也不管人家在這裡受了什麼委屈和折磨,你這算什麼嘛!」她哭得越來越傷心,抽氣的聲音也變得急切起來,到最後竟真的流下眼淚滴濕了他的衣衫。「都是爹娘不好,為什麼早死了讓你來欺侮我?先是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老家陪姥姥,現在好不容易到了京城還要欺負我?被關在這裹那麼多時日也不來救我,你是不是存心讓人殺了我,好少了妹妹這個當累贅?如果是的話你直說,不需要如此不問不問的撇下我,我自己會走,會到地下去見爹娘,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怎麼照顧我的。」哭到最後竟然變成齊秉禹的不是了,這就是她哭功的精湛之處。 齊秉禹心軟了,他失笑的搖了搖頭,伸手摟住月盈的臂膀,一起在桌旁坐下。他拉起自己的衣袖輕拭她頰上的淚珠。「算了,盈盈,別哭了。就當是大哥的不是,讓你受委屈了。」 月盈暗暗的咋舌,偷偷的扮了個鬼臉後才噘起小嘴,得理不饒人的道:「就是說嘛!如果大哥夠聰明的話,應該早點找到我,那我不就可以早點離開這裹了嗎?」 這小妮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不是她貪玩打碎了玉獅,又怎麼會心虛的離家出走呢?不離家出走自然就不會遇上這檔麻煩事了。 不過現下不是追究她過錯的時候,他必須趕快問明事由,因為他不知韓柏安能絆住奕麒多久?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大哥,怎麼會在這裹了吧!」 「當然可以。」月盈樂意的點頭,並且快速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耐心的聽完月盈的陳訴之後,齊秉禹瞭然的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你就答應翔貝勒的條件,要等迎回秦柔名後再離開?」 月盈一臉正氣的點頭。「不錯,在道義上,我是應該幫忙的。」 齊秉禹是個是非分明的人,這件事既然是月盈惹出來的,他這位大哥當然得幫忙解決。「不止如此,我看還要設法讓奕翔回魂才行。」 不然,只怕迎回了秦柔名也沒人相信。 「大哥是否想到了什麼方法?」月盈的眼睛一亮,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辦法是有一個,但不知行不行得通?」他不太有把握的說。 月盈討好的笑了,拉住齊秉禹的衣袖道:「大哥太謙遜了,你想的辦法一定沒問題,你一定能幫盈盈解決的。」 雖然兩兄妹聚少離多,但大哥的智謀可是出了名的賽諸葛,有她大哥出馬還怕事情解決不了嗎? 齊秉禹淡笑的捏了捏她的粉頰。「我想到一個人,他或許能幫得上忙。」 「誰?」 「真澄老和尚。」 「就是你常跟他一起下棋的那位?」月盈回憶道。 「不錯。」齊秉禹點頭道:「他是位百齡的得道高僧,也許能幫奕翔回魂也說不定。」 「那真是太好了。」她再也不必內疚了。「大哥什麼時候去找他?」 「回去之後就去找……」屋外傳來的打鬥聲打斷了他的話,這顯示韓柏安跟奕麒已經打起來了,為了不驚動王府裹的侍衛,他必須盡快離開才行。「我必須走了,事情決定好後,我會派人通知你。」 「大哥。」月盈喚住即將推門離去的齊秉禹,滿懷惆悵的問:「我……我什麼時候要離開王府?」想到就快不能和奕麒在一起了,心中莫名的揪痛。 齊秉禹以為她捨不得離開自己,急著要回去,因此轉過身來安慰的摸了摸她粉嫩的臉頰道。「傻丫頭,大哥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裹,我會盡快來接你的。」 唉!月盈暗暗歎道:這才是我所擔心的。 齊秉禹的身影快速的消失,月盈追出門外時只見到他的背影縱上高牆,與另一道黑影合力逼退一道人影後就消失了。 待那道人影回首望向她這個方向時,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會,她駭然的發現人影的主人竟是奕麒,當下惆悵的心變得狂亂。 奕麒也很驚訝的看到站在月光下的月盈。 他起先只是很納悶刺客為何會從東廂房竄出,卻不經意的看到月盈。 她為什麼會站在那裹,而且看她的眼神有些慌亂,為什麼呢?莫非她與刺客有關? 奕麒的心有了很深的疑慮。 ☆☆☆ 齊秉禹回來已經許多天了,照理說奕麒一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就會發揮他那纏人的蒼蠅功來煩他,怎麼這會兒卻失常沒來了呢? 為了能讓妹妹早日回到身邊,齊秉禹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踏上瑞親王府的石階,打算破天荒的親自登門來見他。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你不想見他時,他如影隨形的出現在你的身邊,趕也趕不走,你想見他時,他卻像憑空消失般的偏偏不在。唉!世事變化莫測,豈是人們可以輕易左右得了? 「對不起,齊公子,我們家貝勒爺出去了,不在王府內。」總管認得齊秉禹,知道他是一位大人物,因此很小心恭敬的回答。 「知道他上哪兒去嗎?」 總管搖頭。「不知道,貝勒爺沒提,咱們做下人的也沒敢多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