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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千水 南陵英看得又驚又怒。 「拿箭來!」 長弓一拉,箭矢朝無過直射而去。 無過微微勾起冷笑,箭矢還未近身,就被刀氣削斷。 南陵英更怒,再搭起箭射向武海懷中的楚絲。 無過綠眸一睜,提氣躍上空中,刀氣往四下橫掃,護住下方三人後,紅袍身影隨牆門而上,紅柄刀刃直劈南陵英。南陵英搭箭不及,只能狼狽的閃開,城樓之上頓時亂成一團。 「保護族長!」長老們連聲疾呼,城牆上的守兵們趕緊護駕,可惜只要上前的人全沒出第二招的機會。 另一方面,不遠處有兩人正在那兒觀戰,青衣之人羽扇輕搖,銀袍之人則滿臉無趣之色。 「你不出手?」身穿青衣的蘇樓笑問道。 「他應付得來。」 「但是,他的女人有危險了。」他以羽扇指向城牆下那左支右絀,受到眾兵圍攻的武山和武海。 「你擔心,你去救啊。」 「款,論武功,我怎麼比得上大俠?」蘇樓笑著說。「只會捧著書的我去了只會加重川的負擔。」 「少來!」銀袍男子哼了聲。又不是剛認識,這傢伙有多少本事,他還不瞭解嗎? 「好吧,我正在等。」蘇樓老實地道。 「等什麼?」 「等川見血。」殺意引動體內真氣徹底運行,就是川恢復記憶之機。 「那就繼續看吧。」 兩人繼續遠觀城牆之戰。 武山,武海情勢愈見危險,為保楚絲安全,武海不得不出聲。 「主人!」 城牆上的無過心一驚,隨即躍身而下。 南陵英立刻再搭起長箭,自無過身後疾射而出。 「主人!」武山驚恐的大喊一聲。 無過回身,揮刀及時斬斷那支箭,但箭矢依然射入他的右肩。無過面不改色,換以左手持刀,刀勢更為銳利。解了城下三人之危後,他隨即提氣,揚刀揮向城門,意圖破門而出。 這時,遠觀的兩人終於有了動作。 「大俠,你去幫忙破城門吧。」蘇樓開口道。 「你呢?」 「我?」他指著自己,一臉無辜地笑道:「當然是在城門外負責接應啊。」 夫!就只會教人打頭陣。銀袍男子不再多說,縱身一躍,以絕頂的輕功掠過城牆,並順手給了南陵英一刀。 「呃!」南陵英發現自己受襲擊時,右肩已血流如注。 銀袍男子躍入城內,在無過剛烈的刀氣掃出之時,混入自己的綿柔之刀,剛柔並濟之氣,竟震破十丈高的城門。 無過回身瞥見來人。 「還不走,是想讓你的女人再受圍殺嗎?」銀袍男子對無過這麼說,卻沒有看向他,只是盡力阻擋所有的追兵。 「走!」無過從武海手中抱回楚絲,躍上坐騎,衝出城門。 武山、武海緊跟著主人,銀袍男子殿後,飛快往城外而去。 蘇樓看準時機,把事先準備好的炸藥丟向城門上方,轟然一聲,已被劈開的城門轉瞬間被炸得塌下,城牆上的人們頓時亂成一團。 巨大的聲響讓原本打算向無過追去的士兵們嚇得退回城內,城牆上急忙跑向兩邊、幸運的沒有隨著落石摔下的人更是個個心驚膽戰。 「可惡!」南陵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過揚長而去。 這麼多人圍殺四個人,其中一個還受了傷,甚至必須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結果他們不但順利逃走,南城還損傷好幾百人,更毀了一座城門。 經此一役,無過之名更震南蠻,後來出現的那兩名神秘男子,也成了南蠻人口中的傳奇人物。 第十章 離開南城,蘇樓領著眾人往西行,直到確定安全了,才開始處理眾人的傷勢。 楚絲身上原本已有傷,接下來的奔波更讓她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了,不僅陷入昏迷,一直沒有醒過來,且開始發燒,蘇樓為她把脈後,趕緊讓她吞下一顆補氣及退熱的丹藥,並重新為她的傷口上藥。 武山、武海身上各有外傷,但都不嚴重,不過仍需要上藥、包紮,避免感染。 最麻煩的是無過的箭傷,箭矢嵌入右肩,要不是無過及時回身削斷箭簇,緩下箭勢,這一箭肯定透骨。 南陵英的箭術果然名不虛傳。 但無過沒有因為疼痛而齜牙咧嘴,一雙綠眸依舊炯然,先是憐愛地望著臉色蒼白的楚絲,然後看向這兩個前來幫助他的友人。 銀袍男子盤腿而坐,守在另」旁,蘇樓則來到他身邊,取出一顆赤色的丹藥。 「先吞下它。」見無過依言而行,蘇樓才又開口:「我要劃開傷口,取出箭矢,然後放血,運功逼出你體內失心草的藥性,你會失血很多,但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以嗎?」 「動手吧。」無過不囉唆地道。 「嗯。」蘇樓微微一笑。好友雖然失去記憶,但性子實在一點也沒變。 褪下無過的上衣後,蘇樓神情極為謹憤,先封住無過週身的大穴,然後劃開傷口,取出箭矢,接著一手運氣貼向他的心脈,控制他血脈的運行,以傷處為出口,導出之前以丹藥凝聚成一處的失心草。 過程與療法看似簡單,但必須耗費蘇樓相當大的精神與內力,因為要控制無過的血脈運行,得要無過放手任他治療,同時他必須小心控制運行的速度,稍有差池,他的內力收不回不說,無過也會因為血脈逆行而有性命危險,失心草的藥性也將永遠存在於無過體內,那他就別想恢復記憶了。 一個半時辰後,蘇樓緩緩收回掌力,然後拭淨無過身上的污血,敷上金創藥,以乾淨的布包紮好傷口,然後各自調息。 失心草藥性一除,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在調息的同時,無過——也就是川,已恢復過往的所有記憶。 一個時辰後,川緩緩張開眼,望向蘇樓與銀袍男子的眼神不再陌生,反而充滿戲譫。 「你們怎麼知道我出事了?」 「大俠來南蠻訪友,回程時無意中聽說陷害你的陰謀,大俠懶得與人勾心鬥角,就通知我,但等我趕來,事情已經發生。」蘇樓微笑回道。 川是個拿賞金取人性命的殺手,自出道以來從未失手,因此他的價碼很高,也引起他人的妒恨,有兩個人為了取代川,聯手設下陷阱,將他引到中原與南蠻邊境的通道——沙徑,準備暗殺他。 但冒充買主的其中一方反悔,轉而在食物中下失心草,意圖控制川以為己用,川發現其計謀後,毫不留情地殺了合謀的兩人,但自己同樣也受了傷,又已服下失心草,因而昏迷,等他再度醒來時,已忘了一切。 救他的人是個南族的獵戶,蘇樓晚來了一步,只能替他療傷。為了償還救命恩情,川化名無過,參加南族兩年一回的武試,得到一百兩黃金的賞金,他把賞金給了那個獵戶,報答救命之恩。 雖成了武魁,但他並不打算在南族久留,可是拿了賞金後也不能一走了之。 川即使總是態意妄為,但憑己心,但他行事從不虧欠人的原則始終不變,連失憶了也一樣。他私下與南陵英訂下三事之約,就當是南陵英以一百兩黃金買他三事,南陵英答應了。 第一件事,要他受封為南族的衛南將軍。 第二件事,便是訓練士兵們的武技,增強作戰實力。 南陵英遲遲未說的第三件事,則在南陵菁傷了楚絲時成了交換的籌碼,川答應不殺南陵菁,三事之約結束。 正因為留不住他,所以南陵英寧願殺了他,也不願他成為他族的戰將。 「這個南族的族長心機真深。」蘇樓聽完,失笑著搖頭。 「哼,三事之約已結束,他一箭之賜,我不會忘記。」他豈是有仇不報之人? 「別忙,大俠已經幫你報仇了。」蘇樓可沒漏看在飛掠城牆之時,銀袍男子那記回馬刀。 「怎麼不直接殺了他?」川挑眉間。 「他的命得留著還債。」銀袍男子簡短地說。 「什麼意思?」川蹙眉。 蘇樓一聽就懂,於是提醒道:「跟你心愛的女人有關,別忘了你心愛的女人來自哪裡。」 川明白了。 「她沒事吧?」說到心愛的女人,就想到楚絲為他所做的一切,川望向她,又愛又氣又心疼。 「放心吧,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蘇樓笑了笑。 「這一回,算我欠你們一次。」 「囉唆!」銀袍男子哼了聲,厭惡這種感謝辭令。 蘇樓忍不住笑出聲。「大俠,你這樣說太不近人情了,好歹我們相識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從川口中聽到這種近似感謝的話,很不容易呢!」要知道,以川我行我素的性子以及一身的本領,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楚絲,他不會受傷。 不躲開那支從身後追來的箭,是因為他一旦避開,箭往下疾射,極有可能射中楚絲,所以川才不閃不避,只出刀緩和箭勢。 |